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圆小夭

4、实习期满

　　六个小姑娘上班的时间是一样的，便一块出门的，上班的车间是不同的。木子李和阮燕是金一车间的，两个人也是同一工种的，都是统计的，白天也是讲话的。有一个叫朱平的师傅带的，刚刚生过小孩，长得白嫩的很，梳着两只辫子的，看上去很好打交道的。杨易平是金一的检验员，她说高中时学过的量具都要用到的，可惜好多都忘了，师傅慢慢会教的。她的师傅叫姜生丽，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女的，长得瘦瘦的，动作也是柔柔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家中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钟雨和赵海平则是三楼的仓库的，她们说那里结识的人好多的。她们的师傅是个大嗓门的四十多岁的妇女，叫沈满飞。杨海霞分到装配的，做发料员的，做车间主任的助手的，非常热心的一个中年人，叫万基础的，是一个上海人，脸上都是笑的，很少有生气的时候 。一连几天，总是六个小姑娘在一块讲话的，上班后，接触的人多起来了，起先不认识的人，马上开始热络起来了，木子李在金工车间的中间库里，没过几天，她的师傅调到检验科去了，木子李便接手她的活了。。起先不熟悉零件，常常是很忙的，显得一团糟的，她着手统计齿轮数的，有时，车床刚车好齿坯的，又要拉床的，铣齿机又要铣的，她有点担心自己弄不好的。这是一个做电动工具的，包括角向磨光机的，钻机的，还有配件的生产。所以金工是小伙子居多的，电机车间是生产电机的，是姑娘居多的，还有装配车间的，技术部，压机车间的，大约是100左右个人，也是不错的一个厂子的。上班的第二天，木子李就去车间认识了几个人，他们问她的名字，她调皮地说，叫我小李子就行。
　　金一车间有好几个组的，有车床组，有拉床组，还有铣齿组的，钻床组的。冲床组的。当时，木子李和铣齿组的人最早接触的，他们每天要来写领料单的，和每一个人都要打交道的，要点数，还要记数的，有好几个是外地的，用普通话交流的，感到有点别扭的，在学校里都不用普通话交流的。铣齿组共有三组的，木子李里特别注意到一人，那家伙写字很特别的，不管纸张如何平整的，他总要用手背去抹几下的，接触的次数多了，也熟悉起来了，得知他是永康人，叫沈国涛的。是检验又是组长的。来中间库的时间特长的。最早认识了他。
　　杨易平是车床的检验员的，也很快和车床的同事认识的，有赵海军的，还有杨松的。实习的半年中，是没有多少时间空的，因为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的，还得要留在这个厂子的，于是每个人都是很投入的。很快半年的实习也到了，明主任说做得很好的，给她们的实习评语写上优秀的，最后厂长决定让六个小姑娘全部留下来的。小姑娘们都很开心的，都在一个厂子里。
　　1990年的6月22日的同学相聚，领毕业证书，半年的分别，大家都没有变样的，依旧是老样的，变化是不大的，但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当天下午，六个小姑娘便回厂了，路上快要到厂时，阮燕的自行车轮胎破了，只好去车行补，幸亏有一个日夜服务的车行，补好后，天已经暗下来了，这天特别热的。六人小姑娘个个都筋疲力尽了，骑车都快二个小时了，到了城里，便吃了晚饭的，饭后便直接到寝室里了。又是洗头又是洗澡的，再还要去还自行车的。自有一番忙的。
　　实习期满后，阮燕也被调到装配车间去了，他们不再是实习生了，和厂里的职工一样了，但还要经过两年学徒的。不过，和同事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特别和金工的同事，经常和木子李他们吵闹的，因为都是姑娘小伙的，大家都聊得开的。因为能留下来上班的，大伙的心情都是很高兴的。这天上午木子李和杨易平相约一块出去玩。
　　天好高，地好广，木子李望着兰兰的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皮的张开了双臂，拥抱着阳光，心中越来越轻松的，禁不住哼起了歌：“随着白云去流浪，要去走四方、、、、、”沿着台阶跳着，迈着轻快的脚步，杨易平看着木子李，捂着嘴笑，听得笑声，木子李便回过头来的，睁大眼睛看着杨易平的，一脸的疑问的，瞧，长头发，小个子，圆圆的脸，一张可爱的小口子的，穿一件圆摆的粉红短袖的，胸前绣着一只可爱的大熊猫的，下着一条淡颜色的小脚裤的，穿一双运动鞋的，这样子的神态，显得特别的活泼，可爱，天真的。杨易平仍就是看着她笑的，木子李装模作样的一仰头，说： “我懂了，你笑什么的。”突然奔过去，搂着易平的腰，用力的在她的头上撞了一下的，两个女孩子各自摸着对方的脑袋开怀大笑的。今天是厂休的，他们带着水果来老鹰山游玩的，刚刚毕业了，工作落实了，也要放松下的。杨易平倒是一幅姑娘样，长长的头发，穿一袭白色的裙子的，一双白色的皮凉鞋的，文文静静的。可木子李却是一幅小男孩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和杨易平在高中时就是形不离的好朋友的，毕业了，又都在同一家厂里实习，又在同一车间的。在厂里，他们仍就象学校里那样亲密无间的。
　　两个女孩，连追带跳，来到那个石碑前，都有点气喘吁吁了，她们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木子李抬起头，递给杨易平一块毛巾，看她的脸绯红，胸部起伏着，她接过毛巾擦脸了，又拿起一个苹果削皮，木子李看着她削皮，苹果慢慢的旋转着，皮便渐渐的削下来，一整条的，挺有水平的，心中很是羡慕的，她总是削不好的，不是削的太多，就是皮连不起来的。杨易平递过一个苹果的，木子李咬了一口，背靠着石柱，望着在阳光下绿得发亮的绿叶，一丛丛，一排排，远处还有公路上在奔驰的汽车，近有一幢幢的楼房的。两个有在讲厂子里的事情，大半年过去了，也结识了新的同事的，也新的烦恼的。二个小时后，他们便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