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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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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路的生物钟又让他起了个大早，他很少睡懒觉，尤其是心里装着事儿的时候。
奇怪，他什么时候上的床？秦路心里嘀咕着，毫无印象。
魔头秦路冷笑：“呵呵，想知道你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吗？”
秦路淡然道：“不想。”
“你……”魔头秦路刚想侃侃而谈，一下子被噎了回去，羞恼道，“你不想听，本尊还不想说了呢，哼!”
秦路：“……”
要不是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秦路可能还以为他怪可爱的。
手机铃声响了一声，秦路看了一眼，发现是庄严的短信，上面写清楚了今天的试镜安排，包括时间地点等，并让他九点钟到公司一起出发。
看着这条短信，昨天练习的细节一一在秦路脑海中闪现，他这才开始紧张起来。可恶，只要一想到那个角色的夸张表现他就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一座故宫。
收拾好自己走到楼下，他抬头望了一眼。不知何时，他总会习惯性望向自己家对面的窗户，尽管大部分时间，那里都是紧闭的。
盛珏最近都很忙，今天应该刚好要开始集训，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吧？也是，秦路算了算日子，还有一周时间，马上就到了和SHENG约定的看现场比赛的日子了。
不知道盛珏看到他出现，会不会吓一跳。秦路想象着那个臭屁男孩儿可能有的反应，嘴角竟不自觉勾了起来，露出了少有的一抹笑容。
秦路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几分钟到楼下，发现庄严已经提着包在门口打电话了，见秦路过来，抬手示意他稍等两分钟。
挂了电话，庄严特意看了一下时间，对秦路的印象更好了些，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脸调侃了一句：“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啊，是期待试戏吗？”
完，全，不。
一句话就把秦路给堵死了，他不知道如何回话，心情十分复杂，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哟，庄哥，这就是杜总新塞……签的艺人？”二人正准备去车上，一个干练的女人和庄严迎面遇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打量了一下秦路，道：“多好啊，就是不知道和阮星比怎么样，虽然庄哥你慧眼如炬，但这行伯乐也难遇千里马啊，阮星的天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顿了一下，接着小声凑近庄严道，“听说，她和杜总说的是，对经纪人不是很满意？”
喂，你这声音可一点也不小啊，到底是让他听还是不让他听啊！不知为何，秦路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落井下石的火药味。
“哎呀，今天是我话多了。”女人像是刚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笑了笑，也不在意庄严理不理他，道，“庄哥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去给我们麦穗看看新的广告合同。”
麦穗？秦路听到这个名字心下了然，阮星从青春娱乐出走后，扛把子的女艺人就轮到麦穗了，公司的资源倾斜一定很明显，这么看来那女人就是麦穗的经纪人了。
秦路有些奇怪，从目前看来，庄严对工作的态度没得挑剔，而且他的口碑一直在业界出了名的好，怎么会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解约呢？
庄严刚刚一直没说话，直到女人扭着腰朝前走了两步，他才喊住她：“冯莲。”
女人扭头，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有点压不住：“怎么了，庄哥？”
啧啧，看来他在等庄严破防，不知道庄严叫住她要说什么，讽刺，挖苦？秦路没想到刚来公司就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在一旁看着二人一来一往，就差嗑瓜子了。
“作为前辈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句，话不要乱说，好苗子的确很难得，但是伯乐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庄严唇边勾起一个小的弧度，看起来有点冷，“更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已经有了新的千里马，阮星和我没缘分我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秦路注意到，说到阮星的时候，庄严的目光有点闪烁，却很快变得更加坚定。
不过，这新的千里马……
秦路发现庄严看向了自己，女人也看向了自己。
等等，这不会是指……成为焦点的滋味对他来说并不好受，秦路感觉刚吃的瓜突然不香了。
“他叫秦路。”庄严挑眉，一字一句道，“麻烦你记住他的名字。”
女人笑容僵了一下，又笑得意味深长：“哦，当然，公司签的艺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我希望这不是他唯一让我记住的机会。”
庄严笑眯眯，眼镜后的眼睛成了一条缝：“那肯定，对吧，秦路？”
秦路突然被cue，心里一咯噔，只好看向女人，附和着点了点头。
