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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第三十章 帝王之路(6) ...
“不是内人不是内人,你怎么可能是内人?你要是内人,这世上的男人就都比内人都不如了!”楚翼看着徐子煦越来越冷然的脸色,郁卒地闭了嘴,自己到底在胡扯些什么?“我的意思是绝对把你当自己人,真的只是忘记要跟你说——”
楚翼解释得焦头烂额语无伦次,徐子煦却瞧也不瞧他,不言不语地转过身就要走。
眼见他就要抽身离开,楚翼情急下忙一把将人拉了回来,动作太大结果导致徐子煦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内侍再度硬着头皮进来禀告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们的新王拥着静王爷的这副景象,立马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这回实在事关重大,不敢拖延,否则恐怕还是免不了同样的下场。
内侍欲哭无泪,楚翼还横眉冷眼一扫,内侍吓得腿肚子以肉眼可见的状态直打哆嗦,不知下一刻是否会当场失态。
楚翼青筋一冒,神色更显不渝,还没喝斥,徐子煦便淡淡开口:“禀报吧。”
内侍忙低头通报了。原来是有了楚昂的下落。
偏厅里,索望聘和连恩都在。
奥峥也在,绝美的容颜只剩下一片憔悴,眸子无神地盯着地上静静躺着的人,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面色突然有些古怪起来,眼神渐渐有了聚焦,上前几步动作有些迟缓地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横躺之人的右手,霍地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目光重新往上移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眸子里已经一片清明。
奥峥抿紧了唇,默然片刻,垂下了眼睑。
楚翼两人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三人都围在厅中地上什么东西的边上。
三人恭恭敬敬拜了见,退到了一旁,两人才看清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楚昂的尸体。
楚翼走近几步,绕着尸体走了两圈,最后立定,双手环胸,神思幽渺。
他蹲下身,目光从楚昂的身体上整个细细扫了遍,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起身望向边上静立的奥峥:“峥觉得如何?”
奥峥抬头,神色似有不解,想了想还是恭敬回到:“二王子生前虽大逆不道,万死难辞其咎,可也并不算苛待过峥,如今既已逝,峥恳请王准予让人安葬二王子。”
“嚯?”楚翼轻轻笑了下,又回头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便旋身走了。
出了偏厅又走了一段路,徐子煦问:“怎么?有问题?”
楚翼摩挲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以老二的本事……好像有点太容易了啊!”
“你怀疑——那具尸体是诈死?”
楚翼微微沉吟:“如果诈死,你想老二那性子敢真的以身犯险?不怕身体落到我手里后,假死也变成真死了。”
“替身……”
“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几率有多大?”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如果二王子真的用了金蝉脱壳之计,这下子即便真的要再派人搜查,也不能放到台面上了。”
楚翼颔首。的确,他虽然不放心,可也只能低调进行了,否则只怕会再度引起人心浮动,好不容易稳定下的局势绝不容再出现动荡。但楚翼也明白,只怕目前也找不出什么线索了。即便老二真的还逍遥在外,也只有静等对方下一次的突袭了。如果老二真的那么狡兔三窟的话。
楚昂的事暂时只能搁置一旁,楚翼瞅着徐子煦平静淡漠的侧脸,脑筋转了转,讨好道:“之前又是忙碌又是精神紧张的,也没好好放松过,要不今儿我们出去散散心?就我们俩,重新体验一把策马奔腾天高地远的快感?”
徐子煦看傻瓜似得睇了他一眼:“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去好好补一觉。”
楚翼被这不轻不淡的语气又噎了噎,徐子煦已经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了。他忙跟上去:“那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补眠?”
徐子煦停下了脚步,认认真真看着楚翼:“百废待兴,作为新王,有这么闲?”
楚翼委屈:“你又赶我了……”
徐子煦挑挑眉,他还真没赶人的意思,纯粹觉得作为新一代天沛王,虽然还没正式登基,但这个时候事务也是不少的吧,别说还有之前好一段时间累积下来的公务,都急需处理,这人理应是不可能还悠闲地待在六王子府的才对。毕竟连他自己都还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偷得刚刚那么一会看书的清静时间的。
“到底怎样你才不生气啊?”
