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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约定】马屁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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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茗子坐在音驹食堂后厨的板凳上削土豆，她还记得刚入学的情景。那时各个社团都在招新，她和朋友约定去料理社。她们来的很早，学校里还没有什么人。
藤原茗子问过以前是同个中学出身的学姐料理社在哪里，一进学校就目标明确的往学姐说的方向走。经过那条缠绕满藤萝的长廊，正值花季，绚烂到透亮的紫藤萝花包裹着整个廊顶，沿着攀援的柱子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梦幻一般的场景，更为注目的是长廊尽头的宣传栏，上面有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宣传海报。正对着走廊的那块地方贴着排球部的招新海报，霸道而又张扬。拥有最鲜亮春天颜色的女孩抱着球朝她们看来。沉默不语的少女加上身后显然热火朝天的训练，静与动的结合，带着让人沉沦的魔力。
海报上的人，高不可攀，如同在云端。
走廊逐渐明亮，人声也逐渐鼎沸，只不过别无二致，到走廊这边时都会陷入短暂沉默。驻足不前的新生们将海报面前这块地方堵得水泄不通，以至于后面人抱怨连连。
“这是日向前辈吧，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她啊。”
“日向学姐无论什么样子都很好看，尤其是赛场上绝了......”
时不时有关于海报主角的讨论声传进藤原茗子的耳里，她对他们说的“日向前辈”产生极大的兴趣。
然后包围圈里挤进两个学姐，看校服领结颜色就知道是学姐。她们站在海报面前，一个干练沉稳一个爽朗爱笑。笑着的那个女孩拍了拍海报举起手里的大声筒喊排球部招新了，想要来排球部的人请到教学楼后的体育馆去报名。
有人问海报上的女孩是排球部经理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就连看起来沉稳的那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摇摇头否定了他们的猜测：“这是我们队长。”
听见她的回答，围着的圈子开始缩水，不少人开始冲去排球馆报名。
在人群之中的藤原茗子没有走，因为那个沉稳的学姐她认识，就是跟她说料理社在哪里的学姐伊川信子。她想先和学姐打完招呼再走，而且她现在对排球部也有点心动。
“不是吧——”有人拖长了音，有点咬牙切齿：“你们排球部是不是太狠了一些，我们不是约好了不许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和伊川信子同行的是神原葵，她笑容明亮且带着不为人知的得意：“谁叫你们棒球部居然把王牌推到校门口拉客，我们没让队长亲自下场都不错了。”
被毫不客气称为是拉客的棒球部王牌黑了脸，他就奇怪自己这张无往不利的脸怎么对她一点都不起作用，或者说对排球部女生都没有作用：“喂喂喂，神原过分了啊。”女排这帮人都有毒。
音驹最最有名的两个社团，一个是女排部还有一个是棒球部。按理说一个女子社团和一个男子社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起因有点微妙，前年学校方面提出要重新修缮球场但是经费有限，是棒球场还是排球场你们自己看吧。古河教练传达完学校的指示以后，女孩子们都很不理解，当然得修排球场了。她们拿出来的成绩不好看吗？像棒球部那帮泥里打滚的糙汉要什么豪华草坪，随便弄弄得了呗。
棒球部的男孩们也不愿意让步，虽然排球部的妹子很好看，但这是原则性问题，更事关他们的面子。
争也争不出个什么进展，两个社团约定用来年的拿出的成绩说话。结果第二年两个全国大赛优胜，领导很开心学校名气大了，生源也多了，大笔一挥两个场一起修了。
事情没完，去年招新，古河教练看好的一个孩子被棒球部挖走做了经理。问她为什么，她死活也不说，后来才隐约知道是喜欢球队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就是如今棒球部的王牌投手，现在正一脸无辜地站在排球部两个女孩子面前。可惜他这套对她们两个完全没有用，神原葵看他就恨得牙痒痒。
