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他，温柔的他》今悠

9、第9章

　　江慕言面试的表现非常糟糕。

　　除了刚上台时流畅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外，后面唐宴提的几个问题，根本接不住招。
　　一直都是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在应对，声音颤抖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黎柚坐在下面又急又气。
　　急是在替江慕言急，气则是在气唐宴的故意刁难。

　　不然为什么前面一百大几十号人面试的时候，他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而到了她室友这儿，却连环炮似的提出那么多刁钻的问题？
　　公报私仇，简直无耻。

　　终于面试全部结束了。
　　由于时间不早，快要上晚自习了，黎柚和江慕言两人就没有回寝室，直接赶去食堂草草吃了点东西。

　　江慕言情绪不大好，一碗面刚吃了两筷子就吃不下去了。她耷拉着脑袋问黎柚：“以我刚才的表现，是肯定进不了的吧？”
　　如果那么糟糕的表现都能进，那今天面试的所有人，估计都能进去了。

　　黎柚停下筷子，看她一眼，抿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有些愧疚。

　　因为如果她没有陪着江慕言一起去，或者说唐宴没有去，这场面试绝对会是另一种情况。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黎柚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道：“别这么丧，我觉得你表现的挺好的，应该有机会进去。”

　　“我表现成那样还叫好？”
　　“嗯……至少所有问题你都给出答案了嘛，毕竟那些问题那么刁钻古怪，其他人不一定能有你表现的好。”

　　无力的安慰。
　　这对此刻的江慕言来说，起不了半点扭转情绪的作用。
　　她只记得在应对那些问题时，郭胜洋等人看笑话般的表情，以及唐宴严肃的嘴脸。

　　忽的。
　　江慕言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对黎柚说：“其实挺奇怪的。我觉得副会长是在故意刁难我，可是为什么呢？我又没有招惹过他。”

　　说起来，上次还同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呢。
　　虽然对方可能并不记得了。

　　黎柚正拿着勺子在喝面汤。
　　听到这话咳了一声，被呛住，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咳得脸颊通红，咳得鼻涕眼泪一起下。
　　感觉肺都要咳炸了。

　　江慕言赶紧递上纸巾。
　　黎柚接过，捂住嘴巴继续咳，好半天，才终于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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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自习回到寝室，江慕言的情绪依然很低迷，想着想着觉得委屈，忍不住哭了。
　　陈颂和王蔷把椅子拉到她旁边坐着一边安慰，一边帮忙出主意。

　　王蔷说：“你那个关系还不错的学姐，不是兰博基尼女朋友的室友吗？要不找她帮帮忙？”

　　陈颂点头，“我觉得可以。”
　　然后转头问黎柚：“柚子，你怎么看？”

　　黎柚喝了口水，没发表意见。
　　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借口去买点水果，拿着手机下楼给王浩洋打了通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帮忙。

　　结果对方却表示，爱莫能助。

　　因为他是经济管理系的，不是计算机系的，除了唐宴外并不认识其他人。

　　如果是黎柚自己想进，还能找唐宴说说，可是她室友，这关系扯的有点远，即便他跟唐宴很熟，也不方便开这个口。

　　更何况，万一唐宴是真的看不惯那位室友，确实是在故意刁难，那就算他去开口，估计也是没戏。

　　“对了。”王浩洋突然想起，“我这边正在建□□群，一会儿把这届协会成员都给拉进去，唐宴也在里面，不然你自己找他说说？”

　　想找他哪里需要通过这么麻烦的方式。
　　黎柚嘴上同意了，说试试看。
　　然后一结束通话，就直接把唐宴的号码给拨通了。

　　嘟了好半天都没人接，直到里面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黎柚才挂断。

　　原地等待近五分钟，她准备再打一通，刚要拨过去，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黎柚扭头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人过来了。

　　唐宴戴着耳机走在中间，英俊的长相，挺拔的身姿把旁边两个男生衬托的灰头土脸。
　　她赶紧大步上前，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