徐子煦盯着他,恍然意识到对方所指的,莫非是方才那事?这人还没放下?徐子煦细细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微妙的感觉。其实提到赫连那事,他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有点不爽,自己跟所有人一样最后才知道……说出来后稍微折腾了这人一下,他便放开了,岂知反而对方竟出不来了……
“行了,只是说说而已。”徐子煦说完想到了什么,不由轻笑了声,望着他,“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
楚翼仔细辨认他的表情,确认对方真的是不在意了,才暗自松了口气,却又看得徐子煦微皱了皱眉,嘟囔了句:“要说内人的话,凭什么是我呢?该你才对……”
楚翼一傻,下意识问:“什么?”
徐子煦一个回神,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神色一整,一本正经道:“你重听。”就快步走开了。
楚翼依然呆在原地,望着对方最后一片白色衣角消失在视野里,喃喃自语:“说我是内人……那意思是——承认跟我的关系了?”
楚翼忙追上去想问问清楚,却哪里还能找到人。
又过一日,曾经望风而动的那些个势力已经尽数被楚翼掌控,过了今晚明天便是新王即位大典。
六王子府临近主楼的华贵小筑里,聚集了宫中最顶尖的一干御医,却没有一人能给楚翼满意的答案。
“别再浪费时间了,没用的。”半坐在藤塌上的俊美男子笑了笑,淡然道。
楚翼看着他,没说话,倒是男子又开了口:“等过了明日,我想先回山庄去了。”
楚翼蹙眉:“多留一段日子不好么?”他已经跟寒邪取得了联系,也许寒邪有法子医治。
紫衣男子神情渐渐淡漠了下去,本就焦距有些异常的眸子愈发黯淡起来。他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怕等久了,越加难找到那人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廓,微微苦笑,“又或者即便找到了,我却再也看不到他了……”
楚翼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上一代的罪孽竟要由无辜的下一代来承担,而他竟也未曾注意赫连居然已发病了,更不知他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然而就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赫连却还是在这关键时刻留了下来,为他护航,却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之交臂。
似乎察觉到楚翼情绪的浮动,紫衣人笑嗔道:“做什么?又不是要死了,不过是做个瞎子罢了。看不到世间的污浊,也许慢慢地也会忘记自己的污浊了。”
“长倾!”对方的语调让楚翼分外不舒服,经历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艰辛,好不容易才……这样飞扬出彩的人,不该遭受命运的这种对待。
“好好,我不说了。别气别气!嘛,现在也不是完全看不见,不过时好时坏,有时挺长一段时间还是可以跟寻常人一样视物的。”
“长倾……”
“就是明镜山庄的事务恐怕你要另觅人管理了。”
“这边你不用担心。”看来赫连是打算放下一切去追寻那人了,“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楚翼能给的也只有物质上的支援了。
“我会的。”男子循着声音和眼前白蒙蒙的影像面向楚翼的方位,露出一抹轻浅而有些飘忽的微笑。
从赫连处出来,楚翼屏退了一切随从,去了徐子煦所在的院落。
房门打开时,徐子煦只着了单衣,正要挑灯,是打算就寝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他,察觉对方似乎有些神情不对,不由问道:“怎么了?”
楚翼快步走过去默不作声就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身,徐子煦想转回身仔细看看他,却被楚翼半是强硬半是恳求地阻止了——抱住的时候顺势贴上去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颈子里。
徐子煦便不再动作,任他抱着,视线移到紧紧箍着自己腰身的有力手臂,再扫到地上两人紧紧交叠的影子。
慢慢地,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个抱人一个被抱,却都保持了同一个步调身躯微微左右摇摆着,像是小时候被母亲抱着轻哼摇篮曲的那样,宁静而又温馨。
明明是没有任何交谈的单方面拥抱,此时却似乎正是他们彼此间最亲密的交流。
他们就维持这个轻慢随性的摇摆频率,过了会,徐子煦察觉楚翼的情绪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又再等了会才轻轻挣了挣,这次倒是没受到什么阻力。他回过身看着对方,楚翼脸上的神情令他不禁伸手将人拥了拥,没料楚翼倒打蛇随棍上地又往前贴住了他,温热的鼻息喷吐在他颈侧,有些撩人。
徐子煦愣了愣,便好脾气地接受了,抬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部,温声道:“出什么事了?”