排球部和棒球部相看两生厌的事情，全音驹都知道。
在棒球部王牌吃瘪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水户熏抱着一份卷起来的海报，还有剪刀和胶带走了过来，懒洋洋地像是春日里的猫：“阿啦啦你们已经在啦，怎么样今天海报没被偷吧。”自从贴上海报开始是贴一份丢一份，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没办法只能经常来宣传栏逛逛顺便拿卷海报过来贴贴。
“我就说嘛多印几分一点也都不浪费，你看，昨天我让学妹去印的五十份完全不够用。”
水户熏得意，对着身边人半是邀功半是调侃，被说的那人抿了一下唇，眼睛虚虚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户熏一眼就看出好友的窘迫，心里暗自偷笑。
藤原茗子惊讶，看看海报又扭头看看高挑安静的女生，重复几次以后有些不可思议：她好像见到真人了。她喃喃自语：“海报上的人走下来了。”
棒球部的男生注意到她，热情宣传他们社团：不管如何能勾搭一下学妹总是好的。
伊川信子也看见自己初中学妹，愣了一下解围说她要去料理社，让男生死了这条心。
藤原茗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被印在海报上的学姐看，回神时红了大半面孔，听见学姐说自己要去参加料理社时鼓起勇气说话：“我可以应聘排球部的经理吗？”几番心思过后，她打定主意要进排球部。她不是什么运动爱好者，但是做经理应该不错。
今年应聘经理的报名表已经超过两位数，水户熏明白又是个被好友吸引的孩子，她嘴角含笑却没表示什么。
伊川信子老神在在：“藤原的料理很好吃。”
藤原茗子被其他两位学姐发光的眼睛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厚着脸皮问那位拿着海报的漂亮学姐能不能把海报给她。
最后那张海报被藤原茗子贴在自己的卧室。
从刚开学到现在，她好不容易才能在学姐面前表现出正常样子。藤原茗子一个用力将土豆切成两半，余光瞟见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喝水的学姐，心里很不高兴：她们排球部视作珍宝的学姐居然跑过来给那群男生做饭，真是太讨厌了！男生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在场的女生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念，来自将土豆切得咔咔作响的藤原茗子。不过这孩子切菜切得咬牙切齿，最后做出来的成品却无可指摘，手艺好得出奇。
午饭时间，负责打饭的藤原茗子冷若冰霜，实在对面前的罪魁祸首们笑不出来。结果一个耀眼的橙发少年让她彻底破了功。
“哇塞，这个咖喱土豆是你做的吗？闻起来好有食欲。”
藤原茗子稍稍有点解冻。
“这个土豆块也切的好均匀，那这个西蓝花也是你切的吗？刀工好棒啊。”
藤原茗子强行压下上挑的嘴角。
“......”
橙发少年还在喋喋不休，逐渐讨得女生的欢心。
打好饭的黑尾铁朗一脸黑线，看着那个隔壁很凶的见习经理从食人花变成含羞草的样子觉得他女朋友的弟弟真可怕：“你弟真的就是个天生的马屁精高手。”
日向花不知道黑尾铁朗是在夸她弟弟还是在骂她弟弟，一时语塞，最后当做没听见这句话。她有时候也觉得翔阳太会夸人了，还特别能抓住别人的弱点。
“研磨我来找你吃饭了。”
乌野的队长看着端着盘子凑到猫咪那边去的小乌鸦，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自由了一些，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音驹可以说是翔阳娘家人一样的存在。
菅原孝支拿着筷子在空中一夹，敲击声音清脆：“大地，你在想什么啊？表情怎么这么和蔼可亲。”
“就像是邻居家爱喝酒的大叔。”另外一个三年级也来了一句。
今天的午饭很好吃，不是说他们经理做的饭不好吃只是觉得今天的料理更好一点。当然这样的话只能心里想想，男生们不敢得罪他们笑容亲切的经理们。
“你们音驹的待遇是不是太好了些。”
生川的队长已经在吃第二碗饭，音驹女生从里面探身出来问谁还要在吃饭，四面八方传来饿死鬼投胎的声音。女生探身回去立刻招呼赶紧再煮一锅，估计剩下的那些不大够。
黑尾铁朗郁闷加嫉妒：“你以为我们有这待遇？还不是拖那臭小子的福。”
被注视的日向翔阳毫无知觉，和小伙伴孤爪研磨聊得很开心。
