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拟人的小故事》枫巽东南

4、论剑大会（上）

　　黄帝最近无聊，就搞了个论剑大会，遍邀三界大能带各自的神兵参加。
　　玄帝收到请柬，于是把无鞘叫去，问他，你想去吗？
　　无鞘问主人那是什么？玄帝就说，各家大人带孩儿去玩耍的亲子活动，赢了有奖那种。
　　能和大家一起玩耍无鞘表示很高兴，但是玄帝有点担心，就说，你要做好准备，咱们之前收了他们不少赔款，现在他们对你都不是很友好，特别想跟你打架。
　　无鞘就问不可以打架吗？玄帝说，他们挑战你是想撕孤的面子再把灈砥抢去做他们的洗剑石，你千万不要冲动，把格局拿出来，让那些素质不高的盆友好好见识下咱们四灵宫的修养。
　　无鞘点头表示明白，回去就跟灈砥说，有坏家伙想要抢走你，主人让我准备好，这就去揍他！

　　于是无鞘牵着灈砥的手，非常正气的跟着玄帝来到泰山。果然如玄帝所言，刚到门口就有剑扑来，张开双手鸡冻大喊：灈砥——
　　Duang！
　　天空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无鞘收脚，煞气十足挤拳：还有谁？
　　太残暴啦！周围吓倒一片，刚刚被踹出去的貌似黄帝家的……呃，不可能吧？鼎鼎大名的……怎么可能被一脚踹飞呢？肯定是错觉。
　　玄帝淡定表示：孤什么都没有看见。
　　挑战者没了，无鞘又高兴的拉住灈砥，跟玄帝跨进大门。里面跟四灵宫很不一样，非常拥挤，好多大神。礼官唱了名，黄帝亲自迎下高台，十分热情的跟玄帝寒暄，兵主也在，大马金刀的坐在座上，背后站着同样狂放不羁的血魄，还有无聊打哈欠的天陨，一家子表情都跟黄帝特别不搭调。
　　无鞘看见熟人，马上拉着灈砥跑过去打招呼，血魄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竖着拇指夸他干得漂亮，上来就踹飞了王八蛋！
　　无鞘表示自己不认识什么王八蛋，血魄就说，王八蛋是黄帝的佩剑，特别嫑脸，要不是他跟他无耻的主子，咱们怎么会有这么丢脸的分类名称？
　　“什么名称？”
　　“剑啊。”
　　无鞘表示自己没懂，大家不都是剑吗？血魄表情哥对你智商无语，天陨就露出鸡贼的笑容，把他拉到旁边说我来告诉你。
　　原来当年兵主和黄帝争地盘，两头都在拼命造兵，兵主造什么黄帝马上出什么，完全秀不了实力搞得兵主非常的心塞。兵主不爽到自虐，赌咒发誓要造个糊黄帝一脸的大杀器，于是满世界搜刮硬核材料，终于找到铜山血石，铸成了一把前所未有的神兵，形似长刀而开双刃，一挥吸尽万人血，就是血魄。
　　可是兵主不知道，黄帝早就派出小密探把他的设计抄了过去，没等兵主高兴完黄帝已经上门叫阵，十分高调的展示自己的新神兵——就是那个王八蛋。
　　两尊大神见面互喷了一脸口水，都说对方盗版。兵主一言不合马上要硬扛，黄帝肯定杠不过，就嫑脸的耍阴招，非要兵主说出新造神兵的武器分类才肯跟他打。兵主刚把神兵造出来一时肯定说不出，黄帝就大开嘲讽，气得兵主拿血魄指着黄帝的鼻子大骂：你就是贱！然后黄帝就抓住字眼，大无耻的宣布：不错，新造神兵的分类就是——剑！
　　“结果呢？”
　　“结果？”天陨笑得特别诚恳，“当然是输，你觉得血魄肯出手争天下第一贱这个头衔吗？”
　　血魄表示宝贝儿你这样糗老子太糟心了，难道你想做天下第一贱的鞘吗？天陨笑眯眯转头，说你再骂我一句试试？血魄大惊失色，说老子什么时候骂你，老子对你天地可鉴，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血魄还在急扯白脸的解释，那边已经有人过来，端端对上他一脸凶神恶煞，很高冷的撇头，问天陨，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
　　血魄一把搂住天陨的腰，表情臭到极点。天陨居然也没作妖，默许的被血魄箍在身上。
　　无鞘眨眨眼，表示这个转折没有看明白，这个满身尽带黄金甲的拽男是谁？灈砥就跟他咬耳朵，说这位是东皇的佩剑太一，非常的厉害。
　　非常厉害？是说他特别能打吗？
　　灈砥就说：“太一是东皇的分神所化，等于就是东皇本尊，一般剑是不能跟他动手的。”
　　不能打怎么厉害，无鞘表示不懂，那个叫太一的已经到他跟前，眼神不很明朗的看了他一眼，又对灈砥说，你也好久没见了，听说前阵子你消耗过度险些殒没，我很担心。
　　这下无鞘秒懂，马上拉住灈砥的手，说你走开打灈砥的主意我揍你啊！
