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智商一无所有[无限]》永玄

18、必死之局

　　“怎、怎么回事啊？”李伟瞪着眼睛，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们：“什么意思？你们是说宋乔就是赛壬？”
　　“准确来说，昨天还不是，今天就是了。”秦黎歌拔出枪，指向宋乔的额心，“或者该称你为，闵恩？”
　　菲尔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退了数步，干脆地站到他们身后。
　　宋乔抬眼，深深望了菲尔一眼，忽然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朝后倒去。

　　秦黎歌退后几步，立刻喊：“所有人后退，殷悦！”
　　赛壬化作一道粉雾从宋乔体内窜出，在空中盘旋片刻，瞬间朝着陈振钧飞去。
　　殷悦迅速上前，两只手在身前一推，金光在她身前结成一道光墙，她紧紧皱着眉，艰难地开口：“秦、秦大哥，我撑不了多久！”
　　赛壬撞在那道金光之上，无法再前进一步，秦黎歌道：“时间足够了。”
　　他抬起枪，念动力的银光在枪口疯狂凝聚，他眯着眼睛瞄准赛壬，迅速开枪。

　　砰砰砰砰！

　　赛壬在半空中被骤然打散，光芒黯淡了些许，殷悦的光墙却也开始明灭不定，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秦黎歌却笑了，他望着赛壬再次凝聚，锲而不舍地朝这边冲来。

　　海妖赛壬是非常强大，但有了感情的她，有了最致命的缺点。
　　一个靠迷惑人心而生的妖怪，如今却放弃了最致命的攻击方式，不过就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他再次开枪，赛壬这次却已经有了预备，朝着另一个方向躲去，子弹没有击中赛壬，反而直直朝着陈振钧飞去。
　　陈振钧拿槌子挡了一下，赛壬趁着他们这一分神，瞬间粉光大作，强盛的力量一举刺破了殷悦的光墙。
　　殷悦吐出了一口血，眼睁睁看着赛壬朝她飞来，陈振钧站在她身边，迅速地举起惊天槌。
　　没有附上能量的兵器根本是伤不了赛壬的，赛壬不屑地望了一眼，却发现那把锤子在不知不觉间竟镀上了一层银光，她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击至地上。
　　这一锤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坑，激的地上尘土飞扬，李伟在旁倒吸了口气：“卧槽，我们这是在船上啊！”

　　戚灵伸手扶住殷悦虚弱的身体，低头望着被压在锤子下的赛壬。
　　“……这样就结束了吗？”李伟有点不敢置信，他前进了几步：“比想像中弱上许多啊。”
　　秦黎歌朝着赛壬补上数枪，那团粉雾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却迟迟没有响起，秦黎歌慢慢皱起眉，只听一声女人的叹息忽然响起。
　　“为何非要逼我呢。”那道女声低声说道：“我并不想在他面前变成这副模样。”

　　语毕，所有人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一个人身鱼尾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低低的哼唱声随之响起。
　　一股诡异的香味袭来，即使是秦黎歌也失神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无数的紫雾自门外窜了进来，朝着他们扑去。
　　秦黎歌瞳孔一缩，立刻喊：“退后！”
　　队友们纷纷朝后退去，可紫雾的速度却比他们还快，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已经直直撞进他们体内。

　　一大群紫雾就这么迎面而来，即使是秦黎歌也被冲击的脑袋空白一瞬，精神力较强的殷悦也双眼一片茫然，呆呆地朝其他人看去。
　　菲尔站在他们身边，一道粉雾守在他周遭，紫雾近不了他的身，他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
　　赛壬站在秦黎歌面前，其他被迷惑的队友都走到了她身边，拿着兵器向着秦黎歌。
　　赛壬的嘴巴没有动，却有一道轻柔飘渺的声音传出：“我并不想杀你，你不如自己转身，从这儿跳下去，好吗？”

　　秦黎歌看向赛壬身边的队友，他们都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已经被幻觉蛊惑，将他当成了敌人。
　　“你说你并不想杀我？”秦黎歌移开目光，对上赛壬的视线，“你杀的人还不够多么？我倒是怀疑，你为何不杀了菲尔，你难道真的爱上他了？”
　　“你的话未免太多了。”赛壬冷淡地说：“我杀谁，杀不杀，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干。”
　　“是么？”秦黎歌笑道，“这是你的实体？人身鱼尾的妖怪？长得还挺美的。”
　　赛壬眯起眼睛，古怪地打量着他：“……我并不想与你闲聊，你是个多智近妖的男人，我不得不防你。”

　　“这么说真是令人伤心。”秦黎歌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倒想跟你这样的美女多聊一会儿。”
　　赛壬道：“海里还有很多我的姐妹，你也许会很受到欢迎。”
　　秦黎歌看了一眼身后的汪洋大海：“……感谢你的肯定，可惜下面太冷了，我还不太想去。”
　　赛壬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让你的队友送你一程了。”

