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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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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身为杀手,时时游走于死亡的边缘,平时并不会想太多。
心思重是一回事儿,可若是一直想那么多,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他是杀手,时刻面对着死亡,需要做的是心无旁骛一心只有任务,而不是畏惧死亡。
恐惧才是杀人最好的武器,他是杀手,不会连这点都不懂。
红鸮眉头微蹙看向窗外,只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可以确认自己不怕死,如果满脑子都是生生死死,为何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梦?
这可能并不单纯是梦境,但也绝对不是白亦非想的那样,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衣银甲的俊美侯爷微微侧头,将这人皱起的眉心抚平,“不要怕,我会去解决。”
鬼兵索命,人心惶惶,也不过是背后有人在搞鬼,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些魑魅魍魉。
红鸮无声叹了一口气,看着旁边分外可靠的男人低声问道,“你这次来新郑,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要说是为了找他,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白亦非勾起唇角,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心上人,眸中染上了些许笑意,“夜深人静,有人要出来了。”
“果然......”红鸮羽睫微敛,垂眸敛目显得温顺又委屈,“你根本不是为了我才来,你是为了你那老相好,就算十年不见,你心里还是有他对不对?”
终于,他们家小红鸮也学会吃醋了,实在是难得。
血衣侯胸腔微微震动,闷闷的笑声在空旷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外面的青石板上露水未干,凉凉的向外散发着寒意,却丝毫冻不到房间里渐渐敞开心扉的红衣美人。
忽然起了玩心的红鸮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若是有外人在场,绝对会以为是旁边的血衣侯对他做出了天理难容的坏事儿。
如果不是太过分,这美人儿怎么会如此伤心?
白亦非只是看着,深邃的眸子满是笑意,这人在他身边越是放肆,才越能证明他是放松的,在将军府需要时时绷紧了去生活,在他身边却不需要。
至于出现在这人口中的老相好,这并不重要,要是听见红鸮这么喊,只怕第一个杀过来的就是那人。
他和天泽之间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远了近了都不行,不然出问题的就不只雪衣堡了。
等红鸮终于玩儿够了,再次睁开眼睛又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妖娆杀手,眼波流转的昳丽美人撑着脸看着带了淡淡笑意的血衣侯,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前些天还想去找他,可惜墨鸦怕出事儿,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天泽被关在那里十年,姬无夜这时候将他放出来,不得不说,是个胆大的。
月明星稀,夜色正好,新郑城中依旧灯火通明,雀阁之上的琉璃瓦在星月的照耀下闪烁着莹莹光辉,大将军姬无夜的府邸,奢华堂皇与韩国王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楼之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站在那里,散落的双色羽毛交织在一起,长长的飘带随风飘荡,远远的望去危险而又神秘。
略显黯淡的星子挂在天上,城中灯火闪烁的地方依旧人声鼎沸,白凤幽幽叹了一口气,面上带了几分不安,“锁已经开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蛇行于野,狼伏于夜,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即便是如今开来繁华昌盛的韩国都城,剥开表面的外皮内里也是充满着血腥与肮脏。
墨鸦抱着手臂微微侧目,蓬松的黑色羽毛笼罩在肩头,眼尾的暗色花纹显露出来,更是显得邪气四溢,“接下来,就看将军想干什么了。”
白凤眉目轻敛,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灯火通明,“以前只知道红鸮会去那里,却没想到那座监狱就在都城附近。”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墨鸦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世上还有很多监狱,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白凤,接下来你必须更加小心。”
