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咖弥纱麻

3、第 3 章

　　最后一天，两人上山采野果，文文兴致很高，余生只是坐一边看。
　　“文文别摘了，过来坐一会儿。”
　　文文跳到余生面前摊开手，余生看看脏脏丑丑的野果摇摇头，文文笑着挨余生坐下，丢一颗果子到嘴里。
　　“喂，这么脏，快吐出来！”
　　“没事，就吃一颗。”
　　“明天走给你家人说没？”
　　“说了，你好了没？”
　　余生拉起袖子。
　　“颜色淡了，没问题了。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
　　“晚上热得睡不着，好不容易要天亮时凉快点，你们家大公鸡又叫个不停。”
　　文文有些惭愧，转头看向远方，余生圈她入怀，吻住她的唇。
　　走的时候到了渡船口文文就不让母亲再送，三丫因为也要上学，一路和他们同行。上了汽车余生刚坐下三丫就马上过去同坐。
　　“二姐姐，我等下送你们上飞机。”
　　“跑来跑去的不嫌麻烦？”
　　“不麻烦，说来我还没去过机场呢！”
　　三丫非要去送机，文文拿她没法。机场三丫恋恋不舍，余生直接就去过安检了。
　　“二姐姐，国庆我去你们学校玩好不好？”
　　“这么远，还不够你坐车的。”
　　“没关系，旅游嘛，坐车也是旅游的一部分啊！”
　　广播开始催促登机，文文走进安检口，上了飞机，余生已熟睡。
　　回到住所余生也是倒头便睡，文文开始打扫收拾。一直到８点钟也不见余生醒，文文只好去叫起床。余生睁眼看到文文就拉倒在床上要亲她，文文侧头躲开。
　　“在乡下都可以，回来了怎么反而不能？”文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他委曲巴巴的样子，伸手想去摸，余生却跳下床进了卫生间。
　　外卖送到，文文摆好饭菜坐饭厅等，等了很久余生都未出来，走进卧室，看他又躺回床上去了。
　　“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似的？”
　　余生睁开眼，住床侧挪了下，掀开被子。文文挨着躺下，余生随即抱住亲吻，直到文文面红气粗。
　　“可不可以？”
　　文文摇摇头。
　　“那晚上陪我睡！”
　　文文还是摇摇头。
　　“那我出去啦！”
　　“余生，一边女人无数，一边这样和我调情，好么？”
　　“一边不让我碰，一边又不让我和其他女人做，你说这样好么？”
　　“这是逼宫的节奏？”
　　“反正我不可能宫。”
　　“想不到你国语这样好。”
　　“文文，你太不了解我。”余生叹口气，“起床，吃饭！”
　　晚上余生很快睡着，文文却无法入睡。余生这里明知是坑还心甘情愿的往里跳，自己怎么想，未来怎么打算，文文自己心里也没谱。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另一件事就很现实，明天开学要交一年的学杂费，余生给的一万现金已所剩无几，卡和那个装现金的柜子文文一直未动，心里总有道过不去的坎，现实和那一点小小的尊严拉锯般折磨着她的心理。
　　吃早餐时余生问文文怎么心不在焉的，文文连忙摇头。吃完余生让文文到他卧室，找了条领带递给她，文文认真的结好。
　　“文文。”
　　“嗯。”
　　“柜子里的钱怎么没动？”
　　文文说不出话，余生拉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摆了满满一柜，全都还有封条。文文诧异，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开学要用钱，这种小事也要我为你操心？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跟自己较劲还是跟我？”文文的表情要哭，余生轻轻抱住，“你若不用，我就都用其他女人身上啦！”文文一边笑，一边用余生的衣服擦眼泪。
　　“还好你不擦口红，不然我得换衬衣。”
　　“难怪！原来你一直都是换了衣服才回。”
　　“别来套我，我要开会，有什么事情等我空了再谈。”
