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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晋江独家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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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任由御怨白从自己手中抽走那一缕长发,却在看到对方防备的眼神时皱起了眉。
“头发这么粗糙,你肯定没有好好梳。”
御怨白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都分手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相泽消太轻笑,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这样就算动手动脚了?”
御怨白心中警铃大作,身体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但还是觉得不保险,干脆转身就跑。
跑出好远后,御怨白抽空往回看了一眼,相泽消太还站着原地没有动,由于距离过远,他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自然也就错过了那一闪而过的温柔笑容。
御怨白总算是松了口气,转了一个弯就逐渐放慢了速度,拍着还在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朝家的方向走去。
说是家也有些过了,对于御怨白来说,这只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落脚点罢了。
在他买下之前,这里连同楼下一起还是家小餐馆,之后一楼被他改造成了咖啡屋,二楼自然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不过到底在装修上花了这么多心思,真要他放弃这里再搬到其他地方去,他还真挺舍不得了。
御怨白背靠着门板叹了口气,“真是倒霉。”
这么多人在那里,怎么就独独撞上他了呢?
到了现在,御怨白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直到第二天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不知道为何,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客人就特别多,几乎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要不是不少人都是点的外带,店里的人肯定还要再翻上一倍。
这种事自他开店以来还是第一次,平常别说满人了,能一次性有四五个客人是坐在店里的就不错了,更没有发生过排队十几人的情况,弄得他这个甩手掌柜也不得不到前台来帮忙。
“老板,是时候招人了。”好不容易得了空,名为深田影纪的店员小姑娘收回了自己的几个分身,趴在桌子上面色深沉的对御怨白说,“要是人一直这么多,我们就要被累死了。”
御怨白想了想,“行吧,要是明天人还这么多,我就把招聘广告发出去。”
深田影纪觍着脸笑了两声,“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小姐妹是想来的,您要是想招人,我明天就把她们喊来给你瞧瞧呗。”
御怨白好笑的说:“合着你这都给我安排好了啊,那要是我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不要了呗。”深田影纪直起身子仰起头,理所当然的说,“也省的她们过来跟我抢老板,明明老板是我一个人的!”
这家咖啡店开业两年多,除去御怨白自己,店员的人数一直保持在两个,一个负责前台一个在后厨,人多的时候御怨白才会下场帮忙,其他时候都是坐在角落里,独自一人戴着耳机刷手机,困了就去楼上睡一觉,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这么说来,深田影纪的话也没错,毕竟她可是占据了自家老板一整个白天时间的。
御怨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会要我招人一会又不要了,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深田影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不招就不招呗,反正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御怨白觉得奇怪,“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深田影纪叹了口气,“这不是她们一直在问我店里什么时候招人嘛,烦都烦死了,我就想着如果是老板亲口说不招的话,她们应该就不会提了。”
“...你开心就好。”
“叮铃铃~”门铃响了。
深田影纪站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人露出了完美的微笑,“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黑咖,什么都不加。”
深田影纪快速的在面前的屏幕上按了几下,“一杯黑咖啡,还需要点什么吗?今天起司蛋糕半价哦。”
“那就来一份吧。”
“好嘞!”
收完钱后,深田影纪动作熟练地从柜台里夹出一块起司蛋糕,正准备打包的时候被那人制止了,“不用打包,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深田影纪看了眼周围,为难地说:“现在已经没有位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
奇怪的人。
深田影纪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那蛋糕我等会再拿给你。”说着她就想把起司蛋糕放回柜子里。
那人还是摇头,“我不喜欢甜食,给旁边这位先生吧。”
这回连御怨白都忍不住抬头了。
不喜欢甜食还点蛋糕干什么?钱多了没地方烧吗?
御怨白好奇的打量着柜台前的这位客人,却是越看越奇怪。
他本以为这人只是声音听着年轻,没想到实际的样貌也这么...小?