　　太一目若虚空，说你就是无鞘，玄帝的伏魔剑？
　　无鞘说，就是我。
　　“你最好回你主人身边。”
　　太一什么都没做，无鞘却感觉到一股无形威压，仿佛铸炼时的重锤，摧枯拉朽洞穿神魂。
　　“没有鞘的剑到处乱跑，随便跟别剑的鞘说话，这种行为很不检点。”
　　无鞘遭压制很不高兴，听了这话就更不高兴，挺起腰杆说我怎么没有鞘？灈砥就是我的鞘啊！
　　“洗剑石就是洗剑石，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鞘。”
　　无鞘确定了，这个叫太一的家伙，实在太讨厌了！
　　血魄也很讨厌太一的样子，搂着他家宝贝儿的腰说，你招呼打完可以走了，泼什么酸？谁都知道无鞘跟灈砥是一对儿。哼，当着别的剑勾搭他的鞘，这很不检点。当着自己的鞘到处勾搭，这就是渣！
　　“你说是不是啊，如渊？”
　　血魄朝后喊，无鞘这才注意到，太一后面不远处站着个黑衣黑发的年轻人，垂着一双秀气长眼，非常沉默。
　　无鞘看见他无端端就觉得有点熟悉，太一那边皱起眉头，说你怎么过来了？
　　如渊说：“主人叫我不要离你太远。”
　　他的声音不高也没什么情绪，无鞘听着有点耳熟，他的样子看着也是眼熟，就好像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荒谬的想说“我认识你”，其实又根本不认识。
　　氛围变得很奇怪，太一显然不想维持这个局面，冷冰冰说声“告辞”，转身走人。
　　血魄等他走了就一把揽住无鞘的肩膀，得意的夸奖：“你小子不错啊！当你不开锋要掉线，没想还能扛住那厮的威压，没给哥丢脸！”
　　无鞘不懂，血魄就说：“你别理他，东皇比老子家没谱儿的兵主还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拿自己的分神把这厮炼出来，说他是神兵根本是个挂！你看他那身灵气爆的，跟狐臭似的藏都藏不住，蹭谁谁垮，扛得住的都是弑神级别。如今你钝成一把杵还有这能耐，玄帝牛逼！”
　　无鞘表示主人光荣就是我的光荣！旁边灈砥小声问天陨，说我之前听说东皇拜托百炼星君为太一铸鞘，就是刚才那位吗？天陨说是啊，你那时去找无鞘不知道，你家主子和星君都快给东皇烦死了，条件又多又怕别人弄不好，自己要上手吧还怕手残废材料，呵！
　　灈砥就点头，说难怪了，隅谷十万年才一现的瑰宝，东皇得来真是有心。天陨就笑着说，你觉得他像无鞘，难道不觉得更像我吗？
　　的确有点，特别是声音。
　　灈砥不好说出来，血魄已经非常冒火，凶神恶煞勒住他宝贝儿的腰，说你是老子的鞘，有点儿自觉好不好？天陨用力拧他胳膊上的肉，说莽夫你要勒断老子吗！血魄就说，老子生气！臭嫑脸的自己有鞘不去用，都几万年了还来纠缠你！
　　一个猛料，无鞘和灈砥都张大嘴巴。天陨笑眯眯，说哎呀你们不知道吗，当初追求我的剑可多了去，东皇都来找兵主，希望我做太一的鞘呢！血魄就吼，他做梦！天陨两手捏着他的脸皮使劲拉，说你吼个屁，当初是谁说鞘没用，死都不肯要我，还要兵主把我丢出去的？
　　料太炸，无鞘和灈砥嘴巴张得能吞青蛙。血魄特别特别丢脸，就很苦情的说，老子那时候年轻不懂事，那么久了你咋还记仇呢，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早有鞘的那货什么德性，俩忒嫑脸的，老子咋能那样？
　　无鞘很想知道，最早有鞘的忒嫑脸是谁，大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轩辕！轩辕你怎么了啊轩辕！”
　　那声音如泣如诉，情绪饱满到笔墨难以表达，从耳朵进去马上就抓住了全场眼球。
　　无鞘伸脖子去看，门口地上瘫着被他踹飞的那货，旁边跪着个花样美男，两个穿着同款同色的衣服，梳着一模一样的发型，美男一手搂着那货的腰一手握着那货的手，深情的模样看得人囧囧有神，泫然欲泣的呼唤：“亲爱的你醒醒！到底是谁那么残忍，竟然卑鄙无耻的偷袭你！”
　　这话不对了，无鞘瘪瘪嘴对血魄说，我才没有偷袭，我正大光明踹的，谁叫他扑出来抢灈砥？血魄表示哥懂你不用解释，对了，地上躺着的就是哥刚给你说的王八蛋。
　　那就是血魄的盗版啊，无鞘看看地上斯文华贵的公子哥儿再看看身边高大威猛的糙汉，严肃表示，盗了哪点我完全看不出来！血魄点评，技术太差，发育不良。