　　文文把余生送上车，返回屋里对着那一箱子钱发怔，在他眼中不算什么的数额的钱，文文觉得自己一家人一辈子也可能挣不了这么多。余生说得对，文文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开学当天不上课，下午开班会，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当班导说到周五要召开年级大会，而文文因进步较大，成绩突出获得奖学金时，夏青激动的抱住她，文文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文文满心喜悦的等着余生回来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等到的却是一通电话，说要出差几天。
　　因为奖学金，夏青和余乐乐吵着要文文请客，文文满口答应去吃西餐看电影。西餐厅是百慕灵选的，小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不肯去。４个人本来聊得挺开心，夏青突然碰碰百慕灵，用眼神示意她看斜对面。
　　“那不是你男朋友？”
　　众人齐齐往所指方向看，余生正和一个女人谈笑风声，然后大家又齐齐回头看百慕灵。
　　“我们早就分手了啊！”百慕灵一脸淡定。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看你突然就不难过了，都以为你们又在一起了呢！”
　　“谁说和好的，这种人谁稀罕，我是另外交了男朋友，可比他这种人好千百倍。”
　　既然百慕灵都不在意，大家自然不用再提。文文如坐针毡，连电影都不想去看了。所幸大家都不愿多留，很快就结账走人了。服务员找零多久都不回，夏青站门口叫文文快点，被余生听见，两人匆匆对过眼神。
　　晚上余生深夜未归，文文又躺床上失眠，直到很晚时候听到开门声才睡意涌来。
　　周六，文文如常，跑步买早餐做完家务开始学习。余生起床吃过早餐，让文文和他一起下棋，练习英语。
　　“有没有问题要问？”
　　“为什么要撒谎？”
　　“没有骗你，真出差。昨天刚回，那女人就是飞机上认识的。”
　　“这个解释我给满分！”文文撇撇嘴。
　　“说真话也不信，非要骗你才相信？”
　　“真假都算了，说也没意思。我拿到奖学金，好像现在跟你说也没什么意思。”
　　“怎会没有？至少说明你不笨嘛！等下去为你庆祝。”
　　吃过午饭余生让文文收拾行李。
　　“要去很远的地方？”
　　“和Leo一起去澳门。”
　　“我没有通行证。”文文停下动作。
　　“别操心这个，快点。”余生转身出去。
　　到澳门后余生兴致很高，匆匆吃过晚饭便去赌场。文文胆小不敢赌，再怎么让她玩都不肯。余生便让她和Leo带来的女子一起逛，逛完自己回酒店休息。女子大概是常来澳门的，对这边很熟悉，文文都是跟着她走。两人性格并不太合，除了很必要的交流，都没怎么说话。
　　睡到半夜文文被余生吻醒。
　　“几点了？”
　　“４点。”
　　“赢了？”
　　“输了。”
　　“快睡吧！”文文按住余生不安分的手。
　　早上醒来余生还在睡，文文一个人出去逛。白天的澳门比晚上逊色，没了那种纸醉金迷的感觉。但是文文喜欢白天的澳门，晚上就像是穿越到异世界一样，让她不知所措。
　　余生打电话让回酒店吃午饭，文文赶回，三人已经在吃。
　　“文小姐第一次游澳门感受如何？”
　　“奢华，多美女！”
　　“精辟！阿莲常到这边来，你该猜到目的的。”
　　余生顺手把骨头朝Leo丢过去。
　　“拿剩骨头丢我，是不是兄弟没得做啊！”
　　“一桌子菜也堵不住你的嘴，你要再口无遮拦，兄弟真没得做。我去趟洗手间，你别给我胡说八道啊！”
　　“我马上找个封条封上行不行？少爷你快去吧！”
　　余生刚走，Leo就话不能停。
　　“文小姐我给你讲，要管住男人呢有两个方法。一用光他的钱，让他没资本出去花;第二是耗光他的精力，让他没力气和别人浪。你要什么都不做，他就两样都用别的女人身上去了。是吧！”是吧两个字是转头对他身边女子说的。
　　文文默默吃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题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我和阿莲从小一起混到大，他的脾气我比他妈都清楚。刚才一见面看他那臭臭的脸我就知道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出来玩开心最重要，总把自己绷得圣女一样，你累别人更累。说实话，”
　　“瞎说什么大实话？”Leo话没出口，余生回来了，“真不想做兄弟了？”
　　“说实话，我和阿莲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其实比他亲大哥还亲，有什么事的话你只管找我。”
