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致幻蘑菇

      到达行宫的第二天,皇帝昆战就把队伍拉到了距离行宫不远的猎场。站在演武台上昆战发表了简短的誓师致辞后,秋猎才算正式开始。

      第一天的狩猎昆战不会亲自上场,把一众王公大臣家的年轻儿郎放进猎场之后,他就回帐中和国师下棋去了。

      丁满不会骑马,也没有想参与这项活动的想法,于是昆彻找来了行宫的内侍,陪着丁满在猎场附近的牧园和农场溜达。

      看到丁满一行人乐颠颠地走远,昆彻挽弓上马,缰绳一拉马肚一夹便朝猎场中心驰骋而去。他打算猎头鹿回来今晚给丁满烤鹿肉吃,可怜此时的王爷还不知道命运接下来给他的残酷安排。

      傍晚,当昆彻满载而归回到大本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站在他的王帐外来回打转不停张望的盈盈。

      盈盈看见昆彻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他好像吃了有毒的蘑菇,现在人很奇怪!”

      话不多说,昆彻和闻讯赶来的昆战一同进帐查看丁满的情况。

      大帐中丁满斜倚在床榻上,像喝醉了酒似的,脸上顶着两朵坨红,呵呵呵不停傻笑。盈盈主动跟两人说明起情况。

      下午他们逛完了农场往回走的时候,丁满在路边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小片蘑菇。那蘑菇浅黄色,一朵一朵像撑了把小伞,可爱极了。丁满拔了一朵放在手里研究了许久,判断这个成色和这个形状应该是可以吃的,于是他们就动手采了一兜子回来打算晚上炭火烤着吃。

      结果刚烤好一串给丁满吃了下去,第二串还没烤好就出事了。丁满一头栽倒在地,过了一炷香时间醒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阿满?”昆彻走近两步试探道。

      丁满听到声音晃悠悠地摆过头,半睁着眼看了看面前的人。

      “啊!妈妈!你来啦?”

      ????

      妈妈?母亲?昆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昆彻,朕不在的时候,朕的好弟弟私下和他的王妃居然玩起了这种游戏吗?

      昆彻懒得理昆战揶揄的目光,走过去仔细查看丁满的身体状况。

      上下检查了一遍之后,昆彻觉得丁满这样的状态跟醉酒无甚区别,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他眼前会出现幻觉,容易认错人,意识也比较模糊。

      “那边那个谁你过来一下,”丁满朝昆战勾勾手。

      身为皇帝,昆战这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唤小狗般的语气说话。呵,有趣,就算是吃错蘑菇了,说话也得有个限度!

      昆战走到丁满面前,刚准备兴师问罪,就看到丁满勾唇灿烂一笑。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啊五颜六色的,居然还会发光!”

      众人无语地看着丁满大大咧咧牵起皇帝的衣袖,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子。

      “朕这件衣服是黑色的……”昆战极其郁闷,默默在心中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不要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对~我知道,是五彩斑斓的黑!还会转圈啊!你看哈哈哈哈!真好看怎么这么高级?!”丁满牵着昆战的衣袖左右摇摇。

      昆战给昆彻递过去一个眼神:摆平他,立刻现在!

      “阿满阿满你听我说,你把皇上的袖子放一放,听话!”昆彻一边哄一边去掰丁满的手。

      谁知昆彻的话又引发了丁满一连串的大笑。

      “皇上?怎么会有皇上?哈哈哈我还皇后呢!”

      ????众人唰地扭头,相当惊恐地看着昆彻,盛王妃想当皇后?完了完了,自己知道的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昆战脸黑如锅底,试问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给我拿刀来!把这只袖子给我砍了!”昆战气得连朕都忘了说。

      嗤啦一声皇帝解放了自己的胳膊,同时少了半截袖子。昆彻相当无语地盯着丁满手里的衣袖,阿满和自己这个正牌夫君还没发生什么呢,就先跟皇帝断了个袖,这真是没处说理。

      “太医来之前阿彻你可把人看好了,这样子出去容易出事。”昆战捉着自己的衣服心有余悸地说。说完他就迅速撤离了昆彻的王帐,留下昆彻盈盈还有彭彭硬着头皮和吃了毒蘑菇的丁满待在一个帐子里。

      “彭彭,你去接点水给阿满。”

      “好。”

      “彭彭?彭彭是谁?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养的一头小猪,嘿嘿嘿,我每天给他喂多多的饲料,等他在长大一点就杀了他吃烤乳猪嘿嘿嘿……”

      彭彭心碎,嗷的一声爆哭,“哥哥你果真嫌弃我胖!你还说我像猪!我不要跟你玩了!”