黑色西装可以说是个人爱好或是习惯,但放在年纪这么小的少年身上还是有些突兀了,再看看他的站姿,御怨白总觉得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被两人用探究的眼神盯着,里包恩都没有变一下脸色,还回了个标准的绅士笑容。
更为浓郁的熟悉感在御怨白心中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别开眼,不再看这个会让他产生奇怪感觉的少年。
深田影纪为难的看了眼自家老板,后者动作自然地将蛋糕从她手中拿了过来,另一只手拿起了柜台下收纳筐里的勺子,挖起一块蛋糕就往嘴巴里塞。
“...老板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御怨白看了她一眼,“这本来就是他请我的,为什么不能吃?”
“说、说不定是给别人的呢?”
里包恩却是笑了一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蛋糕啊。”
御怨白和深田影纪同时向他看去。
“我们认识吗?”
“你和老板认识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
里包恩点了点头,“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会忘也是很正常的。”
他说得轻松,御怨白却莫名的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给个提示?”御怨白试探着说。
里包恩笑而不语。
客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波,位子也空出了好几次,说是要等位子的里包恩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换过位置,他端着深田影纪送上来的咖啡站在柜台的一侧,就像原本就属于这里一样,还会帮着将餐点送去给其他客人。
这么殷勤,看着不像是债主,那就是欠老板钱了?
深田影纪趁着里包恩离开柜台的时候小声在御怨白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御怨白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他又不是什么土财主,店里的收益也只是让他刚刚达到小康水准而已,存款都没多少的人怎么可能会借别人钱?
深田影纪也不放弃,继续埋头想着其他可能,“难不成是老板家里人给找来的童养媳?”
御怨白:“...是时候换个店员了。”
深田影纪立马讨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终于到了要关门歇业的时间,可那人还没走,御怨白就是想无视都不行了。
已经换下了制服的深田影纪正站在后门的位置对着他不停地比划着什么,可惜他一个都看不懂,末了还冲他挤了挤眼睛,这才推门离开。
御怨白叹了口气,扭头对还赖在这不肯走的某人说:“这位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哦。”
“恩,我看到了。”
看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御怨白抽了抽嘴角,很努力才没有让笑容崩掉,“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家人吗?”
里包恩就这么看着他,一直把人盯得不自在了才开口:“我没有家人,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用的是肯定句,似乎是笃定了御怨白能想起他或是应该想起他,可事实恰恰相反,越是努力思考,御怨白就越想不起来最开始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到了现在他甚至都忘记那是什么感觉了。
御怨白脸上的笑容浅了些。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点厌烦这个你猜我猜的游戏了。
“早点回家吧,不然会有人担心的。”
“他们才不会呢。”里包恩偏了偏头,“比起这些,我希望你能想起我是谁,然后告诉我——”
“三十年前,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里包恩的提醒成功让御怨白想起了一些事情,还是非常不愉快的那种。
“你为什么会在这?”
身着红色长裙,头戴巨大宽檐帽的御怨白用力甩开了男人拉着自己的手,姣好的红唇被死死的咬着,口脂都因此被咬去了不少。
“你都在这,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男人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弄得皱起了眉,“别闹,我是出来工作的。”
御怨白收起了脸上的嘲意,挪了挪宽檐帽,又理了理长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随后捏起裙边曲腿微微俯身,连笑容都是一丝不苟的挑不出一丝错处。
“我是受到了亚力曼公爵的特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这难道也算胡闹吗?”
在一起快一年了,男人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双橙红色的双瞳中再也找不到往日里满满的爱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疏远与陌生,还夹杂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那一刻被猎物逃脱了手掌的恼意占据了他的内心,可愤怒过后他却品出了心痒难耐的感觉。
家养的奶猫终于伸出爪子了...吗?
这种感觉在看到御怨白和所谓的亚力曼公爵的亲密接触后消失了,起初的怒火又冒了出来,越烧越旺。
其实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亲密,两人直接的距离至始至终都没短过二十厘米,身体接触更是不存在,可一看到本该属于自己的美丽笑容被别人抢去了,他就有不顾一切把人抢回来的冲动。
哪怕另一人是他这次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