　　两个室友迅速从上到下打量黎柚一番，通过青涩的气质，判断出了她是大一新生。
　　误以为又是来找唐大少爷告白的，就识趣地先一步离开了。

　　只剩下黎柚和唐宴迎面站立。
　　这一场景像极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拿火一点就会爆炸。

　　不过黎柚这会儿是来求人的，所以深知自己不能炸。
　　费好大力气把心底那抹愤怒压下去后，她强行挤出了一抹自己都很嫌弃的微笑，“唐宴哥哥，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
　　这声哥哥叫得唐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摘掉耳机，将脑袋稍微往右边偏了一点点，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黎柚的，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信息。

　　然而盯着盯着。
　　眼前这张脸，就开始跟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时那张狂怼他的脸重合，分开，再重合。

　　又想起上次在王浩洋手机上看到的对话，唐宴的嘴角不屑地微微扯动了一下，重新把耳机戴上，然后走了。

　　什么鬼！
　　本想跟这个纨绔子弟好好说话，然而回应她的却是这种傲慢且无礼的态度。

　　自尊心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黎柚终于忍无可忍地炸了。
　　她立马转过身，冲着前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唐宴！”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纷纷朝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看到黎柚冲过去拦住唐宴，有个女生不禁停了下来。

　　思考两秒。
　　她掏出手机拍张照片，发到寝室群里@蔡子夜说：“好像又有人在跟你男朋友告白。”
　　红豆味奶茶：“不会吧，谁这么没皮没脸啊，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孟佳：“可能是大一的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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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两人的身上。
　　唐宴把手插到裤兜里，面部表情冷到极点，唯有两道浓密的眉微微挑着，叫人不敢直视。

　　“到底想干什么？”他淡漠地开口。

　　“我还要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黎柚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什么针对我室友？”
　　“公报私仇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话把唐宴给逗笑了，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轻抬下巴。
　　反问起：“公报私仇？我跟她有什么仇？”

　　“……”黎柚被堵的哑口无言。
　　是啊。
　　人家两个根本没有任何仇任何怨。
　　所以这么问不对。

　　黎柚只能换个问法：“既然你跟她没仇，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刁钻古怪的问题？”
　　“我哪个问题刁钻了？”

　　“你和她妈同时掉进水里，问她先救谁，这还不够刁钻？”黎柚快要气死了，“还有什么你口味重，她男朋友口味淡，一起吃饭以谁的口味为主。这叫什么破问题？牛头不对马嘴！”
　　“你怎么样关别人什么事啊？真以为你自己是太阳，整个地球的人都得围着你转？”

　　搞不搞笑！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我怎么样不关别人的事，”唐宴嗤笑一声，态度一如既往地拽，“那我怎么面试别人，又关你什么事？”
　　“那不是别人，是我室友，怎么不关我的事？”
　　“是你室友关我什么事？”

　　“我……”
　　绕口令般的对话，把黎柚的思维都打乱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再说下去。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黎柚的眼神不经意间瞟了一下，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红裙子，高跟鞋，乌发飘扬的女生。
　　不是别人，正是唐宴的系花女朋友。

　　蔡子夜不是偶然经过，而是看到室友发的照片，特意找过来的宣誓主权的。

　　所以来到两人身边后，二话不说直接先挽上了唐宴的胳膊，用略带委屈的语气问他：“在这儿干嘛，怎么不接我电话？”

　　唐宴这才发现女朋友的存在。
　　扭头瞥了她一眼，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手机在寝室充电。”

　　蔡子夜的心里舒坦不少。
　　一只手顺着胳膊往下滑，把唐宴的手从兜里给拉了出来。

　　十指紧扣在一起道：“我听陶振说你还没吃晚饭，要不要出去吃点儿？刚好我也有点饿了。”

　　唐宴一个眼神都没再给黎柚，头也不回地跟女朋友一起，往校门口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