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智商一无所有[无限]》永玄

15、唇枪舌战

　　翌日，所有人都起得很早，脸色却一个比一个还糟糕，看着就是没睡醒的模样。
　　秦黎歌倒是一如既往的没良心，一干人中就属他脸色最好，吃早餐也吃得悠闲，似乎昨晚发生的事对他完全没影响。

　　资深者早就已经习惯他这样的态度了，身为新人的李伟却没忍住问了他一句：“你怎么还睡得着啊？昨天可是差点就死了人。”
　　“我要是不睡，今天死的人恐怕会更多。”秦黎歌垂眸用着早餐，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李伟被他这句话一堵，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他悻悻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清晨的阳光洒在蔚蓝的海洋上，远远望去倒也有几分浪漫，几个早起的宾客凑到了栏杆边，神色轻松地交谈着。
　　宋乔回头望了一眼，羡慕地叹了口气：“好想像他们一样呀，明明待在同一艘游艇上，怎么他们这么开心，我们就非得执行什么任务呢。”
　　叶静雅冷着脸道：“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以为你在度假吗？”
　　宋乔闭了嘴，不服气地小声嘟嚷：“我就是说说，干嘛这么凶……”

　　陈振钧就坐在她身边，清楚听见她的抱怨，他皱起眉：“这可不是在玩游戏啊，叶静雅是为了你们好。”
　　宋乔不再说话，神情却有些委屈，殷悦迟疑地伸手想拍拍她的肩，也被闪过。
　　这才大早上的，整个队的气氛就弄得这么尴尬，接下来的整天该怎么办。
　　殷悦已经习惯有事就找秦黎歌，她抬起小脸，期盼地望向他，却发现秦黎歌的目光早就已经定在宋乔身上。

　　……不，准确地说，是定在宋乔身后那高大的身影上。

　　秦黎歌抬着头，望着那人走来，他穿着一身白色制服，衬衫钮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面部的轮廓很深，瞳孔就像是他身后的那片大海一样，是纯正的蔚蓝色。
　　随着那人渐渐靠近，有几个人的目光朝他看去，在一旁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那位是船长吗？”
　　“不是吧，不是听说他从来不随便出现吗？”
　　“铁定是的，你看他长这么帅，这船上穿制服还长得这么帅的男人，就只有船长了啊。”

　　那人径直走到他们桌前，稍微压低帽沿，遮住他人惊艳的目光。
　　“能和你们借一步说话吗？”
　　秦黎歌的视线落在他胸口处挂着的牌子上，那里写着他的名字菲尔，他笑道：“当然可以。”
　　其他队友很自觉，立刻起身跟着他们转移阵地，菲尔把他们带到空旷的宴会厅之中，关上了大门。

　　“很抱歉，冒昧把你们请来这里。”菲尔摘下帽子，示意他们坐在面前的一张大桌上，“想必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这艘船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
　　菲尔一眼看出他们的迟疑：“不必觉得意外，我身为这里的船长，这船出了什么意外，我必定是第一个知情的人。”
　　“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秦黎歌倒不怎么惊讶，他问：“你觉得是我们带来的异常么？”

　　“如果是你们的异常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好声好气地和你们说话了。”菲尔温柔地说。
　　殷悦一时没能理解过来，就听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数个身穿制服的船员纷纷窜了出来，手持兵器向着他们。
　　新人们全惊呆了，林莉莉吓的话都说不利索：“怎、怎么了，他、他他们……”
　　秦黎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对着菲尔勾起嘴角：“这样就有点不太好看了，你确定要这样和我们谈事情么？”

　　菲尔安静地看着他，秦黎歌的眼底始终盈满笑意，眼底却蕴含着森冷的寒意，菲尔顿了片刻，干脆地举手。
　　船员顿时又拿着兵器退了回去，动作整齐划一的简直不像一般人。
　　殷悦胆小地缩在秦黎歌身后，眼睁睁望着他们几秒间又全退了回去：“……他们真的是船员吗？船员都这么厉害的吗？”

　　“普通自然是没有，但赛壬号上的宾客，每一条命都比我们全部人加起来还贵重。”菲尔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也在桌前坐下，“那就不得不厉害起来了。”
　　“赛壬号是这艘游艇的名字吗？”宋乔好奇地问。
　　菲尔转头看向她：“这么说来，你不是接到邀请函才上了赛壬号。”
　　宋乔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秦黎歌。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秦黎歌道，“不然怎么敢用兵器对着我们这几条贵重的人命？”
　　菲尔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宋乔松了口气，为了不再乱说话，她自觉地跑到陈振钧身后装死了。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秦黎歌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了细小的规律响声，“不如说说？”
　　“你们少了一个人，对吧。”菲尔不自觉地看向秦黎歌的手指，皱了皱眉，“昨天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的神情很诡异，虽然一直在吃饭，彼此之间却完全没有交流，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还不能肯定……”
　　“你看见我们的桌子突然翻倒了。”秦黎歌道。