　　发育不良的公子哥儿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颤抖的握住了美男的手，虚弱又十分慷慨的说：“苍乔你别难过，我没有什么，后辈们求胜心切来挑战，偶尔手段不光彩也是有的。”
　　无鞘一脸咸鱼相：哥你说的对他就是个王八蛋。
　　血魄：必须的。
　　二剑无限共识的握手，那边花美男把王八蛋一把拥进怀，用唱咏般的腔调歌颂：“亲爱的你实在太善良了！噢轩辕，你永远代表正义与圣道，你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你就是我的英雄！”
　　血魄抖出一地鸡皮，扭着脸对无鞘说你现在知道老子那会儿为啥打死都不想要鞘了吧？
　　无鞘也抖出一地鸡皮，说哥我懂了我都要吐了！
　　但是在场的大多数围观者似乎并不跟他们意见一致，竟纷纷给那俩嫑脸的点赞，夸他们不愧是始祖剑鞘模范的伴侣。
　　无鞘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天陨就吐槽说黄帝家的品味嘛，一言不合就唱戏，你见识下就可以了，不过像他们那样的也不多。
　　无鞘表示，这样的还是别多了吧！
　　天陨说你误会了，并不是每对剑鞘的感情都很好，有些一开始好的后来也未必，说穿了鞘虽然是为剑所造，性格属性未必就和期望的一样，造出来不合适或者剑就是不喜欢的，主人也没有办法，不合适的鞘往往会被赠送，实在没有用处就只能销毁。
　　无鞘表示，那太可怜了吧。天陨就说，谁不一样呢，大家作为神器被造出来，如果没有用就等于失败。
　　无鞘觉得天陨在这方面真是冷酷，天陨挤挤拳头说哥不是冷酷是强大！
　　“知道当初为什么那么多剑都想要哥做鞘吗？”天陨抱起双手，用跟平常完全不同的君临姿态，霸气宣布：“实力！记住了，让神兵折服的永远是实力！”
　　无鞘表示哥你这样好可怕，灈砥却很佩服的样子，说天陨真的很厉害的，当初血魄断掉的那次，如果没有天陨一直给他温养，光靠主人的精血和你的剑魄，就是再花一万年也难把元神养回来的。血魄捂脸，你们敢不敢别再继续糗老子了啊敢！不！敢！
　　“这就不好意思啦？”天陨又恢复一脸妖气样子，托着腮边叹气说：“也不知道谁那么没用哦，实力不如人，恢复的还那么慢，害老子抱着块废铁过了一万年，唉唉唉，那些想要追我的剑哦……”
　　血魄一把将他拖进怀，咬牙切齿的说：“宝贝儿你辛苦了！老子一定好！好！补！偿！至于那别的什么贱，哼！你天生就是老子的，比着老子的尺寸做的，除了老子，那些牙签怎么可能适合你！”
　　无鞘囧，表示虽然他们讲的都听不懂但不知为什么感受到了跟磨剑一样不可描述的场面，内心好羞羞。
　　无鞘扭开头，发现之前跟在太一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那个人见他看过来就别开眼睛，似乎并不想引起注意，他的衣着气质也都非常收敛，在这个华丽殿堂里保持了一种天然的消退感，毫不起眼，但无鞘就是觉得他熟悉，甚至感觉到亲切，不知不觉就走过去。
　　那人不着痕迹的转身，身影迅速被人群掩没。
　　“喂！”无鞘喊，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见自己就走。
　　后面一只手拉住他，无鞘回头，是天陨。
　　“瞎跑什么，灈砥跟我们玩游戏，你快来。”天陨笑着，又低声说：“别去。他是太一的鞘，你追着他跟他说话会引起误会，给他带来麻烦。”
　　无鞘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天陨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我懂，但很多剑不会懂，他们会以为你被鞘吸引，然后说如渊勾引别的剑，如果太一也这样认为，如渊的处境就非常难堪。
　　“他们太坏了！”无鞘说，“太一也这么坏吗？他是不是对如渊不好？他那么讨厌，如渊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嘘。”天陨点住他嘴唇，说：“你是好孩子，所以我们喜欢你，但是很多剑跟你不一样，很多鞘也无力自主。”
　　无鞘不明白，天陨就说：“你很特别所以不知道，鞘的存在本来是为了维护剑的安全，给予辅佐，弥补他们的不足。可是为某个特定对象而存在，就很容易产生主从次序，加上铸造时‘守护’的概念太强，本身属性再好，成型之后也弱化为辅助。久而久之，剑强鞘弱就变成一种定式，很多剑甚至他们的主人都不再把鞘视作独立个体，而是剑的陪伴，附属，甚至被看作玩物和奴隶。”
