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意》阮久

10、温慬，你喜欢我的吧

　　9.
　　“司凡，我回来啦！”
　　已经睡熟的司凡:“……”
　　“司凡！镜尘仙君来啦！”
　　“没、没……我没睡、镜尘仙君安好！我可乖了……望怀？你又骗我！”
　　“这不是怕你睡不着嘛，提高一下你的睡眠质量！”
　　司凡怒:“你这是提高啊？明明是吓我！”
　　“乖，小孩子不要老是生气，你要学会成熟稳重，像烟煴一样！”
　　“我三万岁你五千岁，谁是小孩子！”
　　归意一愣，发现有点儿说漏嘴。
　　“我是我是……你记得告诉缄休仙君一声，本仙卿从夜阑回来了，这几天先去清虑住，我走了！”
　　司凡:“？！没了？！”
　　归意点头。
　　“那你干嘛叫醒我？”
　　“怕你趴桌子上睡多了对腰不好。”
　　“……”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时归意已经走出去了，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
　　司凡突然想到什么，瞬移到归意面前:“仙君说你回来了就让我跟着你。你不能乱跑。”
　　“不会的，我多大了！”
　　“归意仙君六万岁血屠百仙，浮越仙汝四万岁挑起仙魔大战……”
　　“停！”归意连忙挎上司凡的手臂，“我要去清虑，走吧咱们。”

　　清澈的水在一处水域周围包裹，透过这水珠形成的墙能归意知道其中有多处宫殿，宫殿包围的中心有一方池塘，是归意和涣洵常常戏水的地方。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清虑水域，归意忽然有些伤感。
　　“看什么啊，进去吧！”司凡在耳边说。
　　归意推门，一派祥和。
　　温慬一个人在水边走动，手中捧着一本《仙书籍》，正在迟疑地说着一个名字:“归意”。
　　“万物有善有恶，那他，是善是恶？”
　　“亦正亦邪。” 归意走过去说道，温慬转头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温慬像是不带什么特别的感情，却让归意眼泪泛滥。
　　“望怀？”温慬问。
　　“涣——”
　　“——魏思玄！”
　　探莞揪着归意的领口把他拽到身后。
　　温慬行礼。司凡行礼。归意迫不得已也行礼。
　　探莞在心里默默地说:“归意哥哥！他不是涣洵！你能不能不要一见他就乱了方寸？”
　　归意委屈:“我不是想他了嘛！”
　　“那也得循序渐进。”
　　“是是是。”
　　司凡什么也没觉察出来，有礼貌地问探莞:“夜阑仙君怎么也在清虑水域？”
　　探莞把手中的归意放开，不改笑颜:“我一直住在这儿，就在那边的涣澈殿。”
　　归意蹙眉，在心里吼:“你还敢在这儿住我的寝宫？！”
　　探莞耸肩，断了与归意的联结。
　　司凡问道:“那里离欢汝姐姐也不远，正好我想去看看欢汝姐姐，仙君一起去吗？”
　　探莞点头，欲走。
　　没人理会的归意还因为寝宫的事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脚下已经迸溅起几个晶莹的的小水花。
　　司凡知道在清虑跺不礼貌，想要拦住归意的小脚，还没动手，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的温慬竟笑出了声。
　　“还这么贪玩啊？”温慬说。
　　“嗯？”归意懵。

　　“所以说，你不是原来的望怀？”
　　归意摇摇头，莞尔看温慬站起来往两人的茶杯里添满。
　　“过去的那些，你不记得了？”
　　归意继续摇头，谢过温慬推过来的茶杯。
　　“那当是我不对。过去的恩怨，我不该让你来偿还。”
　　归意谦逊笑笑:“你不是把我拉回来了嘛，功过相抵，我们两清了！”
　　“原来你知道。”
　　知道那云是我变幻出来，知道是我把你送到烟煴面前，知道我狠不下心来一刀两断。
　　归意笑着点头，托腮看着温慬。
　　“温慬，”温慬闻声抬头，温润的眸子沉静地凝视着归意，“虽然我没有望怀过去那些记忆，但我还是他。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
　　温慬一顿，眼神里闪过数不清的情绪。末了，他微微摇头，酒窝在说话时显露出来，恍得归意一愣。
　　“不曾。”
　　“我不信。”
　　归意道，伸手把温慬的手攥住。
　　无数温慬和望怀的过往在归意脑海里闪过。

　　〔人间〕
　　“望怀你别靠我那么近，你往里面躺躺。”
　　“你都跟我睡一张床了还怕什么啊？”
　　“要不是只有一张床……哎你别乱动！”
　　两人在床上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
　　“温慬，咱们都到人间了就没人知道咱们干嘛了。”
　　“把你爪子拿开，我们明天还要找人！”
　　温慬翻过身背对着望怀。
　　望怀眨眨眼，墨黑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明亮。他慢慢伸出小手，在温慬腰间停住。
　　“温慬，你说，” 望怀手一突然扯，温慬忽觉腰腹略一紧，望怀把温慬系好的衣带扯开了。“你说，缄休仙君会知道吗？”
　　温慬还真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就在望怀打算继续行动的时候，温慬一个翻身，把望怀覆压在身下不得动弹了。
　　望怀放慢语调，声音缥缈得如同自喃，像极了深闱的女子暧昧的言语一般:“温慬，你是有意的，是吗？”
　　温慬埋头吻上望怀，堵住了望怀那张令人着迷的小嘴。

　　“你怎么会这个？谁教你的？”
　　温慬问，面色惊讶却看不出半点羞涩。归意立刻确定这温慬一定是那个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奔腾的涣洵转世。
　　“你是说，能看见你的记忆？” 归意问。
　　温慬点头。
　　“神仙都是依靠灵力驱使动作，语言，法术，只要懂得洞察灵力，我什么都能知道。”
　　“可只有归意仙君才有洞察的能力，归意仙君归寂后，早已失传。”
　　归意耸耸肩:“我本来就会。”

　　〔缄休仙阁〕
　　欢汝在忘尘阁哭的梨花带雨，一旁跪着的望怀温柔地揉着欢汝的头。
　　“欢汝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别哭了。”
　　“都是姐姐，姐姐不能保护你……”
　　欢汝哭得越来越厉害。
　　在望怀旁跪着的温慬叹气。
　　欢汝才哭了片刻，镜尘叫了两个人把她拖了出去。
　　“唉，又剩咱俩了。” 望怀说。
　　“疼么？”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温慬挪挪膝盖，上前轻轻吻了吻望怀的嘴角。
　　“好乖啊你。”望怀笑道。
　　“怕你难过。”
　　“焚扬这小坏蛋，跑上我仙界抢我姐姐，休想！”
　　温慬攥住望怀冰凉的手。
　　“你少说点话，渚离仙主打的可不轻。”
　　“我没事。倒是你，凑什么热闹。你经常打架吗！”
　　“我虽然不常打架，但不能说明我不会打。何况，我这个人比较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