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等分的修罗场》倦鲤酱

4、chapter4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有栖川理奈已经死了无数次。

　　可惜它不可以。

　　流星街这条线里已知的剧情全部走完，之后的走向将是全然未知的。终于摆脱类似剧透的苦恼，有栖川理奈拎起钥匙串，看也不看的对着锁孔不走心的一个个试。

　　她一边搅动锁芯，一边对蓝发少年微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凶。”

　　蓝发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他一动，千疮百孔的身体就开始发出警告。

　　“咳、咳咳。”

　　有栖川理奈开锁的手一顿，看了眼少年的脸色确认暂时死不了。应该是盯着少年的时间太长，他头顶浮现出名字——飞坦。只是奇怪的是，飞坦的名字既不是敌对的红色或中立的黄色，也不是友方的绿色，而是极其少女的马卡龙粉色。

　　“咳咳。”飞坦咳的厉害，嘴角渗出一缕血丝。

　　这种一点就着的炸药包逗起来最快乐，但过了头也很难收场。

　　肯定不是被她气吐血的。

　　有栖川理奈心虚的加快开锁速度，然后释放念能力试图修补飞坦破破烂烂的身体。

　　用念高手对念的接近极为敏感，有栖川理奈的行为在飞坦眼里就是挑衅，他额前的青筋暴突，嗓音喑哑低沉：“你这个女人——！！”

　　啧，真的超级凶。感谢阿纲哥，感谢垃圾云雀，感谢巴利安的全体员工——尤其是大嗓门斯夸罗，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虚。

　　锁开了，有栖川理奈推开铁门。她朝飞坦露出平日里隐藏起来的小虎牙：“哎呀什么女人你别乱说，我还是个未成年。”

　　有栖川理奈的念不讲道理的包裹住飞坦，从表层开始修补创伤。

　　飞坦金色的瞳孔紧缩，他像只被强压住撸毛的流浪猫，浑身的皮毛炸开，随时会挥着爪子回头挠一下。

　　有栖川理奈不确定飞坦的战斗力，她没打算治好飞坦的全部伤口给自己找麻烦，准备差不多得了。可没想到，飞坦腰腹部的致命伤刚止住血，他就一跃起，藏蓝色的影子落在视网膜里只剩残影。

　　啧，撸猫失败。

　　有栖川理奈皮归皮，该有的警戒一点没放松，她小腿紧绷直接冲出去。对付不知底细的敌人，她选择先发制人。

　　对方的目标简单明确——折断她纤细的脖颈。有栖川理奈的表情认真起来，她侧身迅速踢出一脚，直指对方重伤的小腹。

　　“呵。”飞坦冷笑，握住有栖川的脚腕狠狠一折。

　　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有栖川理奈干脆飞踢起另一只腿，踹在飞坦肩上。

　　飞坦闷哼一声，虚弱的身体不稳的后退一步。

　　她趁机一拳打在飞坦胸口，整个人被反作用力推开跌坐在地。

　　“咳咳。”

　　“唔……”

　　两个人谁也没讨到好处。飞坦捂着胸口无力的靠墙轻咳，嘴角溢出血渍。而有栖川理奈的小腿青紫一片。

　　两人对视，眼中闪过如出一辙的凶光。寂静的地牢里只听见低沉的喘息和轻咳，气氛剑拔弩张。

　　有栖川理奈力气小，从小接受的训练是为了防身，而不是杀人。论反应能力她不比飞坦差，但经验和狠辣程度就差的远了。

　　虽然感觉不到疼，但骨头碎裂扎进肉里的怪异感是实打实的。

　　在路边看见受伤的流浪猫，忍不住逗弄两下然后想给包扎，结果逗弄过头猫又太过警惕，反手一爪子。

　　飞坦那一下可比猫动爪子严重多了，有栖川理奈微妙的有点不快乐，但又大概知道是自己皮过头的锅。

　　于是她干巴巴的对飞坦说：“我赢了。”

　　“嗤，小鬼。”飞坦用袖口抹去嘴角血渍，不屑的嗤笑一声。

　　——小鬼，快对你爸爸喊救命啊？哈哈哈哈！
　　模糊的晦暗记忆里，似乎有人用着同样不屑的语气喊她小鬼，揪住她的头发在墙上砸到满头是血，然后拿出手机拍照录音。

　　有栖川理奈晃了下神，灰蓝的眼珠暗了下去。她解下发尾的蝴蝶结，将其散成为一条结实的蓝缎带。

　　飞坦没能冲破念能力封锁，现在二次受伤，只能虚弱的背靠墙坐着。

　　宝蓝色的缎带如同缠绕在剑柄的剑穗，带着冰凉的冷意。

　　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非常简单，光理论有栖川理奈就知道不下百种方式，一把指甲钳甚至一支笔都能做到。牢房里没有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钥匙捅进眼窝或许是种省力的方式，可这太缺乏美感了，她或许可以用缎带勒断飞坦的脖子。

　　仿佛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缎带一圈圈缠绕，最后在白皙的指尖略略收紧。缎带扣进手指的皮肤，两人的眼神终于相交。

　　——人类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会善用自己的武器，而野兽只会追随自己的本能。

　　有栖川理奈的手一顿，她松开缎带，突然兴致缺缺。她站起身，散开的黑发弧度柔顺。

　　像反驳飞坦刚才那句小鬼似的，她居高临下看着飞坦：“你不是小鬼，你了不起。”

　　顿了顿，觉得嘲讽力度不够大，又道：“呵，小矮子。”

　　缎带从飞坦的脖子上滑落，落在他无力垂在地面的手背上。他略显狼狈的靠在墙壁上，之前在他面前说“矮”这个字的人尸体都找不到了。

　　或许之前被有栖川理奈气狠了，现在飞坦居然没怎么生气，他阖上眼恢复体力嘴边吝啬的吐出一句嘲讽：“蠢货。”

　　有栖川理奈假装没听见那句蠢货，以她的小矮子结尾，四舍五入这场架就算她吵赢了。

　　飞坦不再开口说话，有栖川理奈也没再开口。她踱着步子在昏暗的地牢来回走动，试图缓解被勾出因童年阴影而烦躁的心。

　　只是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躁。

　　现在算来有栖川理奈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可以向警方报失踪了。她那满世界乱跑的老父亲回家后，不知发现女儿不见了会是什么心情。

　　突然好烦。有栖川理奈甚至开始思考起她是谁她在哪的哲学问题，然后越想越烦，最后终于想起——

　　这不是个恋爱游戏吗？继续搞事呗，搞事一时爽，一直搞事一直爽，快乐就完事了。

　　至于回家，她可以慢慢找，可能死回老家比较现实。等哪天腻味了，说不定可以找个地方躺着等去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完美戳到飞坦爆点，或许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又不停挑衅的少女非常莫名其妙，但某些不知名情绪促使他只是睁开眼语气不耐：“吵死了！”

　　有栖川理奈回头，她喊的比飞坦还大声，从音量上完全碾压：“烦死了！”

　　“你…”

　　“你别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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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满身Debuff的残血少年飞坦，有没有人认领呀？
飞（窝窝）坦（头）一块钱四个，一块钱四个嘿嘿、嘿嘿——
谢谢“裴行之”天使的营养液 x2
谢谢“水鸢杏璃”天使的营养液 x7
谢谢“唐无雅”天使的营养液 x20
嗷呜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