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雕不沙雕》钘叶

14、家人

　　四人到达一家叫唐记串串的店，由于现在还是早上所以人还不是很多，但也有两三桌坐了人，真不愧是蜀川，早上就吃这么重口的。

　　周崔找了位置坐下来，佘青就拉着杨汤去选菜。

　　人少不忙，老板就亲自给他们上了茶水，周崔抬起来抿了一口，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茶但是绿茶都有解腻降火的功效，老板还是很用心了。

　　涂梓就静静的看着周崔在那不紧不慢的品茶，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刚才杨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杀了人，可周崔又好像是没听见一样，难道杀人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事？

　　周崔余光早就看见涂梓那欲言又止的纠结，但是他不想问，稍微有点恶趣味吧，他虽然好奇但是不想像逼迫一样让涂梓说出来。

　　“我们点了超级多的菜，我得要补补我这虚弱的蛇皮。”佘青笑嘻嘻的和杨汤回来了，随便找了个椅子拉到桌子边坐下，杨汤看似随意，却有意避开了涂梓，坐在周崔和佘青中间。

　　“杨汤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吗？”周崔自己动手给自己添了杯茶水。
　　刚才在杨汤和周崔动手前，他提了一个要求，要是赢了就让杨汤回答他一个问题。

　　杨汤也没忘，但是..
　　“你刚才说的可是他们也要赢了我师弟，我们才一人回答一个问题。”杨汤也不是傻。

　　“嘛，确实是这样了。”周崔一副遗憾的模样，轻轻的摇摇头“唉。”

　　“？”
　　真的不问了？

　　这反而吊起了杨汤的胃口“你叹什么气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还想这说，问问你们是哪个地儿的，想去看看。”周崔又是故作惋惜的摇头，佘青看出了他就是故意钓杨汤的，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只雕要怎么演。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问这些就直接问嘛。”杨汤皱着眉，不甚赞同的用拇指敲了敲桌子。

　　这么简单就上钩？
　　佘青觉得不可思议，有点玄幻，周崔用法术了吧？

　　“我和杨溢是一个门派了，我们门派叫若水派，在滇南那边，很近的，你想去我可以给你当导游的。”杨汤立马就把自己的门派给抖出来了。

　　“若水？”周崔想了想这两个字，还真是柔和，只是和那杨溢不是很配。嗯，和杨汤这个壮汉也不是很合适。

　　“上善若水了。”杨汤憨厚一笑“这是我们的师祖取的名，我师父说这是她对门派的期颐。”

　　“上善若水，不争不抢，包纳万物，是个好名字。”周崔听了杨汤的解释，明白多了，但是他还在有疑惑。
　　“既然名叫若水，为何你们还要做除妖的工作。”既能包纳万物，那为都何容不下一只妖？

　　“这，我也不知道，我很小就和师父学除妖了。”杨汤抓抓脑袋，这些问题他都没想过。

　　佘青和涂梓都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禁冷笑一声。
　　上善若水，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人类的本质就是虚伪与杀戮。

　　周崔并没有像佘青他们那样表现的明显，但眼里多少都有些不屑“你们门派里就你和杨溢了吗？”

　　杨汤：“还有五个师兄弟，我排老三，杨溢老四。”

　　涂梓听着提起了杨溢，趁机插了个嘴“我刚才看他只用符纸，却没有拿出法器，他没有法器吗？”

　　杨汤转头看了涂梓两眼，似是不好开口。

　　“那个，我就是有点好奇，不能说就不说了，没事的。”涂梓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问得太深入了。

　　杨汤垂目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看着涂梓，眼里的迟疑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他那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原来，在若水派，直系弟子到了16岁就可以去大殿里去匹配合适自己的法器，杨溢晚着杨汤两年去的大殿，那时杨汤也不在，只是听其他师兄弟说的，杨溢和大殿里的法器都不匹配，师父觉得杨溢心性还需磨炼，便推迟了对杨溢的授礼，说是等杨溢心性成熟了在去大殿进行匹配，只是一直到了20岁他还是没能匹配，门派里就有人对他颇有说辞。觉得他不配占着直系弟子的位置。

　　最后还是他们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同出面，才让其他人消停了下来。

　　“你们门派里的人，都像杨溢一样这么...性格差吗？”佘青想骂杨溢，但是这样一说就是骂了若水一派的人，杨汤指不定会生气。

　　杨汤认真想了想“没有啊，我不就是一个吗？”

　　“...”