      彭彭哭起来气势如虹,中气十足。难为昆彻又要哄大孩子又要哄小孩子,焦头烂额。

      “妈妈,你要去哪?”丁满拉住昆彻的手问。

      我要出去透透气,你太令人窒息了。

      “我出去走走。阿满先呆在这里好不好?”

      “别走,妈妈,我也要出去!”昆彻见丁满像块年糕一样粘着自己,而大帐外全是驻扎的军队,若是让他们看到丁满这个样子传到京城还不得翻天?昆彻绝望地闭闭眼。

      “我哪也不去,陪着你好不好?”昆彻认命地重新坐下。

      接下来丁满就开始不停和昆彻说话。

      “妈妈你看屋顶上的彩灯好漂亮忽闪忽闪的!”

      昆彻木然地抬头看着纯白色的毡布帐顶。

      “诶?那边那只兔子好看,那个鸟也不错,栩栩如生的,还会跳呢!”

      昆彻顺着丁满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柜子上摆放的一只铜罐和一个漆盒。

      “哈哈哈,妈妈你快看,那个门怎么有四个把手,还能转?哇!好神奇!”

      昆彻觉得他指的应该是那个五斗柜。

      “阿满阿满你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歇一会?”

      “妈妈,你不爱我了你以前都喊我宝贝der~”

      这句话正巧被掀帘进来看热闹的陈筝听到,他立刻把“昆彻你居然是这样的王爷”这句话直接写在了脸上。

      昆彻心好累压根一点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前两天我建议他认我做干爹被他拒绝了,今天倒好直接认你当妈了,开不开心?”

      昆彻想撕烂陈筝的嘴。

      “认你做干爹?没想到你还这么大志向呢?要不要我也喊你一声爹?就看你敢不敢答应了。”

      “不了不了,这就要折寿了,哈哈!”陈筝笑嘻嘻地坐下。

      两人言语交锋之际,丁满盯着帐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反正是津津有味。

      “阿满你在看什么呀?”陈筝问。

      “看赛马。”

      ……

      “哪匹马赢了?”

      “你不会自己看吗?”丁满嫌弃地啧了一声。

      我要能看到才行啊!陈筝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顺着丁满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面白布墙。

      陈筝转转眼珠,计上心头。

      “哦是这一匹呀!”

      “它不行,没有那匹白的跑得快。”

      哦,还有白马。

      “白马奔跑的样子真好看!”陈筝开始配合丁满胡诌。

      “嗯我看好它还有最外侧的枣红马,他上一次跑了第一呢!”

      “哇这么棒啊,那这次他也能拿第一了?”

      “不一定,他左边那匹黑马现在势头不错。”

      昆彻觉得继续呆在这里他才会折寿。身边两个人,丁满专注看着自己的幻觉里的赛马,陈筝虽看不见赛马,但他会打岔,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居然还唠得挺热闹。

      “诶你是谁?”丁满突然反问。

      “我是你爹…”陈筝舔了下后槽牙,笑得十分阴险。

      “陈筝要不要你们先聊,我现在去跟皇兄说一声你打理的珍宝翠斋每年少向他上交两成红利的事?”

      “哎!宝贝我是你筝哥哥呀!”

      陈筝瞬间改口,认怂贼快。

      “筝哥哥?筝哥哥是谁?”

      “陪你看赛马的哥哥呀!”陈筝就快要憋不住笑了。

      “哦哦对赛马赛马!”

      “现在小白跑到第几啦?”

      “小白刚才摔倒了扭到脖子了!”

      哦~

      “真是生动有趣呀!”陈筝捂着肚子笑的满地打滚。

      “是的,所以我可喜欢看赛马了。”丁满回答的一本正经,相比之下陈筝倒更像那个吃错蘑菇的人。

      “哈哈哈他这样真的太好玩了!还有那个蘑菇吗?再给他吃一点哈哈哈!”

