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姬阁下她恋爱了（穿书）》胡梓

5、第 5 章

　　“是有些烫嘴。”伏烾道，“所以，你与我同去吗？”

　　“去去去。”甘灵草点头，就凭刚刚那一眼万年的目光，不去不是人。

　　哦，不去不去人鱼姬。

　　甘灵草说：“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伏烾起身，微微向左昂起下巴，纤长的手指绕过他墨色长发中的一束，连打了三个卷。

　　霎时间，他的长发便被水柱托起，在空中挽成了一个完美的发髻，一如平时的额高贵与孤傲。额间一点太阳形状的银色饰品愈发凸显了他清冷的气息。

　　甘灵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散落在身后一刀切的学生发型，长度也不长，才刚刚到肩膀的样子。

　　伏烾似乎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托起了她的发丝，微微一转。登时，甘灵草便觉得周围有一股清新的气息围绕着她。

　　只见水柱从她身前一掠而过，她跑到屋子里能反光的橱窗口，看到了扎着俩低马尾的自己，因为头发太短显得傻不愣登的。

　　她望向伏烾。伏烾随性地挑挑眉毛：“可发挥空间太小。”

　　******

　　离开太虚气泡抵达海水之中，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甘灵草几乎感受不到海水包裹住她的感觉。这鲛绡真的神了。

　　伏烾在前面带路，他前进得不快，仿佛在等甘灵草一般。于是甘灵草赶紧一溜烟飞奔过去，与伏烾并驾齐驱。

　　“其实我可以快那么一点点的。”甘灵草冲着伏烾眨眨眼。

　　伏烾低头浅笑，再抬头便紧抿着嘴唇很严肃。他单手握住甘灵草的手腕，加速超前行进。

　　周围的水流很舒缓，眼前的画面很惊艳。甘灵草一颗心却全部系在了伏烾的身上，脑子里满是伏烾所说的被通缉。

　　甘灵草知道小说里的伏烾被通缉，是为了母亲背叛了宗族家族，被他的叔叔与弟弟合谋通缉。但是具体的却没有详细提及。

　　“伏烾。”甘灵草好奇地询问，“你被通缉了嘛？”

　　“害怕和我这个通缉犯人呆在一起吗？”伏烾倒是很淡定。

　　“当然不怕啦。”甘灵草道，“整个大海里，我最喜欢你。”

　　伏烾明显地一愣，动作停滞了好一会，别过脸道：“你别瞎说。”

　　“我没瞎说，我发誓。”甘灵草举起自己的三根手指。

　　这种话伏烾听得太多了，从前他就是众星捧月的天神。身份地位、金钱荣耀，他唾手可得，甚至连容貌与能力，都是这大海中首屈一指的第一阶队，然而当最亲近的人设下天罗地网的圈套，一夜之间，他就成为了叛国弑君的罪恶之子。

　　可笑。

　　伏烾冷冷地抬眼，与奥菲莉娅的视线交错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仿若回到了十年前的沙滩，可爱的小女孩气恼地教育他不要装作人鱼。

　　一转眼，她就长那么大了。

　　这一瞬间，伏烾满心的愤怒与仇恨都消散不见了。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冲着睁大双眼的奥菲莉娅浅笑说：“如果你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甘灵草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要不是还被伏烾牵着手往前走，她几乎就要当场尖叫起来。

　　他在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啊我的老天爷！

　　甘灵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又普通普通地疯狂跳动起来。

　　“咳咳，伏烾，其实……”甘灵草羞羞嗒嗒地扭捏着，她想告诉伏烾，其实你当真真的可以！

　　“嘘。”伏烾神情肃穆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地指了指右前方。

　　透过海藻丛，甘灵草看到了一个半虚化的巨大建筑物。哦不对，是一群巨大的建筑物，真要说起来，简直就像一座小小的城池。

　　在甘灵草的位置看过去，他们若隐若现，甚至还有一些虚化的扭曲。

　　“这是？”甘灵草不解。

　　“类似太虚气泡，为了不让异族发现，只有人鱼血脉可以看到这些。”伏烾低语着将一个小巧的海螺交到甘灵草的手中，“你呆在这里，一旦有大批带有武器的人鱼到来，就通知我。”

　　原来是站哨啊，甘灵草点点头，这个容易。

　　“不过……”伏烾喃喃着。

　　他看上去似乎还很犹豫，甘灵草微微张口想问怎么了。却看他轻轻将额心的太阳坠子取了下来。

　　“你拿着这个。”伏烾说，“你的身上沾染了我的气味，会被他们寻到。这个坠子能净化掉关于我的气味，让你回归到本身。即便他们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一个路过的小人鱼。”

　　“可是。”甘灵草着急地小声说，“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嘛？”

　　伏烾低声哼笑了一下，饶有趣味回望了一眼奥菲莉娅：“你又知道了。”

