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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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清晨，游花表面镇定内心却有些疑惑地走进了办公室。
英语老师早川惠美很不好意思地低声跟她道：“听说莲见同学网球打的不错，我看你没有加什么社团，有没有兴趣加入女子网球社？”
这才一天过去，这种事就传开了吗？她还是特意挑的放学后……游花出神了片刻，回过神，礼貌地回绝道：“我暂时并没有加入社团的打算。”
她这次回到这个成就世界，唯一的目的就是刷通金色成就，所以不会停留太久，答应无谓的要求，不过是徒增羁绊而已。
英语老师长叹一口气：“经理也行啊？要不助教？”
游花虚着眼看着她，沉默。
“好啦好啦，你回去吧，周测考加油。”
跟越前龙马的那一战说到底也不过是激起了一点水花而已，除了路过网球部时偶尔会受到一些瞩目外，并没有影响到游花的校园生活。
唯一有点改变的，大概是中午去天台吃便当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一个枕着球袋睡觉的少年，两人一个在天台防护网前吃饭，一个在遮阳处午睡，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偶尔她先到的情况下，后者也不会刻意避开，而是将她当作透明人一般，自顾自地去休息。
然后在她吃好便当，准备离开的时候，闭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总是会忽然眼也不睁地冒出一句话：“放学后我在网球场等你。”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每天放学后挑战她似乎成了越前龙马的日常。
而且越前龙马似乎有着从竞技中蜕变的某种潜质，看着他的成长速度，恍惚就像看到了跟绿练习的自己，游花并不介意自己当一回免费陪练，毕竟这陪练很快就要结束了。
周末的时候，她按照越前龙马给的住址寻到了一处寺庙前，按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抱着猫的少年过来开门，游花在对方头顶有点蓬乱的头发上多看了两眼，又看了眼对方怀里面如黑炭的猫咪，点头道：“冒昧拜访，失礼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一般是正常人都起床的作息，但是越前龙马抱着猫请她进来后，却说每周的周末他老爹吃完早饭敲完钟后都会回房看会儿杂志，所以让她再等一下。
游花没有进去坐，而是到寺庙的后院做了会儿热身，顺便观察了一遍这里网球场的场地。
一般学校里的球场地面都是硬地网球场，现在的大部分比赛也是用的硬地网球场，她本来预想着寺庙没有足够的条件去铺设水泥沥青改造成硬地场地，因此提前在软性网球场做过一些训练，却没想到寺庙的场地居然被特意改造成了硬地。
游花蹲下身子摸了摸在水泥与沥青混铺的场地上薄薄的细土，虽然看起来不太干净，但是场地保养耗费的心力绝不是用肉眼能看出来的。
越前南次郎这些年对于网球依旧是怀揣着热爱吗？那么他是像常识认为的一样随着年龄渐长而逐渐退步，还是变得更强了呢？
在绿的磨砺下她终于能够与绿打的不分秋色，而越前南次郎虽然很强，但是他毕竟已经退役多年，而绿就算数据模板取自他，也应该是取自当年他年轻时的巅峰时刻。
单是想到要与这样一个人对局，心都不由得激动的颤栗。
“哟，少女。”穿着黑色和尚服的中年大叔打着哈欠走了过来，胳膊肘还夹着一根木质球拍。
游花看了眼他脚下的雪駄，面色微沉。
雪駄即为竹皮屐，比寻常的木屐要耐用且方便行走，能跑能跳，但并不代表就能用来正式运动比赛。
“或许你可以去换上一双运动鞋。”
“这样很舒服啊~”越前南次郎边说着，脚趾抓了抓鞋，然后露出了一副‘热身完毕’的神情，右手握拍，“好了，来猜正反~”
“不，第一局发球局给你。”站在对面的少女神情执拗。
越前南次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木屐，咋舌道：“真是麻烦。”
这时，游花默默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廊下抱着猫看戏的少年，用眼神表示出一种讯号——‘你难道没有向他说明我是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对手吗？’
“喵~”感受到视线的卡鲁宾喵了一声跳出越前龙马的怀抱，龙马抬手想下意识压帽檐，却只摸到了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
虽然他的眼神很淡定，但游花还是懂了他的意思。
终归只是个半大的男孩，拥有这种坑爹心态实属正常。
她平复心情，从球袋里取出球拍，在兜里塞进几个网球，站在底线，认真等待越前南次郎发球。
小瞧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
“卡鲁宾？”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摇尾巴的卡鲁宾，长发及腰的少女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在猫食盆里加了点猫粮，疑惑道：“都快中午了，叔叔和龙马呢？”
卡鲁宾“喵~”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又低头吃饭。
奈奈子站起身，走出门外，隐约听到了后院的挥球声，无奈道：“一般不是下午凉快点才打球吗？中午这么热，可不像叔叔的作风啊……”
