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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宋近云待家里休息两天,因为身上带着伤,每次宋传芷催她回家她就搪塞过去。宋宇澄的伤势更加严重,也是连家都不敢回。她在家里闷得慌,去帮宋宇澄照看他的咖啡厅。司机这件事情程昱闻没有给宋近云任何商量的余地,宋近云只能接受。

      程昱闻连安排的司机都与他的风格相似,司机话不多,是位退伍军人,开车极为稳当。司机做事很有分寸,宋近云挑不出任何的错,仿佛她为这事生气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近云照看咖啡馆,看着咖啡师调制咖啡,自己也来了兴趣,跟着咖啡师一起学煮咖啡。临近中午程昱闻顺嘴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她想着反正程昱闻公司大厦离得近,就邀请他过来喝咖啡。

      当然,让他亲自下来是有些屈尊,让宋近云这身份送到他办公室过分招摇,于是她折衷说让司机送过去。但程昱闻说不用,他正好有空,过来找她。

      于是宋近云就用她那刚学会一小时的技术,为程昱闻冲一杯咖啡,还顺带为他做了简单的西式午餐。程昱闻到了咖啡厅,两人坐在临窗的小角落里,一起吃午餐。

      落座之后,她让他先尝一口咖啡,期待地问:“怎么样?”

      程昱闻放下咖啡杯,问她:“你是想听恭维还是实话?”

      这还用问吗,宋近云心想,难道她为他做这么一顿午餐是来听他批评指正的吗?宋近云眼神幽怨:“当然是恭维。”

      “你做得很好。”
      程昱闻为了让这话更可信,又喝了一口。
      宋近云追问:“那实话呢?”
      程昱闻笑着,顿了一下:“也很好。”

      宋近云被她逗得笑起来,她笑着说他讨厌,程昱闻脸上也有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后他又说:“几天没用脸上的肌肉,用起来生疏吗?”

      他的话一语点醒了宋近云,她这一刻才豁然想起来,原来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笑过,宋近云叹了口气。
      程昱闻:“怎么?”
      宋近云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说:“有点无聊了。”
      程昱闻:“没去剧院的原因?”
      宋近云思忖片刻,怅然地想,她可能除了唱戏,别的什么都不会。因为宋传芷对她的从小磨砺,她把唱戏当作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近几年她见识到各种的参差多态,对上台演出逆反得很,时常说干一行恨一行。但最近休息这么久,她不免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程昱闻说:“觉得无聊就回剧院?”
      宋近云摇头:“短期内不想回去了。”
      剧院里久久不排她的戏,一众票友戏迷都很关心,宋传芷一律声称宋近云身体不适在家修养,宋近云觉得既然是老师的一番好意,那她就继续修养着吧。

      程昱闻朋友身边有几个小明星,但凡闲下一阵儿能焦虑地掉眼泪,一缺曝光度就撒娇卖痴地要资源,她倒好,仿佛希望被人遗忘似的。
      “你不怕回去没有你的位置?”
      程昱闻开玩笑说。

      宋近云底气很足,幽幽自言自语:“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替代啊。”
      且不说她自从十六岁登台演出,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牢固。现在传统文艺受到各种冲击,市场浮躁,但凡现在模样身段端正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娱乐圈挤,能有几人愿意苦练十载当闺门旦。
      “我天天给你煮咖啡不好吗?”

      程昱闻抬了抬眉稍,显然不相信,就没再说话。宋近云好歹也是娇养大的,程昱闻笃定她只是三分钟热情坚持不了多久。宋近云接下来几天都在照看咖啡厅,每天都给程昱闻做午餐,直到他到美国出差她才停下来。

      宋宇澄失踪两周,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痕迹,终于敢在家人面前现身。几经周转,宋修徳做戏做足真的转手名下一套置业,填补上宋宇澄的窟窿。债已结清,宋宇澄也有洗心革面的迹象,宋家一扫阴霾,宋修徳为此专门安排了一场家庭聚会,让宋宇澄重新开始。

      宋宇澄脸上已经看不出伤痕,但整晚的情绪低落。宋近云找到独处的机会,私下里问他:“怎么样,你跟她说了吗?”

      宋宇澄落寞地点头:“我给她说了。”

      宋近云从他脸上已经得出答案,但还是问道:“她怎么说?”

      宋宇澄先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又低着头说:“她怨我一直都在骗她,跟我分手了。”

      他们会走到今天,宋近云一点都不意外。“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呢?”

