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炊烟起》敬时光

8、第 8 章

　　爷爷家的苹果地里，谷桑和谷雨像个猴似的在苹果树和梨树之间来回穿梭，大哥谷成则是小大人似的在树下帮着接筐，运苹果。三叔家的谷夏则是像个仓鼠似的在那抱个苹果啃。爷爷家的苹果卖相很不好，成熟了也是青色的一点都不红，表面还布满了水锈，所以根本没法卖。但其实这种苹果的口感非常好，咬开一口，苹果的清香立刻布满整个口腔，它不只是甜甜的，在甜中还带着点微酸，是谷桑最喜欢的苹果了。每到这个时候，谷桑都是在不厚道的庆幸，幸好爷爷当初被卖树的骗了，所以结出的果卖相才会那么不好，没有办法卖，但也正因为卖不了，每年每家都会分到点，所以谷桑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苹果啊！等谷桑感觉自己的肚子撑的实在是再也吃不下的时候，才开始把苹果一颗一颗的摘下来放到身后的背篓里，然后等感觉差不多满了的时候就用麻绳系下去，谷夏看到背篓系下来了，就会在树下把背篓拿下来，然后再把背篓里的苹果倒到大花筐里，花筐里早就铺满了大玻璃树叶子，不怕震还防虫。然后再把空的背篓放到绳子上，谷桑再接着摘，每次摘苹果就都属她们几个最积极了，谁让她们几个最爱吃呢。等摘完了苹果去摘梨的时候，谷桑就没有那么积极了，因为梨子自己家里院里就有，并且比爷爷家的还好吃，所以你看摘梨的时候这几个小的都没精打采的，和摘苹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当然了大哥谷成不算，他完全就是机械性的干活，没有自己的偏好，所以谷桑她们就笑称大哥谷成是个没得感情的木头人。谷成听了也不恼，在他看来自己是个大人了，在和家里的妹妹们计较显的没有风度，所以就不和她们搭配干活了，跑去给爷爷和二叔他们帮忙。
　　谷桑的爷爷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却很是高兴，自家的孩子都是个好的，老大的稳重，小点的活泼，正是一个家族该有的繁荣景象。
　　忙碌的采摘结束后，就是谷桑喜欢的分苹果环节了，爷爷根据采摘的数量，最后决定每家分两花筐，喜得谷桑当场就蹦了起来，还被奶奶狠狠瞪了一眼。不过谷桑现在也不是很怕她奶奶就是了，她奶奶现在也就是瞪她一眼，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上手打她，而她一会就和爹爹背着苹果回家了。而现在有爷爷在场所以她才不怕呢。等分完了苹果，谷桑和谷雨就合伙抬了一筐苹果先走了，谷夏也不想留下看她奶奶对着大哥一边虚寒问暖，一边指使她拿这拿那，就也跟着谷桑她们跑了。她早就看明白了，在大哥去读书的日子她就是受宠的，在她大哥休沐在家的时候，就连根草都比不上了，好在谷成是个好哥哥，谷夏也是个心大的，要不就凭着奶奶这么搅和着，非得把大房和三房的关系搞臭不可。
　　当谷桑和谷雨大呼小叫的回到家的时候，王氏和谷丰也干的都差不多了，看到自家两个小的这么皮，王氏少不得冷下脸来，给她们点教训。但自家日子眼瞅着往好的方向发展，王氏也不好深说，所以对于谷雨姐俩来说，王氏今天的教训简直就是毛毛雨，听过后又开始没心没肺的喊着娘和大姐来吃苹果。给王氏整的是说深了不得浅了不得，不由的感慨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管了。
　　王氏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清香立刻溢满嘴角，近来秋日里连日的疲惫仿佛有了缓解。怪不得孩子们那么喜欢。
　　小谷牧本打算再也不搭理三姐姐了，让她知道自己这回真的生气了，但看着三姐姐喂到嘴边的苹果，谷牧不争气的吃了下去，但他这次就没有那么好哄了，想要用一个苹果就想收买我吗？哼！谷牧吃一口苹果就用自己的小后背对着谷桑，等吃完了再转过来吃一口，然后再转过去用背对着谷桑，表明自己根本就还没有原谅她。谷桑看着闹小脾气的谷牧，可爱的只想用手去戳戳他的小脸，又怕把他逗哭了还得挨老娘一顿骂，不得不放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然后开始逗弄谷牧，并跟他一再保证自己绝不会再偷偷溜了，才取得他的原谅。给了谷桑一个笑脸，把小手放到了谷桑手里，让她带着自己去玩。
　　爷爷家的苹果和梨都收完了，老爹就开始收自家的了。她们家前院共有一棵桃树，三棵梨树。可惜桃树刚刚结果还太少了，没等到收呢就被她们给吃完了。一棵梨树在水井旁，结的梨最大最好吃，另两棵在下院的墙边，结的梨偏小味道也一般。在后院还有一棵梨树可是已经要枯了，今年老爹就准备给它砍了，省得占地方。除了这棵梨树外还有一棵桑粒树，在夏季就被她们吃光啦。还有一棵樱桃树，

