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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发现你了 ...

  •   那不知名的生物依然趴在粟粟脸上,甚至还在蠕动,酥酥痒痒的,甚是难受。

      粟粟有些恼了,揉了一下脸,但手感好像有些不同,不是以往平滑光洁的脸颊,面上有些粗糙,是一根根的条状物,细细软软。

      原来是自己头发,粟粟暗想,居然被自己头发搞得疑神疑鬼,真是丢人。

      不对,怎么湿湿的,难道是自己的口水?不可能,幻成人形这么多天,自己没有睡觉流口水的习惯。或者是自己的汗水?但天气虽闷,却绝没到可以捂出汗的程度,而且这不是汗水黏腻的触感,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了眼。

      脸上湿哒哒,有些发闷,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迷迷糊糊间,粟粟捋了捋糊在脸上的头发,将它们拨开。

      睡眼朦胧之中,她隐约瞧见眼前有黑影掠过,伸手去抓时,手里空无一物,但额头上的水珠却告诉她,刚才确实有东西来过。

      “啊--”她抱头惊叫,弹下了床,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站在离床一米远处,任凭脸上的水滴兀自坠着,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本就防着闻书的重台睡得极浅,在粟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早已醒来。

      现下听到粟粟的尖叫,心中暗惊,莫非是闻书动手了?他立马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隔着帷帐,他飞了个火诀,将那盏六角琉璃灯点亮。瞬时,白光将偌大的房间照亮,恍如白昼。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看见仍在床上的闻书,重台安心了一半。

      其余二人也飞快下了床,毕竟都是和衣而睡。

      四人围在粟粟床前,一探究竟。

      闻书神情相比陶铭悦而言,委实是紧张太多了,她口中念念叨叨:“不会是他吧?他怎么找到我的?”手上甚至握着那条长鞭,横在胸前,蛇皮制成的鞭身在光下还散发着寒意。

      那条曾抽过自己的寒鞭,粟粟只是匆匆一瞥,体内便升起寒意,不敢多看。

      她将自己缩在重台身后,即使身前之人比她矮了一个头。她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张雕花大床说:“里面有脏东西!会动的那种!”说完就缩回了自己的手,仿佛那东西会顺着自己的手爬到自己身上似的。

      三人顺着粟粟指的方向看去,帷幔被掀开一角,床上被褥凌乱,足以见得刚才所睡之人睡相极差,可粟粟所说的脏东西,他们却是没看着。

      “什么脏东西?不会是你看错了吧?”闻书回头问。看见空无一物的床,她神情恢复了镇定,只要不是他,任何事都好说。

      陶铭悦倒是没出声,眼睛死死盯着枕头,上头颜色深浅不一,不知是原本花纹,还是水渍。

      他刚想伸手去查探一番,哪知飞来一鞭,将被褥扫下,床上空空如也,并无他物。

      “看,什么都没有。”闻书转头对粟粟说道,丝毫没发觉自己阻了陶铭悦的行动。

      陶铭悦面上有些不悦,但还是没作声,自顾自地捡起掉落的枕头,指腹拂过颜色较深的地方,果然有些湿漉漉的。

      这时的重台也回眸抬头,琉璃般的瞳子里尽是狐疑,“你不会只是做噩梦了吧?”没瞧见背后陶铭悦的一举一动。

      粟粟很是生气,双颊通红,小嘴撅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那我脸上的水怎么解释?”她昂首挺胸,直面重台的冷嘲热讽,据理力争。

      “说不定是你的口水,”重台唇角的不屑更深了,“还不赶紧擦擦。”

      “我……真的!有头发!”粟粟气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重台还想继续挖苦,可不经意回头,看见陶铭悦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托着下巴,紧皱着双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床梁。

      他心下好奇,莫非真的有异常?他不再作声,默默向前了两步,行至陶铭悦身边,离床更近了一些,将目光重新放回至那张空荡的床上,脸色凝重。

      失去了重台不算是宽大的肩膀后,粟粟的安全感也损失了大半,她不敢随意走动,毕竟那玩意儿还没找到,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对细皮嫩肉的她下手。

      “我去睡了,你们慢慢找。”闻书对侦探游戏不是很感兴趣,大半夜的不睡觉,找一些见不着影的东西,未免太愚蠢了。

      重台抬头看了她一眼,无甚表情,反正他也不指望闻书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不捣乱就好了。

      而陶铭悦直接连忽视了她,依然想着自己的事。

      “你不怕吗?这屋里可能有鬼唉!”粟粟好奇,扬着脸问。虽然这里如白昼般明亮,也没什么阴风,但她还是觉得可怕,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闻书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妖怪,鬼应该怕我们吧?”闻书转身回到对面的床上,盖好自己的小被子,闭眼前不忘对粟粟叮嘱道:“出去别说自己是妖怪,太丢我们妖怪的脸了!”