　　“我的两个师兄就特别好。”杨汤排老三，那前面就两位，大师兄和二师兄了。“大师兄从小就是我们之中拔尖的，修为，文才，就连体术也是我们中最好的。二师兄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只是小的时候为救大师兄被冻伤过，落下了病根，身体就差了很多。”
　　杨汤有些惋惜“以前他和大师兄经常会免费帮帮山下的村民除去一些害人害畜的妖怪，大家都十分爱戴他们。他们俩总是被人们一起提起，还被称为‘百川冷泉’。不过二师兄他总是笑着叫我们不要再提，因为他受伤大师兄总是觉得很亏欠他。他不想让大师兄再心有愧疚。”

　　涂梓和周崔都暗暗点头，从杨汤所说看来这若水派还是有些好人的。

　　“来你们的串串来了！”老板端着一堆串串上来了，佘青要的是白汤的，所以又请老板帮他们做了两个蘸酱。

　　拿起一根串串沾着蘸料，进嘴咬下来的那一口，汤汁都被牙齿的挤压流到嘴里，汤汁不知道老板是用什么熬的汤，有些浓稠却又不腻，鲜美多汁。配上蘸料，更是鲜上加鲜。

　　“你们来这，不会就是奔着我们来的吧？”周崔吃得半饱了才空了嘴问杨汤。

　　正埋头苦吃的杨汤听见周崔的问题，咽下嘴里的肉，手里却还没闲着，又拿了一串蔬菜。
　　“是啊，杨溢说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和我切磋一下不知道会谁胜谁负。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听他这么说我就有点心痒痒，所以就来了。”

　　之后周崔便和他聊天聊地，就是不再问杨汤关于他们门派的事。

　　日正当午

　　杨汤要去寻洋溢回门派，便向周崔等人辞行了，在离开之前也和周崔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如果周崔他们要去滇南可以找他。

　　还有就是关于涂梓的事他会好好调查清楚再来。

　　目送杨汤离去后，三人便回他们在乐山的住所，三人心里各有所想，一路无言。

　　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是到了，佘青只觉得自己快被晒成一张蛇皮时，他们终于到了一个老式居民楼。

　　“嗷嗷嗷，终于到了，终于能吃上饭了。”
　　佘青激动的跑到门口，边嚎边拍门“奶奶!奶奶!我回来了，快开门呀～”

　　“回来了？”没一会那爬满锈斑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天银发的和蔼老奶奶。
　　看着是佘青他们回来了奶奶开心的笑了满脸的褶子“赶快进屋吧，正好要吃饭哩。”

　　这个老奶奶和她的老伴就是他们这次租房的房东。

　　他们的房子位于一楼，外面围了一个小院子，种种花养养草，十分惬意，只是在这郁郁葱葱的院子的一角却放着一盆已经干瘪了的多肉，一般这种情况就该把根拔了再重新种点别的东西，可老爷爷不愿意，每个星期一下午，准时准点一定要给那已经死了的多肉浇水。
　　听奶奶说那株多肉是他们的小孙女前年回来过年的时候带来送给爷爷奶奶的。临走时一直嘱咐她爷爷一个星期浇一次水，她爷爷从那之后每个星期一不管在哪，在办什么事，到了下午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浇水。
　　“那个老顽固，就说再浇一浇还会长的。”

　　他们的房子除了他们自己的主卧，还有三个房间。在十几年前这个屋子里还拥挤得不行，他们老俩口还在想要不要去买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可是没等他们集齐房款，大女儿便要去美国读书，他们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女儿，两个儿子呢虽然都在国内，但是工作结婚之后呢也都搬出去住了，逢年过节才有时间回来看看。

　　涂梓有些疑惑“你们就没想过去和孩子们住在一起？”
　　人类不都是群居动物吗？人越多越聚集不是更好？

　　奶奶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剥着豌豆笑着回答“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才不去打扰呢。而且我们走了幺妹要是想回家了，怕她找不着回来的路。”

　　幺妹，是他们第四个孩子，奶奶在怀小四的时候因为家里的负担重，所以常常劳累过度。幺妹早产，后来又因为生产过程中缺氧，小小的孩子，还没睁眼见到自己的父母就早早夭折了。

　　老人说夭折的孩子对家里不好，清明也不要烧纸，可那是奶奶怀胎好几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忍心让她在阴间孤苦伶仃，无人挂念。
　　奶奶每年都会偷偷的给幺妹烧纸，爷爷知道，也不曾说什么，只是在奶奶偷偷拭泪时递上一张纸巾。

　　佘青趁爷爷不在院子，偷偷去看看那株死掉的多肉，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戳那干瘪瘪的外壳，通过指尖传去的法力并没有得到回应，这颗小干瘪是真的死了。佘青有些难过，爷爷一直不舍得丢弃的原因时因为他想等他的孙女回家时，看到她送的小花被他养的生机勃勃，而不是空空如也的一个小花盆。

　　佘青小跑着去爷爷的书房找正在一个人看书的周崔“崔爷，你有没有办法让那株多肉复活？”

　　周崔看着佘青才十几岁的脸，眼睛一眨一眨的里面全是小星星，摇了摇头“你都知道它已经死透了，哪还能复活呢？”

　　佘青眼里的小星星全部掉了个干净，他还想着雕爷这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周崔无奈叹了口气，垂着头不想看见佘青那亮晶晶的小眼神。“树妖可以让它重新生长。”

　　“那，那树妖在哪呢？”只要树妖帮忙就可以让那颗多肉复活了。

　　“在东北，小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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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回家陪陪老人，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坐在门前望着你回家的路，总希望着能突然看见回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