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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修) ...

  •   五月初夏的晨风稍凉,下了朝的赵令州照例去给他母妃请安,出得大殿,放眼望去,天际那轮红彤彤的旭日才将将升起,一如眼前这大好河山,瑰丽得令人心往神驰!

      彼时被封为惠贵妃的叶照香正在用早膳,瞧见儿子过来便招呼他坐下喝点儿粥。

      赵令州欣然应允,然而母亲竟在席间提起了听月楼,“听闻你最近时常去风月场,你父皇才登基,还有许多事等着料理,你也该帮着你父皇分忧才对,可不能总是沉溺于享乐,玩物丧志。”

      他不禁怀疑,此事怎会传到母亲耳中呢?他可是一再嘱咐过宫人不许乱传,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当下他也不好多问,只解释道:

      “母妃误会了,儿臣有分寸,并未乱来,只是听个曲子罢了!”

      “那种地方的女子惯会媚人,你若常去,万一哪回酒后乱性,再染上什么病可如何是好?”惠贵妃就他这一个儿子,自是小心谨慎,生怕他行错一步,

      “娘晓得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的确需要有个姑娘在你身边侍奉,你宫里那些个宫女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子,你若有合心意的,尽管选一个便是,

      回头我再跟你父皇商议,寻个适龄的世家女子,也好让你赶紧成婚。”

      这话说得就有些远了,赵令州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诚如母妃所言,天下初定,儿臣当以国事为重,成亲一事并不着急。”

      点了点头,惠贵妃应道:“是不能着急,关乎你的终身大事,娘可得好好为你挑选。只不过你往后还是莫再去那听月楼,你若再去,娘可要找那位姑娘说道说道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赵令州也不好再忤逆,唯有顺从应承,答应不再前去。

      面上是应了,可他这心里却窝了满腹的火气,直忍到出殿门时,赵令州才向一个小太监打探,问他最近可有什么人来此请安。

      小太监想了想道:“昨儿个闵姑娘带了东西来看望娘娘。”

      闵霏霜!居然是她!

      这丫头惯爱给他惹祸,以往他都可不计较,可这回他实在无法容忍,出了宫便乘坐马车直奔镇国公府,先到闵越峰房中,又着人将闵霏霜请过来。

      闵越峰看他怒气填胸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他这是怎么了,赵令州便将他也数落了一通,“闻雪之事你根本没必要跟她提起,她一知情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是她闲问起我受伤的原因,我才随口一说嘛!又不是外人,你怕甚?”闵越峰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赵令州看他还负伤在身,忍着没再指责他,直等着闵霏霜过来才质问她为何将此事告知他母亲。

      闵霏霜一脸懵然,不解其意,“我没说啊!你凭什么认定是我说的?”

      眼瞅着她装无辜,赵令州越发恼火,“昨儿个你去看望我母妃,今日她就警告我不许再见闻雪,不是你说的又会是谁?”

      他这般笃定的态度着实伤了闵霏霜的心,“我真没说,我可以发誓!就算我再怎么话多也总有个分寸吧?难道我会跑去跟贵妃说我女扮男装到青楼闲逛,然后发现你在一个姑娘房中?

      那贵妃肯定会训责我的,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所以怎么可能是我说的呢?”

      眼看着两人争执不下,趴在帐中的闵越峰勉强直起身子坐了起来,示意大皇子冷静些,让他来问。

      赵令州心底的火焰燃得正烈,再说下去只怕会伤人,最终还是强压下去,将扇子重重的扣在桌上,闷坐在一旁不吭声。

      屋里静下来后,闵越峰才好言好语的哄着妹妹,“令州脾气急了点儿,说话不大好听,你也别介意,就跟他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跟贵妃提过?又或者你没有故意去说,但无意的一句话泄露了什么。”

      不管他怎么问,闵霏霜都坚称不曾提过半句,“皇上不是也晓得你们去青楼的事嘛!兴许是皇上跟贵妃说的呢?怎就偏偏认定是我?”

      “父皇只知道越峰去抢人,至于我后来又去的两回他不知情。再者说,父皇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若真想训我,大可当面直言,没必要拐弯抹角,再劳烦母妃。”

      是以赵令州认定有人暗中告密,而闵霏霜正好参与其中,他才会怀疑。

      闵越峰选择相信自家妹子,劝他再查查,“兴许另有其人,我想霏霜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闵霏霜问心无愧,傲然仰脸,“反正我没说,我若撒谎,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行了吧?”