      粟粟醍醐灌顶,她这话虽糙,但理不糙。自己不仅仅是妖怪,还是从九重天上来的半仙半妖,居然会被没打过照面的不知名妖物吓到,着实是太丢面儿了,自己好歹也是自学成才习得火诀的。

      想到这儿,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开,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望着和睡前一模一样摆放着的物体,她将悬着的心放下。

      她抹了把脸,擦去上面的不知名液体,原本冰冰凉的水滴,现已经有了温度,不再那么冰手。

      看着重台和陶铭悦低头苦思的样子,她心下惭愧,一个凡人和一个小孩子都比自己镇定,虽然他们一个是魔界太子转世,一个是存活了上百年的重楼精。

      粟粟也有样学样地低头思索起来,可没一会儿,她的咸鱼本质就暴露出来了。

      她有点困了,她想睡了。

      可自己的床正被两个一大一小的汉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看样子是不得结果不罢休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那睡了,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重台的床。

      “嘻嘻嘻……”粟粟一脸坏笑,双肩随着笑声微微颤抖,蹑手蹑脚地走向那张朝她散发着无尽魅力的大床。

      重台的被褥倒是好好地铺在床上,被角微掀,余温已散。到床边时,粟粟先是试探性地将被子掀开大半,确定没什么异常时,她才安心坐下。

      而房内另一边,两人的搜查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看!”重台在帷幔的孔缝中发现了一根泛黄枯燥的长发,绝不是粟粟的,这与她说的不知名的长发刚好对上!

      刚想躺下的粟粟被他这么一吓,蓦地腾起身,坐直了身子,抬眼望去时,赫然看见那梁上小洞上垂下几缕发丝,难道刚才就是这个玩意儿?

      粟粟内心起疑,想将这发现告诉还站在隔壁床的重台和陶铭悦,可转念记起重台方才鄙夷的眼神,她将话语咽回肚子,势要有番作为。

      她找回傍晚点灯的感觉,在指尖打出一簇小火苗,飞向正梁上的两个小孔,将它们完美堵上。

      火一飞出,她也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提着裙角,向梁下跑去,喊道:“我发现它了!”语气里尽是骄傲。

      “看来你不仅仅会点灯。”被抢了风头的重台实在是不爽,自己怎么会晚粟粟一步?本顺着手里的枯发,他一定能找到那鬼东西的巢穴,现在却被粟粟抢了先。

      “那是!”粟粟对他回眸一笑,如春日里的娇花一样明媚,看来他还是注意到自己会这火诀了。

      在重台眼中却是如此刺目,他不情不愿地跟在陶铭悦身后,来到了梁下,仰头望去。

      原本挂匾的小洞周围有灼烧的痕迹,比先前足足大了一倍,更像是来自异世界的眼,让人毛骨悚然。

      可洞内是如此的静谧,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可边上残存的焦发昭示着这确实是那怪物的老巢,它一定还在这里面。

      轮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重台将自己的不甘全部凝聚于掌心,蓝青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跃,他得意地像挑眉,“看,这才是真正的火。”

      说完,他疾速将手臂向上一推,火焰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灌入梁内,将主梁焚为灰烬,残屑未等坠落,转瞬化为齑末,散在空中,如雪般飘落。

      屋顶一震,落下几分,瓦片震得发响,有滑落的倾向。

      粟粟站在屋下,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双眼微眯,将手摆在头顶,护住了脑袋。

      在纷纷扬扬的碎屑中,一个黑影呼啸而过,直冲粟粟。

      “轰--”

      一道赤红的火焰从房内一角袭来,挡住了那黑影的攻势,速度之快,梁下三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这才是真正的火。”清丽的女声响起,原来是闻书,她一早就醒了,一直在旁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默默看着。

      见三人有难,忍不住出手帮了一把。

      得手后,她踱着步,慢条斯理地走到三人面前。

      步态轻盈,颇有出尘之色,但她脸上神情却不是那么淡然,那一抹讽笑让她一下坠落凡尘,她是高手没错,但她从不虚怀若谷。

      还沉浸在洋洋自喜中的闻书,全然没觉现众人的目光早已不在她身上,而是看向了地上的那缕发丝。

      “你说,它本来就是这几根头发?还是被闻书伤得只剩下头发了?”粟粟蹲在地上,不知在哪捡来一根小木棍,戳了戳那截头发。

      “不……”重台也蹲下了身。

      “别碰我!”那头发突然出声,奶声奶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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