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明眸善睐》唐楓祈

5、第一章 镜花水月 5 长情告白

　　洛明眸在那一刻是真的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但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都非常感谢那一刻不顾一切的自己。

　　在被吻上她那一刻只觉有一把野火从胸中烧起，烧尽一切她在人生前17年所接受的教育、伦理道德，她觉得哪怕下一刻就死去了也好，只要再次感受到那两瓣柔软的唇。只有感觉到被人爱着，她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于是热度再次从两人相依的地方燃起，烫入骨髓。滚烫呼吸交织，犹带酒精的芬芳甜美，让人只觉更醉。一方是无尽的温柔与包容，一方是无边的孤寂与绝望，二者碰撞出绚烂的火花。失散多年的两个灵魂终于重逢，死去的心脏复又开始跳动。

　　戚珀的是惊喜的，又有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感觉。她只能把她视为珍宝，轻柔拥她入怀，报她往世一腔深情。

　　月渐西斜，江风愈凉。月照佳人成双，江送鸳鸯鸣啭。

　　“洛。”戚珀双臂环抱洛明眸纤细的腰肢，用最温柔的动作吻去她的泪痕和眼角，“舒服吗？”

　　洛明眸面上潮红未退，听闻此言脸色愈加羞红了，也不搭理戚珀，只顾把脸扭到一边，不想见人。

　　“好嘛洛，我错了，我带你回家吧。”戚珀擦过洛明眸的鼻尖，语气里是无尽的宠溺，和“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句金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洛明眸此刻感觉非常奇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大概是实在从没谈过恋爱的原因。

　　“你打算怎么带我回家。”洛明眸傻乎乎问，“不怕被查出酒驾？”

　　“单车呢？”戚珀抱住洛明眸，询问爱人的意见。

　　“那还不一样是酒驾……”洛明眸冲戚珀翻了个白眼。

　　“所以洛想怎么回家？”戚珀无视了白眼，手上却是放开了洛明眸，转而收拾一地狼藉。如果让戚珀那一帮手下看到这一幕，大概是要跌碎一年份的眼镜了。

　　“江风挺好的，不如我们沿着江边走回去吧。”洛明眸蹲下和戚珀一起收拾，一边提出建议。

　　“好。”戚珀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叫了个助手来江滩取车，放下电话就见洛明眸气鼓鼓地看着她。

　　“又怎么啦洛。”戚珀情不自禁地微笑，伸手戳戳洛明眸圆圆的脸颊。

　　洛明眸拍开戚珀趁机揩油的爪子：“你明明可以叫代驾，为什么还要和我用走的。”

　　“你也可以叫代驾的，可你不也没叫么。”戚珀好脾气地笑笑，把车钥匙扔到驾驶座里，回头瞄洛明眸的反应，只见女孩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她，估计是又双叒叕脸红了。洛好容易害羞啊。戚珀暗暗地想。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走，只有我们两个。”洛明眸转身，一字一顿，对戚珀非常认真地说。

　　“我的荣幸。”戚珀笑意深入眼底。

　　“你还是别高兴太早，我可没答应做你女朋友。”洛明眸实在不忍心告诉戚珀关于“你爱的人可能已经被我弄死了”的真相，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错位的感情，还是断得越早越好。可是，明明断的是戚珀的情，为什么我会难过呢……

　　于是江堤路上多了两个手牵着手的女孩。普通路人若是偶遇他们，至多是觉得这两个姑娘关系好，大半夜还可相约秉烛夜游。若是迎面碰上的是个les，可能就要被人发现一丝端倪：二人十指相扣，指间无一点缝隙；一人面带微笑，对现状十分满足，另一人神情羞涩，尽力地把头转向看不到同伴的方向，大概是对这种动辄牵手拥抱的情况感到害羞和不适应。大概是哪位老手拐骗到一个小萌新了吧，有人暗地里揣测。

　　然，天地良心，洛明眸和戚珀真的都是第一次恋爱。

　　戚珀注视着洛明眸的后脑勺：“你当然没答应，毕竟我还没有正式告白。你好歹是我的初恋呢，告白需要仪式感。如果刚刚在江堤上就算是表白的话，那也太不尊重你了。”话语里藏着一往情深，藏着戚珀对这段感情的珍视。