　　“你嘴有多滑我不知道！”余生笑，转身对文文，“澳门逛完没？”
　　“逛完了。”
　　“澳门小，本没有什么好玩的，来这里就为赌，你又不玩，等下吃完饭就回去了。”
　　日子变得平常，文文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余生的早出晚归，或者几天不归，但周末大多数时间都在，和文文下棋、对英语。如果和Leo打球也会带上文文，因为活动太过剧烈，文文不再打网球，只是安静的陪着。Leo带出来的女子常常在换，文文有时会想，从对方的角度看，余生身边是不是也换了个女人呢？
　　自从那天知道百慕灵和余生早已分手后，文文和百慕灵相处就感觉轻松许多，时间转眼就到了国庆。
　　国庆中秋双节同庆，余生要回港几天，文文无话可说。让人惆怅的是三丫一定要来，文文不敢让她住寝室，因为夏青不回家，只好把她安排在了学校外面的小旅馆。三丫来后问起余生在哪里，好在放假，文文说放假了不上课，她也找不到。三丫又要电话号码，文文为了难，只好说没存，回头找同学问问。原本为这个问题烦恼不已的，没想到三丫忘了一样，没再提起，文文暗暗祈祷她不要再想起。
　　平安送走三丫，文文真是长纾一口气。１１月余生让她月底请一个礼拜假，问原因也不肯说，文文只好撒谎家里有事去骗老师。
　　飞机是前往新加坡的，本以为新加坡就是终点站，没想到只是中转，等待时间太长，文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飞机又已起飞。
　　“不是要把我拉去卖了吧！”
　　“除了我，还有谁买你？”
　　“有啊，比如我们村娶不上老婆的张傻子。”
　　余生伸手捏捏她的脸，“你的好，除了我别人看不见。”
　　余生闭上眼睛很快睡着，文文望着他的脸也渐渐入睡。
　　文文在阳光的照射下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还是余生的睡脸。起身看向窗外，一下就被眼前的蓝完全震慑住。文文坐在屋边，把脚放进湛蓝的海水，轻轻拍打偶尔游过来的小鱼，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喜欢吗？”余生走过来挨着坐下。
　　“喜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海，真的太漂亮。”
　　“喜欢的话我们搬海边去住，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海都像马尔代夫这般漂亮。”
　　“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
　　“你猜！”
　　“给点提示？”
　　“没有。”余生摇摇头，“吃饭了没？”
　　“没有。”
　　“先吃饭，吃了去海里玩。”
　　文文不会游泳，对于一切进入水中的活动都不肯参与。余生玩耍的时候她就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捡几个贝壳，光这样都觉得心旷神怡，玩得很不亦乐乎。
　　晚上两人坐沙发上仰望天空看星星。
　　“猜出来没？”
　　“是不是你生日？”
　　“怎么猜的？”
　　“主要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可猜。”
　　余生哈哈大笑，捧住文文的脸吻下去。
　　“我没有准备礼物诶！”
　　“我已替你想好现成的礼物。”
　　余生狡黠的笑，文文僵了一下，余生瞬间眼神变暗。
　　“据说５０年后就没有马尔代夫了，和生命一样，万物终将消失。文文，既然留不住，为什么不让生命美丽绽放！”
　　接下来几天余生和文文的相处好像和平常并无二样，但文文依然感受到一种凛冽，马尔代夫的阳光直晒身上也驱散不了这种寒冷。
　　因为余生有事，旅程比原计划缩短两天，文文提前回了国，余生直接飞往另外的目的地。
　　旅行回来，余生明显比以前晚归或少归，这样一直持续到圣诞节。百慕灵和夏青都出去约会了，留下文文和余乐乐显得特别的孤单寂寞。余乐乐要去换书，文文也跟着去借了两本，一本酒店英语，一本围棋入门。从图书馆出来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文文看见余生的新车，同时看见坐在副驾的三丫。
　　文文开始害怕面对余生，每天早出早睡，余生晚归晚起，两人几乎没有碰面。
