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颗糖》则等

2、第 2 章

　　9月份最后一天，来的猝不及防，不论新生还是老生，对这一天都期待的不行。
　　一是明天就开启国庆七天乐；二是今天下午是羡华公司跟学校的合作签约仪式，据可靠消息，羡华会当场跟合适的学生签订协议，进入羡华公司。

　　上午羡华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到A影体育馆，跟负责接待他们的学生对接，开始布置场地和发放资料，为下午的签约仪式把最后一道关。
　　这些事情搁在其他企业是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只需派几个人过来盯着现场，不用一整个团队都提前过来。
　　一开始，负责对接A影的团队也这么想的，甚至都决定好哪些人提前过去。
　　可就在前天，总助于菁亲自打电话给团队负责人，要求他们当天必须做到完美，不能有半点纰漏。
　　负责人思来想去，为了不让总助抓住小辫子，负责跟学校对接的同事确定好时间后，整个团队的人全部到场，亲自布置所有场地，那些来帮忙的学生就负责搬东西、递东西。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本来预计得忙到12:30，结果时间刚过11点，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甚至比预期效果要好得多。

　　负责人栗深开始是属于另一家分公司的，后面公司经营合并，他因为业绩稍显突出，被提为团队负责人。是位自认为被生活折磨得差不多的年轻人，今年才刚26岁，已经感觉自己62岁。
　　这次被直属上司调派负责这件事情，直接跟于菁对接，头回接下这种重任，心里难免有些怵。
　　在公司没有合并的时候，就听说过未来的总经理有多不近人情，外貌虽好，可都是骗人的，被她看一眼，任谁都要抖三抖。
　　下午他就要见到总经理本人，虽说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心里建设，可现在还是不知所措。

　　团队同事见现场已经收工，过来提醒他，“栗哥，现在刚到中午，我们要不要先去吃个饭？签约下午3点才开始呢。”
　　栗深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确定时间尚早，才松口，“问问同学附近哪家饭店好吃，中午先填饱肚子，下午还有场硬战。”

　　团队十几个人围着坐了张大桌，桌上只剩风卷残云后的痕迹。
　　吃饱喝足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公司的八卦。
　　正聊到兴头上，栗深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一祥和安宁的氛围。
　　十几个人齐齐盯着他倒扣在桌上的手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坐在他旁边的同事首先试探性地猜测：“我觉得是栗哥女朋友例行查岗。”
　　另一边的同事又说：“我觉得是骚扰电话。”
　　对面刚进公司不久的同事迟疑一声，“不会是上头视察工作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围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吓得新同事胆战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栗深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起身准备去接电话，末了还不忘让他们死心，“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于助来问进度了。”
　　看着那群人脸上的挫败，栗深被问话时，回答都流畅不少。
　　果然，有人先帮他挫败了，他就不会再感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下午1:30，开始彩排。
　　主持人一共两个，一个是上次新生典礼上的赵原，另一个是栗深团队一直活跃地不行的女生。
　　两人头回搭配串词，坐在第一排疯狂对词。
　　一个不能给学校丢脸，一个不能给公司丢脸。

　　流程大致走过一遍，主持人上台串一遍词，再检查现场是否有遗漏的细节……
　　时间一晃到了2:30，可以开始入场，早在门口等待的学生陆续进场。
　　栗深跟学生沟通的座位安排是，先进来的坐下面一层，越往后的越往上，有互动机会的也只能是下面面向舞台的这层。

　　最先赶过来的，自然是那批等待实习的大四学生。
　　羡华公司虽是近几年才成立起来的公司，可里面涉及到的工作岗位，几乎囊括他们学校所有专业，换种说法就是，所有人都能在羡华找到可以工作的岗位，就看能不能进去。

　　不过15分钟的时间，体育馆已经坐满一大半。
　　抢到一层前排位置的四位学生，看着后面闹腾腾的场面，三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开始庆幸自己来得早。
　　特别是许羿这个心态好到爆炸的人，“哎哟，幸好我叫你们提前来了，看看这场面，要再晚点的话，只有山顶票了。”
　　林言此时无言，他不想去戳穿许羿那愚蠢的谎言。
　　可乐峯是个忍不了的暴脾气，直愣愣地提醒他，“也不知道是谁赖在床上拉都拉不起来，非得要赖床。”

　　台下各自成小群体聊着，眼神不停地瞥着舞台，生怕错过重要时刻。
　　时间刚到14:55，换好礼服的两位主持人上台，体育馆内机位全部开始工作，记录下这次的合作仪式。

　　这次的主要主持人是女主持人闵柠，赵原负责搭话，调动在场观众情绪。
　　“各位同学下午好，我是来自A市羡华影视文化有限公司的闵柠，这次由我跟帅哥赵原搭档，主持此次羡华与A市电影学院的签约合作仪式。”
　　“同学们下午好，我是帅哥赵原，来自A市电影学院15级播音主持专业。”

