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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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星海，茫茫宇宙黑暗而安静，桃桃发现自己附在一头空鲸身上，浮于太空中，右侧不远处有另外几只大块头空鲸，她所在的这个身体鼓动着腹腔，将信息发出，右侧的几只做出了回应，她们一群一起转了方向，向另一处有着黄色星云的星系飞去。
这个不是。桃桃从记忆中退出来，又进了一团雾气。
这次她的身体是孤零零一个，停在一颗不知是行星上还是卫星上。这颗星球几乎没有大气，但她依然没有一点不适，身下是粗糙的灰铁色地面，目力所及之处，起伏的地面上分布了大大小小的陨石坑，她抬头能够清楚地看见星子点缀的深色天空。
第三次，自己舒适地躺倒在一大片草地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口一吐，一个大号的球球跳了出来，它先在桃桃身上四处扒拉着什么东西，大块朵颐地吃下。吃够了之后又跑到草地边缘，逗弄着当地野兽，远处的天空中，灰色的暴雨云团正沉沉地向这边压来。
第四次，眼前是一颗炽热的恒星，离得非常之近，桃桃能感受到扑到自己身体表层的滚烫气浪，而自己身体的主人却感到十分舒适，远处也有几只空鲸在翻涌的热浪中追逐玩耍。
第五次，桃桃感觉到了来自身下的疼痛。抬起尾鳍，她发现地上落了一枚带蓝色水纹的巨蛋，一个更大号的球球将蛋表面的不明粘液舔干净，然后一声尖啸，从旁边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微缩版的球球，和蛋一比小的可怜。大号球球用自己的唾液筑成一个小小的球形体，把微型球球塞进去，继续用唾液封了口，并把这个球形体粘到了巨蛋上，身体的主人深深地看了蛋几眼，对大号球球点了点头，它便将巨蛋一口吞下。
吃了蛋是什么骚操作？桃桃摇摇头，进入了下一团雾气中。
桃桃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记忆，直到她的意识被强行弹出来回到自己身上，她才觉得头痛欲裂，潮水一般的疲乏感涌上来，她看了腕带上的时间，10:28，才过去了半小时吗？她这么想着，倒头就睡。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桃桃被星能石组收采石板的动静吵醒，忙起来收被子收床，在所有人上班前，整理好自己的居住痕迹，将位置让给前来记录空鲸身体数据的科研组工作人员。
坐在一边，桃桃回想昨夜她浏览的记忆，大概看了有四五十条，少部分晦涩难懂，可能需要玛妮结合自身经历才能明白是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大部分浅显易懂，但并未从中找到解决蜕皮问题的方法。
“有收获吗？”陆风走过来问。
桃桃点点头又摇摇头，“昨晚它清醒了大约一个小时吧，我进入了它的记忆库，但还没找到缓解的办法，这几天我还得继续睡在这儿。”
一句话说起来轻松简单，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到正确的线索是何等艰难。
然而，幸运之神到底还是眷顾了桃桃。第三天凌晨，玛妮再次醒来，桃桃抓紧时间进入它的意识海。
这一次，她的身体在一个有水的星球。她的身体先是浮在空中，在云朵中穿行，身下是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水面，她长啸一声，俯冲向下。几百米一眨眼便过了，轰的一声砸在水面上，掀起一片水雾和巨浪，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清凉感蔓延了全身，她扭头看见自己躯干上的斑驳粉色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蓝色，她继续下潜几十米，驱赶走鱼群，到达了怪石嶙峋的水底。她变着姿势在石头上磨蹭着，蹭下了已经变得灰暗的旧鳞，而旧鳞下新生的鳞片一接触到水也立刻变了颜色。
就是这个了！桃桃忙退出了玛妮的意识海。
是水吗？她端起放在简易床边地上的一瓶水，她喝了小半，还剩下大半，她试探着将水倒在玛妮尾巴上，期待着发生变化。然而一分一秒过去了，什么变化也没有出现。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桃桃仔细回忆刚才的记忆片段，那大片的水面、浅蓝的色泽……是海水吗？海水和普通水有什么不一样？别怪桃桃没常识，她没有接触过海。她所接触的信息，比如关于海的纪录片，也只讲到生物方面的知识，没有细化到海水的具体成分。
不知道又如何？桃桃点开腕带上的上网功能开始查找。
通过查资料，桃桃才知道，海水和喝的水不同之处在于盐分和矿物质的含量。桃桃打定主意，起身离开实验区，前往餐厅。
夜间的餐厅还开着，留了两盏灯和一个窗口，没有工作人员，估计去哪儿偷懒了。桃桃从自助售货机买了两瓶水，再从餐桌上顺了一瓶调味用的盐瓶，回到主实验室。她拧开两瓶水，依照高低两种不浓度，各调制了一瓶盐水。
桃桃看着面前的斑驳粉色鳞片，深呼一口气，先将浓度低的一瓶自制海水浇上去，她期待地看着。在她迫切的注视下，粉色鳞片似乎有所改变，五分钟后，桃桃眼睛都酸了，但颜色定格于灰粉色。
有效果就不错了，桃桃怀揣着希望，将剩下一瓶浓度高一些的盐水浇上去，这次效果更明显了，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完成了从粉红到灰蓝的转变。
啊哈！！桃桃开心地叫出了声，她也顾不上现在是凌晨，忙用腕带通知了陆风，然后他居然也接了，传来他强打精神的飘渺声音：“什么事啊，桃桃……”
“有办法让空鲸的身体恢复了，你快过来！”
陆风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来！”陆风胡乱套了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往主实验室奔去，路上撞翻了立在拐角处的垃圾桶，陆风在心里道了声对不起，继续向前冲去。要走三分钟的路，被他30秒跑完，一推实验区的门，里面还是黑乎乎的。
“桃桃，你在哪儿？”
“我在里面呢。”
陆风摸索着开了大灯，奔到空鲸边上桃桃所在之地。
桃桃当着陆风的面，把剩下的小半瓶高浓度自制海水浇在空鲸身上，在他眼前成功转化了一片鳞片。
“这水是什么成分？”
“就是普通盐水，浓度在4%左右，再低效果就不好了。”
既然知道了配方，两人便立即行动了起来，陆风和后勤那边打了招呼，喊上在楼上值班室的几个夜班同事，跑到餐厅征用了大洗菜盆和水桶，又从后厨仓库找到了一大包未拆封的盐，大约五公斤，一共兑出来四个水桶和六个大盆的盐水，再借用了推车拖至主实验室。
配置的盐水看起来挺多，两个人都拖不动，但是一桶桶浇上去，用完了所有的盐水，也只能将空鲸身上大约五分之一的区域转换完成。
“怎么办，没有啦。”
“我去问问后勤。”陆风再次给后勤上的负责人发了通讯，却被告知他们今天拿的盐是半个月的用量，后厨剩余的一些散装盐还必须满足将近50名工作人员的需求，而运送物资的飞船十天才回来一趟，距上次运送物资才过了三天，也就是说，如果按正常运送物资的速度，还需七天才会拿到下一批盐。
“我还是去找老师吧，他应该能有办法。”
天已经亮了，这个夜班事情满满，让所有人腰酸背疼，陆风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了，自己在实验室留守。估计着萨门导师应该是醒了，陆风给他发了个信息，将事情详细给他描述了一下，并询问盐的事情怎么解决。
半个小时后萨门回了消息，“运送物资的事我会协调，至少能提前三天到，另外你们也可以先到基地的大仓库里找一下有没有盐。我问过以前在这里工作的人，他说当时撤离时留了一部分不值钱的物资在大仓库里，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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