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天 ...
-
绵软的夜风轻轻柔柔地拂过脸颊，一个长腿青年哼着歌，慢悠悠地在空荡的马路上晃悠，将摩托骑出了自行车的速度。
明明早就将酒气排泄一空，约纳斯骑着迪克的爱车，在哥谭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夜游，时间逼近午夜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在他果断的回绝后，捅破的窗户纸反而让亚德里安轻松不少，两人之后又拉拉杂杂地聊了许多东西，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亚德里安说约纳斯听。
或者说，是酒精打开了亚德里安的话匣子。
“——我是六年前加入的公司，很幸运地一路从子公司被提拔到格莱斯顿先生身边，我喜欢这个城市，不管她有多少问题，她都给了我一个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舞台，而且格莱斯顿先生很慷慨，我们的团队成员们也都特别棒，真的，相信我，韦恩先生选择我们合作稳赚不赔……嘿，我想如果一切顺利，我明年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了，然后我想或许我可以找一个可以跟我一起住在里面的人，我们可以一起装修它——”
听着亚德里安愉快又充满憧憬地讲起自己的计划、自己的理想，顺带不忘尽责地安利自己的公司，约纳斯相信他是真的觉得在哥谭生活很快乐。
正如亚德里安自己所说，他很幸运，他拥有的东西是这世上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这么一想约纳斯对伤害亚德里安的感情这件事就又不那么愧疚了——毕竟猝不及防的波折和考验才能称得上是人生，不是吗？
但对亚德里安在迷迷糊糊之际对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约纳斯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呢？约纳斯，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想要的生活？
离开那个世界之后，约纳斯那像是拧紧的发条的生活节奏陡然变得轻松自在起来，这一度让他无所适从，于是他为自己找了许多目标，比如找工作、比如赚钱买车，但他心底又明白，那不过是给提前被“退休”的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免得胡思乱想。
他跟在布鲁斯·韦恩身边，多少也有这个原因：不管还是不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身边难道还会缺失事故吗？只要有事做，他就不必面对“我是谁”、“我想做什么”这样的问题了。
是他自己主动选择放弃思考，任由生活推着往前走的。约纳斯明白自己其实可以有其他选择，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懂得该为自己如何做选择。
所以，在他本有无数次机会从布鲁斯身边逃离、疏远克拉克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留下来。
在突然正视到自己那诸多自以为潇洒恣意的行为背后其实是无法突破过去的软弱之后，约纳斯消沉极了，这才有了前面那夜游哥谭的举动。
当然，要是能碰上几个不长眼的就更好了，他刚好可以拿来发泄发泄郁气——约纳斯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不过当他听到身后轰鸣的发动机声后，约纳斯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多么高兴，因为他不快地意识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是提醒自己不能杀人，这让他又不得不面对自己仍被“蝙蝠侠”辖制的现实。
“轰——吱——”
一辆通体漆黑的街车漂亮地横在了约纳斯面前，身材玲珑轻盈的骑士冲约纳斯挑衅地一抬下巴，弹开了自己的面罩。
“想碰上你落单一次还真不容易。”
“凯尔小姐。”
来人的脸熄灭了约纳斯心里最后一点跃跃欲试的小火苗，他没想到是瑟琳娜·凯尔追在自己后面，很明显，他不可能跟她动手。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因为对方话里透出的意思，约纳斯没什么诚意地抛出了一句场面话，“如果您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联系韦恩先生，或者直接来老宅。”