一般来说，就算龙马在这个时间想要打球，叔叔也只会敷衍着说什么‘天气太热’‘少年热血是好事中暑就不好了’之类的话糊弄过去。
而且……
后院的挥球声跟往常的似乎不太一样。比往常的声音要小一些，短促一些，有些像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等到她走到后院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一幕，奈奈子怔住了。
以往平整却有着薄薄灰土的网球场，现在满是灰土被打散的圆形的痕迹，黄色的残影在空中出现又消失，让人头昏眼花，而往常气定神闲喜欢站在底线一步未动的叔叔此刻却和对面的少女一样不停的跑动。
——少女？
奈奈子看向廊下睁着眼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对局的越前龙马，悄悄走上前，低声道：“龙马，那女孩是谁？”
“同学。”单手托颊的少年头也未抬道。
“现在这情况是……”
“普通的比赛而已。”
微笑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痕，奈奈子看着球场上用‘普通’二字完全无法形容的二人，道：“那么现在比分是……”
“老爸的发球局，现在还一分未得。”
“诶？！”
*
已经意识到了吧。
即便日头正盛，她的面颊依旧没有多少汗水，少女预判着球路，在对方抬起手的瞬间已站在了落点处，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
不出全力的话，绝对赢不了我。
现在的你，已经意识到了吧。
网球的技巧全部奈何不了对方的时候，对打便纯粹的变成了体力，耐力，速度，力量，观察力，预判力……等等，综合的各种能力的比拼。
所以她没有使出诸如灭五感之类从绿那里学到的各种能力，因为他们早已心照不宣这是无用功。
现在的对局，是纯粹的，‘光’与‘箭’。
风在体内流动，身体好像在放光，游花沉浸在无我的世界里，好似已与对方的心意相通，清楚的看透了互相的想法。
在五十三球时，我/她会得分。
“15-0。”
第53球的时候，如同双方脑海中预测的那样，游花成功得分，而得分的原因是，越前南次郎的那双木屐，断了一条系带。
“或许你可以去换上一双运动鞋。”
她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开局前的话语。
越前南次郎唇角挂着玩世不恭地笑容，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眼失去束缚的脚趾：“这个年纪，这种实力……真恐怖啊。”
嘟囔着‘kowai’‘kowai’的南次郎这次老老实实去换了鞋。
奈奈子看着这种情状，认命地去做双人份的午饭，除了伯母和她，估计叔叔他们根本不准备吃午饭了，龙马肯定也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在越前南次郎去换鞋的那段时间，廊下的少年看着站在原地一步未动的少女，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非要找我老爸打球？”
“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每天放学后都找我打球？”少女将问题抛回，然后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们的理由是一样的。”
龙马蹙了蹙眉头，开始思考老爸什么时候跟莲见游花打过球，而且不论怎么看，老爸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啊……
游花收回视线，看向走来的南次郎，少年，这个问题，你大概永远也想不通了。
这场对局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才打到第三局，比分为2-1，彼时日头正高，游花在上个成就时早已习惯随着水平的提升，与绿的对局日渐成为漫长的拉锯，所以现在虽然汗浸衣衫，面颊红扑扑的额角满是汗水，但呼吸依旧保持着运动的节奏。
越前南次郎握着球拍的手交换几番，蹭干手上的汗水，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眼眸却像盯着猎物的捕食者一般的少女，缓缓调整呼吸，当他与对方对视时，越前南次郎微微眯起眼，知道自己的思想一瞬间被看穿了。
少女勾唇笑了。
“我已经看到结局了。”
真是不得了啊……越前南次郎看着球场上已经被砸出坑洼的部分地面，啧啧感叹，这个世界也太奇幻了吧。
日头渐落，独自走在街道上的少女踉跄了一下，扶向一旁的路灯杆，缓缓滑落蹲在地上，跟在身后送她回家的少年默默站在一边。
用无我的三个境界撑了一盘比赛，当比赛结束的瞬间，游花感觉到体内的‘风’急剧消逝，但哪怕南次郎不顾形象地躺地上大口喘息着休息，她也一直强撑着没有露出不适的模样。
想让那个大叔知道，她是体力和能力的完胜……呼……
夜风微凉，游花眯着眼，疲惫和困倦让她想要就这样蹲在地上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拉起自己的手臂，将她架到了背上，有些软软的头发在脸颊拂动，她听到宛如从天际传来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打败老爸，也会打败你。”
“唔……”
“——你家具体在哪？”
夜风中，只剩下少女绵长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网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