　　秦黎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那模样就像是认命了，赛壬却忽然一阵心慌，她眼神一厉：“动手吧，送你们的军师下地狱！”
　　秦黎歌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狠戾地朝菲尔冲去：“就算我活不了，你也休想和菲尔有什么好结果！”
　　被/操控的队友们射出的子弹晚了几步，没能阻止他的脚步，赛壬瞪大了眼睛，连忙往菲尔的方向赶去。
　　秦黎歌望着赛壬离她越来越近，默默在心里数着时间，就在赛壬只差一步就要抓住他时，他却忽然笑了。
　　他轻轻对她说了一句：“再见，赛壬小姐。”

　　赛壬望着他，还没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无数的子弹瞬间从后而来，狠狠贯穿了她的身体。
　　这些子弹就像疯了一样，完全没个准头，就知道朝这里猛轰，秦黎歌拉着菲尔飞快地躲远，松了口气。

　　赛壬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
　　殷悦、陈振钧、叶静雅，所有应该将枪口对着秦黎歌的资深者，竟然都闭着眼睛，将枪口对准了她。
　　“你们，怎么可能……”
　　鲜血自她身上喷溅出来，她的能量渐渐流失，赛壬狼狈地跪倒在地，粉雾从其他人身上渐渐飘散出来。

　　陈振钧小心地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松了口气：“幸好准了，吓死我了，我他妈以后绝对不干这种活，喊我我也不干。”
　　殷悦也丢下手中的枪，吓得差点哭出来：“我、我也不做了，我要是真打到秦大哥怎么办……”
　　李伟手里没枪，他被枪声惊醒，吓得大喊：“什么？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赛壬抬头，看见秦黎歌毫发无伤地望着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算了，我输了。”
　　秦黎歌微微眯起眼睛，拉着菲尔朝她走了过去。
　　“你不该输的。”秦黎歌道：“你输的不是我们，是你自己的心。”

　　如果赛壬能够更铁石心肠一点，在其他人被她操控的同时，就下令他们立刻攻击秦黎歌，秦黎歌就算时间掐得再准也没用。
　　她输就输在太看重菲尔对她的看法，即使她只是一只妖，菲尔现在甚至认不出她，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还是不愿意动手。
　　秦黎歌正是看破了她这点，才敢这样拖延时间。

　　赛壬低下头，身影渐渐地变得透明，她道：“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让他们脱离我的控制的？”
　　“他们从未脱离过你的控制，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做你要求他们做的事，不是么？”秦黎歌看了看他们，微笑：“我不过是要求他们晚个五秒再开枪罢了。”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商量着要对菲尔动手，殷悦尬聊的那时候，秦黎歌就已经通过念动力，近距离将他的想法传给他们。
　　除了说明宋乔的身份之外，他说的事情就只有这一件：看到雾后，开枪慢上五秒，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所以他能躲过队友们的枪击，也有时间跑向菲尔，就在赛壬伸手要攻击他的时候，慢上五秒的子弹轰出，精准地射中赛壬。

　　赛壬听得沉默了半晌，不再回答，菲尔按着方才被拽痛的手腕站在她面前，迟疑地问：“我们认识吗？”
　　“曾经……认识过。”赛壬的鱼尾已经渐渐消失，她痴痴地抬头望着菲尔，“今天因你而死，我心甘情愿，这也许是我的宿命吧……”

　　海妖生来诱惑他人，她却被这男人诱惑得甘心坠入地狱，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赛壬伸出手，想碰触菲尔的身体，她的手指却在碰触到他之前就消散于空气之中。
　　赛壬愣了愣，一滴眼泪自眼眶滑落，泪滴化作晶莹的珍珠滚落在地，菲尔忽然瞪大了眼睛，快步向前：“你是……”
　　赛壬温柔地望着他，慢慢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

　　白雾弥漫在空气之中，温柔地在菲尔身边流连片刻，随着海风消失无踪。
　　菲尔伸出手，试图挽留那阵微风，明明没有与赛壬相关的记忆，眼泪却在他尚未察觉之前，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一道低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她轻轻地唱着——
　　我想要亲密地看你，
　　不让你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
　　不要有因旁人存在而设的，
　　不自觉的障碍。
　　我想要成为你的偷窥狂——
　　你每日秘密的持有者——
　　且希望这是你在我身上造成的
　　唯一的病。

　　系统：“第二世界：海妖之歌，任务完成。奖励点数三千点，返回空间倒计时，五、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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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赛壬所唱的情诗名为〈病源〉，作者不明，是一首刊布于网路上的无名氏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