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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相约去五泄 ...

  •   他们的相识是否是一个错误,但为何错的如此美丽,让她一点点的后悔也没有,只想轻声对他说:认识你真好!从来都敢面对现实,却无法让她面对他,心中无数的秘密,点点滴滴串成风铃,好怕风过后铃响后,会碎成片片。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
      相思风雨中 张学友/汤宝如
      1男:难解百般愁 相知爱意浓
      女: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男: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女: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
      男:人海里漂浮辗转却是梦
      女:情深永相随飘于万世空
      男:当霜雪飘时
      合:但愿花亦艳红未惧路上烟雨蒙
      男:啊 寄相思风雨中
      女:啊 寄相思风雨中
      男:抱月去化春风云外追踪鸳侣梦
      合:恨满胸愁红尘多作弄
      2男:难解百般愁 相知爱意浓
      女: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男:分飞各天涯
      女:但愿他日重逢
      合:夜漫漫路上珍重
      男:寒夜里霜雪飘时
      合:但原花亦艳红
      别后路上珍重。

      接着是第二首歌曲:选择 林子祥/叶倩文
      1男: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2男:走过了春天走过了秋天
      女: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女:送走了今天又是明天
      男:这样的心情 男:一天又一天
      女:这样的路 女:月月年年
      合:我们一起走来 合:我们的心不变
      女: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男: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合:就算一切从来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喔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她不禁又想起一首诗来,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的。
      和子由渑池怀旧 宋苏轼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似飞鸿跳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那复计东西。
      日子就这样过去,偶尔也出去,太多的日子她总是一个人的。这天晚上开会,她便写字
      奇哥:
      现在在开会,郑昊然和王小琴他们在讲述什么工作问题,我的思想却跑远了,现在是19.15分,奇哥,你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起我?
      噢,我猜猜看,躺在床上想上天游入地玩?想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想我的可恨处?奇哥,我不坏呀。奇哥,越来越发现你的眼神中少了份冷漠,多了份热情。你能讲出‘你感兴趣的东西,不会轻易放弃。’好呀,‘小东西’变成了很可爱的称呼了。却原来我们都感觉这段时间走得好辛苦,但也走得挺真实的。你说我老练,我好吃惊,对于生活,我太多的地方都不懂。
      有人关心,有人爱护,我好开心。可以撒娇,可以解忧,我好快乐。奇哥,认识你真好。我闹情绪,一方面自己很烦,另一方面觉得说出来,你也会很烦,还是不说好。却不料我更加难过,而你也在担心我。有人同分忧,好感谢你。以后还是讲出来好。说真的,我挺担心你感到烦的。木子写
      有一次有奇哥好友赵春威来,他象个自来熟的人,开着木子李的玩笑,她听了就是生气,转身就回自己寝室。也不管奇哥如何。好几次木子李想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写下了心中的话。
      奇哥:
      那一天你肯定很生气,真的,一直赵春威是你的好友,我却让你很为难,当时你没有责怪我,我很不懂事,是不是?你怕我难过?在路上,你一手带伞,一手骑车,那时我的心情糟透了。你逗我讲话,静静地听你讲话,心情也好受许多。其实我一点也不责怪你,也没有责怪你朋友,人的环境不同,他的为人处世也是不同,拥有各不相同的性格,只是我让你为难。奇哥,说声对不起了,小妹在这儿赔礼啦。第二天你说我太冲动了,想起来也是,如果是第一天说的,我在想我们又会互不理睬,互相折磨了。
      这天放假了周春奇送她上车回家,在阳光下有点恋恋不舍,挺想在奇哥身边多呆一会儿,车子来了,连忙跳上车。要不然的话,觉得会改变回家的打算。她要去看父母,说好第二天他会来车站接她,于是她的心情很是开心。