救命，这下引瓜上身了，刚来就得罪同事了怎么办？！
女人其实一直在注意秦路，但对方看着始终有些游离在外，此时突然被他注视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瞬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面前的年轻人。
明明他的身形偏瘦，肤色也苍白得有些脆弱，定定地看着自己时却又感觉整个人很有压迫感，眼中像是漠视一切。很……特别，她突然想起来了圈里那个最快封神的存在——温茂。
“走吧，还赶时间试戏呢。”庄严看了眼手表，转身先走一步，秦路紧跟上去，没来得及回头看女人一眼。
二人上车后，庄严在主驾驶位上开车，一言不发，像是刚刚完全没发生任何事，秦路却对刚刚庄严刚刚那番话有些忐忑。
不会吧不会吧，虽然他的目标是出人头地，但刚来就被给予这么大的厚望他是没想到的。
“刚才我和Cindy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在意。”庄严目视前方，手中打着方向，十分平静且随意地自顾自说着，“原先阮星说是要给她带，结果给了我，公司里艺人实绩与经纪人待遇有直接关系，我因此比她高了一个档。她一直觉得，阮星本来就有大明星的特质，和谁是她的经纪人没什么关系，我是捡了她的便宜。”
说到这里，庄严突然笑出了声：“呵呵，Cindy比我晚一年进公司，我算是她的前辈吧，曾经我以为她成长了许多，直到她后面把野心和不满摆在了台面上。”
秦路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轻轻“嗯”了一声，内心一片波澜起伏。靠，没想到公司内部真跟宫斗一样，职场果然是他这种社恐患者不想涉及的地方！
庄严看了一眼依然“镇定”的秦路，沉默了片刻，道：“阮星和你是完全两种人。”
这句话是在说阮星比他更适合娱乐圈吗？秦路试图揣测庄严说这句话的含义，照这么说，后面是不是就该劝退他了？
“正因如此，”庄严又道，“我才要把你培养成真正的巨星，阮星能做到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到的，你都可以。”
巨星这两个字，他说得很稳很慢，像是刻意让秦路听清一样。
秦路突然有些明白庄严的心思了，他像个雕刻璞玉的匠人，艺人与他而言，是一个个作品，他能让他们更好，甚至超越本身的天花板。这是他和Cindy不同的地方，Cindy还在发挥艺人本身已有的优势，而他却想着要挖掘并创造艺人更多的特点。
要是放在以前，如果有人对他说出这番话，秦路一定会连忙否定，不是否定对方，而是否定自己。毕竟，他只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废物”。
但放在现在……秦路想起自己优秀的四个徒弟，想起那个觊觎他身体的魔头，内心愈加坚定。
秦路缓缓道：“当然，我可以。”
他必须要追上自己徒弟们的脚步啊。
庄严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像以往一样淡淡地敷衍过去，有些讶异地看了秦路一眼，捕捉到了他眼中极为复杂的情绪。
虽然转瞬即逝，最终透露出的，却只有如同漠视一切般的决心。
他很难说对方到底有没有感情，但这次，他好像没挑错人。
“你会比阮星更耀眼。”
试片场地安排在泓宇大厦内，按角色排序分组，组内再细分顺序。
化妆师简单给秦路上了个妆，一边给他画眉一边道：“我好希望你能选上。”
秦路：“？”
“这样我工作量就少了。”化妆师随意拿了个散粉扑了两下，嘟囔道：“遮瑕粉底都不怎么用上啊，要都这样我轻松多了。”
秦路：“……”
打工人，打工魂，原来大家都不容易。
庄严看他准备得差不多了，走到他身边道：“试镜你这个角色的共有五人，全部都是对这部戏有投资的公司，我们公司的优势不算大。”
秦路刚刚才豪言壮志，如今心下打鼓，看庄严面色凝重，一本正经地安慰他道：“重在参与，下次会更好。”
庄严被他这面冷的热心肠搞得哭笑不得：“怎么就重在参与了，我们成功率很高啊。”
有一说一，秦路是这些试镜演员里长得最好看的，不过还是有个劲敌，对方咖位比秦路高了好几个档，这也是庄严唯一的顾虑。
庄严遇到了几个熟人，忙着应酬，秦路已经换上了一身有点骚气的紫色外袍，到一旁的休息室等着，他进去时里面还有三个穿着风格和自己相似的年轻男演员，想来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了。
他进来的时候那几个男演员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只是似乎都不是很友好，秦路刚好都不眼熟，于是环顾四周，远远地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祈祷不要有人找他尬聊。
他默默观察了一下其他角色喊号的频率，发现大家进去试镜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三两分钟，长则十几分钟，从这边的门进来，却要从另一个门离开，后续不能与其他试镜演员有接触。
很好，大家都各忙各的，没有人和自己有交集，秦路拿剧本遮住自己半边脸，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很享受这种状态，直到……
“秦……大哥！”
秦路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很快放下了心，肯定不是喊自己的吧，一定是这场地里有别人也姓秦。
他继续思考剧本的内容，直到身边刮起一阵衣袖拂过的风，那人挤到了秦路旁边的座位，直接打破了秦路的侥幸幻想。
那人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道：“大哥你也来试镜？”
靠，更熟悉了。
被打断自己思绪的秦路冷漠地看向身边这人，终于想起来了。
是你啊，白洛飞！
作者有话要说： 白洛飞出现在前十章，一开始吊威亚想害秦路那个小明星，害，太久远了，不知道的人可以再看一下“带你做大哥”和前面几章，旧人物返场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