楚翼一声不吭。
徐子煦等了会没等到回应,便也不再问了,轻抚对方背脊的手却没停,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不带敷衍。良久才听得耳旁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喃响起:“你不会离开的,对吧?”
徐子煦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楚翼微微退后一步,望着他的眼睛:“即便要走,你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一定会跟我说一声,对吧?”
徐子煦微微歪了歪脑袋:“你,不希望我离开?”
“这还用问!”楚翼几乎是用吼的。
徐子煦注视着他,良久后才微微一笑,不复平日的清冷,眼神一下子柔和许多:“好,那便不离开。”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就陪在你身边……
徐子煦话音刚落,没想楚翼一下子就激烈地扑了上来,徐子煦差点被撞得往后倒去,忙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襟。
室内烛火因他们突然的大幅动作而狠狠摇晃了一下,一片的斑驳剪影中隐隐一声低低的惊呼,徐子煦人已经被带到了床铺仰躺了下去,旋即一具火热的身躯覆盖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强势中偏又隐隐透出些柔情。
徐子煦虽然有些累,今晚原是想早点休息的,被对方这样毫无预料地扑倒啃咬,只稍微犹豫了下,便也顺了对方的意,由着他胡来了。
而楚翼感受到在自己发间缓缓摩挲游移的手指,那一份忽轻忽重的力道让他理解为是对方隐晦的鼓励,一切变得失控起来……
待得终于平静下来后,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总算获得餍足的楚翼一脸满足地半揽着怀里神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人,低下头细细亲吻他的发顶,一路挪移,厮磨,反反复复地温存逗弄。
一场、也许是几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下来,徐子煦已经有了睡意,累得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意识迷糊中想到虽然他们两人前几天同样精神紧绷数度彻夜不眠,然而现在看来他这个快而立的人,终究还是比不上年轻人的体力。正感慨着,唇上又遭到骚扰,徐子煦蹙眉微微动了动唇,又撇了撇头,那骚扰却始终如影随形,一片酥痒格外令人没辙,他只好睁开一条眼缝,舔了舔自己的唇以抹去那阵阵残留的酥痒感,又抿了抿,有些不满地咕哝:“别闹。”
不成想楚翼看他这难得一见的可爱模样,心又开始痒痒,可一看对方眼角真的露出的疲态,却也不忍心再去闹腾了,伸手拉高被子轻轻盖住两人。
楚翼垂眸瞬也不瞬得地盯着怀中人的睡颜,突然凑过去轻声在他耳边问:“喂,当初在楚辕那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徐子煦本来就快睡着,又被扰了清梦,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干脆身子一滚就滚出了楚翼的怀抱,又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趴着,将一大半脸埋在丝滑柔软的枕头里,叹息着满足地蹭了蹭,这才背对着楚翼慵懒地回了句:“当然是真的。”
楚翼先是因对方接二连三的可爱动作弄得又是一阵心痒,还没激荡开立马又因对方那句轻淡至极的“真的”而一滞,望着对方的眼神里渐渐染上了复杂:这人竟是真的恨他的吗?怔愣中又听得一句模糊不清的低语从枕头下传来:“不真的话,怎么骗得了楚辕那个本性多疑的家伙。”
楚翼怔忪了下,刚荡到谷底的心立马恢复了些高度,他还想再说什么,徐子煦却是睡意真的浓重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再吵,就给我出去。”
楚翼一噎,闭了嘴。一片静谧中,背对自己的人不一会便响起了轻轻的呼呼声,看来的确是累得狠了。他微微撑起身体轻轻往对方那边挪了挪,徐子煦的呼吸声依然平缓。
