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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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安局回到家后，江宁哲收到一条群消息。
距离他与女朋友分手近两月，“女神在上”群聊里，副群主不思量很是关心江宁哲的感情问题。
不思量：@江水长宁，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回心转意？
江水长宁：没有，她既然想走，我便放她走
不思量：你就没有一点挽留？
江水长宁：通过这件事让我想明白了，是我的不用留，不是我的说得嘴巴起燎泡也不顶用
溜溜还是六六：虽然我们是个直男互帮互助群，但是兄弟，你特么也太直男了吧！这么耿直是交不到女朋友的！
江宁哲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人家要走他还得学着Naruto说“哪怕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带回来”？
过了一阵，群里又有人艾特他。
惊年：@江水长宁，你说的没错
江宁哲捂嘴一乐。
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班长。
江水长宁：@惊年，兄弟懂我，爱你哦
溜溜还是六六：咦惹我闻到了爱情的味道
季惊年却没有回话了，江宁哲玩了会儿手机游戏便洗洗睡下。
锦旗很快送达学校，这是季惊年和江宁哲都没料到的事。
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学校为了这件事特意开了一次动员大会，在全校师生面前表彰乐于助人友爱同学的江宁哲和季惊年，给他们两人每人发了一本囊括六个学科的套题卷。
江宁哲：……
这次表彰后，江宁哲最直观的体验就是，学校变成了动物园，而他成了被围观的猴子。
期中考试就在动员大会的第二天，江宁哲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本打算开考前睡过去，奈何名气太大，有人看见门上贴的座位表有江宁哲这三个字，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你就是那个从罪犯手里救回同学的指甲杀手江宁哲？”
“哈？”
“你有没有在撂倒他之后拔他指甲？”
江宁哲：谣言究竟是怎么传成这个样子的？指甲杀手这个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旁边的人听见二人的对话，“诶，你就是那个江宁哲吗，不愧是哲哥，久仰久仰。”
“话说你是不是经常在这间考室？”
德宁高中每次考试，座位顺序都是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排名来排，成绩拔尖的一个班，成绩垫底的一个班，可谓泾渭分明。
像江宁哲这种次次成绩年级垫底的人，自然在最后一间考室安了窝，连位置都定了下来。
闻言，江宁哲上下一打量对方：“你不也是？”
那人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哲哥你复习得咋样，我生物完全没记，这次真的要完了。”
说得好像你前几次没完似的。
江宁哲挥挥手，“跟你一样，完全没复习。”
后来江宁哲才知道，有些人的“没复习”和他的没复习根本是天差地别。
不过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江宁哲和季惊年被叫进老师办公室。
二人推门而入，刘停直奔主题：“江宁哲，我看了你的卷子，很多都错得不应该，比如语文诗句默写，课内文言文阅读这些分都不该丢，稍微用心背一下。其他科的老师不想看见你，所以我就代他们说了，物理，这些基本的公式你都写不对，你成天到晚脑子里难道只有打架？”
刘停说完物理又拿出化学卷子。
江宁哲各科成绩只有化学勉强能看，他瞅了一眼，嗫嚅道：“我化学不是及格了么？”
刘停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菊花茶润桑，“差点就及不了格，让你及格都是因为打了努力分，能让卷子这么满，我看出你的努力了。”
为了节省纸张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所有卷子的答案都是直接写在卷面上的，没有答题卡和机读卡。季惊年瞅了一眼那张已经看不出题在哪儿的化学卷子，静默良久。
“老刘你这是嘲笑！”
“我在夸奖你努力，怪不得你阅读理解只有两分。”
刘停：“还有，要叫老师，说了多少遍了，没大没小。”
江宁哲：“……”
哇的一下就哭了。
季惊年被迫听了刘停对江宁哲的一顿“批评”，深谙国语之博大精深。
他还有得学。
半小时后，刘停才说明找二人来此的目的：“期中考试的排名影响到班级座位变动，我希望季惊年你作为班长，能担负起团结同学共同进步的责任。”
季惊年瞪大眼睛。
“所以，班长，你就用课余时间给江宁哲辅导一下功课吧。”
从办公室出来，江宁哲边走边吐槽：“这是多少年前的狗血套路了。”
季惊年顿住脚步：“正好我也不想给你补课，烦请自学成才。”
“别啊季哥。”江宁哲伸手去勾季惊年的肩，被躲过，再勾，最终心满意足的把人搂了过来，“我要是能自学成才，我还能落到这步田地？”
“什么田地？”
“说来你不信，最后一间考室的人都认识我。”
“哈哈哈。”
“你笑得一点都没起伏。”
“当然，标准假笑。”
当天晚自习，高二三班的教室传来桌凳摩擦地板的声响，一直持续了很久。
三人凑一桌，江宁哲从中后排直接被调到第一排，他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季惊年中间，紧靠着窗户的是一名戴眼镜的小男生，名叫程潇。
