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人类观察报告》玖炎岚

30、第三十章

　　灶门炭治郎的脸煞白煞白的，在冰冷的风中更显得无一丝血色。

　　亚瑟蹲下了身，指腹沾了点地面上的血迹，半晌阖眼摇了摇头。

　　“消失了。”

　　已经连气息都彻底消失了。

　　他的右手持着一把精致非凡的长剑，星点未曾消散的血迹还沾染其上，又被亚瑟随手放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他没有阻拦踉跄扑向一室狼藉的灶门炭治郎，只是听着少年带着慌乱和茫然的呼喊着家人名字的声音，他还是转身将空间留给了对方。

　　生死离别的这种事情，他早在很多年前就经历的太多了，但这并不是应该习以为常的。

　　亚瑟又回到杉树下席地而坐，替身侧人清开发间的积雪，尽管对方并不会因此感到寒冷——但灶门炭治郎的情绪多少还是感染到了他。

　　他穿梭于人发间的手指带着微不可查的眷恋，或是小心翼翼的希冀，又像是无可奈何的温存。

　　他想要应泽早些醒过来，至少，在他回去之前能看他一眼。若是再贪心一些，他想一直留下来。

　　亚瑟抬手让雪地中的誓约胜利之剑化作了星光，仅在融化的血中残留下了晕染开的深红，带着几分让人不安的色泽。

　　和那个被他斩断了腰腹，却依然用了奇异的方法逃离的男人一样，充满了令人厌恶的感触。

　　这个世界，好像稍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妈妈……祢豆子……六、六太，竹……”

　　灶门炭治郎喉间猛的哽咽了一声，剩下的话语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脱力的跪倒在布满血痕的地面上，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他面上的表情，仅从紧攥到指节绷的青白的双手，能看出他此刻心底的不能平静。

　　那个人……是刚才亚瑟先生追过去的那个人干的。

　　没关系，虽然天很暗，他记住那个人的味道了。

　　没关系，哥哥一定……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木板上落下一串深色的水渍，灶门炭治郎死死的咬着牙，却是坚定的开始安置起家人的遗体。

　　他绕过地面破碎的箱柜，那是祢豆子放置饰物的地方，他们很穷，祢豆子所有的饰品也只寥寥几件，却是被对方非常精心的收纳了起来。

　　他移开了压在弟弟身上的被褥，冬天太冷，他又没有钱买新的过冬物品，那是妈妈一针一线为了他们缝出来的。

　　还有、还有……

　　灶门炭治郎又回到了门口，想要将祢豆子和六太脸上的血痕擦净，却因为手上本就染上了血，反而更加糊的一团乱。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指尖残留的温度非常微弱，却仿佛一团火焰一般，将他的心脏烫的一紧。

　　灶门炭治郎急忙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了祢豆子的胸口，而后突然猛的爬起了身来，又冲进了身后染血的屋子。

　　“……亚瑟、亚瑟先生！！还活着，他们还有心跳！还活着！去医生那里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灶门炭治郎急匆匆的又抱着一人冲了出来，迎面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的亚瑟。

　　他还是像初见的那样一只手揽着那位昏迷不醒的先生，另一只手上，却是小心的抱着方才还躺在雪地之中的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无措的张了张嘴，一下子大脑有些短路。他抱着怀中的弟弟，望着亚瑟背对着他微蹲下了身子。

　　“上来，抱着你弟弟搂紧我，这样会快一点。”

　　要说英灵的速度，方才灶门炭治郎也短暂的见识过了一次，虽然他并不知道亚瑟并非人类。但这种时候，显然肯定比他背着两个人下山要来的快的多。

　　灶门炭治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要救家人的心让他甚至连犹豫都未曾有，就直接一手攀了上去。

　　“是！拜托你了，亚瑟先生！”

　　……

　　“麻烦，这个有点麻烦。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壹原侑子浅浅吸了口烟斗，室内的烟雾缭绕却仿佛蜉蝣一般，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

　　“然后，道路被你破坏了吧，那边的梦魔。”

　　被点名的梅林莞尔一笑，似乎并不对此而感到愧责，壹原侑子却是嗤笑了一声，烟柄在灰架上叩出了清脆的一声。

　　“我这里是商店，想要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大将能平安回来！”

