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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等等!这个未来大有问题(7) ...

  •   魏婴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环境陌生的客房内。江澄一脸纠结地握着茶杯坐在案桌前,眉头紧锁,垂首沉思。
      换作之前,见到神情如此严肃的江澄,魏婴肯定要出言调侃一番,但是想到醒来之前,在二十二年后的那个可能性的未来里遭遇的事,魏婴瞬间就歇了胡说八道的心思。
      闭上眼,稳了稳心神,魏婴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见动静,江澄马上抬头望了过来。
      “醒了?”
      语气算不得好,还透着一股子明显钻进了某种牛角尖出不来的感觉。
      魏婴虚眯了一下双眼,若有所思地将江澄从头到脚地来回打量了两遍,心下便有了底。毕竟他和蓝湛与另一边的魏无羡和蓝忘机彼此魂魄互换了近一整日。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
      足以发生任何事了。
      既如此,那无论如何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选择面对。
      而且与这相比,魏婴相对更不满的,反而是蓝湛的态度。
      依思追所言,蓝忘机是在知晓魏无羡的“丰功伟绩”的前提下,仍愿意将彼此引为可以抵足而眠的知己。对比蓝忘机,蓝湛别说是帮他在自己的静室里藏酒了,就是让他对自己犯禁喝酒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显得像是在痴人说梦——
      岂有此理!同样都是我,待遇为什么差这么多?不行!我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这边的小古板!
      想到这,魏婴立即将先前那点因为魏无羡纠结抛到了脑后,心情瞬间大好地跳下了榻,来到江澄的面前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环顾着四周,问道:“江澄,这哪儿?蓝湛呢?”
      “……”
      霎时,江澄脸上的表情比之刚才更扭曲了。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劲力,仿佛只有这样做了,他就能克制住自己想将杯子砸到魏婴脸上的冲动似的。
      好半晌,费了好大一番心力平抚住心绪,江澄隐隐带着一丝咬牙的意味,问道:“你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吗?”
      魏婴的心理顿时咯噔了一下,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地答道:“知道啊,和蓝湛带着蓝家的小辈在客栈投宿。”
      闻言,江澄的额际当即爆突出好几个青筋,对魏婴越发气恼了。
      且不说魏婴醒来后像个傻子一样重新向他确认自身所在,令江澄恼火的是,这人现在似乎养成了三句话不离蓝湛的习惯。一想到这人之前甚至一脸荡漾地跟他说将来要和蓝湛做道侣,江澄就更是气得直磨牙。
      江澄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到了桌面上,怒道:“魏无羡!我没空跟你说笑。”
      魏婴看着江澄怔了怔,认真道:“我也没有跟你说笑。”
      “……”
      说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见他这般反应,江澄不由跟着愣了一下。尽管蓝涣之前是有单独向他解释过魏无羡和蓝忘机的事,可他一直觉得那可能是魏婴为了掩饰他和蓝湛之间的关系,所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拉着蓝湛一起唤骗蓝涣而在胡说八道。江澄原本还对如此好骗的蓝涣心怀同情,但是现下,直直地盯着魏无羡看了好半天,江澄神色古怪地问道:“昨晚在沈府吹笛御尸的人真的不是你?所以你和蓝二这几天真的被人给夺舍了?”
      听到“吹笛御尸”四个字,魏婴被狠狠地呛了一把。
      魏婴并非魏无羡,但魏无羡却曾为魏婴。少年人意气风发,对未来的期许,无远弗届。即便知晓魏无羡只是自己具有一定可能性的未来之一,魏婴仍对魏无羡弃正修邪一事心有不满,哪怕此事背后有着不可与外人道的深重原因。魏婴深信,就算自己遭遇了意外,再也无法以正道登顶,依然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完全没有必要去走那条阴沟里的独木桥。只可惜,回来之前,别说是前往云梦去见江晚吟了,他与蓝湛甚至连姑苏蓝氏的辖地都未走出。正因为如此,魏婴现下拥有了诸多的疑问与谜题,却没有一个与之相匹配的答案。是以,他现在非常在意魏无羡与云梦江氏之间的恩怨,因为蓝湛告诉他,魏无羡曾经与他一样,是云梦江氏的一份子——
      “明知不可而为之……”
      沉思中,魏婴小声念着这条云梦江氏的家训。一旁,江澄对他的烦恼一无所觉,只以为魏婴这会儿故作深沉,八成是在想之后在面对其他同窗的好奇询问时要如何胡诌,以期蒙混他和蓝湛被他人夺舍的事实。毕竟两人一个是云梦江氏的首徒,一个是姑苏蓝氏本家直系的二公子,无论哪一个对外承认自己被夺舍了,都是件非常丢脸的事,而且此事还会附带损害两人各自所属家族的声誉。
      诚然,除此之外,在江澄看来,魏婴再胡扯,也总比魏无羡的“我要和蓝湛做道侣”强上不知道多少倍!鬼知道这两天因为魏无羡,江澄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摧残,怀疑人生到开始纠结该不该写信回云梦,请他爹专程来一趟姑苏把自己这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的师兄给领回家去,省得他和蓝湛之间的事万一东窗事发,累得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因此交恶。毕竟如蓝启仁这般板正之人,看魏婴是哪哪都不顺心、不入眼,若是再让他知道魏婴不顾礼仪廉耻,和自己的得意门生有了一腿,铁定要被活活气死。那样的结果,江澄连想都不敢想。
      可就在这时,魏婴却向他提问道:“江澄,我问你,我之前吹笛御尸时的模样帅不帅气?蓝湛当时是个什么反应?”