肩上覆着黑羽的青年神色间带了几分柔和,话音未落身影已经出现在远处的房顶之上,几个跳跃后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他原本站着的地方,一片黑色羽毛翩然落下,白凤伸手将羽毛夹住,想了一会儿后很快也消失在雀阁之上。
入夜了,正是他们任务的最好时间。
荒芜的城外,清脆的银铃声在夜空中响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万籁俱静中,任何微小的声音都被放大。
崎岖的山路旁,光秃秃的枯树上只有几只孤鸟站在那里,丝丝缕缕的黑雾悄无声息从毫不起眼的山体中渗出来,不过片刻,整个山壁都被掩盖在其中。
异变出现的无声无息,夜色给了它们最好的掩护,和山体化为一体的牢狱如同被驯服的猛兽一样,随着圆月升起渐渐伸出了爪牙。
蛇类吐信的嘶嘶声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山壁上漆黑的浓雾没有任何征兆轰然炸开,黑雾化成的巨蟒血盆大口朝向天空,将那一轮明月也染上了血色。
浓雾之下,高大的人影从煞气中缓缓走出,一根根连着钢铁蛇头的锁链在身后张牙舞爪,随着他的走出,漫天的黑雾逐渐散去,终于露出了山壁掩盖下的黝黑洞口。
红鸮伸手将逐魂鸟唤回来,免得小可爱被刚出来有些控制不住脾气的赤眉龙蛇误伤,这只鸟儿他养了好多年,损失在这里可不值得。
白亦非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看着朝他走来的高大男人勾起了唇角,“许久不见,看来你过的不错。”
“你似乎更快活。”沙哑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天泽神色冷然,身后的锁链缓缓移动,上面团团黑气缠绕,钢铁蛇头之中冒出点点猩红的光芒,似是要择人而噬,惊的红鸮手臂上的逐魂鸟瑟瑟发抖差点儿落下去。
牢狱中的生活,试过才知道好不好。
一阵冷风悄然吹过,两人之间气氛更加冷凝。
红鸮安抚着不经吓的爱宠,似笑非笑看着在荒地中对峙的两个人,“你们要打就抓紧时间,有人来了。”
若隐若现的银铃声在耳边回荡,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外,不用想,肯定是自己人。
天泽活动着拳头,背后的锁链却是缠回了腰身,白亦非唇边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可惜只有目光落在红鸮身上时才多了几分真实。
“幽冥阴阳,生灵退散,黄泉碧落,百鬼夜行。”
随着白亦非低缓的声音响起,带着兜帽的青年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叮叮当当的声音从他的权杖上挂着的铃铛中传了出来,清脆而又瘆人。
驱尸魔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即便在天泽面前也没有将脸露出来,没有去管旁边站着的白亦非和红鸮,只是走到他们家主人面前屈膝跪下,“主人。”
红鸮翻身从树上下来,轻盈的落到他们家侯爷跟前,十分不合时宜的笑了出声,“现在二对二了,还要打吗?”
身材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懒洋洋靠在他死对头身上打哈欠的红衣美人,许久才皱着眉头转过头去。
他不喜欢和傻子打交道。
天泽抬手示意驱尸魔起来,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对面两个糟心的家伙嗤笑一声,“你们等在这里,有事情?”
百越已经被灭国,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太子,甚至沦为阶下囚,白亦非现在来找他,要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幽幽浓雾暗影迷离,微凉的月光洒在身上,惶惶鬼影于远处晃动,此夜并不安稳。
冰冷阴郁的高大男人看着不顾外人在场依旧黏黏糊糊的俩人,愈发觉得心情郁结。
白亦非一手负后,眸中笑意尚未散尽,只是扔过去一个陶瓶,“姬无夜的用意,想来你也猜到了。”
“那他大概要失望了。”天泽冷笑一声,将瓶子接住然后重复刚才的问题,“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等着?”
别说什么以往情谊,即便有情谊在,在这俩人心里也比不过能独处的重量。
红鸮看着愈发不耐的百越前太子笑的开怀,身体靠在他们家侯爷身上半抱怨半调笑道,“早说在城里等着,你偏不听,现在可好,被嫌弃了吧。”
白亦非无奈的看着惯会捣乱的心上人,换了个姿势将人揽在怀里,然后看着想要转身走人的赤眉龙蛇道,“最近遇到些问题,想着你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看法,跟我走吧。”
天泽幽幽看着难得向他求助的血衣侯,捏着手中似乎一碰即碎的陶瓶,看在解药的份儿上屈尊跟了上去。
能让白亦非对他低头,大概是红鸮那傻子身上出了问题。
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驱尸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家主人真的跟了上去,即便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也依旧能看出几分无措。
主人和血衣侯......难道不是反目成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