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征途》林钟廿九

5、第五步

　　第五章

　　山洞深邃幽暗，火光晃动间照亮了三尺天地。洞中有一条湍急的溪流，将岸边石块冲刷的光滑圆润，黑部优子稍不留神就是一个踉跄，被斜后方的越前龙马扶住了手臂。

　　“路都走不稳？”待优子站好，越前迅速收回手，却依然稳稳的缀在优子身后。

　　“这老头弄出的训练到底是在训练谁啊？”优子没有在意那点讽刺，低头注意着脚下，和前面的两人逐渐拉开了距离，“我明明应该只是一个负责技术分析的小小助教。说到底，还是躺在家里的床上，吃鱼片看漫画的生活适合我。”

　　越前没有理会优子的抱怨，似乎是不经意的随口提道，“……听立海大的部长说，你之前生病了？”

　　“那个啊，去年出了点意外，腿部骨折而已，休学了一年。碰巧和精市一个医院，我记得后来他手术结束回来复查的时候还和我说过什么真田被一个一年级的boy打败了，就是你吧。”

　　越前身形一滞，瞥了瞥身前的少女，少女无知无觉的向前走着，垂首看着地面，露出一截光洁纤细的脖颈。他将帽檐微微拉低，掩住了眼底的神色，“你们关系很好？”

　　“啊？”优子一愣，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伴随着两声惊呼，一大片蝙蝠从前方呼啦啦冲来。眼前一花，她瞬间落入一个怀抱，翅膀震动声仿佛隔上了一层纱，变得模糊缥缈，鼻尖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子清香，是盛夏时节泛着青色的葡萄的香味。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的心脏跳动声越发明显。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也好像只是一瞬间。等到蝙蝠散尽，优子不自然的从越前的怀里离开，转头就对上了前方两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年轻真好啊。”忍足谦也喟叹一声，笑的一脸荡漾，眉梢挑起甚至快要飞入发间。一旁的田仁志慧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骄傲的挺了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小模样，“这样助教就是我们的人了。”

　　？？？
　　谁就是你们的人了？

　　越前龙马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越过两人，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丝毫异样，“快点走吧，早点完成任务。”然而细细看去，却能发现少年的步伐微微凌乱，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这段路比刚刚要好走很多，少年脚步飞快，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忍足和田仁志默契的对视一眼，在优子面无表情的杀人眼光下强忍着笑意，连忙跟上。

　　转过一个弯，前方是一条五米见宽的河道，河中央露出几块凸起的岩石，河水冲过，激起朵朵水花。

　　田仁志慧当仁不让冲在最前，灵活的几个跳跃，踩着岩石就到了对岸，留下三张目瞪口呆的脸。

　　“胖子也可以这么轻盈的吗？”优子靠近越前两步，小声嘀咕道。为了防止被田仁志听见，她侧过脸来对着少年，手掩在嘴边。

　　热气扑在越前的耳朵，有些发痒，他不自觉揉了两下，退了两布，“你先过吧……对了，你行吗？”

　　黑部优子黑着脸，一脚踩上少年的脚背，“嘿，不可以质疑助教。”她可是技术型选手，平衡能力当然也是一流。

　　两人相继跳到了对岸，倒是落在最后的忍足谦也出了岔子，大阪的速度之星此刻面对着网球生涯中最大的短板，咬着牙向前冲。田仁志慧连忙弯腰去接应，不料被脚边石子一绊，慌乱间拉着越前一起掉进了水里。

　　黑部优子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三个人就已经下饺子一样沉入河中，顺着水流迅速漂远。尽头的黑暗很快将人吞没。她皱了皱眉，这里应该就是U-17附近了，等顺着河水出去，他们应该就能发现集训营，那她还是去营地里等着吧。

　　雨势渐大，所有的景色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布，淅淅沥沥的雨点编织成线，落在台阶上，树叶上，屋顶上。

　　山洞的隧道直通U-17内部，黑部优子没有淋到一点雨水，干干净净的走到了器械室，蹲在角落里种蘑菇，目光尽头，三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影狼狈的冲了过来。

　　“你们硬生生将一个普通副本玩出了困难模式。球我已经拿上了，”优子抬了抬装有100个新球的挎包，空着的手敷衍的挥了两下，“酒吧我就不去了，早去早回。”

　　三人倒没有半点异议，简单的拧了拧湿透的衣服，便重新冲进了雨里。等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优子迅速转身，拉开一扇门，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了教练监控室。推开门，斋藤至正双手揣兜，静静地站在一排监视屏前。