楚翼又挪了挪,两人间仅剩的距离终于也没有了,徐子煦依然沉睡着似乎没有被惊扰到。他俯下身,轻柔至极地亲吻了下对方的鬓角,又极轻极缓地靠上去将人慢慢挪到了自己怀里,过程中徐子煦睡梦里不满地咂了砸嘴轻哼了声,吓得楚翼立马一动不动,等了片刻对方没动静了,他才轻轻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慢慢贴着对方躺好了,垂眸望着眼前人祥宁的睡颜,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平静。跟这个人的交往,已经不再仅止于平素对方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表现出的清雅从容,只有他才能看到私下里这人更真实的一面,一些他以往绝对想象不到这人无意识中会做出的一些小动作、小表情。
现在这人在自己身边已经可以如此迅速就入睡了,一点戒备都没有,楚翼想到这里,嘴角就忍不住要往两边翘。他一个人偷着乐了会,又慢慢敛了笑意,抬手隔着虚空细细描摹对方隐隐泛出青黑的眉眼,那是长时间缺乏睡眠的证据,楚翼胸腔里充满了疼惜。
近来这人承受的压力恐怕比自己只多不少……
其实那一步棋若说他自己走的是险招,徐子煦又何尝不是?回头想想,明面看起来似乎他这边承担的风险更大,可如果仔细深究的话,也不尽然。毕竟当时一旦他真打算放弃徐子煦,推翻所有布局重来,还是有扳回一城的机会,所不同的只是付出的代价更大而已;可孤身一人的徐子煦却会顿时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至少在他跟赫连离开地牢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山庄围困尚不知情的徐子煦时,这人再厉害也是难以脱身的。
很多时候,在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地牢忍受着痛苦并迟疑究竟做何种决定时,这人是不是也在不得不自己一个人殚精竭虑着,不断顺应局势更改计划,步步为营引导事态朝划定的最终目标一步步靠进,而且是真正的孤军奋战,一路上没有人可以商量,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这人虽然擅自对他们一起商定的计划做了变动,虽然让他感受到了真实的痛苦和愤恨,甚至有一瞬间的绝望,然而若非如此,效果又怎么会这么好,楚辕当初对上楚昂,完全是毫无保留。
楚翼会庆幸当初一直等了下去,没有放弃,否则他即便取得了这高高在上的权位,却也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也不至于往后一个人面对那索然无味的未来。
然而另一方面,楚翼纵使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也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过问题,可有时心底终究还是存了芥蒂。无论纵观全局回头去分析多少次,他仍旧吃不准那个时候徐子煦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真的非要不告知一声就猝然发难废了他么,真的必须废了他武功后一直吊着他直到最后的最后才告知乾坤的奥秘吗?
这两点,楚翼左思右想最终都只会走进死胡同。难道这人是以为他的演技会逊色于他?他不怕他真的起了疑心让赫连发难?不过那个时候,赫连知道他们的计划,徐子煦可能并不是十分清楚赫连的动向……
楚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然而徐子煦的回答,细细推敲,不过也是模棱两可。
但现在静静看着对方窝在自己怀里的恬静睡容,楚翼突然又觉得真相到底如何,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比既定的结果更说明问题?这么退一步想,他便也释怀了,心底扎的那一根刺,似乎便无足轻重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人,对他真是有情的,这并非他的自作多情;他们这一段感情,也并非是他一个人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
这便够了。
楚翼又亲了亲对方铺散床褥上的柔顺发丝,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也跟着沉沉睡去。
万籁俱寂时分,远方隐隐传来公鸡的啼鸣声,寅时已要过半了。
徐子煦披衣到了院子里,望着天色尚暗的夜空,轻轻一叹。
“怎么了?”
徐子煦回身,微微惊讶:“你怎么还在这?”昨夜相拥而眠,醒来已不见楚翼身影,他以为对方应该是半夜就回了王宫,此刻在准备即将到来的登位仪式,却怎么还在王子府闲荡?
