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雕不沙雕》钘叶

17、告别 （下）

　　早上涂梓走了，下午佘青也把地锦送上了飞机。

　　晚上吃了晚饭，没有涂梓去帮奶奶洗碗，佘青自告奋勇的去厨房帮忙，在打碎了两个盘子一个碗之后被奶奶赶去院子里陪爷爷玩。

　　佘青嘴撅得老高的跑去院子里和爷爷纳凉。

　　佘青悄悄看了一下院子角落里的那株干瘪多肉，心里有点小激动，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不知道爷爷浇水的时候能不能发现那小小的绿芽。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啊？”爷爷躺在凉椅上，眯着眼一摇一摇的，像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万千的不舍。
　　他和奶奶几乎一年到头都是他们两个老人住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这一次要不是佘青他们去租的房子出了点问题，而那个房东又是爷爷的亲戚，这个家里才会在这不年不节的时候热闹了一次。
　　但是佘青他们终究只是来这里游玩的，还是会离开的。爷爷奶奶再不舍也没有理由把他们留下来。

　　“....可能就这几天了。”佘青虽然也喜欢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但是不能骗爷爷。

　　“哦。”爷爷随意的答了一声，凉椅还在格叽格叽的摇着。
　　“走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吧，让你奶奶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好。”

　　院子里再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只有树上趴着的知了和老凉椅的混奏。

　　佘青洗了个澡，走在回卧室的走廊上。昨天还因为人太多自己还和树妖挤了一晚上，今晚就有了一间空房间，看着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爷爷奶奶都忍受着这样的孤独。

　　“你站在这干嘛？”周崔正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洗澡就看见佘青直愣愣的站在门前发呆。

　　听见周崔的声音佘青回了神“崔爷，我们什么时候走？”

　　“怎么了吗？”

　　“爷爷说走之前让奶奶给我们做顿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只要是说吃的周崔就来劲了。

　　“...不知道，崔爷晚安。”佘青不想理他，这只雕向来都是不会明白这些敏感的小情绪的。

　　星期一
　　佘青从起床就一直坐在客厅里，哪都不去。
　　爷爷只要去院子就一定要要进过客厅，所以佘青就一直在这等着。中途爷爷去院子里拿杂物出去卖给收破烂的，佘青恨不得把眼睛背在爷爷背上。

　　“你想让他知道那株多肉活了，就直接去和他说嘛。”周崔要坐在客厅，看着佘青那快掉出来的眼珠子，有些为他的脑袋脖子担心。

　　佘青目送着爷爷把废纸箱拎出去给那个收破烂的人，有点失落。
　　“不行，必须要爷爷自己发现才行。”

　　周崔远远看了一下院子里的那个小花盆。“那个芽长在枯死的叶子下面，不翻开是看不见的，你要是不告诉他，可能下个月他都发现不了。”

　　佘青皱着一张脸。是哦，那还是要稍稍提示一下才行。

　　爷爷通常都是下午浇水，所以佘青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摇摇晃晃等了一个上午。

　　“快来吃饭了。”到了饭点奶奶又来叫吃饭了。

　　“你都坐了一早上了，你干什么呢？”奶奶看着佘青还在不愿意挪窝，不由得感到奇怪了，平时蹦蹦跳跳的，怎么今天就安安静静的坐了一早上？

　　佘青还在盯着在院子里逗鸟的爷爷，就怕爷爷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嫩芽。
　　“我去叫爷爷来吃饭。”

　　“这孩子。”奶奶笑骂着。

　　周崔走进厨房帮奶奶拿碗筷“你别理他，小孩心性。”

　　“他是小孩，你还不是。”奶奶笑得眼都不见了。

　　周崔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自己在这两位老人眼中也只是孩子啊。

　　外面院子里

　　“爷爷，你看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佘青第一次觉得自己找话题找的如此勉强生硬。

　　爷爷转头一看，见佘青说的是自己那株宝贝多肉，不疑有他立马走到佘青边上弯腰仔细的看。
　　“哪里奇怪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这里啊，这里。”佘青着急的指着那小小缝隙中的芽。

　　“嗯？等一下。”爷爷转手摸包，把自己的老花镜拿出来戴上。

　　“这是？”爷爷似乎是看见了一抹嫩绿，但是还是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佘青恨不得把花盆里，那干瘪的壳掀开，告诉爷爷，就是这个，这个发芽了！
　　“这个好像是个新芽。”但是还是要假装平静，并夹带着点惊讶。

　　“芽!它发芽了？!”爷爷震惊的转头看着佘青，不敢相信。

　　佘青给了爷爷一个确定的点头“要不把上面枯掉的剪掉吧，不然把新芽压死了怎么办？”