　　寒假开始，文文招呼也没打就回了老家，三丫放假却没有回来。文文时常盯着电话，希望余生会打过来，电话却连响都不响一下。
　　回家没几天家里杀过年猪，父亲被发狂的猪拱到滚烫的开水锅里，全身严重烫伤。因为救治费用高昂，家里不多的积蓄瞬间用光。文文情急无奈，刷了余生给的信用卡，后来又套了一些现做生活费，还骗父母说是找同学借的。
　　三丫未回，文文照顾父亲脱不开身，大丫的婚礼就让四丫做了伴娘。
　　父亲身体恢复较慢，在文文开学一个星期后才勉强得到医生同意出院。为了让父母好过点，文文再次套现留给母亲应急。
　　这一连串的事让文文更不愿再见余生，回了学校就一直住校，首要任务也从学习变成挣钱。和夏青说了家里情况，让她上课辛苦点，帮忙把笔记记仔细点，夏青满口答应。再给班导打过招呼，白天不能上课，晚上会自学赶上。
　　整整一个学期文文又回到从前那种白天黑夜忙个不停的状态，虽然很努力，成绩还是退步不少，还好大学只要不挂科就行。７月暑假开始，没了学习任务，文文顿觉轻松不少。８月发了工资就存够还信用卡的钱，连夜在ＡＴＭ机上把钱存进卡里，压在文文心里的负担终于放下。
　　没想到第二天接到余生电话，让她既然还了钱，就去把属于她的东西收走。
　　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开门，也许余生还没回，文文站门口等。这栋楼每层都独门独户，不用担心人来人往的看见。
　　等了个多小时门被打开，余生居然在家里。
　　“密码忘了？”
　　“如果不放心，最好把密码改了。”文文拿信用卡递给余生，余生看看东西看看文文。
　　“文文，你考虑清楚！”
　　文文不说话，只是递着卡，余生接过去，侧了侧身。
　　“把你的东西都收走。”
　　文文进屋收拾东西，屋里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已铺上一层灰。收完后文文一一打扫干净才出来，余生不在厅里，文文径直往外走，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打开包想拿手机打电话，发现手机已不在，只好无奈的坐到沙发上。余生从露台进屋，和文文面对面坐下。
　　“我叫人从外面反锁了，你要从这里出去，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忘记不愉快的，我们重新来过；二等我们饿死后被人抬出去。”
　　文文起身走到露台，花台好多花草都已枯萎，只有太阳花还活着，文文拿了喷壶给花浇水。
　　晚上文文在沙发上睡着了，余生也没回房，在客厅睡了一宿。早起文文开始打扫卫生，把每个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下午饥饿明显，想吃东西的欲望占据所有思维。余生拿了水给文文，文文不要。
　　“既然要死，不如死快点。”
　　“不喝我就喂你了。”余生喝口水，文文赶紧接过去。
　　晚上文文开始胃痛想吐，被饥饿折磨得无法入睡，后来终于睡着也是痛苦难受睡不安稳。第二天也不知何时醒来，奇迹的饥饿感没那么严重了，人懒懒的不想动。余生拿了水过来，这次不用他逼，文文自己就开始喝，特别的口干舌燥。
　　“余生，这倒底是要做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为什么不可以放过我？”
　　“文文，如果，只是如果，我跟你讲真话，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可不可以不生气？”
　　“都说是让我不高兴的了，为什么不可以生气？”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好，我不生气。”
　　“那我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不能也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文文思考一下，“如果我说错了你会不会生气？”
　　“保证不会。”
　　“好，可以。”
　　余生揽着文文，把她的头靠他肩上。
　　“很难受吗？”
　　“一点点。怎么不说？”
　　“我理下思路，”余生对她笑笑，“保证不生气？”
　　“你这样说我感觉会生气样。”