      “没办法,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浑浑噩噩这么多年,我也该做点正事了。”
      宋宇澄这顿毒打没有白挨,一副痛定思痛大彻大悟的模样,向宋近云承诺他以后会认认真真打理家里的生意。

      宋近云替舅舅感到欣慰,宋修徳也不奢求他能成为在商场翻云覆雨的人物,只要他不败光家产,哪怕他庸庸碌碌,以后能依靠信托优渥地安度一生,已经是大幸。
      宋宇澄刚分手,更觉得自己跟宋近云同病相怜,拉着她聊了很久。宋宇澄带着宋近云一起去吃宵夜,他美名其曰要跟宋近云畅谈未来,实则是追忆往昔,一个人喝闷酒,酒醉后嘴里一直喊着前女友的名字。宋宇澄喝成一滩烂泥,宋近云扶不动他,叫来陆星来帮忙。

      陆星来一听是宋近云叫他,二话没说立马从家里赶了过来。宋近云跟陆星来感叹他哥真是个痴情种,但陆星来第一反应却是诘问他们:“为什么你俩吃宵夜不叫我?吃独食不说,干活的时候想起我来了。”

      在宋近云心里,陆星来还是个小孩,她解释说:“我跟哥有正事要谈,小孩不宜参加。”

      “还能是什么正事?”陆星来对这说辞嗤之以鼻,“无非就是他失恋了要跟你倒苦水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又不是没见过某些人失恋的样子。”

      宋近云又气又好笑:“你在这里阴阳怪气谁呢?”

      陆星来感觉被他们二人孤立了,正气头上:“还能有谁?”

      宋近云自我怀疑:“我当年也跟他一样?”

      陆星来嫌弃地背起宋宇澄,回答说:“半斤八两吧,只不过风格不一样。”

      陆星来把宋宇澄扛到车上,说什么也要先送宋近云回家。宋近云听了陆星来的话,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嫌弃,一直追问他,她当初分手那阵儿,她的反应真有这么难看吗?

      陆星来像是故意吊宋近云胃口,之后一直对此不予置评,留宋近云一个人生闷气。宋近云承认当时她是很受伤,但不至于跟宋宇澄一样要死要活吧。陆星来把宋近云送到家就开溜,宋近云从陆星来那里没有得到正面的回馈,深更半夜打电话去问魏星伶。

      魏星伶在夜里接到她的电话,难免又是一阵戏谑:“稀奇啊,在晚上你也有空搭理我?”

      宋近云跟魏星伶认识十多年,听她说过无数没皮没脸的话,今天竟然被她这句话弄得红了耳根。还好她们只是隔着屏幕在通话,宋近云清了清嗓子,说到正题:“魏星伶,我问你个问题。”

      魏星伶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你问吧,尽快的,别耽误你的良辰美景。”

      宋近云问:“我弟说我分手的时候天天寻死觅活,你也觉得这样吗?”

      魏星伶一头雾水,最近宋近云过得太春风满面,魏星伶甚至都快忘记她失恋时是何等模样了。“还好吧。”
      宋近云虽说脾气像炸药,但情感却很内敛,那段时间她只是很沉默,她不想流露的情绪,旁人很难感知得到。她被伤得有多深,他们也只是猜测。
      “这不后来马上又有人给你疗伤了吗?但见新人笑,谁还为旧人哭啊。”

      宋近云舒一口气:“是吧。我就知道是陆星来在乱说,改天找他算帐。”

      “哦对了,”魏星伶叫她先别挂电话,“好久没聚了,你生日那天开个party?”

      宋近云思考了一会儿,叹气说:“算了吧,现在不是自由身。”

      宋近云不跟她过生日,当然是为了要跟程昱闻一起,魏星伶鄙夷她这样的行径,骂骂咧咧说了她几句,最后又假惺惺地表示理解再挂断了电话。

      其实宋近云已经连续一周没见到程昱闻的人影,他之前就说过今年的生日他可能赶不回来,但宋近云心里总是还残存着一丝侥幸,特意把那一天腾了出来。

      后来事实证明程昱闻的确不是为了给她准备惊喜而故意这样说,宋近云生日那天,他人没有现身,礼物却到得很准时,毫无意外,他这次让人送了一大束玫瑰和一条祖母绿戒指。
      临时晚上十二点,程昱闻那边仍旧没动静,宋近云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毕竟别人事先已经通知过她,礼物也相当阔气,是她自己甘愿要等的。

      过了十二点,宋近云彻底死心,打开手机在IG上闲逛,当她点开据传是程昱闻一位发小的主页,看到那人最新发布的动态,在一张合照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她冷呵一声。

      哈哈,程昱闻正在国外陪佳人听音乐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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