      一刹那,江澄的额角又爆出了好几个青筋。此时此刻,他觉得先前还以为在对待蓝湛这件事上,魏婴总比魏无羡强的自己简直天真得可笑。
      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到了案桌上,江澄忍不住骂道:“魏无羡,你他妈到底是有多喜欢蓝忘机?!还是说,那个夺你舍的家伙对我说的,也是你的心里话?!”
      “什么心里话?那个我之前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魏婴发懵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澄反问,丝毫不能理解他为何在听到自己的提问后,表现得像只炸了毛的刺猬。
      还是说自己的提问有什么不对或奇怪的地方?
      魏婴认真地思索起自己醒来后说过的每一句话,始终没觉得自己的话中有什么问题。更不要说,他刚才的提问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蓝忘机是否真的是没有任何负担地接纳了那个走上了独木桥的魏无羡,毕竟在魏婴自己的印象中,以蓝启仁为首的姑苏蓝氏,行事作风完全可以说是从同一个模版里出来的一板一眼,若是自己真的运气不好,在将来和魏无羡走上了同一条道路,魏婴不希望蓝湛到时候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魏婴:“……???”
      “你又想干嘛?”
      见到魏婴神情严肃地沉默,江澄如临大敌得高度警戒起来,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到一些极端挑战神经的话题。江澄发誓,如果魏婴真的敢说,他同样一定会真的选择动手打人。然而,魏婴却在直直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后,追问道:“你小子别转移话题,快说,这里是哪里?有没有见过蓝湛?还有,蓝老头回来了没有?”
      狠狠抽了两下眉尖,江澄无比嘲讽地冷呵了一声,说道:“彩衣镇。一早就和泽芜君一起走了。没有回来。”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事,江澄幸灾乐祸地补充道:“魏无羡,你保重。蓝启仁回来后肯定第一时间先剥你一层皮。还有,你和蓝忘机的事,等阿爹到了姑苏之后,你自己去和阿爹解释。”
      “我和蓝湛的事有什么好向江叔叔解释的?不就是一场小小的奇遇嘛。江叔叔为什么要特意来姑苏?等我们回去了再跟他讲也不迟啊。”
      魏婴仍在为某个自脑海中瞬闪而过、全然抓不住半点头绪的想法所困扰,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江澄话中的深意。
      江澄不忍直视地啐道:“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这会儿就开始犯傻了呢?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了‘你’吹笛御尸的样子?还有,阿爹来姑苏,泽芜君说,是青蘅君的授意。再说了,他这两天应该和蓝启仁一起在清河参加清谈会。”
      魏婴瞬间惊了一下,觉得青蘅君此番决定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不过,转念想到青蘅君因岐山温氏派人讨伐姑苏蓝氏而重伤身亡;云梦江氏亦由江晚吟早早接手,扛起一族重任,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悉数被咽了回去。
      魏婴由此一再的沉默表现,对江澄来说是十分反常的。只不过,和魏无羡相比,江澄又觉得魏婴的这点反常实在算不了什么,除了有个难以言喻的毛病让他无比膈应以外。
      之后,魏婴又追问了江澄好几个问题,把江澄问到面现不耐烦时,两人这才收拾起程,返回云深不知处。
      不过,在踏上随便的那一刻,魏婴忽然想起了魏无羡现在的那身小白脸的皮囊。之前由于夺舍一事一度吸引了魏婴大半的注意力,从而让他忽略了莫玄羽的那张脸,现在想来,不知为何,魏婴总觉得那张脸看起来非常得眼熟,同时还莫名地让他感觉十分不顺眼。诚然,不久之后,在姑苏蓝氏闻名遐迩的藏书阁的帮助下,知晓献舍为何,并且也知道莫玄羽是谁的魏婴不满地将魏无羡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期间,就在一旁的蓝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那些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话语悉数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并且默默给魏婴递上了一杯清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等等!这个未来大有问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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