      发完毒咒,委屈的她恨睇他一眼,再不愿理他,扭身便跑开了。

      闹腾这么一出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赵令州只觉头疼,好不容易遇见个能说话的人,结果母妃还干预,不许他再见,他若一意孤行,万一给闻雪招致祸端可就对不住她了。

      闵越峰劝他勿忧,“你若真对那位姑娘有意,想法子为她赎身,将她接至你那儿做个婢女,那不就日日都能见得到,也不必再往听月楼跑,贵妃也不好再说什么。”

      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个这么个理儿,如闻雪那般心气儿高的姑娘,待在烟花之地,虽是洁身自好,却难免委屈了她,他若将其带在身边,也免了她流离之苦,以后身边也能有个说话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想着,赵令州总算消了气儿,打算这几日抽个空办妥此事,同时又在质疑,究竟是在背后捣鬼,必须揪出此人,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三日后的一个傍晚,巧姨来请书情和闻雪一道去枕风阁,说是得招待贵宾。

      两人准备妥当后一起过去,书情还劝她莫怕,若有什么状况,她会替她担着,然而书情进门后却愣怔当场,只因这所谓的贵客中居然有贺行中!

      这个男人她多看一眼都嫌恶,真想转身就走,但她毕竟是在听月楼待了多年的,晓得有其他客人在场时她不能甩脸子,只得勉强自己留下来,向其福身。

      她终于没再闪躲,贺行中暗叹自己这回终于找对了法子,若是单独见面,她定然不会在他跟前停留。

      而宁疏亦是心惊肉跳,只因这厅中除了贺行中之外,还有那永定侯世子傅淞!

      这个与她有婚约的男子,在她父亲出事的第二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来退婚,而今竟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他,宁疏只觉自个儿丢了文家的脸面,可她此刻又没退路,唯有硬着头皮跟在书情身后,坐于西侧。

      而傅淞此刻哪里晓得这位戴着面纱的闻雪姑娘居然会是文宁疏!他还想着上回慕名而来,却被安王截了胡,为了不打扰安王的雅兴,他才退让一步,转头去找画婵。

      今日宴请安王,想着安王对闻雪有兴致,他顺道将闻雪也请来助兴,这会子安王还没到场,他傅淞正好趁机调戏一下这位小美人,遂招呼她过来斟酒。

      宁疏心下犹疑,不愿接近傅淞,书情并不晓得两人的恩怨,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怕。

      躲不过的宁疏唯有起身上前,行至傅淞跟前,执起酒壶为他斟酒。傅淞故意抬手执酒盏,在她倾倒之际微晃酒杯,宁疏没留意,这酒顺势洒在他手上,流至他衣袖间。

      明知他是故意找茬,宁疏当即收了手,拧眉垂目。

      傅淞则趁机坏笑,“哎呀---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些,弄湿了我的衣裳,可知是什么罪过?”

      知他是什么德性,是以宁疏根本不惧,直言不讳,“是你自个儿手抖,与我无关。”

      “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呢!”傅淞故意问一旁的贺行中,“贺兄来评评理,究竟是谁手抖?”

      贺行中的目光一直凝落在远处的书情身上,哪里顾得看旁人?但世子问话他还是要帮腔的,随口笑回了句,

      “自是闻雪姑娘手抖。”

      “听到了吧?我有证人!”洋洋自得的傅淞趁机威胁,“你不愿赔银子也罢,只要你将面纱揭开让我瞧一眼,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就猜他在打鬼主意,宁疏不悦地斜他一眼,冷脸道:“我怕吓着世子。”

      她越是拒绝,傅淞越是心痒痒,想一睹她的真容,只因这姑娘的声音如珠似玉,蹦落在心窝搅得她心神不宁,不看一眼誓不罢休,

      “我就不信能比我们府上的老妈子还丑?你只管揭面纱,美丑由我来评断。”

      书情见状,心知闻雪不愿见生人,起身上前去打算替她解围,“世子,闻雪她擅长奏乐,不若让她为世子弹奏一曲,全当赔礼吧?”

      傅淞哪肯罢休,他本就不是奔着听曲儿来的,自然不会轻易妥协,坚持要她揭开面纱!

