《[知否]时光笔墨》日常神经

5、第 5 章

　　既然都说开了，小娘子在齐衡面前自然就不拘着自己了。早该有的圆房也有了，小娘子睡觉不老实，自从盖了一床被子后，本来好好的各睡一边，可小娘子总是横着、竖着就抱住齐衡，要不就是钻进齐衡的臂弯里。可小娘子的多动却没引起齐衡的反感，倒让他乐得自在。夜里，他搂着小娘子，感受到那轻柔香甜的呼吸，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小娘子的额头、眼角，一室旖旎自不必说。

　　感受了多日的温香软玉在怀，齐衡只想把小娘子捧在手心里，生怕她疼了、碎了。小娘子也感念齐衡的体贴，他在那件事上从来都是极尽温柔，一如其人。几日下来，齐衡已经习惯了小娘子夜晚突然发梦对他“拳打脚踢”，掌握了应对技巧后，他能在睡梦中准确握住小娘子的小拳头，吻着小娘子的额头，发下话来，好好睡觉。齐衡的声音似有魔力，小娘子一听立刻就没了动静，只是搂得齐衡更紧了些。

　　至于小娘子呢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齐衡怕痒，每回入睡之前，总要挑衅齐衡，抓挠他几下，齐衡乐得吱吱的，小娘子也跟着发出笑声，似银铃一般，悦耳动听。齐衡板起脸来吓唬她她也不怕，反倒是搂住齐衡，将头埋进齐衡的臂膀里，闷哼着“人家喜欢看你笑嘛。”齐衡听了也很高兴，想着她贪玩便贪玩吧，左右纵了她。他也不抗拒小娘子的亲近，倒是愈发享受晚上的双人时光。新妇屋子里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平宁郡主都很在意，从丫头那里知了这些消息，平日里浅眠的老公爷和平宁郡主那边连着几天也都睡了个好觉。

　　几个月下来，齐衡与他的小娘子享受了从未有过的温存时光。新妇在外该有的礼数、做派一应俱全，家宅也被她打理得滴水不漏，让平宁郡主省了不少心，乐得直说要赶紧抱孙子才是。齐衡在朝堂上也是较为顺遂，这几个月没什么太大的风浪，这也让他难得的清闲，想着小娇妻还在家等待，下了朝就回去了，樊楼倒是几个月都没去过了。现在汴京城人人都在谈论齐家新妇，猜测这新妇到底是有何种法力，竟让素来冷淡的小公爷“着了道”。

　　小娘子的口味与众不同，喜食酸辣，小公爷怕小娘子吃太多辣子对身体不好，故总是在下朝回家时在路上买些酸味小食，讨小娘子欢心。

　　一日，齐衡在街上正为小娘子买杏干果脯，碰到了从前头街市逛过来的顾二叔一家。三人愉快地打了招呼，顾二叔和齐衡说，让他一定要带着新妇去参加吴大娘子举办的马球会，说是那小娘子的马球打得甚好，现如今京城内谁人不想一睹这小娘子的风采，可不能让齐衡藏了去，话说得让齐衡想拒绝都不行。

　　回程的路上，不为问齐衡作甚要应下顾廷烨的邀约。不为不愧是齐衡知心的人，是那“肚子里的蛔虫”。当顾廷烨刚一出口要见小娘子，齐衡就有拒绝之意。这么好的小娇妻怎么能让旁人看了去。他本想拒绝，可又想着这小丫头在府里天天管账理家太过辛苦，也想让她放松放松，便也就应下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一层想法齐衡并未讲予不为，他第一次从顾廷烨口里得知小娘子骑术很好，就想见识下那猴儿似的小无赖的马术了。

　　“是了，夫人知道您应下了这个一定很开心，我听燕云说夫人的骑马、射箭都很好。”

　　齐衡见不为说起新妇两眼放光，打趣他道“就你知道的多。也不知是这小娘子有本事，还是她的丫头有本事，竟把你都笼络了去。”

　　不为知齐衡意思，也不恼怒“夫人就是比您有气度，比您容易亲近，最起码她不会当面嘲讽别人。”

　　可能是和小娘子待久了，齐衡也愈发爱吃这酸口的小食，以前喜欢吃的甜口糕点什么的渐渐也不吃了。听了不为这话，刚入口的酸杏干一时没嚼，竟整个吞了下去，差点没被呛到。指着不为“你……你……”的愣是说不出全话来。

