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的漫游》明日一心

20、魔教圣女【十】

　　沈梦和钟离弱离开了听雨楼，也离开了洛阳城。

　　沈梦现在的气场实在太过可怕，钟离弱可从没见过她那么温柔的笑容，实在是太渗人了。沈梦的这张脸是在看上去太纯真，太无害，可是无害的表象下，往往危机四伏。钟离弱已经见识过无数次她把人逗得团团转，然后再笑嘻嘻地出手的场景。她似乎很喜欢观察人的反应，也很擅长控制人的反应。
　　她似乎总是看起来轻松愉快，这还是钟离弱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愤怒。

　　二人骑马上路，钟离弱问她：“我们现在去哪里？”
　　沈梦的神色很平淡，脸上没什么表情，“去观月寺。”

　　身为夜陵弟子，通览天下武功，钟离弱很快就明白了沈梦的意图。
　　“你想去找玄光宝典的克制方法？”

　　沈梦看向他，“怎么，你知道吗？”

　　钟离弱摇头。
　　“不过我知道，玄光宝典源于观月寺的至高心法——月喻心经。”

　　沈梦并不了解这部武功，但她从殷行锋那听说过。
　　“我义父同我提起过月喻心经，只说这是当世难得的几部至高内功之一，其内容措辞古朴晦涩，可见年代久远，不知渊源。这是仅有的几个他都无法看懂的武功，故而也不曾与我多讲。”

　　钟离弱点点头，道：“正是由于月喻心经太过冗长晦涩，于是有一位弟子想要将其重编为两册，分别以白月与黑月命名。但擅改心经实在匪夷所思，为当世佛门众人所不容，于是这位弟子便被驱逐出门了。他就是后来玄光教的第一位教主，只是终其一生，他也只编出了黑月一册，并被后来的玄光教众称为玄光宝典。”

　　沈梦不可思议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钟离弱又说：“也不是完全如此，玄光宝典被改了不少东西，并不完全继承了月喻心法。据我娘说是因为月喻心法太过古老，其中有些运功方式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人了。”
　　“月喻心经在夜陵里有，我自己看过一遍，根本看不懂，后来我娘给我讲了好几遍，我才大概明白一点。也不知道佛门那些人写个心法干嘛要用这么复杂的语言，而且篇幅真的很长，我真是不敢想那些佛门的人都是怎么修行的。能把这门心法练成的人大概都要成神仙了吧。不是我说，你要是想在月喻心经里找玄光宝典的克法，那我也只能祝你心想事成了。”

　　沈梦道：“我不是去看月喻心经的。”
　　“那你去干嘛？”
　　“你还不知道吧，佛门大概已经把白月一册编成了。”

　　钟离弱震惊地回头。
　　“什么？”

　　沈梦跟他解释道：“之前我与观月寺的慧净有一战，他的内功很奇怪。跟玄光宝典分外相像，但又截然相反。就好像一条首尾相接的路，两个人从一个起点出发，用同样的速度背道而驰，却又在一个终点相遇。”

　　钟离弱结结巴巴道：“这……这我还真不知道。白月一册并未收录进夜陵，应该是近几年新出的武功。”

　　沈梦表示同意，“我猜也是。不过我倒是好奇，白月与黑月两册照道理应该是互相排斥的两套内功，如何能结合成一套内功？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废掉这身真阳神功，去练一练月喻心经。”

　　钟离弱连忙制止她，“别冲动啊师妹！你要想想，那普慧方丈可是用了一辈子去钻研月喻心经，也只能和把半册心经练的差不多的殷行锋打个平手，说明他也不过只能读懂一半而已啊！”

　　沈梦耸耸肩，“我知道，不过是觉得有意思罢了。真阳神功我还没练到顶呢，看什么月喻心经啊。”

　　钟离弱本想说，真阳神功也没那么好练到顶，但他想到二十岁的沈梦已经练到第八层了，离到顶也就差两层，就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到了观月寺，门口的小沙弥看到沈梦来，直接拔腿就跑。

　　钟离弱问道：“你上次来都干了些什么？我听说你只是打败了慧净法师，并未杀人啊。”

　　沈梦也颇为愤愤不平，“就是嘛！我又没干什么，不过和他们的大师兄切磋了几下而已啊。”

　　钟离弱看她这幅作态，就知道她又在玩笑。联想那小沙弥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沈梦上次那一趟切磋估计就是个单方面的切磋。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接他们两个了。

　　沈梦笑道：“早啊，慧净小师父，又是你啊。”

　　慧净道了声佛号，说：“沈施主，别来无恙。不知您此次来访，所谓何事？”

　　沈梦打量了他几眼，称赞道：“你的功夫倒是长了不少，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比你师父还走得远。”