      宁疏明白书情的好意,但也不希望书情为难,遂感激的望向她,只道无妨,“多谢姐姐,我可以应对。”

      再看向眼前这位玩世不恭的男子时,宁疏只觉讽刺,他不顾信誉与文府划清界限,而今却来到此地寻欢作乐,调戏姑娘,实在可笑,

      “那世子可别后悔!”

      既然他想看,她也不再遮掩,当下抬指揭开面纱,起初傅淞看到那琼鼻樱唇时还觉眼前一亮,心道果真是个小美人,但当他定睛看清那姑娘的面容时,总觉得好生熟悉。

      只因两人虽然定了亲,却见面甚少,是以他略有些印象,但不太敢肯定,诧异的他皱眉紧盯着她,心道不大可能吧!文宁疏应该在宫里才对,怎会在此处呢?

      看出他的疑惑,文宁疏直接戳穿,“世子可是觉着我很眼熟?”

      她居然能问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她真的是文姑娘!

      “怎么是你?”傅淞愣怔半晌,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心道自个儿真是倒了大霉,本想来看美人,结果却见到了文家千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惊慌失措落在宁疏眼中甚是滑稽,“世子莫不是做了亏心事,不然怎会如此惶恐?”

      “我做什么亏心事?”不甘被讥讽,傅淞当即挺直了脊背,扬声自辩,“你爹得罪新帝而入狱,你们文家被抄家封宅,你觉得正常男人还会愿意娶你吗?

      我可是永定侯府的世子!你若还是尚书之女,长得漂亮我还可娶你为妻,但你如今什么都不是,就凭你现在的境况,有什么资格再攀我们永定侯府的高枝?”

      此番奚落字字狂妄,句句恶毒,宁疏听罢愤然冷嗤,“人贵有自知之明,即便文家如今失势,我沦落至风月场,也绝不会对男人媚颜奴态,更不会指望攀你们侯府的高枝!

      如你这般肤浅狂傲,不学无术,流连花丛的男人,我真庆幸自己没有嫁过去,否则我会抱憾终身!”

      “你骂谁肤浅呢?”当众被一个女人斥责,傅淞只觉没脸,就在他怒拍桌子准备动手教训,以扬威严之际,那扇门骤然被人踢开,与此同时,一道肃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世子不稀罕便罢,本王可是个怜香惜玉的。”

      乍闻此声,宁疏还以为是自个儿听错了,诧异回眸,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跨过门槛,那人一袭秘色长袍,束腰的嵌玉带勾勒出窄劲腰身,桀骜的目光在望向她时变得温和谦逊,

      “安王府的枝头,文姑娘可愿来栖?”

      此景此景犹如一道惊雷,在宁疏的眸间炸出耀目的火光,震彻心扉,璀璨夺目!

  • 作者有话要说:  为庆祝承誉掉马,接下来有万字大肥章掉落,更新时间在明天上午九点,按照国际惯例,再推一下我的预收文《摄政王总掐我桃花》《富察世家》,求收藏呀!感谢支持么么哒!
    《摄政王总掐我桃花》:
      幼帝初登大宝,众人皆劝长公主下嫁摄政王以防他谋反。长公主美眸微垂,心下冷笑:联姻这种小把戏怎可能钳制他的狼子野心?指望用感情去消磨他的意志,实在天真,冷血的毒蛇非但暖不热,还会反咬一口!
      她需要靠山,但绝不会是他!
      思量再三,长公主决定公开选婿,然而凡是参选的权贵之子皆陆陆续续开始出现意外,不是腿瘸就是手折,惟有那位被软禁的邻国质子相安无事。
      质子毛遂自荐:成亲选我我命硬!
      复选当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长公主不禁扶额,心道自个儿好像也没有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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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世家》:
        李荣保九子二女,能在历史上绘下浓墨重彩之人,无非是乾隆嫡后富察氏,以及军机处一把手傅恒!
      好事者:听说皇上看中了傅恒的夫人!
      乾隆:无稽之谈!朕忙着盖章!
      好事者:傅恒是靠姐姐上位的!
      傅恒:无稽之谈,本官忙着征战金川!
      好事者:傅恒夫人是满洲第一美人!
      那拉氏笑眯眯地望向傅恒:夫君以为呢?
      傅恒习惯性嗤道:无稽之谈!
      那拉氏微眯眼:嗯?
      傅恒:在我眼里,你天下第一美!
      那拉氏满意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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