　　见齐衡呛到，不为赶紧上来帮齐衡抚背，依旧笑着暗嘲齐衡，“公子，您不觉得您已经好久没提顾侯夫人了嘛。就算您今儿见了她，可从咱们离开到现在，您愣是没提她一句，倒是夫人长夫人短得提个不停，这还不是夫人的魅力嘛。”

　　不为此话说的不假，这几个月来齐衡基本没想起过明兰，就算是刚刚见到她，他也自然多了，笑着与她和顾廷烨说笑，言辞拿捏的也好，不似客气疏离但也并不亲密。

　　“刚我见她，觉得她气色甚佳，眉目有光，想是过的很好。她既然有了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又有什么可继续伤心挂怀的。”

　　“您这么想就对了，郡主娘娘早就劝过您多少次了，可您就是认死理，不听劝。不过，您就是嘴硬，说到底您回过劲儿来还不是夫人的功劳，可您呢，就是不承认。”

　　齐衡听不为提到小娘子，眼角眉梢不自觉地笑了。那个小无赖不知又在房里鼓捣什么，上一次她自己研究了一种眉毛的新画法，然后齐衡就看到了那耸入额发的吊烟眉。新妇笑闹着齐衡寻夸奖，可他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很丑”，愣是在晚上让小娘子给赶下了床。再上次她自己又用母亲给的新绸缎裁减了一身衣裳，不得不承认小娘子的女红很好，庆宁长公主在养孙女方面着实有一套，骑射、女红、读书明理样样没落下。

　　“她啊……最爱胡闹”齐衡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想小娘子想得紧，只想让车马快些了家去。

　　齐衡不好催促，可不为知道啊。他跟了齐衡多长时间了，一见了他们家小公爷这痴笑，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掀起帘来催促车马那是一个驾轻就熟。

　　因着齐衡的挂念，不为也对小娘子的喜好越发清楚。小娘子明明长得一团喜气，可却最钟爱天水碧颜色儿的衣饰，觉得清淡典雅又有气势；爱吃酸的辣的，为此齐家小厨房还专门来了一位专事川饭的厨娘，还爱吃离齐府不远的东华门外的小混沌、灌浆、蟹黄包。那家可以跑腿送来，有时候小娘子晚上说饿了，齐衡就叫了他们来，晚上给小娘子另添小灶。这些喜好啊齐衡天天在不为耳旁念叨，听得不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如今就算齐衡不说，不为都能倒背如流了。

　　齐衡如愿早回家了一盏茶的时间，谁知小娘子早早地就在前厅候着了。齐衡甫一进屋，她就熟练地领着燕云帮齐衡去里间换衣梳洗，趁燕云出去的空当，还调皮地又给齐衡搔痒。齐衡笑着点她头，说她不害臊。

　　一会儿，燕云领着一些丫头们进来，她又恢复到当家主母的派头，指挥着丫头们沏茶倒水。午间一家人正和和美美的吃饭，吴大娘子那边的拜帖就来了。因齐衡已得顾廷烨告知，他接到帖子时很是平静。平宁郡主也知吴大娘子的意思，现在坊间传闻的关于他家的那些事儿，她多少知道一些。高傲如她，我行我素惯了，放在以前这种事儿是从来不会放在眼里的。可自从家道中落又中兴，她的性情也多少起了变化，想着这京城名流圈的聚会还得让她家的媳妇去长长别人的眼，让他们看看她的儿子过的很好，她的媳妇是多出挑，他们一家不能任人踩在脚底下。

　　老国公也有此意，他和齐衡说他们家久不去这应酬场了，不妨答应。其实不用老公爷来说，齐衡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他看着小娘子看到帖子时的欢心雀跃又慌忙掩饰的样子，就知这决定很是正确。

　　晚上齐衡故意借着此由头“调戏”小娘子，说这要不是为了让她开开眼，他可是不会答应的，让她得想个法子好好报答他。小娘子这几个月来也熟悉了齐衡的性子，知道他外冷内热，总是喜欢吓唬人，其实最和善不过。面对着齐衡，她的浑不怕的气质上来了，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你才不是为了我，说不定啊，你是为了想见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京城的马球场，可是咱们汴京城有名的相人、捉婿大会，你怕不是想趁着此等良机也去凑个热闹吧。”小娘子抬眼看着齐衡，她微微吊起的眼眉看似气怒却充满万种风情，直看的齐衡心里一片灼热。