      第二天她乘车到站,看见奇哥骑车过来。好高兴,又讲又笑,讲述半天的经过,讲自己干活干了很多,种菜,掘地,洗衣服,讲述爸爸的笑容,讲述哥哥的好心,讲述昨天晚上什么样时候睡,没有讲她念着明天的见面觉得天还不亮起来。奇哥听着,她觉得自己变得罗里罗索了,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来。奇哥见她这么开心,他也是很兴高采烈的。讲昨天他回家的情景,在什么地方吃饭,讲他在沙发上睡着了,讲帮着家里干活,他说只要她开心,他会陪她去五泄的。她觉得奇哥关心她,会庞坏的。不过,不关心她,她会变得更要折磨他。也奇怪妈妈挺相信奇哥,妈不放心她做事却放心奇哥办事。她自己的妈妈也是向着别人,不关心女儿,想想也是气人,周春奇这家伙,头样不坏,骗取妈的好感,以后她要对妈讲这家伙很坏很坏的。
      他们出发去五泄了,坐上汽车,感觉很好,风和日丽,身边是奇哥,好融洽。依在奇哥身边看着外面的天,心无杂念,奇哥看着她的眼睛,会让她的心狂跳起来。听着他说话,他说以前在大唐庵干过活什么的,他的话她很要听,只要他讲,她真愿时间永远停留。
      到了五泄水库,他们吃了中饭,十二点钟便上了游船,绿绿的水,两旁是山和树木,讲起以前在新安江的趣事,讲述着快艇的刺激,讲述着江水的清澈。在船头上拍照,好想好想永恒地留住那一刻。来到了瀑布下,瀑布飞溅,犹如一条白色的带子,水珠四溅,好雄壮。空中阵阵水汽飘扬,站在那儿,好舒服,在奇哥面前,不想让自己假装什么,她象个顽童一样脱鞋在溪水边游走,用手拔水,他温柔地看着她,他准在心中笑他傻丫头,小女孩。她才不管这么多呢,谁让他是奇哥,他是大人,她是小孩。他们互相拍照,攀五泄上四泄过三泄,奇哥替她拍照,她却抓缆绳抓了个空,险险要跌倒了,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要在平时她肯定吓得尖叫,奇哥倒是大吃了一惊,一定要她先上去,他才上去。有时她就是很调皮。又一口气的上了一泄,上面游人稀少,他们便坐到一棵树下休息,他抱她坐到他腿上,她脸红红的,难为情。她觉得累,他看着也是很吃力,互相看着,觉得世界好美。
      游东龙潭又游西龙潭,走得实在累了,下起了点点雨,便往回走了,到了码头,雨下得大起来了,两人共撑一把伞,感觉好温馨好宁静。奇哥会唱一首歌:我们俩一起拿着一把小雨伞,虽然是雨下得越来越大,只要你照顾我,我来照顾你,能够在一起,我也没关系。。。。。。她听得直乐,这个家伙也会来这一手的。
      上汽车后,木了李感到头晕恶心,晒了大半天的太阳,忽又起风又下了雨,她感觉自己在发抖,本来对于乘车感兴趣,此时最大的愿望是快倒家,睡上一会儿。雨下得越来越大,在车里冷得真打颤,一辆自行车碰到了车后,她惊叫起来,奇哥笑了。
      10到了寝室,因还是放假时间,没有人。奇哥帮着打开水,其实他也是很累。她洗了头洗了澡,便坐下来觉得轻松多了,吃了点蛋糕,哪儿也不想去,两个人便躺床上聊天,说着话,其实对于奇哥,她并不想了解太多,了解太多了,彼此失去了吸引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越来越淡的,直至消失,本来是好好的说着话,他抱着她,开始吻着她,非常非常的用力,他想要她,她实在是害怕,她说:
      “你会害我的。”他说:
      “不会的。”她说:
      “你们男的没事,可以另找女友,而我可惨了。”他说: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不相信我?”她说:
      “嗯,是不太相信。”她问:
      “你相信我吗?”他说:
      “不相信也得信,信也得信,我已走了进来,爱得糊里糊途了。我非常地投入了,上次气得要命,我爸妈不管,周新星妈倒很关心。”他说:
      “你以前对我很好,活泼可爱加浪漫,我不高兴时你会逗我开心,现在对于生活你什么都懂,很老练,实在是谈不来。”她说:
      “我对于朋友不求财,不求貌,只要他是真心,朋友宁愿勿滥交,如果碰不到,宁愿一个人寂寞。”他说:
      “你坚强。”她说:
      “我不讲过去,要紧的是现在。”他说:
      “你考虑过结婚吗?”她说:
      “没有,太突然了,就这样下去吧。”他说:
      “我很冲动,责怪我是不是?”她说:
      “不,你没有错,其实我也很难受。”他说:
      “为什么不给我?”她说:
      “我还不想结束这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给自己套上圈子,我也没有这个思想准备。”他说:
      “那谢谢你了。”她说:
      “其实我也很任性,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好,以后我们晚上不要相处,免得太冲动了。”她催着他去自己的寝室,她开玩笑说:
      “你喜欢别人,别人不一定喜欢你,笑话了。”他坐直身子,沉思着,她怕他着凉,抱着他,她感觉到他在生气,问他:
      “想什么呢?”他说:
      “如果你觉得我还在欺骗,那么想放弃随时都可以,今年我不会订婚也不会结婚。相信就继续吧。”她说:
      “你想放弃随时也可以。”他说:
      “那么谢谢了。我放弃一定会讲明理由。”她说:
      “我也会讲明理由。”他说:
      “你不希望周春奇成为你的终生伴侣?”她摇头说:
      “不知道。”他吻她,是啊,她一直在折磨着自己和对方,相信他,他是唯一,也是最终。他对她是真心的,她相信他。他非常生气,说:
      “不相信我,随时可以放弃,我不想花精力了。”她在心中想是不是太不珍惜了,伙伴间的相处,总是有感情的。虽然她有时任性点,可还是很尊重他的呀,要不然也不会叫他哥了。他呆坐着,她好怕,抱紧他,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委屈,无声地流着泪,他心痛她,说:
      “别多想,睡吧。”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快乐她也开心,他不快乐她也不开心的。很快他就回自己寝室了。
