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G27]彭格列手书》一把利刃

38、第 38 章

　　渔船在海面上缓行数日，远离喧嚣战乱的欧洲，他们去了东方的岛国。

　　脱掉黑手党的身份外衣，两人只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的异邦人。

　　一座小酒馆悄无声息的在偏巷的夜晚里营业，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在这里落座。

　　店面很小却干净整洁，这家店面老板的鸡尾酒醇香清爽，在这一带很是出名。再加上其拥有深邃悦目的西洋人特有的俊气面容，吸引了不少客人常驻。

　　Giotto是希望和沢田纲吉这样一直在异国生活下去的，复仇者找不到他，缺少基石的73无法激活。他可以陪沢田纲吉安度这一世，对Giotto来说，这可能就是无限循环中唯一的解。

　　抱着对明日的期待，Giotto小心翼翼过着每一天。只要发现复仇者的踪迹，他就会毫无顾忌带着沢田纲吉换一个地方。

　　几年了，沢田纲吉已经从一杯倒的酒量锻炼成了千杯不醉。这还得亏了Giotto，说是为了练成调酒的技艺，白天关了店铺没事就在吧台上捣鼓。打着不铺张浪费的旗号，硬生生拉着沢田纲吉通通喝下去。

　　之后便是对醉到不省人事的沢田纲吉动手动脚……

　　沢田纲吉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汗颜。这个彭格列一世，就是个不择不扣的，拥有最温暖笑容的恶魔！！

　　Giotto总会拿出温润似水的笑容哄骗沢田纲吉喝酒，沢田纲吉不长记性屡屡中招。

　　直到现在，Giotto已经无法把纲吉灌醉了。他甚至还发现，沢田纲吉的酒量似乎已经胜过自己。

　　可就算是酩酊大醉的是Giotto，沢田纲吉也一次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上面’过。除非是Giotto换了一种姿势的时候……

　　酒馆口碑愈来愈好，这几年他们没有换过地方。原本做好为了躲避复仇者四处奔波的心理准备，这下别说复仇者，就连黑手党都没再出现在他眼里。

　　安宁的日子一直在持续，先开始Giotto还抱着苟活的心态质疑。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完全放松戒备了。

　　对沢田纲吉来说，和初代首领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但他内心深处始终还有一处死结无法解开。

　　守护者被带走，生死未卜。在没见到他们的尸首之前，沢田纲吉不会在心里给守护者打上已死的标签。

　　只要有时机，他就会寻找，哪怕只是稍微打听一些也好。

　　往日的小酒馆已经扩张成了酒吧，这里鱼龙混杂，想要稍微打听一些情报并不难。

　　现在的人手足够，Giotto不会再让沢田纲吉去端酒送水。沢田纲吉也闲着没事干，开始尽可能的收集情报。

　　沢田纲吉怕Giotto多虑，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无论在Giotto眼里还是在沢田纲吉的感知力，这种日子已经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沢田纲吉不忍破坏这种宁静。但内心的死结让他又不得不去试探。

　　“你想知道你的守护者在哪吗？”

　　酒吧里一男子戴着一副墨镜，他嗓音深沉，正坐在沢田纲吉身侧的吧台前徐徐开口。

　　沢田纲吉错愕看过去，超直感告诉他，来者不善，这无疑是个圈套。

　　即便如此，沢田纲吉迟疑片刻后还是回答了他：“想。”

　　可能贪婪就是人类的本性。在得到宁静的生活后，沢田纲吉会想着去得到更多。就如他的羁绊，他一个也不想失去。

　　感知到大空指环正在以音速远离自己，Giotto丢下手里的东西，破开房屋朝那道快速移动的身影驶去。

　　一切都迟了。

　　Giotto以为这就是他的解。而他忘了最重要的是事情，他认为最好的，不一定就是沢田纲吉想要的。

　　沢田纲吉的羁绊、同伴、家族、至亲，这些都是影响结局的因素。舍一不可。

　　这是属于黑手党的海域，关押黑手党重犯的孤岛上，一人抱着一人。

　　他怀中人的手掌已经冰凉，手指上还有被粗|暴抢夺指环时留下的血迹。可以看出来，对方是拼尽全力的保护着指环。

　　Giotto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放眼望去，没有蔚蓝的大海，头顶不是苍穹的天空。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幼小的身影，那个婴儿正捧着二十一枚指环与奶嘴，像是朝他炫耀一般。