　　看着伏烾离开的背影，甘灵草懊恼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被自己蠢哭了，整天说些明明应该不知道的信息！

　　好吧，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默默等伏烾回来了。甘灵草望着手里的海螺，也不敢胡乱说，生怕影响了伏烾。

　　唉，要是自己能和伏烾并肩作战，那不就喜滋滋。甘灵草撅了撅嘴，原书里的爱丽丝似乎是使用的鲛绡刃，仙女武器了。

　　对啊，不是说人鱼姬天生善战嘛？比人鱼更加小巧的身形让他们力量不足却足够敏捷，是快攻和突围的好手啊。

　　甘灵草看了看自己的手，完全没有这种善战的感觉啊。

　　再望一眼建筑物前守卫着的人高马大的卫兵，甘灵草悻悻然撇了撇嘴，还是再等以后开发吧。

　　******

　　伏烾事先在黑市高价买到了这里的地图，也通过各种消息途径得知了星华的关押处，因此寻找到他并不难。

　　坏消息是时间比较紧张，伏烾知道自己必须在亲生弟弟来之前救出星华。

　　好消息是在无海区，人鱼的嗅觉不会像在大海中那么灵敏，争取了一些时间。

　　星华关押的地方设置了重重关卡，规格很高，有点棘手。

　　他感觉到小海螺震了三下，就像小声敲门的声音。将海螺拿起放到耳边，果不其然听到了奥菲莉娅故意压低的声音。

　　“伏烾，糟糕了。”奥菲莉娅的声音很急促，“他们来了。”

　　比想象的早太多了。伏烾定了定神，“奥菲莉娅，哪也不要去，就呆在原地等我回来。 ”

　　听到那小小声的“嗯”，伏烾才放心地重新贴近角落的墙壁，仰头望着高塔的顶端，计算着所需的时间。

　　这里的巡逻有五十列，每一个巡逻士兵的身上都装有即时报警装置。具体计算的话，每隔一分钟就会有一支巡逻队经过他在的地方。而距离刚刚的巡逻队离开已经二十秒了。

　　四十秒，足够了。伏烾扭扭头，手指微抬制作了一根海水构成的绳索，轻而易举地攀爬到了三层的位置，取出特制的匕首割开锢石垒成的小小窗口。

　　这个位置是守卫巡逻相对较薄弱的位置，因为这里关押的无非是一些触犯条例，却没什么危险性的家伙。

　　伏烾的到来显然让这间牢笼里的人无比惊讶与惶恐。其中一个筚路蓝缕的女孩从黑乎乎的角落里站起来，亮闪闪的眼睛中满是欣喜。

　　“可以带我走吗？”女孩说，“我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我误闯了他们的领地。”

　　伏烾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切开牢笼坚固的大锁，“你要怎么做与我无关。”

　　女孩第一个冲到伏烾的身边，跃跃欲试地看着那即将打开的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随手撩拨了一下已经脏兮兮的发丝，露出了那张即便在灰尘下也显得耀眼无比的容貌。

　　伏烾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你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女孩张大那双洋娃娃般的眼睛，“我叫爱丽丝。”

　　“或许。”伏烾说，“或许你该等个五分钟再出去。不，三分钟就可以了。”

　　爱丽丝愣愣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重新倚靠在墙边，数起了数字。

　　……

　　伏烾一路向上，沿途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无数守卫。只是女孩的脸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太像了，那张脸几乎与奥菲莉娅一模一样。

　　轻而易举地来到最顶层的塔尖，伏烾几乎毫无停顿地击败了门口的一排守卫，损毁巨大的锁链和锁扣，一脚踹开门。

　　屋内一片狼藉，四处都是鲜血与鳞片。被镣铐在水中的星华费力地抬起眼皮。“老大，你来了。”

　　伏烾闷声往前走，迅捷地切开他的镣铐，将他从水中拦腰抱起。

　　“四处都是警报声，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星华咧着嘴笑，满嘴的血液都掩盖不了他被敲碎的牙齿，“怎么样，我做的匕首不一般吧。”

　　“不一般，多亏了它。”伏烾轻松切开高塔的墙壁，手掌微缩，登时一片水梯展现在眼前。

　　身后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络绎不绝地进来了许多人。

　　“伏烾！”

　　这声音伏烾再熟悉不过了，他略微回头，看见了亲生弟弟伏辰的刀剑相加。

　　“别再执迷不悟了伏烾。”伏辰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弑君害母，你如何有胆子继续活下去？还不速去自绝，到泉下跪倒在二老面前谢罪忏悔。”

　　伏烾转过身，高昂起下巴睥睨着伏辰：“撕扯着你构造的谎言，粉饰着你不忠不孝不义的假面，我蠢笨的弟弟，如果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尽管来取。”

　　伏烾退了一步，悬空踩在了自己的水梯之上，嘴角提起嘲讽的笑意：“凭你们的能力，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