　　“那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文文白他一眼，“好，我一定不生气。”
　　“不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
　　“呃—，你刚问什么来着？”
　　文文打他一下，余生哈哈大笑。
　　“好了，不逗你。”余生清清嗓子，“第一次见你是年底大哥给你们发红包，当时见你长得不错，有点憨憨的，心想这女孩可以玩玩。”
　　“可以玩玩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字面意思，说好不生气的！”
　　“好吧，我当没听见。”
　　“文文，你知道我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你第一次回绝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找你。”
　　“那为什么又找我？”
　　“可能以前没失败过，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那时为了方便追你，我和大哥对调业务，刚开始两边跑很累，所以每次约你出去都是看电影，我可以乘机休息。”
　　原来如此，文文此刻解开当初的疑问。
　　“看烟花那晚也是因为太累？”
　　余生笑笑不接话。
　　“说好的如实回答。”
　　“是。”
　　文文踹他，余生把脚抬起来。
　　“说好不生气的。而且后来你也没让我好过，用菜盘砸我，我当时被你气疯，没打你已经很克制了。”
　　“站你的角度是，可站我的角度，带给我那么大伤害，只是砸破你的头，也很便宜你了。”文文黯然。
　　“对不起！”余生把玩着文文的手指，“这是我第二次决定放弃你的时候。如果没有再遇见的话，也许将永无瓜葛。可是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我们再次相遇，你不会明白我再见你时的心情，你甚至没拿正眼看我。有多少晚上，我守在外面等你下班，有时见你喝醉，心痛不已。”余生抱紧文文，“生日那天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所以去找你。两个人就那样待着，什么都不做也心满意足。那个时候终于明白，文文，我是真的爱你。”
　　“文文，你怎么样？”文文不说话，余生担心她的身体差异。
　　“有点难受，不碍事的。”
　　余生喝口水，嘴对嘴喂进文文嘴里。
　　“原谅我！”
　　“首先，我得恨你。”文文软软绵绵，说话声音都变小，余生捧住她的脸，深情吻下去。
　　“还说吗？”
　　“恩，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
　　“我做足准备，买通所有人，包括你的同事、老乡，做了那场戏来逼你就范。”
　　文文瞪大眼睛，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真行！”
　　“文文，我这次是动真的，不再是玩玩。对你百般好，让你和我同住，我有几时在外，你一清二楚，你是唯一一个，明白吗？但是你的心理枷锁太重，我用尽各种办法也不能解开，我以为去到马尔代夫那样超然于尘世之外的地方，至少可以让你暂时抛下世俗的桎梏，没想到这都不能，我当时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
　　文文望望余生，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
　　“其实每次只要你再强势一点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我？”文文用鼻音哼哼叽叽，不仔细完全听不出在说什么。
　　“是，真要把你弄上床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你不能自己放下心理负担，我强行做了，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还会像第一次一样逃跑。文文，我不仅仅只是要和你上床，我要你爱我，爱得无所顾忌。”
　　“三妹妹呢？”
　　“因为跟你实在太累，刚好文舞又不停找我，那个时候真是彻底想放弃你的。文舞和你长得有几分像，比你聪明，比你懂事，重要的是比你看得开，对她也真有点心动。”