　　闵柠被这突如其来的接梗弄得愣了一下，笑道：“不愧是A影学子，如此优秀！”
　　赵原微微点头，不要脸地承认，“柠姐过奖。”

　　不再多说废话，闵柠和赵原开始交替介绍今天到场的嘉宾，以及签约仪式后的流程。
　　最后还不忘提到，下午全程将在网上同步直播，平台自然是羡华公司自主开发的直播平台——来看直播。
　　目前热度已过十万，还有往上攀升的趋势。

　　15点整。
　　两位主持人开始介绍于菁，由她代表总经理顾韶发表致辞。
　　“A影的各位学院领导、同学们，羡华的同事们，大家下午好，我是A市羡华影视文化有限公司现任总助——于菁。”

　　“本来按照顾韶女士、顾总的意思，这次开场将由她本人亲自上的…”
　　“没错，她今天又有个紧急会议，需要她本人亲自主持处理，在此给大家说声抱歉。”
　　“下面就由我代表她来为这次签约仪式开场，顾总将在后面的签约仪式出现，感谢大家的理解”
　　作为工具人，于菁对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
　　“好了，让我们说回正题。”
　　……

　　开场致辞说了近半小时，于菁一口气下来，不见半点慌乱。
　　主持人上场，介绍学院校长。
　　校长在热烈的掌声中上台，慷慨陈词。

　　稍后唠唠叨叨近1个小时后，顾韶本人终于出现在后台。
　　于菁见到她后松了口气，“你这时间掐的刚刚好，我还怕你再不来的话，等下我都准备要叫栗深上台唱歌拖延时间了。”
　　旁边突然被cue的栗深僵硬地转头看着她俩，机械地打着招呼，“顾……顾总好，我是栗深。”
　　顾韶因为刚发生的事儿没什么心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栗深一看，马上自觉挪开，绝不做被拿来开涮的先头兵。

　　旁边的于菁拧开一瓶水递给她，趁她喝水时劝了一句：“这在学校里呢，那事儿还有什么需要收尾的吗？现在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帮你去处理了吧。”
　　顾韶抿了小口润嗓子，把瓶子拧好还给她，“先看公关部能不能处理好，你盯着点手机看有没有信息进来，他经纪人已经把他行程都停掉，让他好好反思吧。”
　　于菁点点头，看到对面的闵柠正给她打手势，又点点头，算做已经看到了。
　　偏头提醒顾韶，“快要到你上场了。”

　　“接下来，将是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候。”
　　“羡华影视文化有限公司与A市电影学院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掌声有请A市电影学院钱立纾教授，羡华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顾韶女士！”
　　“两位将在这份协议书上同时签名，并进行合作剪彩仪式！”

　　伴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陈词，顾韶看到坐在台下的钱院长起身准备上台时，她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跟于菁再三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后，从容上台。
　　站在镜头前，与钱院长浅握三秒钟手后，两人各从学生礼仪手中接过签字笔，在协议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待两人签好后，两位学生礼仪四手拿起装订好的协议，半蹲在两位主要人物身前，进行合照。

　　待台下掌声渐渐平息时，钱院长从赵原手里拿过麦克风，调侃了一句顾韶的爽快。
　　旁边的闵柠眼疾手快给自家老板递上麦克风，速度之快，让不准备开口的顾韶愣了半秒。
　　发现此事时，为时已晚，闵柠看着顾韶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

　　今天，不会是她柠檬精最后一天呆在羡华的日子吧？

　　顾韶只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麦克风，声音中带着浅笑回应钱院长的话。
　　任凭闵柠如何多想，顾韶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两人在前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准备剪彩仪式的学生礼仪已经备好道具，上台站在他们后面等待。
　　旁边赵原已经拿到备用麦克风，趁着他们聊天尴尬的间隙，硬把话题怼进去，接着往下走流程。

　　钱院长颇为绅士，把剪彩这事儿让给顾韶来做，他站在旁边带头鼓掌。
　　伴随顾韶那一剪刀，羡华与A影的合作正式开始生效。

　　剪彩过后，钱院长下台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听着台上的顾韶致辞。
　　顾韶准备的是二十分钟的稿子，这是她头回在摄影机怼脸致辞，浑身都不舒坦，可是这次合作又比较重要，只能自我调节。

　　顾韶说完后，就下台往钱院长旁边给她预留的空位走去，落座前不忘跟后面的学生发了声招呼。
　　以往的活动她都能找借口提前溜，可这次不行，这次羡华是主场，她是羡华的老大，她没法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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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小菁：我，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顾小韶：加工资。
于小菁：我是工具人，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