      这天周春奇加好班后过来,说起周新星睡在床上,已吃过了晚饭,郭珞琳这几天干活累,想吃水果,木子李便建议去城里买水果,和奇哥一起出去了,第一次出去纯粹是买东西的。在路上碰到了褚文军和他的女友蔡仪伟,觉得她们不象一对恋人,各不言谈,一本正经,咦,干嘛这样。以后她不要象个长不大的女孩,稳重点,她不要天真的她,奇哥喜欢她活泼天真加浪漫。
      去城里买来了水果,先去他的寝室,周新星起来了,大家便吃东西,奇哥去车间,她也告辞了,碰到了赵海军,张一栋还有赵泽民,他们刚好看电影回厂,吵着要吃东西,掰了香蕉给他们。
      到了寝室郭珞琳睡了,叫起她来吃东西,她很开心。这个女孩就是可爱加聪明,也会关心木子李,懂得什么地方问,什么地方不能问。从来不问木子的私事和谈朋友的事,和对方相处木子觉得还可以。有时挺想给奇哥看看她记得感受,又怕他觉得无聊,他说过对于前途一片默然,对于一切都无所谓,这就是没有信心的表现,承认吗?以前她鼓励她,却不料她走进了一个自设的陷井,在不知不觉中他吸引了她,珍惜他的现在,他不比别人差,他拥有许多关心他的朋友,生命中应常有他快乐的一面,露出笑脸,会觉得这世间一片温馨,一片可爱,有阳光的日子美,雨天也是温暖的。
      第二天晚上又是开会,不知奇哥在干什么?一整天没有交谈,他牵挂她吗?上班时有周新星说:
      “那天我看到你们撑一把伞,周春奇一半落在雨中,而让你在伞下。”他说:
      “当时看了很感动,居然想不到他会这样体贴。”不知他是否是逗她,其实奇哥很善解人意,只不过他不在口中表达罢了。奇哥,是不是?她说:
      “这算什么好。”周新星说:
      “那你看他那样好?”她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想呆在他身边,听他讲笑。周新星不懂那种在遂道中引起的感觉,奇哥说那是错的,什么错错对对,在意她就够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光景,木子李偷偷溜到城里去,挺想看看去五泄的照片究竟拍得怎么样?顺便去外婆家。洗了胶卷便回厂,看见城里那条江边的水泥路上,一个大男孩双脚悬空坐在吊床上,悠然地摇着,他大概在推销吊床。木子李觉得很是有趣,想到厂里去告诉奇哥。那天到五泄玩,一个小男孩躺在吊床上,身边他妈妈摇着他,小男孩双手紧抓着吊绳,紧贴在胸前,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心中泛起一种感觉,看得心动。奇哥笑她:
      “这是你想往的生活。”他也要她去吊床坐一会儿,她拉住他的手,不敢去。
      回厂后去奇哥处,他一边干活一边说话,他不再是一幅落寞的神情,笑容在他脸上,显得神彩飞扬。他说:
      “晚上我要回家,八点钟再赶回来考试。”这次厂里组织一次考试要读成人教育。但愿他用这种精神去读完课程,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八面玲珑的手段,让他变得爱说话,而不是把什么都闷在心中,让他会表达。
      下班后6点40分,木了李正在整理床铺,奇哥和张一栋,童斤良进来了,八点钟的考试却没有笔,来借笔,她倒是觉得开心。她在打开抽屉拿笔时,奇哥看见胶卷的盒子,开玩笑说:
      “你骗我,还说没有去洗。”明知他在说笑,却觉得受了委屈,这么不相信她,本来她也不会中途去洗照片,只因挺在乎他们的一切,便兴冲冲地去城里,风尘仆仆,太阳又强烈,她不禁瞪着脸,奇哥见她这样,笑着用指头刮她的鼻头,又让她露出笑容了。她让他帮忙过几天把衣服带到外婆家去,他说:
      “还早呢,过几天再说吧。”她又挺敏感,觉得他在不高兴。考试时,她嘀嘀咕咕,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厂长亲自监考,她吐吐舌头,大家就是笑。
      一早起来就觉得情绪低落,不想让自己闷闷不乐,便找活干,别人不了解她,讲她什么话,并不可信,说她聪明那是恭维她,没有什么理由值得高兴。想过去告诉奇哥,转而一想,自己情绪不高,不要过去,怕感染他。快吃中饭时,便去药店给爸买了补脑液,本想去和奇哥说一声,可觉得下午再和他说,要不然,他会替她担心的,给师傅碰到了,会不好意思。下午好不容易有机会到奇哥那儿,他一脸的郁郁不乐,她无话找话,讲起些去外面的情景,他瞪着脸说:
      “你不是常说喜欢出去呀。”咦,什么时候他变得爱讽刺了,她又没有说过,况且他不高兴,她只是想让他开心起来呀。她觉得委屈,他在发火不高兴,心中在想,昨天你没有回家,却是不敢问只是说:
      “今天中饭边我去药店一趟。”他问:
      “你要回家?”
      “嗯。”他问:
      “乘汽车去?”她没有做声,他说:
      “你听不清楚,我那么着力和你讲话,你还没有听见?”不,她听见了,她就在奇怪,他神色不对头,她想让他多讲几句话,她想听,她看见他在摇头,象在抹掉不愉快似的,是否他不开心,又有什么烦恼的。他说:
      “昨天我报废了50只前盖。”她说:
      “噢,怪不得瞪着脸。”她开玩笑,她说:
      “我要骑车回家。”他说:
      “我今天不回家了。”终于他露出笑了,她便走了。回到自己那儿,觉得不对头,是否他有什么事,为什么觉得他不开心,是否是她做错了什么?有时在交谈时,无形之中奇哥会变得不乐,管他呢,太在乎他,他一点也不珍惜,太爱一个人,同样也会伤害一个人。他来中间库领东西她问他:
      “怎么不高兴?”他说:
      “我自己忙得厉害,高兴不起来,还管别人乐不乐?”她便劝他:
      “在自己不乐的时候去劝导别人会让自己变得快乐的。我是快乐的源泉。”他说:
      “你倒是很快乐。”他走了,后来他帮她的忙,不耐烦的样子,哼,不耐烦又何必呢,太在乎他,实在是没必要的。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在乎他了,同时也担心失去他,真傻,一味迁就他,以后不能走在一块又何必勉强呢,还是少在乎点好,省得以后更痛苦,走不进他的内心,他拒绝别人走进去,那么她即使走了进去,也不会好过。还是大家保留一点吧。太真时,别人会误会是假,太假时,倒会认为是真。有时她很会捉弄人,明明是这样,而她却偏偏要那样,好象她总是有许多童年的好奇心,是的,她曾下过决心,只要是朋友,她将一定要使他有信心,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她的心总是活动。接触的人中有许多素质都挺高,而自己却远远不行,此时就心烦不想和他说话。并不想知道朋友的太多的秘密,许多事又何必去花费精力呢。周新星把他的思想波折想讲给她听,作为朋友的立场,总归是鼓励他,可拿主意是他自己。她和周春奇的事,连她自己也是拿不定主意,现在情况反而比过去更冷谈了,她忙于自己的习惯,而他也不加牵挂,正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说他自卑吧,又不肯讲出来,心目中的男孩是要有主见,好象奇哥单薄,拿不定主意,是啊当初为什么样会这样狂热,只有他会引起她的心悸,放不下他。。
      有时她烦向奇哥说,他说:
      “你讲出来好了,想听的是新思想,不想听的旧思想。”其实,自从交了奇哥这个朋友,她仍就和别人嘻嘻哈哈,并没有意识到要以他为重点,况且她也没有这份心情。以前的她是很小心和他交往,现在的她却是不苟小节。她是发现奇哥很敏感,他说:
      “我的出现,会出现场面冷淡。”她说:
      “没有的。”她就是否认,而实际上有时就是这样。不知她犯了什么傻,如此迷恋他。
      下班后,没有去吃晚饭,去他的寝室,敲门进去,赵海军,斯木彬,孙炎军都在,周春奇赤着个膊,见她进来,忙穿衣服,大家笑了,而后有周春奇的伙伴来了,她便去加班了。心中弊着委屈,也不想说什么,和奇哥闷做着活,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加完班后,他拿来了清洗剂,也没有说什么,她也懒得理他,该讲的已讲了,他沉默就让他沉默好了,觉得心中好是酸痛,他说又不说,而她倒是觉得她已全说了,当他不高兴时,她太在乎,一个劲地问为什么,他觉得反感,那么不信任。那她就退出这场角逐,太在乎,会适得其反,一切随缘而定好了。
      这天和周春奇一起加班,钻床来不及,都帮忙,本来是件挺开心的事,可情景并不一样,因他在,她觉得拘束,而他也不讲话,别的男孩讲话个不停,,他却只顾干活,张律林讲话的神态让人发笑的,她总忍不住要大笑,后来奇哥说张律林每讲一句话,说她都要大笑的。她一时挺委屈,想听别人讲的笑话,让他也开心,他却这样待她。大家忙好了,她和奇哥最后打扫,洗手后,他问她:
      “去不去吃夜点心?”她也不高兴了说:
      “不去。”便走了
      一连几天加班,忙得很,难得和奇哥说上话。这几天看他脸上笑容少了。这天离下班还有点时间,去他那儿,他在钻床组打中心孔,那边活来不及的。她问他:
      “你今天加班不加班?”他说:
      “不想加,没有味道。你笑也不能笑了,而我则象木头一样坐在那儿,你觉得拘束,我也没有味道。”她说:
      “不是很好的呀。你不加班,我迟点睡,你加班,我早点睡了。”他说:
      “我觉得建林讲的,一点也不好笑,你却笑得很疯狂,我听得刺耳。”她说:
      “不是这样,其实是我太笨了,我还以为我应和原来一样。我觉得自己还象以前一样,我许多地方不懂”他说:
      “不是笨,是你朋友交错了。”她说: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那么我告诉你,我朋友并没有交错,是你自己太看不起自己了。“他说:
      “自己看不起自己,谁看得起?我的出现,你和别人交谈会变得别扭。”她说:
      “是你看不起自己。”他说:
      “那是你的视觉出了问题。”为什么要这样不相信她。她说: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讲呀?”他说:
      “讲了,大家都会不高兴。”她觉得眼中酸酸的好委屈,咬咬牙她说:
      “那我和别人嘻嘻哈哈时你在意吗”他说:
      “你和别人嘻嘻哈哈时管我什么事?”心中好是绝望,她说:
      “那你是哥还是朋友?”他说:
      “是的时候是哥和朋友,不是的时候什么也不是。”她说:
      “既然你说不在乎,那以后你别来管我。”他说:
      “我管你什么了?”她意识到别太怆了,得缓和一下气氛说:
      “以前我们曾讲过,发生误会时,应讲出来,别闷在心里让对方瞎想。”他说:
      “没有什么可以讲。”心中好是酸痛,但脸上仍上笑:
      “理由呢?”他说:
      “很简单,不曾经历过,一切已成历史。”她说:
      “以前你不会讲这种话?”
      “这几天脑子很乱。“她说:
      “我觉得你这几天神色不对劲,该去轻松一下,晚上看电影去?”
      “不去。”她心中也生气走了。有时问他中心孔别打得太浅,说:
      “冯伟锋打时,手烫得厉害。”他说:
      “我打得慢。”她听了就是生气,这么敏感干什么,她只想让他带上袖套罢了。晚上昨睡前和郭珞琳讲了心中的困惑,说他太小气,同时也是自私。郭珞琳说:
      “你是多想多说,而他则是沉默不语。”
      有时她也在想,交了男友,她依然和别的人嘻嘻哈哈,他就是反感的。周新星说:
      “以后别在他面前讲张律林的好。”是的,她是有点反感,好几次,她讲述张律林的事,奇哥都变色作不乐状,周新星说:
      “这么多日子相处,奇哥依然是郁郁寡欢。”是的,他不信任任何人,她和别的男孩相交,他不乐,为他,她和应小水都疏远了,现在又疏远同事了,这家伙让人生气。女孩,忍耐点,不要发火,好不好?