　　文文在余生怀中挣扎起来，体力不继，气喘吁吁，余生不松手，她挣不出来。
　　“说好不生气的，怎么又来啦！”
　　“没生气。”文文摇摇头，“我们姐妹从小感情很好，你喜欢她我没什么的。”
　　文文是不生气，只是伤心而已。
　　“傻瓜，我若爱她，何至于现在这么辛苦的留你！”
　　“三妹妹知道我们的事？”
　　“不然她怎么找到我？不过她并不知我们具体情况，以为你不过是我情人之一。”
　　“是不是想趁机会把不敢见人的都说我听？”
　　“好，我错了。你问什么我才说什么。”
　　“那你和三妹妹也那个那个……”
　　余生抬头望天花板，虽然讲好条件在先，但这个问题文文看起来像是不讲条件的。
　　“可以了，你已经回答了。”
　　文文起身进卫生间，关上门半天不出来。
　　“文文，你再不出来我砸门了！”余生使劲敲门，“听见没有，文文！我数１２３不出来我真砸了！”事实上是屋里并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不然余生早砸了。
　　文文拉开门，“给我点时间静一会儿。”
　　“不行！”好不容易敲开门，怎么能又让她关进去，余生抵在门口。
　　“那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三丫是她妹妹，文文不可能把她像其他女人一样视而不见。
　　“不怎么样，她已从我世界消失，文舞不像你，她不在意这种事。”
　　文文低着头。
　　“文文求你，别这样！你若不肯原谅，从现在起我不喝水，不出三天死你面前行不行？”
　　“你不用这样逼我。”文文看看余生，嘴唇干燥，面容憔悴，不再有往日的光鲜亮丽，神采飞扬。
　　“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吗？”
　　“就这样我都哄不住你，我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生试着牵文文的手，文文并未拒绝，余生终于将她紧紧抱住。
　　“余生，你还是骗着我吧，知道太多我承受不起。”
　　“机会难得，以后可能再不会有，任何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确定要放弃？”
　　“嗯，让我这样傻傻的就好。”
　　“好，过去的让它过去，以后绝不再有。坐沙发上去行吗？我快站不住。”
　　文文连忙起身，现在不同平时，余生已体力不支，怎能再承受她的重力。
　　“困吗？”余生看文文伏沙发上似要睡觉。
　　“不太有精神。”
　　“现在换我问问题。”
　　“明天行吗？今天没力气了。”
　　“明天只会比今天更糟，而且我不想等。”
　　文文撑起身体，“我都没瞒过你什么，有什么好问？”
　　“那好，喜欢我吗？”
　　“喜欢。”
　　“爱我吗？”
　　“爱－吧！”
　　“吧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余生亲一下她，“放你一马，喜欢我什么？”
　　“唱歌好听。”
　　“理由这么勉强！”
　　“其实真说不上来，就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安心，像现在，就算身体再难受，心里也并不害怕、痛苦。”
　　余生深深吻住，很久才放开。
　　“就这些吗？”
　　“还有一点，很快让你休息。除我以外，你有没和其他人亲吻□□？”
　　文文真没想过余生会在意这种问题，“如果有你会怎样？”
　　“杀了他。”
　　“你这双标也太严重了吧！”
　　“这怎么算双标？我对别人不对你，而你对我不对别人。这么说是有了？”
　　“你不也说好不生气的！”
　　“好，可以，你说。”
　　“毕竟是在那种地方上班，有时难免被人占便宜，只有一次被一个喝醉了的客人强吻，我当时情急用酒瓶砸了他，还好不是什么大来头的客人，经理帮我处理了。”
　　“什么时候的事？”余生强压怒火。
　　“这种不是常客的人没人会记得的。所以后来会答应你，主要原因不过是想依靠于你脱离那种让人厌恶的日子罢了。”
　　“对不起，没能给你安心的依靠。”
　　“问完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但是现在问你，你肯定不会回答，所以留到以后吧。”
　　“既然现在我都不说，这么确定我以后一定会回答？”
　　“文文，我自有办法让你回答。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了。”