楚翼走过去:“跟我一起进宫。”
徐子煦一愣,淡淡微笑:“不合适。”他既不是天沛的子民,更不是天沛的朝臣,那样隆重庄严的场合,的确不适合他这个身份特殊的敌国王爷在场。
楚翼微微皱了皱眉,霸道了:“有什么不合适?谁敢放肆乱编排,我扒了他的皮!”
徐子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脖颈,温言道:“别胡说。”
楚翼就要反驳,却被徐子煦一下子用食指抵在了唇上。
徐子煦紧紧注视着楚翼的眼睛,轻缓而郑重道:“我相信你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开启史上绝无仅有的——盛世之治!”
楚翼闻言心底狠狠一震,不由动容。对方是认真的,是真的这么信着他的……
楚翼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回看着徐子煦。
两人静静对视了不知多久,徐子煦又是轻浅一笑,柔声道:“莫要让我对你失望了。”
楚翼觉得自己似乎溺毙在了对方难得展现柔情汪洋的眸子里,愣愣回道:“好。”
徐子煦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下他的唇,低语:“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好……”楚翼依言转身,走了一步后却又立马返身一把将人拖入怀里狠狠亲吻上对方,良久后才分开,看着他酡红迷离的表情,邪邪笑道,“这才叫吻,好好学学。”楚翼说着舔了舔自己的唇,意有所指地,“以后给你免费练嘴。”
徐子煦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楚翼理解为被挑逗了,于是又上去厮磨了好一会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嘴,最后在徐子煦的瞪视和红脸中大笑着走了。
这时,他们两人谁也没预料到未来事态的演变,更没料到——
徐子煦的一个圣帝之名,一句“莫要让我对你失望”,自此成了楚翼的枷锁,牢牢绑缚住了这个年轻的王者。
这个时候,在双镜外城的边郊,一抹黑影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在矮丛里穿梭,不时前后左右张望,似乎很惊慌。
突然,空气中充斥了一股肃杀之气,一条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黑影前方几步处,却被一人多高的芦苇挡住了身形。他静静负手背对而立,微微仰头望向西方依然皎洁的月色。
就在黑影没头没脑地就要冲开芦苇撞上去时,那人影却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分往前掠了掠,没让自己成为靶子,却依然挡住了黑影的路。
黑影这时才察觉眼前这抹不知何时出现的诡异影子,霎时惊得一个刹车狠狠踉跄了下跌坐在地上。
“夏世杰。”人影缓缓回过身,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狼狈的人,低低念出一个名字。
黑影一个哆嗦,作为明镜山庄曾经的核心主事者之一,他大概知道这人——暗杀组的第一号人物,尚仲。据说只要这人出马,必定百举百捷,从无例外。
夏世杰虽然有预感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逃生本能还是让他跌跌撞撞往后拼命奔逃,绝不愿束手就擒。
他现在已经深深后悔了,却已于事无补。庄里曾经的同僚容不下他,殿下更是不会放过他。一招错招招错,对三王子示好意图谋求己身的最大发展,也妄想陷害徐子煦挑拨他与殿下的关系,本以为一箭双雕的计划,结果却只是将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下场。他终究还是被野心和欲望这条沟壑吞噬而自我毁灭了。
“没有谁能逃过背叛的代价……”幽魅的低沉嗓音轻轻回荡在夜空,犹如索命的厉鬼。
不管夏世杰怎么借着芦苇和荒草丛隐蔽身形穿梭蹲爬,身后的男子始终如影随形,竟一刻都摆脱不了,却又偏偏不动手,只是不近不远地跟着。最后精疲力竭的夏世杰只好自己停下了无畏的挣扎。
“我没有背叛,真的!”
