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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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股神”已经早到了。
“不好意思啊！等着急了吧？”我拉着椅子笑着坐下。
他抿唇摇头轻笑，抬手指指桌面上他点好的蔬菜、肉片“看看再来点什么？”
“这些就够了，我不是特别饿！”
他笑着点头，拿过我面前的杯子倒进了啤酒。
接过啤酒我在杯子上扣了扣。
他歪头笑着说“回趟家又学了不少东西啊！”
我笑了一下
“家里都好吗？”他举起杯子跟我碰杯
“恩~”我敷衍的答了一声，跟他碰杯喝了一小口。冰凉的啤酒流进嗓子里很是舒服。
他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笑着点了下头。
“股神”比我大不了多少，大概二十四五岁吧！人长的应算是比较标志那一类型，方脸、浓眉、眼睛大小适中、五官中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他的嘴唇薄而小。
他为人有些清高，一般的人入不了他的眼。脸上总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笑。
我们在各自面前的小锅里唰东西吃，他这个人有洁癖。口袋里总备着手帕、湿巾。所以，跟他吃火锅根本不可能像平时跟同学们一起吃一个大锅里捞那样。
大家一起动筷子在一个锅子里捞东西吃无形中就构成了一种言语不明的融洽气氛。
他低着头唰着一块毛肚“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心情不大好，就顺嘴那么一说”
我明白他指什么。抬起头假装不明的看着他。
他抬头看我“我说的是那支股票”
“噢~呵呵~反正我也没买，你不用往心里去。再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给我提的也只是个建议供我参考的。赚也好、赔也罢那都是我自己的责任。况且，以前你指导我赚了那么多。偶尔有一次失手也是无所谓的~”
他笑着举起了杯子。
两人碰杯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话不多，也不大吃东西，只是一门喝酒。
“秦正洋，你说快乐是什么？”他仰靠在椅子上，扶了下眼镜问我。此时他的脸已经被酒气涨的全红了。
我摇了摇头“这怎么定义呢？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快乐对于每个人的定义也就不同”
他听完闭着眼睛叹着气笑笑。
“我今天很不快乐”他说
“恩~看出来了~不过，酒还是少喝点好。醉了之后痛苦也不见得就能减少”我把弄着桌上的啤酒杯。
他手扶上额头，来回的搓动着额头“你爱过别人吗？”他突然问出
爱吗？那应该算爱吧！？
“恩”我应了一声。
他放下手，两肘放在桌上看着我“那最后呢？他也爱你了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没问过他”
他苦笑叹了口气，向我伸出了手“来咱们握个手，我和一样也从来没敢开口跟她说过”
我苦笑着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他手上戴着一枚黄金镶嵌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光彩熠熠。
“哎~可笑的是，她今天结婚了！”他扯动了下嘴角，此刻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
“你爱的那个人呢？她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他走了，已经走了7年了！我没有他任何消息。这个人好象蒸发掉了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他。心里感觉苦苦的，搀杂着一丝痛。
“噢~”
“看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来干一杯”他举起酒杯，而此时的他已经有些端不稳杯子了。
“好~”我跟他碰了一个，这杯酒似乎异常的苦涩。
“你...听说过...哦~...恩...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很奇怪。有人管他们叫两性人”他支吾的组织着语言，才断续的问出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我如实的回他
“哦”他点了点头，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杯子“那你觉得这种人是不是很可笑？像怪物一样”
我抿唇一笑“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们生下来就是那样又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想到这我叹了口气“我想那样的人一定生活的很艰难吧！”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接着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大概是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今天看杂志时看到的”他低着头摸着杯子