　　药研藤四郎皱眉拦住了就差冲上前的压切长谷部，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时宜，但他其实并不太信任面前的人。

　　尽管这是应泽让他来找的人。

　　“您能保证大将平安回来吗？”

　　“跨越位面的代价可是很庞大的。”

　　壹原侑子扯着和服的衣摆坐正了身子，对着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眯了下眼。

　　“不过，那个人的话，说不定可以哦。”

　　——

　　难得收获了一大堆客人，却并不显得开心的D伯爵。

　　“原来如此，于是你们就来找我了吗。”

　　听完来由，他幽幽的叹着气替几位倒上热茶，撩起长袖浅浅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他着实不喜人类，却也并非是无理之人。只是若非和应泽有关，他断也不会让这些人进他方舟。

　　只是可怜了他美丽的龙，在外如此苦难的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有了暂且的安顿之地，又因人的陷害不知落到了哪个位面去了。

　　“但是很不凑巧，应泽大人并未和我有过契约关系。”

　　没有契约，他便无法寻找到对方的下落，除非是应泽那边主动联系他。

　　D伯爵提起这事就止不住的惋惜，虽说与他的契约不仅对「宠物们」没有什么强制性，甚至对于他自身反而算是一种束缚。

　　但和这些或是美丽，或是珍奇的非人生物结契，总是一件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情。

　　他的目光绕过梅林藏在发间的尖耳，绕过两位看似与常人无异的付丧神，最终落在了夏目贵志怀中变回拟态的胖猫团子身上。

　　那眼神温柔的不像话，仿佛盛满了人类所能拥有的一切美好的情愫，却是激的斑感觉自己浑身的毛都炸了一遍。

　　只是见夏目贵志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猫咪的动作，以及朝着他暗暗龇牙的斑，D伯爵理解而释然的一笑，倒也未再拘泥于这块了。

　　“不过，倒也并非全然无策。”

　　“真的吗！”

　　出乎意料最先出声的，反而是本该与这件事毫无关联的夏目贵志。他后知后觉的愣了一下，默默的抱着猫咪低下了头去。

　　“对不起。”

　　斑在人怀里眯了眯眼，也无心去阻止人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拦的坏毛病。只是，如果真的需要对方付出代价的话，他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梅林瞥了眼夏目贵志，冰封的眼底稍微松动了丝毫，罕见的主动上前打起了圆场。

　　“这里，暂且还是先想办法将应泽带回来吧。”

　　D伯爵微颔首，并未在意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掀开了里屋的帘子，邀请他们进屋去详谈。

　　“我的店，是一艘船。”

　　船？

　　药研藤四郎方才坐稳身子，听着却是无法抑制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宛如不小心进入了异国一样，到处布满着和他所熟知的一切截然相反的文化，无论是挂毯上绣着的神秘而精美的纹样，还是金银杯盏上漾着美丽光芒的彩色宝石。

　　无一不是他所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方舟。”

　　D伯爵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他垂着眼眸，像是对待生物一般亲昵的对待着这里的一切。

　　“诺亚的……方舟……？”

　　“这么说可是太过于抬举了，这里并不是那么伟大的地方。”

　　他浅笑了笑，似乎没有想要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打算，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便带过了。

　　“我的方舟能够穿梭于世界之间，若是找寻到应泽大人落入的位面，届时将他带入店中便可。”

　　话说的简单，但要在三千世界之中独独找寻到应泽的存在，无异与大海捞针。

　　但既然他开了口，便也是有了解决的方法。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药研藤四郎慎重的点了点头，在应泽不在的现在，所有事物的处理权也都理所当然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知晓这样的事情，定是不会能够轻易达成，但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也都甘之如饴。

　　“人类不能登上我的方舟。就算是死人、是座上曾经是人类的英灵，也是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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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fgo刀乱连着几个活动无缝链接，加上被朋友拉着玩光遇，彻底没码几个字（甚至有点肝疼）
咳。
总之因为私心的缘故，鬼灭的世界线稍微变动了一点。（虽然后面变的更多）
能救一个是一个，也不能说一去看全活着，这就有点尴尬了。
因为遇到了亚瑟的缘故，炭治郎夜里就回去了，并没有在山下住一晚上，也正因为如此给了弟弟一个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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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这个一篇未完结就想写下一篇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