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是恶人[快穿]》班声北起

15、傅言篇

　　阳光洒进医院里，天花板和墙壁白如雪，偶尔传来儿童的吵闹声，家长在旁边呵斥。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弥漫整个空间，脚下瓷砖白的发亮，倒映着人的影子。

　　赵子华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傅言出去买了一些粥。

　　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发现苏瑾病房外又多了两个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装，感觉有人注视，其中一个扭过头来，仔细地扫了他几眼，神色严肃，判断没什么危险，才转回头去。

　　这次又是什么人来看苏瑾？

　　脚顿了一下，傅言往门口又走近了几步，被人伸手拦在了哪里。

　　“你是什么人？”
　　他把手中的饭盒往上提了提，含笑说:“苏瑾的朋友。”

　　原来守在门口的人熟悉他，朝着面生的人说了几句，拦住的手这才放下，保镖微微点头:“进吧。”

　　傅言握着门把，刚打开门迈进去，就和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鹤发老人对上视线——竟是苏家的当权人苏老爷子。

　　熟悉是因为总是在新闻和电视中见到，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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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看到爷爷的时候，眼泪直接盈满了眼眶，差点没绷住。

　　见到别人也没有那么委屈，偏偏看见这个最疼自己的人，就感觉格外的难受。大概是原主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的声音哽咽，像塞了棉花似的:
　　“爷爷……”

　　苏老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发出“咚咚”的两声响，头上发丝短短几天又愁白了许多，脸上皱纹密布，因为疲惫更显了几分老态。他声音严厉:“看你还乱跑！”

　　苏瑾本就忍不住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苍白的小脸更加可怜了起来。

　　苏老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树枝般沟沟壑壑的手扯出一个纸巾，轻轻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放缓了语气:
　　“哭什么，从小把你当男孩子养，这一点小风浪都受不住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苏家的女儿，以后的日子还远着呢，不能轻易落泪。”

　　苏瑾问言，把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傅言刚进来，就发现苏瑾眼睛红红的，因为刚刚情绪起伏，脸颊有了点红色。

　　自从她醒来以后，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乐观样子，仿佛满不在乎，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过。
　　人总是对着最亲近的人放任自己的情绪，像是坚不可摧的盔甲裂出一条缝，心有一块角塌陷的一塌糊涂。

　　一想这儿，他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酸意。
　　即使知道对方是把苏瑾养到大的爷爷，还是忍不住嫉妒。

　　“你就是苏苏那个朋友？”苏老掌心抚摸着拐杖，目光望过来，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傅言拎着饭盒，像是没有感觉到苏老有些犀利的目光，微微鞠躬，姿态乖巧而又尊重:“苏爷爷好。”

　　苏瑾刚想说话，就被爷爷一伸手阻止了。

　　苏老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浑身的施压直直地冲向傅言，他手中拐杖敲了一下，像是砸在了人心上似的:“叫什么名字？”

　　“傅言。”

　　空气静默，凝成了固体，苏瑾感觉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看着面色如常的傅言，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冷哼了一声，说:“还算是有点可取之处。”

　　苏老撑着拐杖站起来，手指了指傅言:“你跟我出去一趟，小瑾在这里好好休息。”

　　傅言有些诧异，但很快他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轻声回答:“嗯。”

　　苏瑾倒是有些担心，苏老这个人吧，除了对这个孙女十分满意，对其他人都是百般挑剔，万分嫌弃。

　　假如别人家的富二代飙车，苏老会认为这孩子没有脑子，而苏瑾飙车，他就会觉得孙女有勇气，女中英杰，不愧是他养大的孩子。夸了一番后，再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

　　她回想了一下，上一个追求自己的人好像被苏老爷子怼的直接怀疑了人生，见着她就躲，那眼神每次见她，自卑纠结而又复杂。

　　苏瑾:……

　　见证苏老多次双标之后，她终于知道了原主为什么这么嚣张了。

　　苏瑾咳了一声，然后看着苏老:“爷爷……”

　　苏老瞥了她一眼，一扫便知她的那些小心思，面上没有理会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好养病。”

　　傅言帮她接了一杯水，在床头冷着，他的手指根根分明，映衬着杯子，更加白皙好看。

　　他轻声交代了一句:“别喝的太急。”

　　老爷子就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又看见苏瑾习以为常应下的模样，脸色顿时不好看。

　　好一个温水煮青蛙！
　　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穷小子就这样把他的宝贝孙女拐跑了！