　　菲尔被他这么一打岔，顿了一下，就在他失神的片刻，念动力悄悄深入他的体内。
　　秦黎歌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只感觉脑部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疼得他眼前一黑。

　　“秦黎歌！”
　　“啊，这、这个是……紫雾？”
　　“不，不对。这不是紫色，这是粉色。”

　　秦黎歌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菲尔皱眉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感觉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秦黎歌转过头，刚才队伍嚷嚷着的雾气早已消失不见，陈振钧道：“刚才菲尔身上忽然窜出一阵紫……粉雾，我们都看见了。”
　　“可是紫雾不是海……”宋乔说到一半，被殷悦从旁捂住了嘴：“唔唔唔唔！”

　　菲尔冷声问：“海什么？这雾是怎么回事？”
　　“我倒也挺想问你。”秦黎歌的脑还疼得要死，他皱起眉，“你从哪把这些粉雾弄进身体里的。”
　　“我从未接触过这些粉雾。”菲尔道。

　　秦黎歌揉了揉额头，借着这个动作，隐蔽地朝后看了闵恩一眼。
　　他一直都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偶尔配合著当下的场景做出一些或惊讶或害怕的表情。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再正常不过了，就连秦黎歌也挑不出一点错来。

　　“没接触过这些粉雾，那陌生人呢？”秦黎歌转头，直直望向菲尔的眼睛：“或许是个歌声好听的女人？”
　　菲尔道：“不曾。”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末了怕他们依旧存有怀疑，又说：“这艘船上的船员没有女人，我也从来不主动跟侍女、宾客交流。”

　　那事情就难办了。
　　秦黎歌沉吟片刻，菲尔道：“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的船上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请解决掉他。”
　　这语气虽然是请，却比谁都要强硬。
　　“已经有意外出现了么？”秦黎歌被菲尔的气势压着，愣是没感觉似的继续保持微笑：“我猜猜，昨天已经死人了？是小丑和一个侍女？”

　　菲尔眼神一动，死死盯住秦黎歌。
　　秦黎歌无视他的目光，慢悠悠地起身：“很遗憾地告诉你，现在这个问题只有我们能解决。”
　　“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开放这艘船上任何位置的出入权限，包括第五、第六层。第二，”秦黎歌笑咪咪地举起第两根手指：“派人保护我们，我们要是死了，船也完啦。”

　　菲尔阴沉地看着秦黎歌，目光却终究从凶恶渐渐恢复至平静，他扯了扯嘴角：“……你很好。”
　　“谢谢。”秦黎歌向来乐于接受别人的称赞，并且不吝于回馈：“你也不错。”
　　菲尔：“……”

　　陈振钧站在一旁，看着菲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猜想他现在心里的台词大概是“我草你妈”，顿时充满了同情：“好了，那我们快走吧，再晚一点死的人会更多吧。”
　　秦黎歌应了一声，率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正要开门。
　　“接下来几天，我的船员会不动声色地保护你们，希望你们也能做到你们答应的事。”
　　秦黎歌转头，望着菲尔认真的脸庞，微笑：“放心吧。”

　　出了宴会厅后，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殷悦崇拜地抬头看着秦黎歌：“秦大哥，你怎么都不怕啊？菲尔他气势好恐怖。”
　　陈振钧替秦黎歌回答：“我就没见他害怕过，有什么好意外的。”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殷悦认同地点点头。

　　叶静雅看向秦黎歌，正想问他下一步的行动，秦黎歌却忽然问：“戚灵，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粉雾？”
　　方才第一时间喊出粉雾的就是戚灵，戚灵肯定地说：“我确定。”
　　先前她说小刀上的图案是侍女的时候，还没多少人发现，现在知道侍女真的在昨天死了，没人敢继续小看她。
　　秦黎歌抚着下巴深思：“那就奇怪了……”

　　如果他猜的是错的，真正的海妖赛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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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陈振钧：谢邀，对于有一个这么嘴欠又高智商的军师队友，我痛并快乐着。
我何时变得这么冷评体质了，抱紧寄己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