“噢~人的出生真的是没有选择。上帝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公平的。他有时候给人装错了器官。有时候却给人装错了灵魂”我颇有感触低着头抱怨了一句
他没有出声，只是一直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绿色的翡翠搭配在他白皙纤长的手指上显得分外耀眼。
“我一直以为她长大了一定会嫁给我的。真的！”他抬头看我“小时侯我们俩就最好，她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我说。可我没想到，她最后却选择了一个刚认识了几个月的家伙结婚。我不服气~真的~我很不服气~！”
他的现在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当年“知道吗？我喜欢的那个人。以前也差点结婚了。呵呵~你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吗？”
他专注的看着我，似乎很期待着听我讲下去
“哎~！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幼稚。我拿了几件衣服放进书包里就离家出走了”讲到这我叹了口气“后来，是他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讲到这里我竟有一些哽咽。感觉怎么也讲不下去了。
“那后来呢？她的婚礼进行了吗？”“股神”见我良久不出声。着急的追问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的眼睛此刻一定红了。我强扯了一个微笑抬起头朝着他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结婚。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到宁愿他结婚了”
“噢？为什么？”显然，目前陷入失恋的他一定是不会理解的。
“不为什么。只是，我现在并没有觉得快乐”我这样告诉他。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那时候联海跟我姐结婚了。那我姐就不可能会嫁给张胖子的傻儿子。去他们家遭罪。而联海也一定不会就这么失踪的毫无消息。
“快乐？又是快乐”他低头摸着手中的杯子“小时侯，我第一次看斯诺克比赛。懂得了它的规则以后。我从中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之前，都要考虑好自己下一步的位置。所以，我把自己的人生安排的十分严密。上学、升学、出国、结婚。每一步、每一项我都考虑的全面的不能再全面了。可........我没想到，她会跟别人结婚。我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全部！”
咋一听他这么说，我感觉这个人似乎心计太深。或者说他活的太累。但是深思一下，自己不也和他一样。在很久以前就计划好了自己的人生了吗？
“别想那么多了，人生毕竟不是一盘死棋。每个子都能放在你手里供你随意的放下位置。所以，偶尔有一点缺失也是再所难免的。也许，前面有一片更好的风景在等着你呢！来干一杯，忘掉那些不愉快”我举起杯子看他。
他迷着眼在想着什么，全不用心的跟我撞了一下杯抿了一小口。
我感觉他此时的目光很危险。
看了眼手表“哎呀！8点多了，不好意思了。今天不能陪你了。我这次回家落下了许多课。9点之前我必须赶回学校。把笔记补全了”
他好似没听见我讲什么一般。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再见！”我拿着背包起身。直到我离开他也没有说什么。
走到门口，我又返回来走到前台把帐结了。
回到寝室，哥几个全在那等着我带回来的外卖呢！
把吃的往桌子上一放，他们自己分去吧！
“哎~三儿，最近的课堂笔记。还有布置的图纸都在我床头呢！要看你自己过去拿啊！”老大嘴里添满了吃的。支吾着扭头对我讲了一句。就继续低头吃了。
我放下背包。走过去，拿过那一打整理整齐的图纸，笔记。
有些感触的发觉。似乎，应该多放些时间在学习上了。如果，今天买的这两股明天再各涨3毛的话。那么我从此以后就收山。再不去证券交易大厅了。
想到这，我拿出磁卡。走向宿舍的磁卡电话。播打了人工传呼台。给“股神”留了言
“千万别做冲动的事。比起对她的报复，不如洒脱的去祝她幸福！”
拿着电话我沉思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是我最后一次跟“股神”的联络了。
我们之间是因为买“股票”而熟悉的。但从没有过深的交往。他除了知道我是个学生，知道我的BP机号和宿舍电话外，就对我一无所知。而我也只是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和BP机号。
我们从不问对方家里的情况。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就是这个状况吧！
说不清楚为什么，今天和他的谈话。让我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发生了改变。从直觉上，我发觉自己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有点讨厌他。大概是因为最后看到他眼中那阴险的眼神所至的吧！
这一晚直到大家都洗漱睡了。我还开着应急灯，在阳台边的大桌子上刻苦着！我要补回来的课程太多了。
一夜没睡并没有影响我第二天的精神。
好在第二天的课不多。
中午去食堂打了饭。我端着饭盒，刚准备往我们寝那几个兄弟那去。结果，远远的看到了昨天那个穿着黄T恤的男孩。