日向花心里想着事情，吃得心不在焉。她在想她弟弟和他们队伍二传的那种速攻，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她和桐生也能做到？她想的太专注以至于都没发现越来越靠近的手。
黑尾铁朗敲了日向花额头一下，他看得出来她心里在想事情。想事情可以，但是因为这个吃不好饭他就不乐意了。
日向花回神，感觉额上有点疼。她揉了一下额头，手指尖冰凉与额上肌肤相接触，意识恢复清明。全国大赛近在眼前，要是想做新尝试还不如在全国大赛结束后的夏天。古河教练绝对不乐意冒然尝试临时兴起的战术，她们接受不了失败的结果，这是所有老牌豪门的禁锢。
即使这样，日向花微微皱眉有点不乐意：“干嘛敲我。”
“谁让你不好好吃饭。”黑尾铁朗示意她看向碗里未被消灭的肉：“又在挑食。”
日向花扁扁嘴，看着那些她不爱吃的东西就像是在看阶级敌人：“我不想吃。”
看她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黑尾铁朗有的是办法治她。以前是给糖，现在嘛，他看一眼那边狼吞虎咽的日向翔阳稍微压低了点声音：“翔阳在那边，你想给他做不好的榜样？”
日向花眨眨眼，权衡利弊，还是一口一口努力地吃着碗里的东西，只不过还是有肉剩着，最后进了黑尾铁朗的肚子。
这对情侣早就习惯这样的模式，从家里带到外面。他们自己是没觉得什么，其他人就很有意见了。以至于他们暗自怂恿自家队长下次合宿换个地方，哪里都好，就是不要来音驹了。但是这样就看不见音驹的漂亮小姐姐们了，青春期的少年们陷入痛苦的抉择里。
水户熏慢条斯理擦擦嘴角，将手帕折好放回口袋，然后走到乌野的聚集地。漂亮的波斯猫小姐笑眯眯地问道那个可爱的自由人要不要和她一起玩一玩。
乌鸦们不知道她想怎么玩，然后看着波斯猫小姐叫来了冤大头猫头鹰。被叫来玩的猫头鹰还挺开心，脑袋左摇右晃，差点就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到这个时候，乌鸦们才知晓（）波斯猫小姐姐居然也打排球，还是今年全国第一的自由人。
惊呆了的乌鸦们扭头看向橙发小乌鸦，幽幽问道他姐姐是不是也有点厉害的东西，结果被橙发小乌鸦抛下来的炸弹炸得晕晕乎乎。
天惹，突然觉得这个傻白甜橙子剖开也是黑的了。
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的日向翔阳继续活力十足地冲去球馆，路上还和影山飞雄开始竞赛。
日向花叹了口气，扶额觉得她家的傻弟弟真的没救了，完全继承了爸爸傻乎乎的性格。虽然这样说爸爸不好，可是在她们看来爸爸就是有点憨。
中午到下午，看着太阳沉到山坳里，吃完晚饭以后，男生有许多又跑去排球馆自由加练。看着翔阳欢脱的背影，喜爱偷懒的水户熏有点不解：“为什么翔阳跳了一天还这么精神，好可怕。”
坐在台阶上玩手机的孤爪研磨深有同感：翔阳很有趣，但是也很可怕......列夫更可怕。
黑尾铁朗抓着一年级球员列夫的领子将他丢给夜久卫辅，顺便看向孤爪研磨：你去吗？
孤爪研磨把头摇成葫芦。
“那我和花去了。”
日向花蹲下身重新系鞋带，起身后被黑尾铁朗拉向球馆。
水户熏不满地看黑尾铁朗一眼却没有追上去，她还是比较愿意跟研磨在这里打游戏：“研磨，你带我一局。”
“好哦。”
东京郊区此时的夜晚凉爽，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灯下飞舞，还有拖着大翅膀的蛾伏在灯泡上，过会儿就烫得飞起来。球馆里灯火通明，光线顺着各个窗口发射出去直至融入黑暗。整座球馆像是趴伏在地的巨兽，随时准备苏醒。
那对情侣走在长廊上，茂盛的藤萝叶子在黑暗中肆意生长，在月光下勾勒出不规则的影子，也勾出他们的影子。
黑尾铁朗突然抱住了日向花，声音沉稳安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日向花默不作声，她想回他一句她知道，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磨人小辣鸡”,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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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来来来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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