　　“对对对。”一语惊醒，爷爷赶忙走到院子的另一边，翻找修剪花枝的小剪刀。

　　平时爷爷走路总是不急不慢的，今天是佘青见过爷爷走得最迅速的一次了，突然才发现，爷爷的脚有点跛。

　　爷俩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死透透的多肉壳移开。爷爷确切的终于看见那嫩绿嫩绿的新芽。
　　“老婆子!”爷爷开心的像个孩子，捧着小花盆疾步走去客厅。

　　“你看!我就说它没死，你看长芽了吧。”

　　奶奶也很惊奇，刚刚还在和周崔抱怨，那个老东西吃饭都不积极，现在一点怨念都没有，立马起身去看看那株小嫩芽。

　　“真的长了？”
　　这份心爱之人送的礼物，还能继续焕发生机，真是太好了。

　　周崔和佘青又陪了爷爷奶奶两天便也要离开了。

　　“路上小心些。”奶奶再一次站在门口，仔细叮嘱着。

　　“知道的。”佘青笑嘻嘻的摆手。

　　“你们...”奶奶还想再说两句，但想想佘青他们可能会不耐烦，便微微叹气，不再说话了。

　　“额...”佘青看着奶奶突然又不说话，觉得奶奶可能是难过了，重新找了个话题。
　　“奶奶，你要看着爷爷，叫他一天少去盯着那颗多肉。”

　　自从前天爷爷发现那株小小芽之后，把它从院子角落移到院子最显眼的地方，一天还要去看好几遍。起床要去看，晨跑回来要去看，晚上纳凉也要盯着。还算是那株嫩芽已经被地锦加持过了，不然就爷爷这种宝贝法，可能没多久又要养死了。

　　“他？我才管不了他呢。”奶奶瞥了一眼边上的爷爷，想着他那高兴样，轻轻哼了一声。

　　“你们快去吧，等下来不及了。”爷爷不想话题再在自己身上，就催促着佘青他们快走

　　“....”
　　这是什么区别待遇？为什么涂梓走的时候就依依不舍，到自己了就赶着走？

　　佘青和周崔哭笑不得。

　　“那我们就走了，再见了。”周崔向着两位老人点点头。

　　“爷爷奶奶，再见了。”

　　“再见。”

　　大家说着再见，却不知下次再见该是什么时候了。

　　佘青本来想订飞机票的，但是周崔突然提醒了他一件事。
　　“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坐了吗？不是把蛇胆都吐出来了吗。”

　　佘青眨眨眼保持着微笑，把买机票的界面换成了高铁。
　　嘴里有点苦。

　　“崔爷，我们去滇南就直接去找涂梓吗？”佘青在座位上，东摸摸西瞅瞅。

　　“怎么？你想她了。”周崔对这个高铁也很好奇。

　　“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崔爷，你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去滇南吗？”佘青正色看着周崔。

　　看着佘青不再嬉笑，周崔也正经起来。

　　“她妹妹死了，是洋溢害死的。”佘青将那天涂梓给他的小瓶子拿出来，递给周崔。他有私心，他希望周崔能帮涂梓。

　　“她和你说的？”周崔接过瓶子，用法力感受了一下，里面的灵魂和法力修为早就散了，只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灵气星星散散的躲在缝隙里，能让周崔知道这瓶子里的曾经是一个生灵。

　　“...是。”

　　“你觉得她想让我们去找她吗？”周崔把小瓶子还给佘青“这是她交给你的，你就好好保管。”

　　佘青想了想，也是，涂梓现在可能并不需要他们。

　　“我们在滇南待几天再去寻她。”周崔并不是没有人情。
　　“毕竟那个杨溢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佘青笑的眼睛里又是亮晶晶的“那我们多久去？”

　　周崔失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而且现在去了，你就找得到她吗？”

　　“找得到啊。”佘青点点小脑袋。

　　这回周崔惊讶了“你在她身上留下气味了？”

　　“嗯嗯嗯。”

　　“你咬她她竟然没把你打死？”

　　“不是！”佘青叫了一声，又弱了弱声音“我就在她衣服上留下了点，她只要换衣服就能粘在她身上。”

　　“你咬她衣服了？”周崔还是惊讶“等我告诉她，回来就能炖蛇肉汤喝了。”

　　佘青赶忙按住周崔要掏手机的手“我没有！！”

　　佘青只是涂梓走那天趁她去买早点，进了她房间，想着在她随身带着的物品上留下点之间的气味，没发现物品却看见了墙脚的行李箱。虽然他们能把东西都储存在自己的空间里，但是在爷爷奶奶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偷偷打开箱子，还算里面有几件衣服，提心吊胆的碰了一下，再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要是涂梓知道，一定会被剁了的。

　　“崔爷~”

　　为了小命，撒个娇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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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佘青发出葫芦娃的声音“爷爷！爷爷！”
是不是写这种日常看着很无聊....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