他今天还穿着那件黄T恤。乌黑的头发已经没有了昨天那么蓬松。低头吃饭时，露出了一大节白皙的脖颈。
脚步像受到了吸引一般让我向他的方向迈了过去。
放下饭盒，我坐在了他对面。
他抬起头看我。楞了一下。
我朝他笑笑。看了看他饭盒里的菜。只有一点蒜台，米饭也少的可怜。
“就吃那么一点？”我从来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但今天我却似乎有些失常的对他关心了起来。
“噢~我胃不太好”他看了我一会，才答了出来。
我了然的点头，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男孩胃不好，对了，他叫~~尚磊！
“对了~我叫秦正洋，大三土木的。如果，在学校里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他再一次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哦~”他接着低下头吃饭“其实，我知道你的！你是学生会的正会长！”
我听出了他语气里对我的满不在乎。不知道我哪里令他这么不满。似乎，从刚才坐下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在讨好他的啊！
我无奈的低头吃饭。
“我吃好了，先走了”我正低头吃饭呢！头上传来这么一句话。等我抬头时，他已经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如果，不是高森打来传呼提醒我放学后打球的事。那我准的忘记。
给高森回了传呼，我没有去他们寝找他。而是直接去了操场等他。
这个家伙的组织能力特别强。
很快，他就带着一帮朋友拍着球出现了。
看着他们，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其实，我很喜欢篮球。发自内心的喜欢。每一次投球入篮时，那种和队友分享的快乐。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都令我激动不已。
按照老规矩分好队。比赛开始。
球场外很快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些在平时我是从不留心的。然而今天我分心了。
因为，中午对我不屑一顾的家伙也站在场边。
分心是运动中的大忌。很不幸的，我被传过来的球打到了头。头有一点晕，满眼冒着金星。
“正洋~怎么样？有没有事？”高森紧张的跑了过来。
我站着有点晃，试验着摇摇头“没事~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刘新也是，你看准了再传啊！”
“行了~高森，运动中难免嗑磕碰碰的，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事的，我先在场边坐一会。一会就好了！”
“哦~那行~那我扶你过去吧！”高森说着就伸手过来扶住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的一躲“没事~别弄的那么夸张”我笑的很不自然。
高森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
“哎~秦会长下场了。咱们就缺一个人啊！”
“是啊！”
听了场上人说的话。我看着站在场边的尚磊。
“尚磊~你会打球吗？”
听到我的话，他楞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问我吗？”
我点头。
“会一点！”
“行~那你上吧！替我打！”
“这....这合适吗？”他没有看我，眼睛却看向了高森。
我转头看高森。只见他正恶狠狠的盯着尚磊呢！
我拍了一下高森的胳膊“哎~让他替我吧~我先休息一会”
高森转头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刚刚被我拍过的胳膊。十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行~那你上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太菜的话。就自动下场，我们这可不是在哄小孩的游戏”说完他就转身上场了。
“去吧！没事！”我鼓励的笑着对尚磊说。
尚磊的篮球技术，不能评价为好。也不能评价为差。只能是一般，但做个临时替补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在场边坐了一会，高森就跑过来问我“怎么样？头还晕吗？”
我试验着摇了摇头“好象没什么事了，你去打吧！”
“我打什么打？他那么菜，你赶紧上吧！”
“噢~”我这才想起。自己只是临时休息一会
尚磊被换下时并没有不开心。相反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运动过的他，小脸红红的，搭配上淡淡的微笑。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哎~别看了！再看又要被打到头了！”高森十分不满的说了一句。接着，跑开了。
我注意到此刻高森瞪了尚磊一眼。
比赛继续进行。虽然，刚才高森说的那句话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他说的是对的。分心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我开始专心的投入到比赛当中。
只是在自己有精彩进球时，才会看一眼站在场边的尚磊。然而，让我无奈的是。他从未看过我一眼。
为这事，晚上看书画图纸的时候，我还分心了几次。印象中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男孩啊！自认也没有得罪过他啊！