这家伙也是个学霸，不声不响的考了年级前十班级第二，身材弱小，娃娃头，戴着副小圆眼镜，素净的脸上不苟言笑，看起来死板得很。
江宁哲对他没多少探究的兴趣，他的两个小跟班自从歹徒进校事件后就疏远了与他的来往，哪怕公安局送来锦旗，几人依然没有半句交流。此时更是一个在前排，另两个泯灭在中后方的人群中，大家都垂首自顾自的写作业，因此江宁哲没有找到杨晟和陶荣，悻悻地收回目光。
算了，大路朝天各自走。
总能遇见并肩人。
第二天，季惊年拿着一张“江宁哲培养计划表”来到学校。
江宁哲看见那张用隽秀字体写得满满当当的计划表，表情逐渐呆滞：“每天记十个单词一篇古诗，三道物理大题，括号力学、电学、电磁学，数学五道填空五道大题……做错的还要记在错题本上？我就没搞过这玩意儿。”
“可以从现在开始搞。”季惊年说，“哦对了，家庭作业不算在这里面，那是老师要求的，你想成才就按我说的来。”
“不想。”江宁哲麻木道：“而且电磁不是还没学吗？”
“帮你预习。”
“你杀了我吧。”
季惊年推了推新换的眼镜，江宁哲只觉镜片后的双眸明亮得不可思议。“这张表会根据今天你的表现来进行修改。”
“江宁哲培养计划表”只是初步阶段，许多计划写得很笼统，为了进一步完善，季惊年首先要了解江宁哲的各科水平究竟在什么位置。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天中，他终于体会到了被学渣支配的恐惧。
【生物】
“已知某分子有AB两个肽链，A链有21个氨基酸，B链有30个氨基酸，问该分子中的肽键数目有几个？”
江宁哲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吗？”
“很难？”季惊年低头在问题后面打了个C级，“ABCD级是问题的难易程度分级，A为最高级，这才只是C级。”
“下一题，果蝇体细胞有4对染色体，其中2，3，4号为常染色体……”
“我知道，是哲♂学问题。”
季惊年把题目推到他眼前，唇边带着一丝迷人的弧度，“那就请你这位‘哲’学家解答解答。”
十分钟后，江宁哲认真的看进季惊年的眼睛，语气诚恳：“班长，我不会，你果然还是杀了我吧。”
【化学】
季惊年：“你化学成绩不错，因此跳过。”
江宁哲：“人家明明等着大显身手呢QAQ。”
季惊年：……呕。
【物理】
江宁哲目光越过季惊年的脑袋，望着窗外滴落的空调水，围绕着教学楼的小叶榕的树叶边儿有些泛黄。
“班长。”他喊道。
“你说？”
“小叶榕树叶为什么会变黄，请解题。”
“最主要的原因是缺乏光照……请说出万有引力定律的三大公式。”
江宁哲撑着下巴转回目光，看见季惊年正在给他的上一题评级。季惊年的头发略长微卷，脑袋顶上还支出了一簇小卷毛，随着他写字的动作摇晃。
江宁哲伸出手，却在半空顿住。
他忽然想到要怎么调戏他季哥了。
“我记得，万有引力好像是指存在于一切物体间的相互吸引的力。”
季惊年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改着计划表：“这不是记得……”
话音未落，头顶多出一只温热的手。
季惊年倏地怔愣。
小时候，季平笙经常揉他的脑袋，想让他多开口说话，多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父亲的手掌总是宽厚而温暖，带着不会让人腻烦的力度，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揉着。
当他懂事后季平笙就不再这么做。
自那以来，就没有人再如此触摸过他的头。
江宁哲的手和季平笙的不一样，手心的温度烫得人头皮阵阵发麻，那是不灭的火种，一经落下，瞬间燎原。
季惊年正要说话，却感觉到江宁哲的靠近。
火热的身躯、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都近在眼前，耳畔似有风声。
那是炙热的鼻息，和被话语掠起的发丝发出的声音。
轻得像风。
“对我而言……”江宁哲欺身凑近的同时，手掌顺势压住季惊年的头，得偿所愿的夹住那簇小卷毛，手感如他所想一般美妙。
——“你就是我的万有引力。”
啪的一声轻响。
季惊年挥手弹开落在头顶的手，力度很重，打得江宁哲手骨抽痛。
从柔软黑发中露出一小点的耳朵已经红得滴血，偏偏主人不自知，还在佯装镇定：“错误答案，零分。”
江宁哲忽然发现手不痛了，反倒是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手背缠上心脏。
【英语】
江宁哲：“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我记单词就行了，过过过！”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季惊年发怒生气以及如何安抚的点，正得意洋洋的谋划着下一次撩闲。
【语文】
终于到了最后一项测试，不知为何，季惊年松了口气。
“老师说你最基本的诗词都填不上，那就考考诗词，看你究竟记得多少。”
考诗词的话，就不怕他耍心眼了……吧。
然而很快，季惊年就为自己的决定深感后悔了。
“洛阳亲友如相问，下一句。”
“我想你需要补肾。”
季惊年：？？？
原句是什么来着？
他皱了皱眉，接着考：“家祭无忘告乃翁，上一句。”
江宁哲：“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偏偏此人还一脸“怎么样我很厉害吧”的表情，丝毫不为自己的不学无术感到羞耻。
算了，还能真杀了他不成？
季惊年缩减到最后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下一句。”
谁知江宁哲听完后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喝多之后好下手。”
季惊年：“……”
书一关，桌子一拍，走人。
谁爱教谁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