　　傅言被带上了一辆车，被带到了一个茶馆。
　　外面是古色古香的设计风格，乍一看，与普通茶楼没什么区别，进去之后，却发现别有洞天，步步惊喜。

　　里面是曲折游廊的设计，有一条细水流，上面搭了一座桥，旁边种着几片翠竹，清凉之意铺面而来。

　　转了一个弯，又是一片开阔的美景，有这大片的芍药，墙边上种着夹竹桃，与刚才的凉凉夏意不同，别是一番滋味。

　　傅言到包厢的时候，苏老已经坐在那了，端着茶杯，捏着盖子划了两下，喝了两口清茶。

　　傅言如平常晚辈，态度尊敬:“苏爷爷”

　　苏老见他这样，毒舌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只能冷着脸让他坐到对面。

　　“你喜欢小瑾？”
　　他直接开门见山，今天一见到这小子，就知道不对劲。

　　傅言愣住了，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这样直接。
　　他俊秀的眉展开，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像冰川里开出一片春色来。语气没有丝毫迟疑，干脆利落地回答:“是。”

　　只见对面的人脸黑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冷哼了一声:“喜欢她的能从这里排到A市，你有什么优势？敢在我面前理直气壮地回答是。”

　　苏老对自己的孙女有一种迷之自信。

　　傅言也不恼，他笑着说:“苏先生想为苏瑾找个什么人家呢？难道是赵子华？”

　　傅言在京华也呆了一段时间，对赵子华的家势有了一定的了解——京华赫赫有名太子爷，确实不是一般豪门能比的。

　　况且赵子华不只一次说，自己和苏瑾是青梅竹马。
　　以眼前苏老的性格，要不是默认了，怎么可能让赵子华近苏瑾的身。

　　“你在踹测我的想法？”
　　苏老淡淡地看他一眼。

　　傅言摇摇头“小辈不敢。”

　　他面如白玉，本来就长得的清秀俊雅，如今看着更有一种疏阔的气质，让人信服。他拎起壶，往一个杯子里填了茶，然后端到苏老跟前:
　　“但在小辈看来，我比赵子华更合适。”

　　苏老抬头看他，倒真想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会说什么。

　　“苏瑾在您身边长大，比起对方的家世，我相信您更看重人。”

　　“赵子华那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不算差。”

　　“但他毕竟家大业大，要是苏瑾未来受了委屈，您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我不会，我没什么背景，未来必定全心全意对苏瑾，宠她爱他。”

　　苏老冷笑:“说知道不是引了一匹狼进来。”

　　傅言笑了:“我知道您担心这一点。”
　　他话语一转，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真诚:
　　“我可以签定婚前合同，不要苏瑾一分财产。”
　　“别人可能为苏瑾的家世而来，而我只为苏瑾。”

　　一字一句皆有力，苏老的脸色平和了许多。
　　他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问:“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变心，百年之后，我成了一抔黄土，到时候小瑾不是岂不是随你欺凌。”

　　傅言垂下眼眸:“苏老肯定有办法替苏瑾找一层保护膜……如果选未来共度一生的人，小辈认为苏瑾的意见可能更为重要。”

　　最后一句话直扣苏老心，他手顿了一下。
　　想想医院里两个人亲密平常的样子。
　　小瑾的意见？
　　这还用想吗？

　　苏老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门口自然有人送你回去。”

　　傅言颔首，没有再说什么，苏老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话启到了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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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出门电话铃声想起，他瞥了眼电话号码，婉拒了司机:“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他走到一个拐角僻静的地方，然后接了起来:“喂？安桦？”

　　那边轻笑了一声:“你还真猜对了，苏瑾车祸有蹊跷。……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查到了一点东西，这辆货车平时确实不怎么经过那个路线，他老板说，这个司机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因为以前出过车祸，开车更加小心翼翼，不太可能撞人。”

　　傅言手攥着手机:“还有吗？”
　　“找不到那个司机的家人。”

　　昏暗的小巷里，是凹陷的水泥路弯曲向前，消失在破旧的楼房的脚下。

　　墙上脱了一层皮，露出了淡红色的砖块，一层层地垒着，二楼中间有个小窗，上面遮了块铁皮，下雨天，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扰人安眠。

　　安桦挥了挥手，让后面的人静下音，然后对傅言说:“我问了他同事，找到他家，邻居说，这家人一个月前就搬走了，不知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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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想把这个故事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