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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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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戏的休宁眉开眼笑。“嘿嘿,看样子你的情敌不简单。”
颜汐白了休宁一眼,知道她在幸灾乐祸,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时间到了,上飞机吧。”嘀咕完,顺手将电话关机。
上了飞机,休宁还不死心,专挑讨厌的话题来说,“言佐应该很喜欢那个女生,照我说,你是没什么机会了。”
“你是想要我回去睡觉还是跟你去j城?”烦人的麻雀音。上了飞机还说个不停。
“哈,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你的脑子装什么的呀?怎么会让言佐的裤子——那个画面想想都好笑,颜汐你这是在耍流氓呢。”
“闭嘴!”颜汐一点回答的兴趣也没有,她现在就想休息。
看样子,真的是有些感冒。
摸着额头,有点烫。
“呵呵,好,我闭嘴。你睡觉吧,我帮你守着。一定没有人敢这个时间来非礼你。”
休宁笑够了,很自觉的为她搭上了一条薄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
豪华酒店的某包间里。
言佐沉默着看着昏黄灯光下,为安和凡羽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心知这两个人待会一定喝的酩酊大醉,他只是浅抿了几口。也因为知道这两个人会闹腾不短的时间,他才会说自己没时间的。
颜汐——
“该死,莫然真该死呢。”
言佐的思绪被打断。醉酒的两人一人提着一瓶酒,不客气的叫骂着。
“哎呀呀,凡羽,你别提那个死家伙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醉醺醺的为安红着脸,抬起在袖管蹭了蹭自己脸上看不见的汗水,主动带过了莫然那个话题。
凡羽闻言附和道:“好!我们不提那个死鬼!喝,喝酒吧。”
言佐无声摇头。
似乎每一次喝醉酒这个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言佐放下酒杯,待会他还要送这两个醉鬼回家,所以不能喝太多。
望了眼桌上的残羹冷炙,他没有丁点食欲。于是,他偏过头去看凡羽,静静听她她絮叨自己在东京的生活。
听到有趣之处也不乏动容的微笑。
他的眼神灼热,并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就算是已经醉了的凡羽,也能深切体会那灼热代表的什么。
只是,她故意不去提起,更加不愿意去面对。
她的心,暂时还是碎的。现在,装不下另一个人。
只有逃避,就像当初莫然逃避她一样。
深夜,三个人终于摇摇晃晃的走出餐厅。
为安让言佐打电话叫了车,自己就一个人回去了。半醉的言佐半拖半抱的将凡羽塞进了车子。
熟门熟路的开着车子到了她所居住的公寓。
安顿好她,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了。这时他才得空到客厅小坐一会,屋子里很黑,满处都是冰冷的痕迹。抬眼一望,窗户果然是紧闭着的,难怪会让人觉得窒息了。
将外套脱掉,他挽着衣袖走到窗边,这扇窗很顽固,大概因为已经生锈的缘故。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推开,能感觉到窗外扑面而来的寒意,他定定站了一会,转身向厨房走去。
煮了醒酒汤,乘着热乎端到凡羽睡觉的房间。
整个房间里充满着浓重的酒气,除了这些什么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凡羽睡熟的那张容颜让言佐皱眉,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温柔。
自从莫然离开,凡羽常常喝醉酒。
而身为好朋友这个身份,让他不知所措,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能做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做。
“莫然,你混蛋——”夹杂着酒气的呢喃声突兀得在充满酒气的房间里响起。
都说,酒后吐真言。
言佐苦涩微笑,有一天自己能醉的时候,他一定会试试。
弯下腰,将凡羽踢开的被子重新搭上。留恋似地凝望了那张美丽的脸庞良久,伸出的手却不敢覆上去,只是沿着那脸部轮廓在半空中虚虚的摩挲。
想来,这个时间这碗醒酒汤恐怕是没有用了。
言佐转身走出房间,将煮好的醒酒汤放进微波炉里,调好时间,做完一切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开车回家。
冷冰冰的公寓比外间的空气还冷,但是,没有人不回家的。即使不愿意,言佐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这个夜很长,对他来说。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夜对颜汐来说,也同样的是漫长无期。好长,好长——好似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一般。
颜汐做恶梦了。
这一直是她最忌讳,最害怕遇见的情况。
因为感冒,因为高烧,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中,有莫然,有父亲,还有那个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样子的母亲。
莫然穿着她送的衣服瘫倒在浴缸里,水里,白色的浴缸边缘,到处都是鲜红色。
好像一辈子也流不完似地,从他年轻的身体里涌出。
苍白无力的脸上,是那么用力的宣称着,他不想死。
他想要陪在她身边——但是他必须去死!感觉有点残忍,颜汐常常想,如果自己记不得莫然长什么样子,不记得他是谁,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一点呢?
这个幻想总是不能成立。
于是,莫然依旧逝去,颜汐依旧喜欢睡觉。
“外公——陈医生,她到底怎么样?”
颜汐偌大房间里,休宁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以至于让每个在场的人都皱紧了眉头。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声音太吵,而是大家都很担心床上那个满头大汗,不停扭动挣扎的人。
颜汐一定是做恶梦了。
一定是这样,休宁苦着脸,无比着急,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床上那个人。
“别担心,只是高烧而已——”
“外公,我好怕,她心里头装了那么多的事情,压抑了这么久——”
“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而且看情况也并不糟糕。”白衣男人抽出针头,微微含笑的看了眼休宁宽慰的说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直拧着眉的老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在飞机上她就一直在睡觉。”休宁还是不放心。
穿白大褂的男人开始收拾医药箱,连头也不抬:“嗯,其实颜汐小姐只是抵抗力低下而已,加上她心理上有点沉郁,只要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家人多注意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说完话的同时,医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提着药箱,他走到老头身边:“陆老先生,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被称为陆老先生的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休宁,你也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不要,我今天要陪着颜汐。”休宁望了眼被自己称为外公的陆老先生,坚定得摇头。
陆老先生也不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陈医生不是说了没事吗?”
休宁不答话,固执己见。
陆老也不再强求,抬头望了眼已经安静入睡的颜汐。叹息着摇头,这个丫头总不能让人省心。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还跟着提心吊胆的。
“对了,颜汐怎么会感冒?这样下去,我可不放心让你们在S城待下去了。”
想到这个陆老就有意见了。
这两个丫头,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好不容易打算在国内待长一点却一个都不愿意回家来陪自己这个孤独的老人家。
“——”休宁想起了在酒店的那个下午了。那个将颜汐推进水里的男人,一定是他的错,一定是他害的颜汐感冒了!·
“哎呀,你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快去休息你的吧。别到时候又说我们不尊重你老人家。”不想回答那个问题的休宁连忙转移了话题,站起身来,一边推着老人往外走,一边在嘴里唠叨着。
陆老也觉得有些疲惫,于是没有多做纠缠。乖乖任由自家孙女推着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