      昆彻刚准备叫陈筝帮忙看着丁满一会,他去问问太医怎么还不来。就听到陈筝还要给阿满继续吃那个鬼蘑菇,于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星”太医,太医一通把脉看眼看舌之后,开了一帖强力催吐药给丁满。昆彻拿着小蒲扇,万分期待地蹲在小泥炉前亲自把药熬好了。

      “喝药吧药来了!”喝完吐完就早点变正常吧!昆彻内心祈祷。

      “哈哈!妈妈你怎么用这么大的桶装水呀?宝贝喝不完~”丁满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脚丫连蹬直蹬。

      昆彻端着小药碗欲哭无泪,丁满出现的幻觉里所有的物品似乎都放大了好多倍。

      一旁的陈筝又要笑疯了。

      此时丁满趴在枕头上,不经意地低下头,然后他便愣住了。

      “阿满?阿满?”昆彻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

      陈筝见丁满状态不对,也有点慌。

      “啊!”丁满一声尖叫划破二人的耳膜。

      “我的手!妈妈!我的手断了!流血了!好疼!妈妈!妈妈!啊啊啊啊!”

      昆彻被丁满的嗓门吓得一抖,赶忙把碗放下去看丁满的手。白白净净的一双手,哪有什么伤口?这不是好好的什么也没有啊!

      “伤口在哪呢?”陈筝掏了掏被震得耳鸣的耳朵凑过来看。

      “这!这!还有!在流血!黑色的!好疼啊啊啊!”丁满在自己手上到处指。

      刚准备再次反驳,昆彻突然福至心灵。

      “不疼不疼,我吹吹,我吹吹就好了~”

      “血!都是血!啊!妈妈!好疼!救命!”

      得,吹吹不管用。

      “好,我们上点药,包起来,包起来就好了。”昆彻随便抓了一截床单绕在丁满手上。

      “嗯……”丁满这只锣总算不响了。

      陈筝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来着了,丁满这一出出的笑得他趴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和昆彻的王帐相隔不远的就是昆战的大帐,隔着毡布他都能听到陈筝开怀大笑的声音。

      相比那边的鸡飞狗跳热热闹闹,昆战的帐中可以称得上孤独寂寞冷了。

      昆战垂眸抚弄着手上的扳指,烛光阴影里的神情是少有的落寞。

      阿筝他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解决了“流血的断手”,昆彻非常艰辛地哄着丁满把药喝了下去。催吐药很见效,半个时辰后他抱着水罐哇哇开始吐,胃里不舒服丁满就变得爱撒娇起来。

      此时陈筝已经看够了热闹,打了个哈欠就回去睡觉去了。

      “妈妈妈妈我难受。你抱抱我!”

      好,抱。

      “再抱紧一点。”

      好,紧一点。

      “妈妈你摸摸我背。”

      好,摸摸。

      “再摸摸。”

      再摸摸。

      昆彻漠然地随着丁满的指令动作。

      然而……

      “妈妈,你亲亲我。”

      ????

      昆彻很为难。这要顺着他的话不管不顾亲下去明天丁满清醒过来会不会觉得他趁机占了便宜?如果不亲,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依不饶到什么时候?

      昆彻纠结了一番,片头在丁满的脸上蜻蜓点水蹭了一下。

      “不对不对,要使劲亲要出声那种。”

      昆彻拍拍紧紧勒在自己身上的丁满,双眼放空。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无外乎现在了。

      “妈妈?亲亲~”见昆彻没动静,丁满催促道。

      mua~

      “不够响再来一下。”

      muuuuuua~

      “再来!”

      muuuuuuuuuuuua~

      咯咯咯咯,丁满开心了满意了,带着脸上被昆彻嘬出来的红印,笑得像一只刚下了蛋的小母鸡。

      这个长夜对于昆彻来说着实漫长得有些残忍。

      第二日一早陈筝就又屁颠屁颠地跑来找乐子。进帐一看就惊讶的瞪起了眼睛。

      “哇哦你们昨天这么激烈吗?”

      只见昆彻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嘴角起了个火泡颓然地坐在床边。而床上的丁满则衣衫不整,露在被子外的额头脸颊脖子红梅点点,令人遐想无限。

      “嘘小点声,吵醒了你来哄。”昆彻小声斥道。

      直到东方既白,丁满才放完了所有的电沉沉睡去。丁满睡着了,昆彻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帮丁满掖好被子昆彻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帐子,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他感受到一种劫后重生的解脱感。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的阅览支持~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