　　“我怎么记得你的初恋叫林绘心呢。”洛明眸忍不住刺激戚珀。

　　“那不是我认错人了么。”戚珀讨好道，随后用有点欠揍的语气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么？”

　　“……。”论斗嘴，洛明眸大概是永远都斗不过戚珀了。

　　洛明眸酝酿良久，才缓缓开口：“其实，你现在也一样是认错人了。”

　　“我其实不是洛明眸。但是你也别紧张，也不要不相信，虽然很玄幻很像劣质小说情节，但是，”洛明眸很是紧张，抬头扫了一眼戚珀的神情，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和眼里流露的鼓励，顿时就有了底气。

　　“你多次提到‘我’在去年九月的转变，实际上，你想的没错。我在两年前的九月因为某些原因从另一个时空穿越来到这里，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则不知去向。如果你理解不了穿越，我也可以换个说法，比如我是洛明眸的另一个人格，打败了第一人格占据了这具身体。再不济你想成是鬼上身也是可以的。”

　　“总之，如果你喜欢去年9月的洛明眸，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你们不幸错过了。”

　　戚珀毫不在意，只是质询：“这些话你也告诉了霍彧吗？”

　　“怎么可能。这可算是我最大的秘密，哪里能见到个人就说。”洛明眸舒了口气，总算有个人和她一起分担这个秘密了，虽然这个人态度还不大明朗。

　　“那就好。”戚珀将洛明眸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许再跟别人说起这些了。我相信你，可换个人来说不定就以为你有中二病了。”

　　洛明眸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可换个人来说不定就以为你有中二病了。”

　　“你好烦啊，我说的是前面那句。”

　　“不许再跟别人说起这些了。”

　　“我不听了。洛明眸准备甩开正被戚珀牵得紧紧的手。

　　“我相信你。”戚珀当然不会让洛明眸真的挣脱，她使了个巧劲一拉，洛明眸就扯回了戚珀怀里。“是这句吧。”

　　“唉。”洛明眸不知道是该说戚珀没救了，还是该说自己没救了，她没有再试图挣脱，而是轻轻仰首，在戚珀唇角印下一吻。“谢谢你。”她把头靠在戚珀的肩窝里轻声说。

　　不知为何，戚珀从洛明眸的言语里听出了悲伤。怀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品德，她问，“可洛你好像还是不开心。”

　　“因为我不知道哪一天又会离开，到另一个世界。”洛明眸老老实实地回答。

　　“有什么触发条件？”戚珀双手搭在洛明眸的肩膀上，有点焦急。

　　洛明眸有点意外戚珀能说出“触发条件”这么个专有名词，但还是乖乖答道：“可能一直到这具身体自然死亡，也可能是等到……”思索片刻，接着说，“也可能是舒扬和洛绘心结婚那一天。”

　　“……。”这次无语的人成了戚珀。“为什么，会是舒扬和洛绘心结婚那一天。”

　　“因为……”于是洛明眸给她解释了一遍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以及要完成的任务。

　　“那，我故意破坏婚礼，让他们结不成婚呢？”戚珀虚心请教。

　　“你损不损阴德啊，还破坏人婚礼。万一被系统判定任务失败还不知道有什么惩罚等着我呢。”洛明眸无情拒绝。

　　“那……给他们制造误会，等到老了在让他们冰释前嫌？”戚珀继续抖机灵。

　　“你也忒缺德了。”洛明眸大笑。不愧是□□家族族长，一肚子坏水。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戚珀伸手把笑个不停的洛明眸揽进怀里，“听那个什么破系统的意思，这不过是第一个世界，万一你去了下一个世界，那里没有我，你就把我忘了怎么办？”

　　洛明眸心内巨震，止住笑，说：“生死有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记得你，不会忘。再说了有这一世还不够，还想霸占我的生生世世不成？”洛明眸又笑了起来，戳戳戚珀光洁的额头，“你呀真是，想得美!”

