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盆成精了[种田]》二泉

4、陈二狗闹事

　　余晖西下，破院里摇曳着一丛狗尾巴。
　　被拒亲的陆小盆抱着藕臂蹲在母鸡窝前偏头赌气，站在窗前时不时望两眼的陆柒被奶娃给整笑了。
　　庭院破败，杂草丛生。
　　小奶娃迎着落日的余晖，露出半边嘟垂满富弹性的脸颊与母鸡对视。

　　两俩深沉。

　　陆柒咂嘴，还别说真挺有够一种孤寂潦的意境。可意境持续不到三秒，小奶娃突然在垂头挪屁股。陆柒偏头，就见陆小盆开始拔地上的紫花小草。拔着拔着，电闪雷鸣间那草便被塞到嘴里。等陆柒反应过来，小奶娃正咀嚼得带劲儿。
　　“陆小盆！”陆柒大喊。
　　他忙忙跑过去，将陆小盆手中拔的草没收。后者腮帮鼓鼓一脸懵懂无辜地望着他，连带咀嚼两下。
　　“……”陆柒，“你怎么就敢拔起来往嘴里扔？有毒没毒都不知道。”
　　奶娃委屈咂嘴，“是苜蓿。”
　　陆柒低头一看，那紫花小草还当真是苜蓿。方松了口气又几分好奇，小奶娃三四岁的模样，居然会分辨植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苜蓿是给猪吃的饲料啊。

　　陆柒指着还在咀嚼的陆小盆好气又好笑道，“生吃猪饲料啊？陆小盆，你是猪精吗？”
　　陆小盆咽下，委屈抗议，“不是！”
　　陆柒：“那你就是小猪。”
　　“阿爹才是小猪！我是陆小盆！”陆小盆气呼呼站起来，抱着藕臂鼓腮哼哼，“陆小盆生气了。”
　　他一说生气就抽鼻子，两眼汪汪一幅可怜的小模样。
　　带着鼻音奶声奶气问，“阿爹喜欢我吗？”
　　陆柒还没搭话，他便瘪嘴抢答，“不喜欢。”

　　这还自问自答上了。
　　陆柒被气笑，陆小盆继续哀怨道，“阿爹为什么不喜欢陆小盆？”
　　“因为陆小盆不能给阿爹变宝贝。”
　　一双哀怨的大眼直直盯着陆柒，把陆柒盯得心里发虚。
　　“阿爹……”
　　陆柒被念得头疼，忙忙摆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被杂碎的谩骂给打断了。

　　伴着由远及近的脚步，陈二狗圆瞪一双吊三角眼瘪着歪嘴便骂骂咧咧过来。
　　“好你个陆傻子！竟敢将老子踹进水沟里！”他狠厉地盯着陆柒骂道，“一个老叫花子教出来的玩意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别给脸不要脸！”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臭水沟里，他老赖陈二狗怎地能忍这番气？当即咬牙要找那傻子算账。
　　陈二狗为人混账，嗜赌。早些时输光了裤子，不敢同赌坊的打手对干便拿着根子在家耀武扬威，逼迫七十老姆还钱。七十老姆尚在抵债，他前些日竟又手痒进镇里的赌坊了几把，这下好，旧账未净新账又添。

　　陈二狗躲了打手好些日，又想起陆柒整他那事。打手皆是一个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那陆柒一个智障的傻哥儿竟也将他欺了去。陈二狗一贯吃软怕硬，越想越来气。他吃定傻哥儿不敢反抗，那老瞎子又不在家便打定主意要来作福作威一把。
　　陆柒见其来势汹汹，不动声色地将陆小盆拉到身后。
　　陈二狗一见陆柒那张脸，恼意中有多了几分不清不白的邪肆。

　　他以前怎地没注意，这傻子眼睛竟如此有神？

　　陈二狗眯起吊三角眼，裂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你这傻子竟还挺白嫩。”
　　他眼神直白、长相猥琐，惹得陆柒犯恶心。
　　陆柒不愿装傻，也犯不着装傻。
　　陈二狗实着是将他恶心到了，陆柒大骂，“跟张狗皮膏药似的，我劝你还是滚远点！”
　　“哎哟！”陈二狗全然不当回事，仿若好笑。他掏掏耳朵，“你这傻子竟还会骂人？”
　　“老叫花子教你的？”
　　陆柒听不得他这般放肆地骂陆阿公，气得发抖。身后的陆小盆小手揪了揪陆柒的衣角，喊道，“阿爹……”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陈二狗的视线便全被吸引过来。
　　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一声阿爹。
　　陈二狗当即一拍掌，以为自己抓到了什么大把柄，眉眼得意，“好啊！原来你这傻子竟不守夫德，早与人通—奸还生下一个娃子！”
　　他瞧陆柒这模样也不像往日那般痴傻，“旁人都道你是傻子，怕不是只是你为了和奸（晋）夫通（江）奸打的掩饰！好一个陆柒！”
　　“我定要让你在村里过不下去！你这名声……不过……”他话锋一转，威胁，“你若是和我好上几次，我便不说。”

　　他说至此处，满脸邪笑，眉眼嘚瑟。陆柒好似瞧见了蛆虫，恶心得不得了。心里仿若一万匹神兽奔腾，他不曾想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一个男人、还是长得如此丑恶的男人当女人威胁。
　　十六的清秀的少年好似微愣实则额上隐隐暴起青筋。
　　先是半懂非懂听了这话的陆小盆气呼呼道，“阿爹是我的！”
　　而后一身鸡皮疙瘩的陆柒嫌恶地望向陈二狗，“你要说便说！”
　　什么清白名声对于陆柒来说毫无用处，还不如几两钱来得有价值。

　　陈二狗没想陆柒竟是个不服软的，他啐了口口水如同发情的牲畜般盯着陆柒，“等老子搞到你便将你卖进窑子！”
　　他说着边要冲上前，陆柒抓起屋前的长棍就招呼过去。棍长，陆柒不挑其他地方偏偏直往陈二狗的眼珠子狠狠戳去。

　　这般淫—笑的眼睛，要着也是来叫人犯恶心的不如让他给治一治。

　　陆柒自视不是包子，打架这种事从来只争一口气。他使了发狠的劲，将那陈二狗吓一跳急忙偏头。钝涩的长棍头直直划过陈二狗脸侧，划出一道血痕。
　　陈二狗又惊又怒，摸了一把血，“贱人！”
　　地痞流氓又是老赖，陈二狗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堪堪避开了陆柒的攻击。毕竟才十六的瘦弱体格，几番下来陆柒气喘吁吁。陈二狗瞧准时机去爪陆柒，陆小盆手疾眼快地跳起来抱住陈二狗的手就是一顿乱啃。
　　小娃子的牙不知为何如此尖锐，方一下便咬破皮层渗出血，“不准你欺负阿爹！”
　　陈二狗吃疼，一把竟无法将小娃子甩开，“小崽子！给我松口！”

　　陆柒一看这势头也有些慌，陆小盆凑什么热闹啊？他跟在一旁担心，怕陈二狗会伤到陆小盆。陈二狗看着陆小盆，忽而眼神滴流一转，变了主意。
　　这个娃子长得好卖给大户人家，兴许能卖几个钱。
　　他猛地朝陆柒挥拳，猝不及防的陆柒堪堪躲过。哪知，那陈二狗却一把抓住陆小盆撒丫子跑了！

　　陆柒惊慌，“陆小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