　　第三天文文觉得恍恍惚惚，思维不能凝聚。
　　第四天。
　　“文文，你怎样？”
　　“没什么，只想睡觉。”
　　余生急忙到文文面前，“别睡，乖，陪我说说话。”
　　“我不难受，真的只是想睡而已。”
　　余生呼气到文文嘴里。
　　“我又不缺氧，你这是救我还是乘机吃豆腐。”
　　“我不困，你这样倦怠让我害怕，乖，坚持完今天，明天小吴就开门了。”
　　文文抚着余生的脸，想再说点什么，可眼皮沉得撑不住，任余生呼喊也无法张开。
　　文文醒来，在余生怀中，探探鼻息温热，放下心来。
　　“余生。”余生不应。
　　“余生、余生。”余生还是沉睡，文文吓坏，不停拍打呼喊余生，眼泪哗哗的流。
　　余生捉住文文胡乱拍打的手，“没水了吗？要以泪洗面？”
　　文文趴余生怀里呜呜哭个不停。
　　“文文，可知你哭功了得？”
　　文文起身，抹干眼泪。
　　“小吴什么时候来？”
　　“１０点。”
　　文文看表，才９点钟。
　　“早１０点还是晚１０点？”
　　“晚上。”
　　文文心里咚的一声响，心情落入谷底，还有这么久要怎么熬！现在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
　　“别总看表，说个故事打发时间。”
　　“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起。”
　　“说说你出来之前的生活。”
　　“乡下没什么好说，野孩子满山跑，被家长抓着干农活。你呢？”
　　“一半学习一半玩吧！中学开始追女孩子，被对方家长告到学校。你中学男生怎么追你？别说没有，我不信。”
　　“还说？”
　　“随便聊聊而已。”
　　“真没人追我，倒是我暗中喜欢别人。长得好，成绩好，人品好，家世好，学校公认的白马王子，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
　　“你说的是我？”
　　文文忍不住笑，“就当是你吧！”
　　“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套用流行的说法是唯一的情侣装是校服，唯一的情侣照是毕业照，唯一的对话是同学，麻烦让让。”
　　余生看看时间。
　　“我们去下棋。”
　　文文比最初略有进步，但在余生眼中并无任何区别，反而落子速度变慢。
　　“咔”开门的声音，“余先生？”
　　“进来。”
　　文文一脸茫然，这不是才早上１０点么？
　　“走吧，去吃饭！”
　　小吴在饭桌摆了两碗白粥，旁边还有一口小锅。
　　“你可真准时！”余生咬着牙。
　　“余先生令出如山，我在门外候着点的。这是手机和文小姐的工资。”
　　“放这，你去吧！让物管来把对讲系统修好。”
　　小吴离开，文文狼吞虎咽的吃粥。
　　“慢慢吃，太快胃不能适应。”
　　“我的工资什么意思？”
　　“我让小吴去帮你把工辞了，免得找不到你报警。”
　　文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埋头吃饭，饿太久反而吃不下太多就饱了。
　　吃完休息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不少，文文开始打扫卫生。
　　“你有洁癖？”
　　“没有啊！只是收得干净整洁会心情愉悦点。”
　　余生走到露台，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够愉快了。
　　文文浇完花开始冲洗地面，花台得叫花店来重新弄了。
　　“等下和Leo一起吃午饭，几天联系不上，他要见我。”
　　文文面露难色，现在她并不想和谁见面。
　　“吃个饭而已，放轻松。”余生拥着她，“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又不是聋子傻子！”
　　“那怎么一直叫余生？”
　　“从还没认识你就是我老板，到现在还是。”
　　“可不可以改下称呼？”
　　“余——莲？”
　　“连名带姓？”
　　“你叫我不也连名带姓！”
　　“谁让你名字特别！”
　　“阿莲？”
　　“大家都这么叫。”余生摇摇头，“你叫名字就好。”
　　“莲？”
　　“嗯！”
　　“莲！”
　　“嗯？”
　　“莲”
　　“嗯！”
　　“莲”
　　“嗯”
　　“莲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