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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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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神乎?何况仙乎?
月姬知晓,天地大变,仙宗各有私心。
又或者说,救世不可为,那么,各派有私心。
各派之外,那神庭亦有私心。
神与仙,在存亡面前,亦不想陨灭。
那一年,山花红的似血。
月姬的心上人,做了一件大事。
虚天宗。
被尊为双月仙尊的青月仙尊,做了一件被神、神仙,共同要讨伐的大事。
青月仙尊逆改了苦海舟。
苦海、苦海,渡过苦海,自是彼岸。
那么,这是苦海舟,自然便是想渡去了彼岸。
月姬的记忆中。
青月仙尊总是君子怀器,藏锋于心。
他……便是她心中的英雄。
可英雄,总归要被负了。
那逆转的苦海舟,不过是青月仙尊,想为这一片巨变的天地,做出的一些努力与挽留。
比起那些口称大义,那些代天执法的神庭的神,以及宗派的各位成仙得道者。
青月仙尊,以及青月仙尊背后,那聚起来的一批人,被喊着入了邪魔之道的,才是月姬眼中的英雄。
他们做的,只是为了这一片天地。
天道崩。
法则碎。
天地大劫。
若是神、仙,俱是为了私心,准备逃离这一个世界。
这些神、仙能逃了。
可留在这一个世界的凡人,以及普通的生命呢?
他们,又或是它们,就应该寂灭吗?
与世界一同死去?
生于斯,长于斯,亦当死于此。
月姬记得,青月仙尊,她的心上人,于她如此说过。
挽天倾。
那青月仙尊,以及他们背后的志同道合的那一群英雄,他们用他们的法子,要挽天倾。
“天地于我如何?”
“悠悠岁月,我自长生。”
“留于斯,离于此?我……只是为了你。”月姬留了下来。月姬甚至于为了青月仙尊的理想,她跟那些不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只想着逃离的人,还是斗了一场一场,又一场的法。
月姬的记忆里。
就是无尽的斗法,无尽的杀戮。
那些杀,只是为了……不让那些神、那些仙,束于神体、仙体中的法则碎片,也是逃离了这一个世界。
让这一个本来就是面临了寂灭的世界,越加的溃散。
“……”
春三娘醒来了。
她醒来时,最后的印象,就是血。
那是青月仙尊的血。
那一场血雨,洒在了天地间,也是滋养了那一片天地。
天地哭,血雨落。
青月仙尊陨落了。
他是求仁,得仁。
月姬最后的记忆,却是无尽的伤感,以及无限的遗憾。
春三娘醒来后。
还能品味出了,那等的孤独感。
可问题在于,醒来后,春三娘就特别的明白。
她只是看了一场戏,一场别人戏里的人生。
她不是月姬。
她当然不是高高在上的紫月仙尊。
“娘亲。”
天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噗嗤”一声轻响。
屋中的油灯点亮。
春三娘望着天恩,也是笑了笑。
“无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春三娘回了一句。
“是噩梦吗?”
“娘亲,你不必害怕,女儿陪着您。”
天恩说话时,还是满眼的认真与关心。
春三娘感到了心头的暖。
这等时候,春三娘倒有些明白,她貌似真多了三个儿女?
只是,这背后啊……到底隐藏些什么?
关于自己身上,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貌似越来越多了?
春三娘伸手,轻轻拍了自己的脸。
她笑了。
“嗯,明个儿还要赶路,且歇下吧。”
春三娘对天恩又说道。
“好……”
天恩应了话。
她正想是答应下来,准备歇下时。
这时候,她的眉头动了动。
“娘亲,外面不对劲。”
天恩还是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春三娘一听,也是侧耳仔细的倾听。
春三娘听到了,外面无一丝的声音,安静,无限的安静。
这等的夜晚,静的让人害怕吗?
天窗上,本来暗暗的夜幕,在此时,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红色的亮度。
这等红,让春三娘的目光,也是冷了起来。
春三娘想到了,让她晕厥过去的,那一场来的突然的红雾。
一座城池不见了。
一路行来,也是未见城池,又或者说,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三娘此时,眉头也是动了动。
“咱们起身。”
“安全要紧。”
春三娘说了话。
此时,哪有心思睡觉?
天恩应了话。
这时候,起身,穿上了外衣。
出屋,还是敲响了隔壁。
“咯吱”门响。
春三娘刚是敲了一下门,门便是打开了。
天赐、天养兄弟,已经开门往外走出来。
“娘亲。”
天养喊了一声。
“娘亲,二弟、妹妹,外面有情况。”
“我且去瞧瞧。”
天赐做为兄长,挺有担当的开口说道。
“……”
春三娘的目光,在兄妹三人身上瞄了一眼。
“听哥哥的。”
天恩简单回一句。
“嗯。”
天养点头。
于是,手提了灯笼的天赐,就是借着那淡淡的光芒,那是提步走在前。
他打开了这小院的院门。
他出了院门。
倒是春三娘的目光,望了一眼,那借助的小院的老婆婆的屋子。
那屋子啊,很安静。
明明老人都是浅眠的。
为何?
这般的响动声,那屋中一直没一个动静。
“娘亲,有什么不对吗?”
天恩问了一句。
“娘亲,那屋中没人。”
天养伸手一指,便是那老婆婆的睡觉的屋子,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春三娘沉默了。
这时候,她哪会品不出来,问题大发了。
“这院子里,你们兄妹感觉到了,除了咱们外,还有旁的人吗?”
春三娘问了一句,她自己都有了答案的话。
凭着内气,春三娘仔细感应了。
这时候,那是用了内气的侦测,她在这院子里,没发现了老婆婆的半点儿呼吸声,以及一点儿活人的气味儿。
她再问一问,也只是想寻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也罢,来打消了,她自己的一点子安慰。
春三娘不出意外的。
她听到了,天养、天恩一起回了话。
“无旁人。”
“那一个借宿的老婆婆,不见了。”
天养、天恩的话,让春三娘的侥幸心里,也没了。
春三娘得承认,她这离开了秦邑城后,貌似借宿了,也不是头一回,出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