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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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的兴奋是有原因的，它又闻到了无比美妙的食物味道，不论是晃动还是失重，都不能阻止它寻觅美味的脚步。此时，它已将桃桃的叮嘱抛之脑后，蹬着小腿，在货物的阴影中穿梭，暗搓搓地盯着船长汉克努力守护的箱子。
切割钢板迸出的火花之下，所有人举枪严正以待，然而钢板推开后的下一瞬间，落进来的不是盗匪，而是数枚黑漆漆、用途不明的球形弹药，在令人无法做出反应的一瞬间内炸开，一时间舱内亮如白昼。
这个词不够恰当，给所有人的感觉是被人撑着眼皮，近距离观看超新星爆炸的那种感觉，即使下意识地闭眼，灼目的光线依然争先恐后的透过眼皮伤害脆弱的视神经。
该死的眩目弹！
暂时失明的所有人都在肚子里骂开了锅，但失去视力的后果就是无法反击。被波及到的球球也失去了行动力，晕乎乎地在空中飘荡。
落下眩目弹的洞口再次落下两个黑衣人，全身紧身衣，带着头套，最妙的是手脚都装了磁吸装置。在失重的环境下仍能紧贴舱壁，如履平地。
两人目标明确，手持能量探测器在固定着的货物上一一扫过。两人动作迅速而轻巧，避过蜷缩的船员们，在三十秒内就锁定了目标——汉克拿的箱子。
汉克虽然暂时失去了视力，但他抱着最高的警惕心，所以当他感觉到挽在胳膊上的固定绳被外力扯动时，他举枪便射，试图击退妄想夺取他星能石的盗匪。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只有子弹击在舱壁或是货物包裹上的沉闷响声。他不死心，再发了两枪，这次却射中了一个船员的左臂，惹来对方谩骂。
“我操你妈，谁打了老子？”
还有一发击碎了装着电气鼠的塑料箱笼，近百只电气鼠漂浮到空中，飘散开来，嘤嘤声遍布货舱内各个角落。
货舱内一片混乱时，两个黑衣人已经将任务目标拿到手里，两人合力拖着箱子从舱顶的洞口退出去。
在安达雄鹿号外部，小型黑色飞船完成了任务，松开了钳制，在脱离船体之际，还不忘给开了洞的受害者射了一发填充发泡剂，潇洒地转身飞走，剩一个安达雄鹿号无助地在空中打着转。
发泡剂是飞船上常备的应急物品，用于迅速封堵可能有漏气的裂缝，防止飞船在真空中解体，保护船上人员的生命安全。此举表明这帮劫匪只求财不害命。
但是这一剂发泡剂并没能完全堵上孔洞，在黑色飞船离开的一刹那，几乎真空的外部环境使飞船内部空气迅速流失，形成的混乱气流将船内数个毫无防备的旅客卷入了大敞的货舱，靠近货仓大门的桃桃也不幸卷入其中，被一个尖叫着手舞足蹈的小孩一脚踹到了背上，眼冒金星得像个秤砣一样，在失重的环境下打着转儿。
留守在驾驶舱的主副驾驶和技术人员，终于排除了失重干扰，全船重力模拟系统开始正常运转，一时间，所有漂浮在空中的零零碎碎落地，而客舱内更是哎哟之声不绝。
货舱内船员、旅客、失去束缚的电气鼠纷纷掉落在甲板上，没有经历过事情的旅客，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或哀叫或喘息。几个老练的船员则跳起来，因为隐患还没有消除，他们忍着眼睛的不适，抓起墙上备的发泡剂喷灌，对着漏气的顶棚一阵狂喷，直到所有漏气裂缝都被堵了个严实。
所有人暂时安全了，唯独船长汉克伏在地上心如死灰，悲伤地口不能言，几个零星的词从口中喃喃而出：“星能石……我的钱啊……都没了……”丢了货，首先运费肯定没有了，虽然雇主应该不会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他头上，但依然可能会连裤衩都赔掉。
大部分船员不知道汉克船长接了什么活，丢了什么东西，只有几个心腹清楚事情由来，此刻虽心有戚戚，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做做整理善后、安抚旅客的事宜。
球球接连遭受了失重、眩目弹的波及，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一步三晃地走到桃桃角边，连声求安慰。桃桃自己也跌地浑身疼，但她立刻给予了亲亲抱抱和撸毛，而满地上百只的电气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桃桃靠了过来，一个叠一个挨在她脚边，凄惨的嘤嘤声也渐弱，安静又无辜的样子，其他旅客和船员忍不住侧目。
感受到了他人的目光，桃桃才意识到不妥，抱起球球连忙开溜，丢下一地又开始嘤嘤嘤的电气鼠。趁它们没有逃走，有船员拿了筐子装电气鼠。而这一切，还含着眼泪的汉克看得清清楚楚。
经历了这一场一面倒的战斗，人人都很疲惫。一方面要时刻关注飞船机体情况，防止破损处再次漏气，一方面要安抚旅客，每人返还了一部分票钱。
汉克心里盘算着逐条记账，一，修理费大约要五千。二，被自己打伤的船员有保险，只付营养费五百星币。三，每个旅客退五十星币，一共一万五千新币。运送星能石的首付款要退回两万新币，最重要的是雇主的赔款现在还不知道要给多少……
愁愁愁……汉克抓了下头发，发现手上粘了几十根头发，他忍不住仰头无声长叹。
到下一个补给点，他得想法再做点买卖，补补血。脑海中忽然浮起了那个小姑娘身边围满了电气鼠的样子，或许……
在过了五日，飞船到达了第一个补给站，补给站与中转站不同，一般设在单一航线的中部，是人造的产物，主要供给能源和食物，比中转站小很多，设施也不全。但在船上闷了许久的旅客也不管那么多啦，纷纷下船溜达。而船员们各自有采购食物、能源、修理飞船的任务，汉克也下了船，但他另有目的。
钢架构的人工建筑，汉克在昏暗的走廊中前进。每个房间门上挂了牌子，他眯着眼睛仔细一一查看。在一间挂着稽查室（三）牌子的门口停下，敲了三下门，而后推门进去，老旧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里面灯光明亮，一个花白头发，眉上有疤的老人热情接待了他。
“难得呀，汉克船长，几年不见你啦。”老人给汉克倒了杯水，“这次找我什么事？”
汉克搓着手：“雷姆科长，不知你这边有没有以前稽查搜出来，没处理掉的走私动物？三四只就行。”
“你要那个做什么？你自己不就是做这行的。”雷姆闻言感到很诧异，“难道你路上丢了货？”
“不是不是，我是想……哎呀，你就当我丢了货吧。”具体原因汉克真不能说。“雷姆大哥帮帮忙，帮帮忙吧。”
汉克都开始喊大哥了，雷姆科长想着过去的交情，点点头，“你跟我来吧。”
雷姆带汉克去了一个仓库，仓库内满是空的箱笼，还有一股动物的腥臭味。角落有一堆被布盖住的笼子，雷姆上前揭开布露出里面瑟瑟发抖的生物。“你要什么自己挑吧。”
笼中是数十种常见的走私动物，汉克算着自己的预算，挑了一对彩羽椋雀，以炫彩亮丽的羽毛著称；一只拉普洱小恶魔猫，体型小巧，长相萌态十足，但它是凶猛的食肉动物；一只卡拉娜树蜥，有这着可变色的背鳍，动作缓慢，样子呆呆。
汉克心疼地付了款，但雷姆科长出的价的的确确是在市场价以下的，一想到后面把这三只卖掉，好歹能赚点回来，汉克总算缓解了心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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