      去钻床那儿,要他们把物件排好,他们笑嘻嘻地对她说:
      “不排。”她怒火冲冲,幸好没有出口伤人,是不要发火。在乎她的,会在乎她身边人,不在乎她的,迁就又有什么用呢,当心自己的态度和神情,有了男友,注意一下影响了。不想和别人交谈,只是一味唱歌,吃夜点心,他们讲起她和周春奇的事,难得有人关心,为什么样要看不起自己呢,不要颓唐下去,要一个自信的她。她在想着奇哥已成为她的一部分,不见他会念着她,而他则这样待她,太真了,会认为是假的。听着别人一口流利的英语,看着别人操作一流的设备,觉得她是在浪费青春,以后还是讲得少,做得多。她总是调皮,加上任性,但她却很是尊重和奇哥之间的一切,不想让关系蒙上一层阴影,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身边的人过得快乐。
      和周新星的交谈中,他把他的小心思告诉她,说着和他女友的种种,她总是鼓励他,别泄气,看得出来,周新星非常喜欢那个女孩,可她总觉是他的心思是很活。作为朋友的立场,她总是希望是一个皆大喜欢的喜剧,可生活中总有不如意,交朋友太多的酸甜苦辣,说得上真正的甜蜜到底有多少呢。只有细细品尝,别人是不了解内情。她也会讲起和奇哥的事,是的,她们常常是好一阵歹一阵,奇哥又是那么不爱多讲话,曾误会过,总认为她们都错过了,他在家就是要独挡一面,交友的过程他较内向,他会说:
      “社交能力是你强,交谈水平是你高,在无形中造成一种压力。”以前她问他,他非常敏感地说:
      “没有的事。”在无意中,她发现她变得非常苛刻,是的,她其实是喜欢在男友的臂弯中躲避风浪,而话语又讲得非常热烈,好象非常有主见,是的,他在苦闷中,又不愿透露,而她则折磨着对方,他会变得更加不相信别人。她不想改变自己,也不想让他改变。交谈虽然可以淋漓尽致,可她却非常吃力,真得,讲过许多话后觉得非常疲倦。
      不知为什么,这天特别烦,上班的时候,好象和别人谈话都充满着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的味道。杨易平拉零件进来,明明不属于她的管理,她竟然会说要他们放好,还加上一句:
      “不管我什么事?”杨易平接口说:
      “那管我更加没事,只要拉来就好。”她就是觉得怒气越发冲向胸膛,转而一想,还是不说为好,吵什么来着,洗了手便去机房了,就是一种自以为是,一种自命不凡。周新星说:
      “木子,你好清高,不允许别人说好,也不允许别人议论你,自私。”是的,生活中的一面,她是常常不屑一顾。去车床,许久没有高谈阔论,和赵海军,蒋宇,王超培,陈律枫讲述着电影,奇哥在做车床时,因工作关系也和他们谈得火热,而现在,在不知不觉中,她觉得一个人孤单了许多。人活着,总是有许多不如意。阮燕讲起她也挺烦,不想交的男友碍于情面,只好自己忍受着,她在心中想‘做人又何必要有那么多的顾忌呢,周新星为她有点神不附体了。’唉,生活中的许多方面又有谁能了解透项呢。
      快下班的时候,有邻居卢玉从福建打了电话给她,说
      “钟顺禾要带磁带和手表,你有没有东西要带?”她说:
      “没有。”她和她的关系当然比不过钟顺禾和她的关系。卢玉说:
      “我准备跳槽去泉州,人总是往高处走。”也问了木子李的事,有了男友没有?木子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话题扯到了她哥哥的事,也问卢玉业余的生活。卢玉说:
      “伙伴少,想换个环境,身边的人天天是新面孔,我是老党员了。”搁了电话,木子李的心中更加不乐了。想着好几天了,不知奇哥过得怎么样了,觉得自己的脾气好变幻无常的、。
      洗完了头,洗完了澡,坐在书桌前,觉得一颗疲惫的心可以休息一下,在工作时,她觉得自己兴高采烈,当静下来的时候,便觉得烦得厉害。她觉得自己讲话很尖刻,象个泼妇样,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象容不得别人商量的口吻那么武断。奇哥进来了,他刚加完班,他看着她写的日记,也不言语,唉,以后她的许多烦恼不知他有没有兴趣看。她总是开玩笑说蔡成苗有许多表妹,要去拍好蔡成苗的马屁,而奇哥总是笑而不答,唉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这天木子李带着不快回家,殊不知哥哥又卖了车子,她的心中很是惶恐不安,不知家里又变得怎么样了。坐阿静的车子回家,就是不肯收钱,便也算了,回家后只说开车的不收钱,而没有提阿静,怕给父母增加压力。看着爸的样子就是心痛。她劝爸爸去温州姨妈处去治疗,姨妈本来就是一个药剂师。爸的一生也够坎坷,起先造房子时急病,现在哥卖车子又急病。她去村里的村医处打电话给姨妈,一接通就是哭,姨妈让她慢慢说,别着急,可她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住,流个不停的,话也不成语了,要学会控制。姨妈让她爸爸去温州。姨娘很镇静,而她就是太感情化了,就是哭,而不能隐藏她的喜怒哀乐。也真是,这个家让她烦,又爱又恨,苦了妈,跟着爸受惊受怕。劝了几句,心中烦,便又会加重语气,真是的。她的脾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总有许多忧郁。在家里在妈面前,她得开开心心,而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哭个够。以后她要学会坚强。下雨天,撑着伞走过麦苗地,看见在一片叶子上滚动着几颗雨滴,叶子上不沾一点水痕,心中有一份惊喜,忧郁的心情象雨后的天空开朗起来了。是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忧郁伴随着她呢,其实人生想开一点就可以过得实在,过得问心无愧。周春奇休息天要去新安江,但愿他开心。
      回厂,以为奇哥知道昨天她回家,有点害怕,结果他说今天他很早就在干活了,早上6点40分到厂,心中暗松一口气,那就不提昨天回家的事了。问他:
      “有没有带照相机?”他说:
      “带的,我妈给你带了巧姑吃。”她不语,但觉得脸飞红,他说:
      “十点我拿给你。” 他也会说:
      “打是亲,骂是爱。”的话。这样就是很好,而有时他就是懒得说话,那年去新安江时,觉得他口才不错,当一个陌生环境,一个陌生人中他就会发窘,其实她很怕和别人交往,因为她常常很自卑,而后来觉得人都是一样。只不过有的人勇于跨出第一步,受了挫折,碰了壁,并不觉得丢人现眼,反而从中取得了乐趣,就用这种乐观的态度对待人生,因而生活充满了信心。同时也感染了别人,别人都乐意交往,于是社交宽广,心胸也跟着宽广了。周春奇对于喜怒哀乐很是深锁,好象一切无所谓,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是处于乱境而能保持沉着,玩弄深沉。她心中微叹一口气,心中在说‘奇哥,但愿你开心点好。’
      和应小水过地磅,告诉他哥哥的事又卖了车子,爸爸要去温州治疗,也和张律林讲了爸爸生病的事,心中是烦。吃中饭时也和郭珞琳讲了这个事。有周新星说:
      “木子,你不开心,周春奇来了,你稍微开心,但太多的时候,你总是忧郁的。”是的,周新星不知道,她心中有多害怕,一则是爸的身体,二则是她自己的事,她就是觉是委屈。不敢向周春奇说,他要去他姐那儿,她并不想带给他阴影。他来叫她一起去寝室拿巧姑,十一点钟他要出发了,他说:
      “去你外婆家,一起去?”她说:
      “不要。”他说:
      “那你爸妈那儿自己去孝顺一下好了。”他给了她一百元钱。她推开他的钱,心中想‘真恶心,我爸妈难道稀罕你的东西,简直是笑话。’他抚摸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看着他只觉得的眼睛少了份冷漠,多了份热情。他不避什么,换衣服,她觉得挺尴尬,她不希望他这样看待她。他关了门,她在门口,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去的时候他问她:
      “你2号是否回来?”她说:
      “回来的。”他说:
      “我十二点回来。”可她是2号3号放假,不知奇哥是否2号回来,反正她2号不回厂了,要回来也是3号的,看着别人意气风发,她悲叹自己好孤单好寂寞,人的一生磨难地过去后,应是振奋起来的。拿了巧姑到中间库,觉得胃口倒了许多,一点也不想吃什么。
      吃过中饭,大家上班了,她忍不住哭了,她对周新星说:
      “今天早上本来也不回厂,想请假,我讲起周春奇要去新安江,我妈说会引起别人的误解,以为你也去,其实那也是巧合。”周新星说:
      “我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度过,我也是很烦,不知谁安慰谁?”他说:
      “想开些,看淡些,周春奇是敏于行而讷于口。你要坚强,不要流泪。苦难过后一是坚强,二是堕落。”是的,她不要哭哭啼啼,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她象别人诉说,别人会认为那是笑料呢。
      她总是在言语中和别人发生冲撞,讲过后才会觉得自己讲错了。有杨沈伊问:
      “你的相好呢?”她只好厚着脸皮笑着说:
      “不知道。”师傅说:
      “周春奇很忙的,下午就不干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她说:
      “我真得不知道,师傅你以为我在骗你,他没有向我说,他向你请假,总有个请假的理由,你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了。”师傅因忙于去开会,于是她也不说什么了,杨沈伊在,她发了许多牢臊,真的,她不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向她说,她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呢。况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杨沈伊听了就笑了,她苦笑着说:
      “我也挺委屈。”她在吃中饭时,向郭珞琳说了这件事,郭珞琳说:
      “这么点小事,就这么牢臊满肚,那你以后还想怎么样。”上班后和张律林说,他不言语,她还在说:
      “我们的关系别人知道都会觉得好笑。”他不加评论,于是她也不再说话了,周新星进来了,她讲话总是不及他,他说:
      “你前一句肯定,后一句否定的。”是的,她常常持怀疑的态度和别人交往,在不注意中常常要讲错话。她常常自以为是的教训别人,以为她的资格很老,而不会替别人打算一下。她问周新星说:
      “我师傅有没有向你打听什么?”他说:
      “没有。”她挖苦说:
      “不是常喜欢向你打听?”他说:
      “也许她看我脸色不好,懒得问了。”嗯,男孩好自鸣得意,小心点,伴君如伴虎。她气哼哼地不想说什么,转身走了。她爱发牢臊,对于每一个人总是这样,也不怕别人烦,是的,又有什么好说,真是笑话一个,还是少发点。对于生活明知有许多不如意,那又有什么牢臊可以发的。既然不期望在男友的臂膀弯里撒娇,那就不必为不如意的事而烦。尤其怨天怨地,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去。总是说着对方的不是,可也要想一想,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为什么在你眼中会有那么多看不过。在奇哥面前,你可以撒娇,可以笑,可以哭,还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她一直把应小水当成大哥哥,他有了女友,他自己也烦得厉害了,也别去烦他了,张律林其实也挺有心机,他是成了家的人,况且他讲出的话毕竟象个过来人,他也要笑她太感情用事了,周新星则是靠不住,他一时逞兴,会把什么都给说出来。人与人交往,最基本的一点是信任,她喜欢奇哥,他也说他在乎她,那么最起码应彼此信任,而她动不动就说他没有自信,无勇气,办事欠缺老练,其实他就是小心翼翼。对于生活为什么象要看破红尘似的,年纪不大,要落得一颗饱经风霜的老年人心似的。真得不想这么简单地算了数,真心希望各自拥有一片天空,各自互相拉开距离,让各自互相品味对方的好,交友难,交到自己中意的更加难,那么就应珍惜相处的时间。
      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明明是很好的关心朋友。周新星今天的神色是一片落寞,昨天她八点钟到中间库,本来周新星说好他在中间库的,结果他不在,因她没有带钥匙,便去小店买吃得东西了,郭珞琳感冒了,去买点吃的,而事实上她倒是吃了很多,油炸后的东西,管不了那么多,吃了不睡了,于是就是肚痛的厉害了,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朦胧的睡意牵挂着远方的朋友,不知他现在干什么,总爱想,如果他回来后,两个人分手,她该怎么样,他姐姐也是为他好,放弃她,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损失的。他待她好,又怕以后的日子。真傻,一个人在担心受怕的,白白地浪费精力,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理智的风帆和感情的风帆,一直处于矛盾中,他们的斗争很激励,但她知道,如果她改变了女孩身,将会自己看不起自己了。生活中会显得更加没有信心的。
      这天发完工资,师傅在开施工单,她坐在旁边,厂长进来了说:
      “木子李,你的朋友不错。”她只是笑,他说:
      “要师傅多关心。”师傅说:
      “这是私事,管不着的。”她笑着声明说:
      “师傅对我很好的。”厂长出去了,她便和师傅讲话,她说:
      “这次去新安江,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有些事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他。”师傅说:
      “男人总有事,管他干什么。你师傅爹也是这样。”她说:
      “他是不爱多讲。”师傅说:
      “姻缘是配好的,对么是好谈了,年龄已差不多了。”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整理衣服,周新星和张一栋进来找阮燕说:
      “阮燕在寝室里有客人。”于是她便去阮燕的寝室,是阮燕姨妈在,于是两个男孩过去,呆不了几分钟又出来了,周新星说:
      “阮燕说她去姨妈家,我还是回家了。张一栋还要上大夜班的。”于是两个人走了。
      木子李去外婆家,给郭珞琳留了字条,本想不回家,可觉得晚上会牵挂妈妈,心中挺是焦急,惧怕黑夜的来临,还是回家吧。等车等得不耐烦,终于来了车子。到了家,得知爸爸已由哥哥送上车,下午四点钟的车,爸爸是不肯去姨妈家,妈妈哥哥劝他,拉他,终于去了,第二天的早上可以到姨妈家的。在家呆了两天,有点不乐。
      上班了,木子李觉得情绪提不起来,周春奇回来后也闷闷不乐,也许新安江去了一趟,他的心境变差了。于是也不去打扰他。下班时,请他帮个忙,他说有事,便说那只好自己做了,给徐师傅送去雪碧,刚刚厂子里分了雪碧。于是在徐师傅家吃了水果,总觉得自己会说很多话,也会发牢臊,以后还是少提好。她总是幻想,不切实际,一方面说着讨厌,而心中却不是这样的,想想也奇怪,好几天不和奇哥交谈,竟会变得这样冷淡,两个人都这样,心中都在乎对方,而不表露出来。2号那天她在家等了一天,他却没有来,又不解释什么,好让她失望,勉强不来,迁就不来,算了,既然他觉得是负担,那就放弃好了。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有时她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做人还是随便点好,又何必那样锱铢必笔斤呢,阮燕那么忠心耿耿,做死做活,现在不做了,又不能听到老板娘他们的好话,相反说是嫁人不干了。还说她许多地方,是的,人长得漂亮,碰到的事和人就是多。木子李挺幸运自己的自信,又何必对感情陷入那么深呢,可现在的她常常折磨自己,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现在的奇哥懒得理睬,说真的,她也懒得理睬,如果他不在乎,她迁就他实在是没有必要,一方不珍惜,要她珍惜干什么。不,不是这样,他说过他在意,不在意那也就算了,两个人的心思是一样,都是闷在心中,这个男孩让她垂头丧气了。用不着迁就他,至少两个人现在都是很独立。若即若离,品尝折磨。生命中出现的男孩,为什么两个人看似形近而心很远呢,象两颗互相围绕的星星。
      吃过中饭,周春奇进来替周新星请假,他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再关心他们的感情,木子李心中有气,说:
      “我不给你请假,要请你去向师傅说。”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很轻的声音说:
      “今天要加班。”唉,不知这几天他怎么啦,她也懒得理睬。他是她喜欢的人,但她不会纠缠他,不知该怎么办,随缘好了。周新星这个男孩好痴情,说句心理话,对于他,是对方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不想太伤害,而他则紧追随。阮燕辞职了,她已有了另外的男友,周新星说去看看她,再争取一下。她在心中想,去了又有何用,现在狂热让他去锻炼一下,明白一切已是无缘,又会想起她和奇哥的事,不管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也不必想的太多,管它呢,只要她努力过,得不到的用不着怨谁的。放弃不下他,是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既然说服不了自己,就应珍惜相处的分秒。既然不希望天天在一起,那就少表示一点后悔,既然有了男友,那就不要再三心二意。她就是多讲多想,两个人的关系用不着去多讲什么,越讲越糊,那还不说的好。去打了电话给姨妈,说是爸爸和堂哥去游江心寺了,前一天姨妈还带去五步街,说是爸爸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冷汗也不出了,和常人无异。也是多亏有这个表姨妈,换一个环境对于爸有好处。
      下班后便去外婆家了,吃过晚饭,看上一会电视,差不多八点钟便回厂了,在厂门口碰到了周春奇和周新星,周新星叫住她说:
      “等一下。”奇哥骑车过来说:
      “刚才你去二舅家了?”
      “嗯。”他说:
      “那天你很早回家是不是?我2号回家,到厂你不在便回家了。”她说:
      “我要回厂了。”他说:
      “我要去城里。” 周新星的眼光挺敏捷,这几天她是不高兴,他说: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新安江去了一趟,看样子他是开心。到了厂后,她觉得挺累的,便睡了。有人来敲门,楼英子开门,木子李猜是周春奇他们,觉得也没有问的必要,便也没有开口,安心睡去了,他们也没有进来。
      第二天一早木子李去洗衣服,一上班便没有笑容,现在反而觉得周春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唉他们两个人就是太敏感。以后不知又会是什么样子。他就是敏感,她不笑,本来他的情绪不错,也许他觉察了什么,也变得不乐。那天2号木子李打扫完毕,洗澡洗头,洗衣服,想想他一定会赶回来,会来她家,或许他有事,结果晚上六点钟过了,他还是没有来。3号那天,便和哥哥去外婆家,给姨妈和舅妈们买了水果,吃过中饭便和舅妈们一起逛小百货回来时碰到周新星和周春奇骑一辆车,周新星叫了她一声,奇哥问她:
      “你干什么去?”她说:
      “去外婆家。”他们慢了车速,因她带着钟雪丽,挺紧张的,不方便下车,便骑了过去。
      1995年5月5号快下班的时候,师傅说:
      “去跳舞。”于是约好周新星,张律林和张师傅,还有木了李和杨飞玉,杨飞玉有事不去,而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她的心中挺是害怕,感觉象一叶飘浮的浮萍,不知飘向哪里去。下班后挺是矛盾,5点半到车间奇哥没有人,后来6点还是没有人,6点半还是没有人挺是奇怪。去叫周新星了,正赤膊在打游戏,孙炎军也在,她对周新星说:
      “我不想去跳舞。”他说:
      “依你自己呀。”她还去车间,一见到周春奇便大声说:
      “我三次找你了。”他说:
      “你不是去跳舞呀?”她说:
      “我没有兴趣跳,我想出去。”他说:
      “那我关了车床再去。”她说:
      “你加班到八点好了。”她去周新星那儿想去说一声,结果周新星在厂门口,寝室里只有孙炎军一个,她便到厂门口去,周新星说:
      “你有事推迟好了,反正要和师傅相处下去的。”她说:
      “我和周春奇出去。”他说:
      “要么叫他一起去?”她说:
      “我怕,他不会去。”于是他提议一起去叫他,到了周春奇那儿,她说:
      “要么一起去跳舞?”他说:
      “我不感兴趣。”她说:
      “我不想去,又怕得罪师傅。”周春奇就对周新星说:
      “你们去好了,木子不去。”觉得他的话好生硬,真害怕自己会得罪他们两个。周新星说:
      “那依她好了,不去也没有关系。”周春奇说:
      “木子不去。”周新星说:
      “那我走了。”他便骑车走了。她忙追上他说:
      “不好意思,你帮我去说声好话。”正说着,应小水过来说:
      “木子,有人找你。”她说:
      “是斯光雨?”
