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已婚》青山自如是

8、恶心

　　收拾好方辰后周川在就着刚才的水自己擦了下。看着不太平静的下面，周川认命。
　　然后脑海里回想着刚才方辰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等周川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方辰都已经睡着了，不得不说，滚床单真的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
　　周川摸着黑躺在床上，搂着方辰，也慢慢的睡了。
　　第二天方辰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周川的怀里，难得这人还没有起来。
　　“你醒了？”
　　“嗯。”
　　大概两人同时想到昨天晚上的神仙打架，有点羞涩。
　　“我去给你打水。”
　　“哦。”
　　周川起身去了外面打水，伺候方辰洗漱。
　　方辰躺在床上，舒展四肢，幸福的生活啊。
　　俩人洗漱好以后，方辰看着周川，“你出去，我换衣服。”
　　周川不乐意了。“我都看过了！”
　　原来这时候周川都会主动避着，怕方辰不好意思。但是周川现在觉得俩人都圆房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那有什么不能看的，况且自己都摸过了。
　　对于周川的理由，方辰无法反驳。想想也是，读大学的时候也是从澡堂子里混过的，怕什么，不就是自己下面小了点？反正自己现在是双儿！于是，方辰坦荡的换衣服。
　　周川这个看着大傻子也老实的看着，甚至还忙活上了，给方辰递东西。
　　又经历早上那么一遭俩人是真的尴尬脱敏了。
　　今天周川没有去打猎，就蹲在家里守着方辰，还时不时的关心方辰有没有不舒服。
　　方辰不知道自己是第几遍回到周川了。“没有不舒服，你再问，晚上不让你上床了。”
　　还是后面一句话管用，周川闭嘴了。
　　本来以为今天两人回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结果有人找了过来，还不是什么好事情。
　　方辰看着坐在对面的一对夫妻，本来想倒碗水的，但是看看旁边周川的黑脸，想了想还是安稳的坐着不说话。
　　周财和林芝倒不介意倒没有倒水这件事情，林芝还在不停的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着客套的话，一口一个一家人。
　　不说周川如何想，方辰是听着不舒服的。后娘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对继子不好就不对，还趁着人不在把人分出去了，说不好听点就是赶出家门。在这个重视宗族的社会，和周川断亲是一件极其恶毒的事情，幸好周家的几个族老还算明道理，要不然周川怕是回来以后发现自己祖宗都没有了。
　　“到底有什么事？”周川打断了林芝的喋喋不休。
　　周财磕了磕手里的烟杆。“怎么和你娘说话的！”
　　周川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娘早就死了。”
　　周财还想说什么，被林芝给拉住人，现在可不是逞威风的时候。周财这才止住了话头说：“你给我准备十两银子，过几天衙门要来收代役银。”
　　今年朝廷征收徭役，按照规定家里有两个壮劳力的就要出一个，周财家里有他，还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刚好十四岁，在征役之内。去服徭役那可是很苦的一件事情，背井离乡不说，还不同服兵役，这个全是干苦力活，还没有工钱。
　　周财不想去，林芝也舍不得自己两个儿子，不出人那就要出钱。十两银子他们不是没有，但是这钱要是出了那就是刮一层皮，自然不愿意，于是俩个人把注意打到了周川身上。
　　看周财理直气壮的样子，周川真的气笑了。“当初我都能去服兵役，怎么他们就不能去，舍不得你儿子，那就你自己去。”
　　周财唰的一下子蹭起来：“周川，我是你老子。”
　　周川一点也不掩饰自己脸上讽刺的笑，“你怕是忘了我们断亲了，周家祖宗我认，但是你和我没关系。你们走吧。”
　　林芝看着周川，抹了抹眼泪。“大川，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当初我也没办法啊，日子难，拿不出钱，你现在条件好，这钱算是借的，以后有钱会还的。”不管如何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我没钱。”周川说的是实话，钱都给方辰了，况且成亲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当然就算是有自己也不打算掏，又不真是个傻子。
　　林芝和周财看了一眼。林芝猜了一下周川估计没什么钱，钱都用来娶方辰这个败家的了，当初下聘的时候光银子就给了二十两啊，不过这方辰是镇上的公子他能没钱。
　　周财咳了一声。“你和你家的商量商量。”
　　旁观的方辰：“.…….”你家的？老子都不配拥有姓名吗？想要我的钱，还要装大爷，是练过缩骨功吗，脸看着不大啊！