　　这小娘子恐怕不知道，她这一语就说到了齐衡的痛处。可不是嘛，这小公爷不就是在马球场上被嘉城县主一眼相中，后才毁了他半世姻缘，好在这兜兜转转地到底是把小娘子给盼来了。可这会儿齐衡想的却不是这些，齐衡听了此话，多少有些后悔当时答应顾廷烨，又应下帖子，他挺害怕这明艳动人的小娘子也被人看上了，惹出什么变故来。

　　小娘子见齐衡半天不说话，就想起那曾经听祖母语焉不详地讲的故事，又想起那日在杨府门口相见的顾侯夫人，虽凑不齐全，也不太想深入了解，可多少有些吃味。

　　她其实对那顾侯夫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知道齐衡与她的什么前尘往事，她一直觉着当下就是当下，齐衡是她的夫，她明显已经爱上了这个人，她也能感受到齐衡对她的好，知他心疼她，这就够了。两个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过往种种又何须在意呢。可无事时她想的很明白，但这个档口，齐衡的不答话，让她觉得是不是被她说中了什么，是不是齐衡心里还想着那个人。可既然想着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么得来招惹她。想着想着也就什么事儿都有了别样的意味。

　　“被我说中了不是，哼，你果然是要去见什么人。说吧，你快承认了吧。”

　　齐衡看着小娘子自顾气恼的样子很是好玩，也起了继续调笑的心思。他故作深沉地转身望天，背对着小娘子就是不答话。

　　小娘子见着齐衡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了，气的牙痒痒。她一头撞在齐衡的背上，双手握紧捶着他，倒惹得齐衡一阵踉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是……”

　　可话没说完，小娘子似乎觉察到齐衡的不对来。她分明感受到齐衡整个身子的颤抖，她偷偷探头来看，发现齐衡竟是在偷笑。“好你个齐衡，竟然敢骗我！”

　　小娘子这样想着，突然就话锋一转。“哼，你想去见谁我才不管呢，告诉你，我也有我想见的人，到时候我们两个分头行动，谁也别拦着谁。”

　　齐衡一听小娘子这么说，先前觉着小娘子在说笑，还不相信地回过身问了句小娘子是想见谁？又看着小娘子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看似不像是诳语，心里骤然一紧。正色道“你是想见谁？”

　　小娘子看齐衡如此紧张，心内一喜，知他吃味。什么顾侯夫人啊，什么那放着摆设的两个姨娘了，她都想不起来了，满心眼里只有她这个“奇奇怪怪”的丈夫。不过小丫头到底是年小不忌讳，嘴上依旧不松散“叫你管！我……”可话也是没说完，小娘子就直接被搂入怀里。齐衡抱她抱得很紧，弄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你……你快放开我！”

　　齐衡貌似没听见，他紧张地抱着娇妻，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里，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谁都不许见，听见没有。”

　　齐衡这样的反常弄的小娘子暗暗发笑，她还想接着说些什么，齐衡却不给她机会，直接吻了她好一阵。一吻终了，小娘子被折磨的呼吸困难，头脑发晕，眼冒金星。她一脸娇羞地抬头望着齐衡，愣愣的样子像个“二傻子”。

　　“后日跟在我身边，谁都不许见。”齐衡点着她的头教训着。

　　小娘子支支吾吾地什么话也没说上来，只是头如捣蒜似的点个不停。齐衡满意地笑了。

　　夜里，小娘子气齐衡又闹她好几次，弄得她浑身酸疼。趁着齐衡睡熟，她生气地背过身去，想着眼不见为净，不再像以往一样埋头在齐衡怀里。

　　可睡梦中的齐衡也欺负她，直接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揽入怀中。她的后颈被齐衡吹着气，酥酥麻麻的，惹得她有些发痒，只得转过身来。她看齐衡的嘴唇似有在动，慌忙凑近了听，只听着那齐衡梦里呓语“别想逃”。

　　小娘子当然知道齐衡说的是什么，她心里满满的开心，用手戳着齐衡的额头，点着齐衡的眉眼，嘴里回应到“就逃……看你怎么捉住我！”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我是诓你的！”随后将头埋在暖暖的臂弯里，香甜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