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世界》沙柳273

136、半路夫妻 9（完）

　　“二手烟对人更不好，孩子还这么小，能不能别让爸在这边抽烟了？”安然没好气地驱散完屋里的味道道。
　　“爸就这习惯，你还想让他改了几十年的毛病？”
　　“那就别在这边吃了！等我爸来了你看家里多少人？你看看厨房？油烟都一层了！你也不知道擦擦？”

　　“你说啊，你要是不喜欢一起吃我就告诉爸爸”梁宇无所谓。
　　安然想一起吃，就是不要在这边吃，可孩子还小，过去吃显然有些不现实。再说她还是蛮喜欢吃高琳做的饭菜的，好矛盾，“要不以后周末在那边吃吧，平时我们在这边吃。”

　　“行，你想好了我告诉爸爸。”梁宇无所谓，只要媳妇高兴就好。

　　安然决定先试试，梁作明接到儿子的口信很失落了一下，他喜欢一大家子一起吃，那样才有家的气氛。不过儿媳妇说影响孙子睡觉只能忍了，好在周末还能在一起吃顿饭。

　　高琳欢喜啊，减少了三口人的饭菜她会很轻松。她决定以后每晚去跟老夫妻吃，帮着做做饭菜，何况静静也在那边。她早就想摆脱给这一大家子做厨娘了，只是一直没合适机会，现在终于有了，她能放过吗？

　　静静回来依旧住自己的房子，说什么也不去梁家那边住，如果不是高琳拉着她也不会去那边吃饭。现在好了，闺女如愿了，想到年迈的老父母，高琳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尽孝了。

　　嗯？他怎么办？梁作明感觉被两边抛弃了，好在平时有应酬，没应酬便去老丈人那边蹭饭。
　　梁作明重新调整了一下生活费，亲家母那边一千不变，高琳这里的生活费降至五百，不就是周末一起吃顿饭吗？五百足够！

　　高琳接过钱很是鄙夷了一下男人：出息样！
　　梁作明在这事上从不脸红，既然静静都挣钱了还用他出钱养她们吗？
　　高琳心里哼，等着看年底红包怎么分。

　　终于熬到年底，梁作明将得到的四万红包给静静一万，两个孙子各一万，剩下的一万和一年下来的积蓄说是还账，也不知道哪来的帐？想到那部新车高琳了然。

　　一万就一万，也比没有强，但她心里不痛快，外面欠的钱知道还，她的呢？难道从她这里拿走的钱就不要还？说的多好？静静没结婚前就是家里的孩子，和两个孙子待遇一样？我呸！静静都二十了还能拿几年红包？拿十年才能把那十万块钱拿回来！

　　至于村上给的钱作明这次倒是都给到了个人手里。收获最大的是梁宇家，两个孩子刚生下来就有钱，还是最多的那档七千。静静学生占了一半，工人占了一半，得了四千多，高琳还是第一次拿到了福利两千五。

　　看着手里的钱高琳不痛快的心稍稍舒服了一点，今年所有人皆大欢喜。梁宇和岳父岳母一起生活根本不想与这边搀和了，周末也很少再过来，高琳难得清静，可以有更多时间陪自己的父母了。

　　大家仿佛都喜欢这种生活。唯独梁作明两天看不到孙子这个想，抓空摸空地跑去看孙子，没想到去了两次儿子就发话了：“爸，周末不是给你抱过去看吗？”梁宇阴着脸道。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孙子了？”
　　“不是不行，你一来就吸烟，对孩子不好，再说他们睡得好好的，你弄醒他们干啥？哄他们睡觉多不容易？还有你那一嘴烟味就别亲他们了！——”总之老子身上毛病多，这里不欢迎你。

　　梁作明气哼哼回来，家里却空无一人，抽烟看电视，一晚上高琳没回来！梁作明这个气，老子还没老呢！怎么就招人各应了？

　　想到儿子那边其乐融融的，连周末都推说孩子小受不得冻不过来。小媳妇也经常住娘家，让父母享受天伦之乐，怎么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梁作明开始还能忍受，时间一长便再也不能淡定了！这叫什么日子！什么日子？

　　儿子那边他惹不起，儿媳妇看他只剩下客套了，送东西欢迎，人却是不欢迎的。他只好去岳父家，还好岳父喜欢和他聊天，唯独那房子小了些，不然他就住在那边了。

　　高琳是故意晾着梁作明的，闺女都快结婚了，借的钱到现在都不提，别以为离开你就不行，你偏心你儿子跟你儿子过去！

　　梁作明其实明白小媳妇在想什么？可他现在没钱了，都还了儿子买车的钱。他还有两三年就退居二线，二线上呆三四年就要正式退休了。退休后他啥也不是，他现在比谁都需要钱，老了没钱更不讨人喜欢，何况他还有两孙子，总要给孙子留点什么吧！

　　“琳琳啊，今年我会给静静攒出两万块钱，对象谈得怎么样了？”梁作明想关心一下闺女了。
　　“挺好的，男方想年底定亲，到了年龄就让他们结婚，听说正在看房。”对象是静静同学，毕业两人就公开了，拜访了双方父母。 “有空咱们坐一起吃顿饭，哎呀，闺女都长大了，眼看着我也老了！”