　　“没什么可商量的，我没钱，我们已经断亲了，别人也说不了我什么。”周川显然是一副讲不通的样子。
　　周财当然知道现在他奈何不了周川，况且断亲还是他们这边做出来的。当时还是咬着牙说：“你是要不孝吗？你先把银子给我，过年的时候带着你家的回家吃饭。”
　　方辰没说话，很佩服这位老爷子的脸厚程度，怕是没有搞清楚当前的形势。
　　“我不想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把你们扔出去，还有看到你们两个儿子一次就打一次。”周川觉得和他们说不通，干脆直接放狠话。
　　如果说他们不怕周川把他们扔出去的话，后面那句话就很有震慑力了。林芝赶紧拉着周财走了。周川人高马大，自己那两个儿子和他对上占不了半分便宜。
　　好好的心情就被两个人给破坏了。方辰小心的看着周川，怕他难受。
　　周川一下子就发现了方辰的小心翼翼。“我真的不难受，就是很烦，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整些有的没的，也不能真揍他们。”
　　看着周川苦恼的表情，方辰知道这人是真的不在乎了，也是被家人推出去服兵役，多年以后回来发现被赶出家门了，谁也不会好受。“好啦，没关系，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嗯。”他有夫郎，以后会生很多个孩子，还有孙子！
　　方辰不知道周川的想法。要是知道他设想有很多个孩子，怕是也会忍不住动手揍他。
　　他们家只有周川这一个壮劳力，自然不用担心徭役的事情。
　　但是村里好多人家都不一样，顿时愁云惨淡。
　　知道自己已经不算壮劳力有点忧伤的方辰更觉得压抑了。
　　不去服役就要交钱，第二天家里就有人上门来了，但是不是谁都有钱的。
　　来的是赵山，周川小的时候的玩伴，那是虎虎的男孩，现在变成了一个愁云满面的汉子。方辰给人倒了一碗水就出去了，等俩人说话，不过方辰大概能猜到来意。
　　看着方辰出去后，赵山搓了搓粗糙的手，佝着背，面色赧然。“大川…..我，我是想朝你借钱的。”
　　周川也猜到了。“为了徭役的事儿？”赵山家有四兄弟，自然要出徭役的。赵山是大哥，小时候比较皮，但是年纪越大越不爱说话，人如其名性子和山一样闷，人好可惜爹娘不爱，赵家老两口为了省钱给小儿子读书，一面让赵山做牛做马，一面愣是拖着让他去年才成亲，要知道赵山比自己还要大两岁。
　　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赵山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衣服“嗯。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本来想着我是长子，多做些没什么，但是昨儿个爹娘说要把钱省下来给四弟的夫子送孝敬让我去服役。”
　　说到这里，饶是一个老实汉子，也红了眼眶。“我夫郎怀孕了，我怕我这一走他有什么闪失。所以想着交银子。”他夫郎也是温和的性子，平时他娘就磋磨人，要是自己走了，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日子。
　　周川皱着眉头。“那以后怎么办？”从目前来看，说句不好听的，赵山的日子很是看不到头。
　　说到这里赵山舒一口气。“我和爹说了这回徭役的事情我来，但是我们要分家。”
　　“你爹同意了？”
　　“同意了，每年给粮食就行。”说到这里赵山露出一个凄然的笑。“我就是不想子玉跟着我受罪，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赵山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够了。
　　周川琢磨了一下。“这事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得给方辰说说。”
　　“行，好。”赵山知道各家有个家的难处，他原来和大川关系好，但是后来大川回来以后自己除了偶尔搭把手以外也没帮到什么，况且大川现在还成亲了。
　　等赵山走后，周川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方辰和周川的顾虑是一样的，现在问题解决了以后怎么办。
　　“分家？”
　　“能行？”说实话方辰有点怀疑。换过来想，周川这样断亲的也是有幸的。
　　“赵山是这样说的，我估摸着应该行，现在他夫郎怀孕了，要为孩子考虑自然不一样了。”
　　方辰撇嘴。“感情原来不用给他夫郎考虑。”
　　周川挑眉，保持沉默。
　　方辰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把钱给你，你悄悄给送过去吧。”当然不能被赵家人知道，要是知道借到钱了怕是这个家就分不了了。
　　“行。”
　　周川接过钱就去找赵山了，不过赵山上山打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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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