“叶大人从不出错。”
夏世杰一愣,叶大人?叶亭轩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既回来了竟然还一直不现身,难道就是隐在暗处调查他吗?一连好几个问题闪过他脑海里,却也仅此而已。一股阴森的冷风袭来,时间对他来说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地上一小滩溅成一排的血迹,因混合了泥土,又是黎明光线较弱的时分,原本殷红的颜色只呈现出一片漆黑。
尚仲瞧也不瞧,抽身一退,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微风过处,杂草轻拂,芦苇飘摇,东日正自巨大的墨蓝色天幕上缓缓现出一角。
同样在城郊。山崖上。
徐子煦长身而立,白衣猎猎。他回身望向东方,眼神迷离。
“考虑得如何?”
身后有人再度询问,徐子煦没有说话,依然望着东方。
小半个时辰前,奥嵘说有群外来者找他时,他便隐隐有了预感,待得最后证实对方的身份后,果然还是纸包不住火。听对方的口气,现下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那人也同样身负乾坤。
“喂!你哑巴还是聋子?九哥在问你话呢!”
“小泉儿,不得无礼。”温和的男声阻止了少年的张牙舞爪,少年皱了皱脸,收敛了些。
“让我服下药,再加入逍遥岛随你们回去,终身不得外出;以及说出从何处习得贵岛精妙,不管是哪一项,都恕难从命。”徐子煦没有回头,清淡的嗓音被山风吹得有些支离破碎。
“那便只有偿命了!”被称作小泉儿的少年说着就要拎着剑跳出来,又被那长相普通性情温和的青年男子拦下了。少年不满:“九哥!”
青年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对徐子煦道:“阁下请务必想清楚,我们这边八个人,虽不是人人都到了九重境界,但要对付阁下一人,结果还是毫无悬念的。”
徐子煦微微垂首,一声叹息。他自然清楚自己毫无胜算,所以也没打算要战。
“能告诉我,是怎么找来的吗?”
“凭什么告诉你!”少年嗤笑一声,立马被那九哥弹了记额头,委屈地侧过身不作声了。
“从两个少年那里得到的线索。”
徐子煦听了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再多言,微微颔首,回头看着那九哥,道了句:“多谢。”话落,又重新望向东方,那边新日已将升起,天空一片红霞,渲染得竟似一场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说了句什么,旋即竟身子毫无预警地一侧,坠落了万丈悬崖。
九哥一惊,忙手一挥,身后走出两人立刻跟着跃下探寻,身法轻盈,片刻后回转,对青年男子摇了摇头。
九哥一声太息,又望着空荡荡的崖巅一会,才旋身带着一干人离去了。
崖上又恢复了原本的静谧,山风猎猎,没留下一丝痕迹,似乎从未曾有人来过。
此时座落在东方的天沛王宫里——
百官伏地,高声颂拜:“恭迎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恢宏嘹亮的呼声响彻云霄,久久盘旋在富丽堂皇的王宫上空。
晨曦中,年轻的王子,冠冕加身,一身黑金王服,在身后一大群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庄严深沉的号角声响起。清风拂面而来,带起一片紫色花雨。那是盛开到极致的蓝花楹,种植在王宫御道两边。
俊美的年轻王者,沐浴着阳光,缓缓穿梭在缤纷的紫雨中,雍容华贵,肃穆威严,沉稳走向光明。
开启了他的帝王之路。
晋江文学城
本部《谁人天下》完结。
历时数载,于是终于可以大喊一声:完结了!!!
感谢一路以来大家的陪伴。不多说,一切尽在无言中。
祝:各位身体健康,学习进步、工作顺利,家庭和睦,万事如意~
最后个PS:结局写出来后,某其实犹豫了挺久。最初开文写这篇的时候预计这本是上部,还有下部的,这个结局也是早就敲定了的,原本想反正还有下部,但是现在当这个下部不知还搁置在哪个星球的角落里时,这个结局貌似就有点对8起乃们了……望天~
嘛,其实也不是BE啦,乃们还可以自行脑补后续的哈……
于是不负责任的某,继续神隐ING~
某夜新文,努力存稿中,欢迎点阅,提前收藏~
:现代重生,先虐受后虐攻,有虐有甜,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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