　　无鞘非常吃惊，天陨冷冷的笑了声，又阴沉的说：“现在有些王八蛋根本不了解鞘的价值，只要漂亮，只要能用，毫不尊重鞘的能力和本意。千方百计为剑铸鞘，却不会为了鞘而铸剑。一面追求属性强大的鞘，真正强过了自己又觉得耻辱。哼，真是不知所谓！”
　　无鞘于是想起了金汤，金汤也曾经说过，他是为另一把剑所造，但是造出来之后连他的主人都觉得那把剑配不上他，于是把他送给了别人。
　　不是放弃剑，而是放弃鞘，实在不公平。
　　“所以，太一也是这样吗？把鞘当附属而不是伴侣？”无鞘问。
　　“谁知道。”天陨揉了把头发，说：“那家伙跟别的剑也不一样，自持神性，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听说他得到如渊之后一直没有合鞘，但是他也没有别的鞘的。”
　　无鞘大惊失色，剑可以有很多鞘吗？
　　天陨笑眯眯，说你羡慕啊？
　　无鞘坚决表示，不羡慕，太渣了！
　　“你果然是个好孩子，灈砥没有看走眼。”天陨又摸了摸无鞘的脑袋，“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曾经砍断血魄的事，哥就不跟你计较了。”
　　原来你一直都很计较吗？无鞘表示完全看不出来。天陨呵呵笑，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那么亲热，名剑圈的公敌，霸占灈砥的恶少，排队揍你的把四灵宫的大门都挤爆了，呵呵，得罪哥试试？
　　无鞘惊悚，扭头抱住血魄的大腿，哥救命，你家的鞘太可怕了！
　　血魄抖腿，你才知道啊，老子被他收拾的时候你还没造出来呢！
　　无鞘抖出去抱住灈砥，哭唧唧的说还是你最好，外面都是魔鬼！
　　灈砥好脾气的安抚，乖，他们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这头热热闹闹，大殿角落，如渊默默看着，眼中流过短短温情，复杂的冷漠。
　　“不去跟你的同胞说说话吗？”
　　如渊定了定神。太一的灵压就像血魄说的，强大到狐臭一样藏不起，这么近也没发觉，果然决意之前都容易感官失灵。
　　“你很想见他吧？毕竟，同样来自虞渊的，只有你跟他而已。”
　　“我没有同胞。”如渊毫无情绪的回答：“自成型之日起，如渊便不再是隅谷白泉而是太一的剑鞘。作为剑鞘，跟没有鞘的剑说话，有悖德操。”
　　“你还是那么规矩。”
　　“你希望我变得不规矩吗？像天陨那样。”
　　太一说：“他是陨星，天生不守规矩。”
　　“的确。他源出九天，而我来自日落深渊，那里很冷，没有热情。”
　　依旧毫无情绪的回答。无论那张薄唇里说出怎样的字句，感情总是虚无，宛如一潭死水，投下石子也会波澜，永远看不到下面的底。
　　“你真的不可爱。”
　　“你想要可爱的鞘，可以告诉东皇把我换掉。”
　　太一眯起眼睛，淡淡道：“所以，你并不愿意成为我的鞘？”
　　如渊说：“我是你的鞘，但你从来不需要我。一把不被剑所需要的鞘，没有存在的意义。”
　　“那我换个问法，你想跟我合鞘吗？”
　　如渊侧头，直直看着太一的眼睛，那双眼睛同样缺乏情感，只有来自上位的孤高，对下容让。
　　如渊说：“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太一，若我不是一把鞘，或者并非为你所造，你还会问我同样的问题？如果给你选择，你想要的又是谁？”
　　“鞘质问剑，同样有悖德操。”
　　“那就当我像了他一点吧。”如渊说：“其实在你心里，不希望任何鞘跟他一样。他留在你心里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你看到我都难受，何苦自我折磨？”
　　“你是我的鞘，不该有这样忤逆的想法。”
　　如渊不说了，任何语言此刻都苍白。
　　殿上响起钟鸣，是论剑正式开始的号召。
　　太一向着他的坐席迈步，如渊没有动，他又在看那边，血魄搂着天陨，无鞘拉着灈砥，热热闹闹。有那么一刹，羡慕。
　　“跟上。”
　　如渊回过头，太一背对着他，说：“不要离我太远，也不要看太久，身为我的鞘，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很不得体。”
　　如渊垂下眼帘，所有情绪化为一空，决然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