　　可惜品种不好，结的果又小又涩。无人问津，估计也就是和那棵枯萎的梨树一样的命运了。除了前院那棵梨树外，家里大门外的那棵枣树也是谷桑的心头好，那棵枣树结的果又大又甜，谷桑她们姐三儿从第一个枣白背儿就开始吃，一直吃到现在了枣树上还是有很多。
　　谷桑带着弟弟和谷雨把毡布铺好，就见她爹拿着大杆子开始打枣，噼里啪啦的大枣向冰雹似的往下掉，乐得谷牧老想挣脱他姐的手往毡布上跑，谷桑则死死地拽着谷牧，不让他跑进去，打枣在边上看着好看，要真是跑进去了被枣打两下也是很疼的。打完枣的老爹就去摘梨了，谷桑松开谷牧的手自己也跟在后面跑到了毡布上，一边往筐里捡枣一边看着谷牧，就怕他把枣吃到嘴里卡住就完了。等她们把枣收完后就放到猪棚子上晾晒，这一冬天就有干枣吃了。
　　等爹卸完家里的梨，娘那饭也做好了。王氏想着一家人秋天都累坏了，收获也是令人满意的，所以难得的给家人补起了秋膘。正好今天卖完枣的时候，杀猪王还没收摊，她就狠狠心称了一斤肉，今天晚上做菜的时候就做了菘菜肉。吃饭的时候谷夏很会看眼色的要走，被王氏留下了。就算她再怎么省也不差孩子那一口。更不用说她们家今年还不缺粮了。
　　等饭菜一上桌谷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竟然在不是自家杀猪的日子里看到菜里有肉，都不用看谷桑就感觉到了旁边谷雨的激动，因为她已经被撞到好几下了。谷桑无语的瞅了她二姐一眼，不就是肉嘛谁不馋啊，能不能矜持点，如果忽略掉她那颤抖的手和巴巴望着她爹那星星眼的话也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王得粮慢悠悠的喝了口小酒，才在孩子们热情的目光下吃了口菜然后到＂都吃饭吧。＂
　　谷桑她们等的就是这一刻，话音刚落几双筷子立刻就奔着那些肉去了，没有一个掉队的，就连谷夏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开玩笑那，那可是肉啊。看到几个孩子吃的这么香，王氏和王得粮除了刚开始每人吃了一块后就在也没有往肉上夹了。不过虽然没在吃肉，但今天的菘菜吃着也是分外的香，白菜的清淡，猪肉的鲜美细腻，再配上一点点汤汁。王得粮狠狠地闷了一大口酒，这日子过的爽。
　　就着夕阳的点点余光，一家人吃好了饭，收拾好家活后，谷雨就带着谷桑和谷牧还有谷夏跑去前边玩了，谷丰则在家帮着王氏把今天收的菘菜打理打理，该剁跟的剁跟，该掰帮的掰帮，明天就要腌一部分了，现在不弄好可不行。而且明天收鹅的就要来了，今晚还得给这群鹅加点晚餐，好让明天的它们长长份量。总之王氏和谷丰还有着忙不完的活，想要真正的休息除非得等落雪后了。
　　天彻底黑下来后出去疯玩的谷桑她们也回来了，每个人洗洗脸洗洗脚，就上炕休息了。想着明天自己养了大半年的鹅就要卖了，谷桑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一种感觉彻底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早早起来放鹅了，也不用每天给它们打扫粪便了。但还有一种突然闲适下来的不知所措感。自从今年她提议王氏帮她多孵点鹅并表示她能放后开始，再到秋天给二姐提议捉蝎子然后又让家里摘上了山枣。她才感觉和这个世界和这个家不在那么疏离，开始渐渐的融入了进去，并为了改变这个家而不断努力奋斗。所以她以前的那些记忆并不是无用的吧，除了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生活有多么差外，还是可以让她做出改变的，而不是向她认为的那么无用，那么未来会越来越好的吧。带着这个浅浅的愿望谷桑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