　　“他们已经来了啊。”男人轻轻感叹道。

　　“果然这里有人。我觉得总教练不止要折磨他们，更是在折磨我。”少女走上前，问出了前来的目的，“所以说，败组要训练到什么时候？”

　　斋藤没有立刻回答，含含糊糊的岔开了话题，“在韩国征战的二十位一线选手快要回来了，等他们回来，排名大概要大换血，都会有谁能赢得那些代表名次的徽章呢？”

　　败组从地狱归来，必定要有一番作为才能站住脚跟，优子心下一动，也想到了这茬，顿时激动起来，“你是说等败组一回归就直接对上一军吗？那正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军败给我的初中生的样子了。”

　　“No.1-10的地位还是很难动摇的。不过11到20怕是剩不了几个了，”斋藤笑着摇了摇头，递过来一个名单，“对了，如果明天'洗牌战'初中生全部胜出的话，除了鬼，五号和六号球场就全部被初中生占据了，身为地狱守门人的鬼鬼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开门了。”

　　明天的洗牌战，橘桔平，白石藏之介各自对阵五号球场的一名高中生。

　　“这不是赢定了，虽然没看过高中生资料，但这俩初中生我还是挺了解的。”优子双眼发亮，直接把名单揉吧揉吧揣进口袋，“等鬼君同意了'团队洗牌战'，一定要找人去接我，我这个助教总要尽尽职吧。”

　　监控里的酒吧休息室，田仁志慧一时冲动触碰到了红外警报，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疯狂奔向出口。

　　“啊，他们出来了，我得走了，斋藤叔，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我呀！”优子连忙转身，小跑着原路返回。

　　成功在器械室汇合，四人沿着优子来时的路重新进了山洞隧道。

　　“你们口袋里都装了些什么？”黑部优子一身悠闲，和旁边气喘吁吁的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想到了监控上“顺手牵羊”的一幕，优子故意问道。

　　田仁志下意识捂住裤兜，神色紧张，“助，助教，你可千万别告诉三船教练啊，就是从餐厅顺来的一些吃的。”

　　优子看着田仁志稀罕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绕到越前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少年的腰。

　　少年瞬间僵硬，像是炸了毛的猫，狠狠地磨了磨牙，低声呵斥，“你干什么？”

　　黑部优子被吼得有点蒙，迷茫的望着越前，老实的开口，“我就想问你有没有吃的。”

　　前面两人早已默契的加快了速度，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视线里。

　　“给你，都给你。”越前一股脑将顺来的零食塞进优子怀里，语气生硬。

　　“哦～”优子眨了眨眼，睫毛扑闪，慢悠悠的拖长了语气，“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怕痒吗？”

　　“……闭嘴。”

　　黑部优子就这样一路捧着零食捧到了三船入道跟前。狼狈的三人组递过酒壶，期待的看着三船入道喝下了他们精心准备的乾汁，却惊恐的发现教练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恶魔吧。

　　三船目光幽深，苦大仇深的盯着优子手上的零食，最终转向田仁志，土匪一般的扣下了他的私货。

　　“就说嘛，三船教练不可能那么好心。”优子一脸果真如此的模样，走出房间后，兴奋的蹦哒了两下，将手里的东西还给越前，认真的挑选了几样，“分我一半，算是报酬。”不过，挑来挑去，怎么都是鱼片？

　　月光下，少女笑容清浅，眼尾得意的扬起，纯黑的瞳孔里银辉流盼，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身影，白皙的皮肤透着薄薄的粉。

　　越前移开目光，双手摊开向前，“我不喜欢吃这个。”

　　优子懵逼的叼着鱼片，“那你装这么多干嘛？”

　　“……我拿错了。”

　　夜凉如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里泛着冰冷的潮气。田仁志慧早在出了房间的时候就被忍足谦也捂着嘴拖走了，此刻的前院空无一人。

　　“对了，你，有没有去过美国？”

　　优子没有发现越前问出这句话时的不自然，随口回答道，“去过啊。不过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了？”

　　“……”越前似乎有些气恼，将手里的零食揣回口袋，急匆匆离开。

　　诶，不是，她的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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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上的时候，蠢作者原地尖叫被室友嘲了，纯属自嗨。
另外，越前，阿妈劝你且行且珍惜，很快你的未来女朋友就要抛弃你回U1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