　　“洛是不是嫌弃我了。”戚珀压下心中的汹涌杀意，故作委屈道。

　　“没有的事。”洛明眸将戚珀眼中一闪而逝的寒意看得清楚，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她的柔软的头发，道：“如果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就来追我吧，我走到哪你在追到哪，我保证不嫌你烦。”

　　洛明眸当然是没想到这一句话会成了束缚二人生生世世的魔咒。但好在她们彼此都甘之如饴。

　　“好。”戚珀总算放开洛明眸，“我看你欲言又止，有什么误会今天都一并理清吧，别埋在心里了。”

　　“你不是喜欢之前那个洛明眸的吗？”洛明眸自觉牵住戚珀的手，此令戚珀感到十分受用。

　　“哦，我是很感激她救了我的命，之前说喜欢她只是逗你玩的。欠人一命还了就是，可没有被救了就得以身相许的道理，你说是不是。”戚珀对洛明眸眨眨眼睛。

　　“可她最起码救了你一命，我可是什么都没帮你，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洛明眸无视戚珀抛过来的媚眼，继续质问。

　　“哦，我怎么记得你穿过来以后我还不断收到来自洛氏和宋氏的友情援助？我继任族长那晚戚氏数旁支暴动，结果辖区公安的宋局长正好扫黄打非打到了我戚氏祖宅？半年前丹泠舍资金链断裂，也是因为流动资金都流到我那去的原因吧。”戚珀反问洛明眸道。

　　“哎呀，这不是看你要接任一个偌大的戚氏家族可能有困难，所以就象帮帮你嘛。正好有几个洛氏和宋氏长老肯为我所用，我就顺水推舟喽。”洛明眸不好意思地笑。原来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事，人家统统都知道。

　　戚珀将洛明眸额前几缕乱发拨到耳后，边说：“恋人之间，应该的。听说你舅舅无所出，准备把宋氏传给你？那时我也会能帮则帮的。”

　　“再者，我还是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原来的洛明眸到底怎么了。”洛明眸扬起脖颈，看向头顶的浩瀚星空。

　　戚珀和她一同停下来仰望星空：“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原来的洛明眸一直在这里，就在你的身体里，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除非受到特别大的精神刺激，否则不会苏醒；第二种，她已经被你所‘吞噬’，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你只得到她不完整的记忆，并未继承她‘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第三种就是你猜测的，完全消失。”

　　洛明眸接着分析道：“据我所知，这是一个现代商战小说的世界，洛明眸这种未卜先知应该是一个‘bug’，也许我的到来，正是系统为了回收这个‘bug’而布置的。”

　　戚珀在一边赞扬地说：“不愧是我老婆，真聪明。”然后获得了一枚来自洛明眸的爆栗。

　　“哔哔哔——请不要随便质疑系统的纯洁性!”『PERFECT系统』在洛明眸脑海中大声抗议。

　　洛明眸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公寓：“戚珀，你不觉得我们的方向不太对吗？”

　　“哪里不对？”戚珀眯眼笑。

　　“这里不是我家。”

　　“是我家呀。”戚珀继续微笑。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的么。”洛明眸磨牙道。

　　戚珀用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语气道：“你也没说要回你家呀，那回我家不也是一样的吗。”还没等洛明眸炸毛，又接着说：“本来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一座房产，但是现在你来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洛明眸的表情是这样说的：（_）。她隐隐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赢不了戚珀了，这先皮一波又紧接一句情话，叫人如何招架得住。

　　“你家有换洗衣服？”洛明眸试探道。

　　“有的。”

　　“你家有毛巾牙刷？”

　　“有。”

　　“你家有吃饭的碗筷喝水的杯子？”

　　“好说好说。”

　　试探完毕。洛明眸判断道：“敢情你是蓄谋已久啊。”

　　“的确如此。”戚珀用钥匙旋开门锁，“我这厢正是请君入瓮，就看洛你是入，还是不入呢？”

　　“当然进，来都来了。”洛明眸当机立断，选择进门。

　　公寓不大不小，三室一厅，充斥着暖色调，布置得很温馨。最起码不像是戚珀这种看上去缺爱的人能弄得出的。

　　洛明眸不自觉回头望向刚关上门在换鞋的戚珀，戚珀会意，回答说：“我听说你的小学在这附近上的，我就想虽然我不能陪伴你的过去，但是我可以尽量去了解。所以在这里买了公寓，请人装修。虽然现在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那位，但是也没关系……唉唉唉，你别哭啊，洛!”