　　慧净道：“还要多谢施主，一年前与我那一战令贫僧受益匪浅。”

　　“谢我做什么？我并非有意帮你，反而还故意杀你，不过是祸福相倚，运道而已。真正帮助你的，是你的师父，和你本身的聪慧。”

　　慧净却说：“贫僧倒是认为行善不必论意。”

　　沈梦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来这可不是为了跟你论道的。当然，你也不必担忧，我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借你佛门月喻心经中白月之册一看而已。”

　　慧净有些讶异，然后皱了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恐怕只有掌门方丈能够定夺。正好，掌门方丈听闻施主前来，已经在内等候，还请两位施主随我前往。”

　　慧净在前引路，一路上，不少佛门弟子看到沈梦都立马躲得远远的。

　　路上，钟离弱突然问：“师妹，要是他们不借怎么办？”

　　沈梦道：“那就把慧净小师父拐走，我们问他就好了。”

　　前面的慧净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沈梦轻笑一声，“哎呀，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经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说我是个魔教妖女，但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呀。”
　　“师妹，你这些话可半点也不能让人安心。”
　　沈梦低头笑了笑。
　　“是吗？那我可真是太不会说话啦。”

　　钟离弱暗道，小师妹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慧净一路憋住没说话，直到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小屋前，才开口道：“到了。掌门方丈就在里面，沈施主请进，这位钟离施主，还请在外等候。”

　　沈梦进去，看见普悔和尚那张熟悉又慈祥的橘子脸，竟然有种亲切的感觉。

　　沈梦开门见山道：“大师，借我白月一册看看吧。”

　　普悔端坐在蒲团上，他变得更老了，两个眼睛细成了缝，压在白眉之下，让人还以为没有睁开。
　　“可以，只是，老衲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提。”

　　“老衲希望施主能发一个誓，保证以后再不滥杀无辜。”

　　沈梦答应得干脆。“好。我沈梦发誓，今生今世，永不滥杀无辜。”

　　普悔却摇了摇头，说：“施主，请以你的真我起誓，永生永世，绝不滥杀无辜者。”

　　他说完，沈梦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半晌，沈梦定定地说：“您相信轮回。”

　　普悔点头，“这是自然。”

　　佛门啊……
　　沈梦笑了笑，道：“好，那我沈梦便以真我起誓，永生永世，绝不滥杀无辜之人。”

　　普悔露出丝丝笑意，将一本书册推到沈梦面前。
　　“这便是，白月心法。”

　　“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见她没过两个时辰就出来了，钟离弱有些怀疑地问道。

　　“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钟离弱羡慕地说：“真好，要是我也会就好了，就不会小时候天天被我娘罚着不背完书不许吃饭了。”

　　沈梦道：“我也只是记得内容，还需多想几遍，我才能懂。白月心法与玄光宝典说起来也算是我见过的所有内功心法中最复杂的两门了。”

　　“你别又在打月喻心经的主意吧。”

　　“你怎么这么怕我去看月喻心经？”沈梦十分不解。

　　钟离弱跳脚道：“我是怕你废了现在的修为跑去浪费时间练这个读都读不懂的玩意儿啊。”

　　“我可比你聪明多了。好了，我肚子饿死了，午饭都没吃，现在也差不多是晚饭时候了，咱们去找家酒楼。”

　　杭飞柳此时已经回到了玄光教中。

　　“呵呵，她的口气倒是不小。”

　　杭飞柳面前此人正是狄子珩，他容貌清俊，仪表堂堂，看上去好似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不像是魔教的教主。

　　狄子珩道：“不过，看来她倒是真的很喜欢殷阳，我以为，像她那样的人应当十分自我才对，竟然也有为他人搏命的时候啊。情之一字，可真是厉害。杭长老，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杭飞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猝不及防。
　　“这个……杭某少年时也有过爱慕的对象，但现在看来，不过少年无知罢了。”

　　狄子珩反问他：“杭长老不相信世间有真情吗？”

　　杭飞柳回答道：“杭某认为，世间之情，皆为欲望，不过中原人总以欲望为耻，所以才用美名遮掩罢了。”

　　狄子珩沉吟半晌，道：“或许情确实是一种欲望，但我想，这种欲望与杭长老所指的那种欲望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杭飞柳似乎不太愿意再谈论这些事情，他转而说起别的。
　　“中原那边的人我都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教中除了沈梦，再无他人有所异议。”

　　“沈梦的话，就等她上门来自投罗网便好。剩下正道那边的言论，你可以开始布置了。”

　　“是。”

　　杭飞柳离开后，内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子。

　　“狄公子。”
　　女子身着一身素白，眉目清冷，双眸含情。其貌若寒宫女仙，不似人间应有之美，直叫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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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熟人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