高森在第二天。接到我约他打球的传呼，感到十分的惊讶。
“正洋！刚才是你传的我吧？没传错吧！”他立刻打过来电话确定。
看来，我以前对他实在是太疏远了。
“恩！对了，你看我都忘记问你现在有没有其他事了！”
“没事，你在操场等我，20分钟~啊不~15分钟后，我就带着他们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我有一点自责。我承认我这是在利用他。
还好如我所愿，在场边我又一次见到了尚磊。他今天依旧穿着那件黄T恤。
我很想问问他，他就这一件衣服，还是买了很多件同一款式的衣服。不过，说真的。那衣服很配他，淡黄的颜色衬着他的皮肤很好看。
他依旧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
“正洋~你等一下”散场后，我原本想拦住尚磊问问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可却被高森给抓住了。
看着尚磊离开的背影，我无奈的问高森“什么事？”
高森瞪着尚磊离开的方向“你喜欢他？”
我被他的问题给弄乐了“神经病~这怎么可能？”
“可你没觉得你对他很特殊吗？吃饭的时候，你故意坐他对面。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你都一直在看着他。难道你没注意到这些？”高森看着我的眼睛逼问着我。
是啊！这是为什么？
我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但是，我真的没喜欢他。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好象，我以前就见过他。或者...总之，我说不清楚！”
“这也许就是喜欢呢！你别否认了！”高森不依不饶的厉声说道。
我有些不满的看着他“高森请注意你的语气。别说我没喜欢他，就算真喜欢了也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秦正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就算是一块石头，这么年也该被捂热了吧？你说我有哪点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呢？试验一下不行吗？”
看着高森，我只觉得无力“好了~太晚了。我回宿舍了！”
“你别走！秦正洋~我今天想跟你说清楚。你说吧！我到底有没有希望？”高森站在我身前拦住了我。
我有些胸闷的轻吸了一口气，很遗憾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不服气~真的！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先想到你。我从来没有逼过你。更没有强迫过你。我一直耐心的陪在你身边。你说我有什么不好？我到底哪里让你不喜欢？我可以改的！真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看着他的样子，听着他说的话。我觉得鼻子有些酸。他让我很感动，真的！我秦正洋何德何能。能让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死心塌地的为我做这么多。
“高森！如果，我再早那么一点一点遇到你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你的！”说完这句话，我从他的身边擦过离开了。
很快他又追了上来“什么？你的意思是，在我追求你之前，你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他是谁？男的女的？”看到了吗？GAY的思维总是这么复杂的。他们的问题也要比正常人复杂。
“我可以不回答吗？”
“为什么？你是不是在骗我的。那时候，你每天傻忽忽的。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对于他对我以前的评价我很是不满“傻忽忽的你还喜欢？”
“恩！我就是喜欢！”
我无奈叹气“我没骗你，真的我很喜欢他。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我举起手上带的表该他看“这块表就是他送的。所以，上次坏了，我也没舍得丢掉。修理了之后还一直带着”
高森皱着眉看了看表“那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很怪吗？”我感觉自己很虚伪，我也必须承认我没有高森那么坦诚。
在我顾左右而他的干扰下，高森错误的解读为他是个女的“那她喜欢你吗？”
“应该是吧！”我的答案全部都是摸菱两可之间。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
“那她呢？现在在哪里？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是咱们的同学吗？我见过她吗？”高森抛出了一大堆问题。
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好了~我该回去了”
那一晚，我没有去碰书本和图纸。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我有些心焦的想立刻见到联海。我想知道他的消息。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是否还活着。
不知不觉中我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