　　婴儿说：“虽然不知道彭格列初代首领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不过也好。就让你见证一下，新世界开启的这一幕。”

　　Giotto笑了，一双温柔的眉眼里释放出来的笑意居然带着狰狞。

　　“不用了，谢谢。”
　　分明是在客客气气的说话，语气中却带着讥讽。

　　在复仇者不可思议瞪大的眼睛下，Giotto拿出连接自己灵魂的指环基石，当着复仇者的面，将其捏碎。

　　这种痛苦是无法言喻的，就连Giotto自身都没猜到，失去沢田纲吉对他来说过于致命。

　　基石仿佛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将Giotto带去的下一个平行世界中，根本就没有沢田纲吉。

　　“你们的大空呢？”Giotto走出基石，向彭格列众守护者询问。

　　“阿纲他……”雨之守护者欲言又止，不堪的回忆涌入脑海。就连往日笑颜相向的山本武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为了抢夺73，复仇者不惜代价。

　　无尽的循环中，Giotto本身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寂。没有什么能比当你看到一些曙光后，你搏命靠近，结果那片曙光又无情的熄灭了更加让人绝望。

　　必须想个办法把沢田纲吉保护起来，这个世界的Giotto选择做了一次恶人。

　　学着复仇者的手法，他义无返顾、蛮横的抢夺73。他将上面的基石锁住。除他以外，只有用沢田纲吉的血为代价，同时滴落上去才能解锁。
　　这样至少，Giotto在前往下一次平行世界中不会再看到那冰冷的棺材板了。

　　另一个平行世界里，面对沢田纲吉一次又一次的问他：“你是谁？”Giotto只能无奈的笑着，沢田纲吉没有属于他两的记忆，所有的感情都只能他一个人承受。

　　不过没关系，Giotto似乎已经掌握了能攻略沢田纲吉的技巧。他能让沢田纲吉爱上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所以，Giotto在第9999次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眼里藏不住的根本不是笑意，而是那浓烈到随时都在散发的爱意。

　　如若再让他经历一次亲眼目睹爱人的死亡，Giotto指不定自己会失去理智。
　　不过还好，基石能承受的平行世界是一万个。这已经是第9999次了，同沢田纲吉一起消失也好，与世界同归于尽也罢。Giotto总算是能在无尽的循环中脱身了。

　　然而，就是这种已经报着最坏结局的打算，这场无解的题出现了完美的答案。

　　偶然间解开大空指环，骗百慕达主动交出奶嘴，凑齐完整的73+1，Giotto带着基石来到了最后一个时空。将沢田纲吉设为密码，这个世界的他一旦死亡，就会来到Giotto所在的世界。

　　为了让沢田纲吉安心，Giotto将十代首领的守护者一同带来了这里，连带的还有他们的所有记忆。

　　Giotto策划了一场继承仪式，为了让守护者们配合也是苦口婆心说了良久。

　　原本他只是想着当着大家的面给沢田纲吉的无名指戴上指环，好向众人宣誓主权。

　　然而却稀里糊涂的变成了求婚仪式，不仅是单膝下跪，还当着芸芸黑手党的面同彭格列十代拥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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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混蛋……虽说他是彭格列初代首领，但是也不妨碍他是个混蛋的事实！！”狱寺隼人咬牙切齿，额头青筋直冒，他几乎是咆哮着说的，“让我们配合他上演一场继承式，结果他！！居然搞了个什么求婚！！”

　　“嘛，阿纲不是挺幸福的嘛。”山本武笑着压掌，试着让炸毛边缘的狱寺冷静下来。

　　“还不知道要怎么和来客解释……”

　　首席位前，负责主持这次继承式的老人已经怔住了。如果他没看错，似乎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司仪？！
　　司仪什么的，他做不到啊！！

　　不远处来客的惊讶表情不亚于他，一个个瞠目结舌，夸张的嘴型已经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前排位跪地的彭格列所属杀手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心里疯狂暗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主持人兼司仪轻声咳了咳，他朝彭格列初代首领递去询问的眼色。希望对方能稍微表个态。

　　Giotto眼里只有沢田纲吉，其余什么也容不下。他捧着沢田纲吉的手，在其无名指的戒指上烙下一吻。
　　他温声开口：“久等了。”

　　“你这个白痴。”沢田纲吉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嘴角止不住的笑起，眼中却含着泪花，“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嗯，不会再有下次了。”

　　温暖的笑意是藏不住的爱，无数的平行世界中，终于解出了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