头盔下的瑟琳娜撇了撇嘴，她难道没这么做吗？她就是做了才会被布鲁斯的态度气到，进而决定自己行动。
在瑟琳娜未回话的空档，约纳斯也不留痕迹地快速打量了对方一遍——车子上的凹陷和划痕很新，应该是今晚弄的，从那一身黑漆漆的紧身衣和车体来看，或许今天瑟琳娜·凯尔又做了什么不太见得了人的勾当，毕竟他们认识的那天这姑娘可是熟门熟路地准备撬保险柜。那么这么看来，她突然追上自己应该也是巧合，如果不是自己临时起意，她也不会在“办事儿”途中发现自己的踪迹。
“你把波比·埃布尔怎么了？”瑟琳娜开门见山地问，她没有下车，只是固执地挡住了去路。
“什么意思？”约纳斯歪了歪头。
瑟琳娜“啧”了一声。
“少装模作样，我知道你认识埃布尔，”她说，猫一样的眼睛挑衅似地紧盯着他不放，“我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你把她怎么了？”
“有趣，听上去你好像非常相信她是遭到了不测，为什么不可能是她远走他乡寻找一段新的旅程呢？”
约纳斯开始感到烦躁，他现在没心情跟对方纠缠。
“她跟我一样是在哥谭街头长大的人，不管这个城市什么样，它是我们的家，我们不会轻易离开这儿。”瑟琳娜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她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是认为波比·埃布尔不会轻易抛弃自己在哥谭积累的“生意”，那是她赖以生存的本钱，若不是遭遇不测，谁会丢下自己的根基。
约纳斯到现在也都不知道当初把照片捅到布鲁斯那里的就是瑟琳娜，如果知道，或许他就更能理解对方为什么非要认为自己会对波比·埃布尔做什么了。
“噢，那看来你也没多了解她，”约纳斯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让开，凯尔小姐，波比去了哪儿那是她自己的事，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你也没资格审问我。”
他转起把手，大有再不让路就直接撞过去的意思。
可瑟琳娜·凯尔也不是吃这套的人，她踩实脚踏，高高地扬起下巴，意思是“有种你就撞过来”。
仍处在对布鲁斯·韦恩产生“逆反情绪”中的约纳斯冷下脸，他本就不是那么在意所谓后果的人。
“轰——哐！”
约纳斯一点儿也没给瑟琳娜反应的时间，直接提速重重地撞了上去，但他多少留了情面，只是撞歪了瑟琳娜的后轮。
“你就不怕我去找布鲁斯戳穿你的真面目吗？！”瑟琳娜恼羞成怒地在他身后威胁道。
这两人之间也并非单方面具有信息差，瑟琳娜单单知道约纳斯不对劲，却并不清楚约纳斯那些普通人不能理解的本事。
“尽管去。”约纳斯侧过头斜睨着这个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点儿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
虽然约纳斯在来到这个哥谭后大部时间都显得人畜无害，但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其实是个非常容易被自己情绪左右的人，很多时候就算他知道后果，却还有很大概率去顺着自己当时的心意做事。比如，他会在毫无心理负担地干掉一整个小队后，偷偷放走某些看着顺眼的反抗军。
不过这次约纳斯倒是没有动手，他看了看瑟琳娜身后空荡的街道，轻嗤一声，说：“看来你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凯尔小姐，既然你今晚会很忙那我就不奉陪了。”
瑟琳娜当然不想就这么被打发掉，可她一提速车架就危险地偏向一边，根本不可能追上约纳斯，而同时，她也隐约听到了车辆疾驰的声音，她猜到那恐怕就是自己以为已经甩掉的追兵。
“见鬼！”她愤愤一拍邮箱，卷起一个墨绿色的帆布小包，三步并做两步窜上了一旁的外挂楼梯弃车而逃。
其实，如果今晚瑟琳娜不要采取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或是约纳斯再有那么一点儿耐心，她就会知道波比·埃布尔与她正在追查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会先一步得知就算有克拉克的介入，横跨了数个城市的失踪案并没有减少，克拉克抓住的只是些虾兵蟹将。
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明明两个人都是因布鲁斯·韦恩才产生了交集，可一个嫌弃布鲁斯过于辖制人宁愿独来独往用自己的法子处理问题，一个时不时叛逆期“诈尸”式上线什么也不肯多说，这就让所有人都错过了一个提前解决问题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