      “不是。”她说:
      “是蔡芳梅?”
      “不是,你前几天去什么地方了?”她惊喜地叫起来:
      “噢,是唯唯。”便又去周春奇那儿说:
      “唯唯在应小水那儿,等下你骑车过来,我在应小水那儿。”便去应小水的寝室。一行人很是热闹,有斯光雨,唯唯,应小水,还有她和褚文军,边聊天边看着书,看电视,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小时。看着应小水和斯光雨打情骂俏,觉得他们的关系很融洽,而她和周春奇却是互相提防,都怕给对方造成太多的伤害。快八点钟了,唯唯要走了,便去叫周春奇的寝室门,他刚要过来,已换好衣服,有许多人在,大家笑闹一番,便出门了。
      路上奇哥带着她,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唯唯口才不错,讲话挺有水平。她说:
      “正月十五刚好是我生日,又是情人节又是元霄节,我的两个伙伴来给我做生日,男朋友却没有来,气得要命。和伙伴们一起去跳舞,龙山舞厅,有联欢会。有一个节目是要四对恋人上去,蒙上男友的眼睛,要他们去摸手,找出女友的手,结果都摸对了。问怎么会猜得这么对,第一个说 ‘我们谈了三年,再不摸热不行。’第二个说‘我女友的手象鸡爪。”大家听了就是哈哈大笑。唯唯有事走了,奇哥带着她逛逛,坐在他车后,觉得挺累,爬山的感觉,让她觉得一切都有点阴森森的,有点害怕。坐在石椅上,他柔声问她:
      “有什么烦?”她说:
      “烦,想出来走走,也讲不出什么。”他鼻孔出气,不言语。她说:
      “真的呀。”伏在他的肩上,疑视着苍茫的夜空,挺拔的松树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好悲哀,自己哥哥的工作不如意,爸爸的身体差,妈妈也显得苍老,回家的感觉只是说不出的郁闷,这一切他能理解吗?他只是小心的试探,温柔的抱紧她,吻着她的颈,让她产生一阵颤抖,不要烦恼不要忧伤。她在问:
      “我到底好不好呀?”他吻着她的嘴唇说:
      “你哪点比别人差,”是啊,她哪点比别人差了。奇哥看她纠结,便抱起她离开了石椅,心情觉得好受多了。沿着台阶走了好长的路,荡悠着双脚,好象世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回来时因她穿得单薄,只觉得好冷,奇哥一手骑车,一手握着她的手,依在他的背后觉得暧和。
      回来后木子李和郭珞琳在寝室里跳舞,喝雪碧,常跑厕所,后来跑累了,便躺在床上,她说起《无法悲伤》这本书的情节,她花了两个晚上把它看完了,其中有许多关于爱情观点。郭珞琳说:
      “我还是觉得你好得多,周春奇不懂事,象个小孩子似的。”一说起这个事,她就是心烦。其实他也挺好,以后有他在的地方,她还是少说为好,让他多开口说话,让他有一种自信,只要他讲,她便听,不管其伤痛还是快乐的。
      这天木子李在寝室里看书时,张一栋和周春奇进来了要领顶针,周春奇是陪他来的,奇哥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她觉得以往受的委屈烟消云散了,心中有份感动,他就是在乎她,而她却总是心活活。他们出去后,她接着看书,看得昏头昏脑的。因天下雨,郭珞琳睡了,她也接着睡了。有周新星来敲门,知她睡了便说:
      “明天再说吧。”唉,她因没有游兴,要不然准会拉着奇哥去淋雨,是否准备这样下去,不痛不痒,不进也不退,关系老是这样,说远又不远,说近又不近的。
      一早起床洗衣服,蒸饭,碰到了周春奇在打开水,他笑着问:
      “你怎么要蒸这么多饭盒?”
      “七个人吃饭,六个饭盒。”气氛不象以前那样紧张,有时她就是爱捉弄人,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了。上班了去装配车间拿盒子,车间主任说:
      “不肯,要盛铝头。”本来她倒是满面笑容,也是陪着小心说话,不讲理,于是她便说:
      “这盒子是金工铝件的工位器具,我反正要拿下去的。”车间主任说:
      “不要你们我们,我也是为厂子里干活。”她说:
      “难道我讲过你们不是吗?”她在心中想,大家在这儿干活,讲话讲得那么难听干什么呀。对方脸红红,她也是脸红红,都激动了。对方说:
      “那你小心点,别碰坏了。”她忍不住说:
      “难道我在乱丢零件。”到了一楼,碰到一个外协件来入库,明明张律林经手,找她干什么。她说:
      “我没有经手过。要我入库干什么呀,要经手的人自己入库好了。”周新星进来说:
      “我也不搭介。”她说:
      “自己经手的总要自己去办好,我管不着。”周新星说:
      “不要讲得那么清爽,有些事我又不懂。”她觉得自己讲话太过头了,别人又不知她的情况如何,干嘛发那么大的火。便忍住性子,笑出声来,转化话题,问他:
      “你喝酒的滋味如何?”他显得有点落寞,眼中有一抹说不出的凄凉说:
      “喝酒算不了什么。”她也就不再问什么。后来明主任进来了,把去二楼的事情说了,师傅说:
      “怎么盒子会到二楼去?”笑笑罢了。她明白有事不必讲给别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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