　　洛明眸把那支戚珀送的鸢尾插进一只花瓶，任泪水静静流淌：“我以前，就是来到这里之前，我上的小学也是江边的一所小学，家也在江边上。北边的窗户打开是江面，南边的窗户外就是学校。”洛明眸自己抹掉眼泪，“可是我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我对我过去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就要忘记了……”

　　“那就说给我听，我帮你记着。”洛明眸插花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覆盖，“我一定不会忘记。”

　　“谢谢你。”洛明眸回握住戚珀。还没等她感动一会，边觉双脚一空，膝窝让人一抄，俨然是被人打横抱起了。

　　“戚珀!你放我下来!”洛明眸越发反思和戚珀谈恋爱是不是个正确选择。

　　“好啊，这就放。”戚珀几步踏进主卧，把洛明眸往床上一扔，便欺身而上。

　　“戚戚戚戚戚戚珀!”洛明眸许是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双手捂脸，完全不敢正视自己的处境，“你不能等我洗完澡吗!”

　　“你现在洗了，等会还得再洗一次，我们就不浪费这个水了，一会完了一起洗吧。洛，乖~”戚珀的吐息全喷在洛明眸耳侧，她的体温瞬时升高。

　　“别，我怕……”洛明眸一双手依然遮住眼睛，不肯放下。

　　“阿洛啊，你还是像我说的那样，不愿直面问题。如果我不逼你，你还是会逃避。”戚珀温柔语气中带上几分残忍，她强行把她的双手扳开，拉过头顶按住，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洛明眸注视戚珀漆黑眼中炽热的情绪，忽然就没那么紧张，肌肉放松下来：“戚珀，我……”

　　戚珀看着洛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瞳孔里映着自己，有种自己是她全部的错觉，语气不觉放软：“洛明眸，你要我吗？”

　　洛明眸差点笑场：“你这是告白还是求爱……”

　　戚珀一本正经地回答她：“都有。”

　　“你都把我这样了，我要不同意你能刹住吗。”洛明眸心软问。

　　戚珀犹带笑意：“只要你现在拒绝，我尚可以悬崖勒马，可是你等会再求饶可就来不及了，我不会停的。洛你想清楚，要拒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可你不是说这也是告白吗，要是拒绝你告白，我很是不忍心啊~”洛明眸浅笑着抿抿唇，粉嫩的唇上顿时萦绕水泽，“给我把灯关了。”

　　她拇指擦过洛明眸的嘴唇，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明知故问道：“关灯干什么。”

　　洛明眸嗓音因沾染情欲变得略带沙哑，“我要你，戚珀你个笨蛋。”

　　戚珀轻笑一声，埋首亲吻爱人柔嫩的唇瓣，手在虚空中轻挥了一记。

　　灯应势而灭，窗帘合上，掩住月光的探究。

　　鸢尾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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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了拉灯了啊！智能家具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_(:3」∠?)_
PS：第一章完结倒计时，还剩一个不像番外的番外。
如果有人没看懂第一章在这里给大家理一下：
原主洛明眸自身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前世原作中她知道戚珀端过来的是毒酒却还是喝了，因为她也喜欢戚珀，可她也知道戚珀喜欢绘心。所以她心甘情愿死在戚珀手上。
第二世则预知到会有一个灵魂附到自己身上，并和戚珀恋爱。但她并未抗拒，只是救下她时告诉戚珀“将来会有个人和你谈恋爱，你别死了”之类的话
线索:原主曾为成为特种兵刻意训练过对毒物的辨识能力。应知道对方递过了一杯毒酒。且曾年复一年上战机操纵课的人是何等手速，当然一眼看见戚珀在换酒。另外帮舒洛二人躲过戚珀的阴谋多到令人发指的次数，就像……原主一直在监控戚珀一样。
戚珀的第一笔匿名投资是原主给的。
原主找过心理催眠师让自己永久性失去一段记忆。治疗过程就像在防着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但实际上原著并无心理疾病。
原主根据预测猜到了前世的一些片段。
原主有一段时间像在给自己准备后事。
原主借阅过时间空间类的书籍
洛明眸猜测原主意识被自己吞噬是一种“天罚”
原主和戚珀都是系统的一个bug。
原主未卜先知能力应该已被系统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