　　高琳对梁作明这点很满意，在外场上能说会道，很少能唬人，再说还有工会主席的身份，会亲家也很有面子。

　　“是啊，静静结婚我想给她陪嫁一部车，男方买房，女方陪车，梁宇的花了十几万？”
　　“办下来差不多十六七万吧！”梁作明知道高琳什么意思，他笑道：“到时候咱们陪送一辆更好，这两年我会好好给静静攒钱，让闺女风风光光出嫁！”

　　高琳现在已经不相信他说的了，还有两三年，他能把欠下了的十万块钱给她就不错了！她根本不报能从梁作明手中弄钱的希望。

　　高琳开始为闺女打算起来，高琳让静静拿着自己的工资和一万多的钱。闺女的钱她不会要，她发愁的是怎么跟闺女说王勇拿笔赔偿金被梁作明弄去十万的事。

　　房子只花了十来万，剩余的呢？高琳将给静静存下没花的那笔钱拿出来，加上这几年自己积攒的，依旧凑不上十万。

　　静静一定亲，高琳不得不跟梁作明挑明钱的事，眼看着又是年底，她要是不要又不知道被梁作明怎么处理了。

　　“我当初答应静静和王家的，她爸爸的钱我不会动，都给她留着，眼看着她要结婚了，那笔钱你打算怎么办？”
　　见高琳挑明了钱的事，梁作明不能装聋作哑了，再说他已经还清了外面的钱，是该考虑一下那笔钱的事，毕竟他还要脸。

　　“去年不是给了静静一万了吗？今年本打算给两万，两孙子的两万是不能动的，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他们两万。静静那笔钱我看看吧，你手里应该有几万吧？”

　　高琳点头，梁作明道：“我今年最多只能给你四万，想着把借条给我，剩下的六万会在静静结婚前给你。”

　　高琳得了准信很满意，但听他每年会给两孩子两万块钱依旧不舒服，加上给亲家母那一千，给那边就出去了三万多，以后退休就没外钱了，除去三万块钱还能剩下多少？偏心简直偏到胳肢窝了！

　　和梁作明的生活还要继续维持着，她和闺女需要他这把保护伞，说起来她觉得自己这次婚姻就是相互利用，梁作明算计她的钱她不生气，为了他儿子存私心也不恼，这就是人之常情。她在婚姻中也不是没收益。

　　只是这种婚姻要是没个好心态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梁作明在静静结婚钱梁作明真的把那十万块钱还上了！很可笑的计算方式，却让你说不出什么？梁作明给她算了一笔账：“每年我给静静的红包，村上分给你们娘俩的，还有以后你们得到的，加上我还的这些十万富富有余了吧？”

　　“很富裕！”高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男人怎么配做男人？但他说的没错，没有他她们娘俩是得不到村上那笔钱！

　　高琳在静静结婚前将她与梁作明结婚的经过，梁作明两次从她这里拿走一共十万块钱的方式，最后还款的过程一一说给了静静。“我跟你说没别的意思，总体上我跟他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扶持，你爸这人还不算坏，真不给了这十万块钱我也没办法，最多闹开了大家都没脸。

　　还好你爸爸没那么做，尽管他做的不怎么磊落，但他还是还了。我希望你的婚姻不要像我一样，说不上糟糕，也说不上有多好，还好我还有你！”

　　静静拥抱着妈妈，“妈，爸爸想着那边没错，你不要生气，你不也想着我吗？你看你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了我，都是一样的。爸爸对你还算不错，尽管他算计你却没打过你，以后你不开心了就来找我，我可是你的小棉袄啊！”

　　高琳深感安慰，还好她还有静静！

　　静静一结婚梁作明退居二线做了闲散人。高爸妈越来越跟前需要人了，高琳就想搬到父母这边与他们同住，至于梁作明该找谁就找谁去！

　　高爸爸阻止了闺女：“我们还能活几年？夫妻就是老来伴，梁作明本性不坏，好不好你们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看这两年对你上心很多了。你不要生他偏心儿子的气，人本就自私。当初要是没看中他什么你也不会和他结婚，现在孩子都大了，有了各自家的，你们更应相互扶持下去。”

　　“可你们需要人啊！”高琳哪里放心老夫妻？没想到梁作明居然说跟她一起过来照顾二老。高琳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别那么看我，我也是为自己将来打算，我帮你照顾爸妈，我老了你别把我扔出去就行！”梁作明半开玩笑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为儿子做了那么多儿子却什么也给他做过。他怕老了没人养他，所以他趁着还行赶紧表现表现，估计养老还得指望小媳妇了！

　　高琳知道他又在算计了，但没办法，他知道她狠不下心不管他，既然老了指望她，那么她很坦然地接受了梁作明住进了家里！婚姻到底是什么？高琳说不清，夫妻间的帐仿佛就是一本糊涂帐，怎么算也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