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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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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颜来了,快坐,嗝!”喝了酒的脸满是红光,混浊的眼睛犹如那粪坑里的蛆,惹人难受。
“大人今日怕是不能了。”
晃晃悠悠的身子站了起来,不时的还打个酒嗝,“可是攀上权贵后看不起我?”
“告诉你,在哪里你就是个玩意儿,还想飞上枝头做你的梦。”
讽刺的话如风飘过,却不留下半点痕迹。
蓝君颜耐心的说着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话,“将军夫人来访,君颜怕真的不能相陪。”
黄威怵了怵,吐了口涂抹,憎恨的说道:“真她娘的晦气。明日,明日看你有什么说辞。”
摇摇晃晃的人走了,蓝君颜松了一口气,倒是感谢刚刚那个女子了。不过他对于燕国并没有什么留恋,就像不留恋他儿时一般。
妘初的心正乱着,全然没有看到那抱着被子的人向她走来。
“初儿,那软榻睡的太不舒服。”
久久没有回应,陈暄以为妘初怕羞,所以直接脱了鞋进了那绯红的床幔里。
温热的触感让妘初回了神,转身瞧去不是陈暄又是谁,想着他上辈子和燕煕棠交缠的模样,还有今生带回的凌香胃里翻滚着。
再让她一同睡怕打死也不行的。
“呕”
陈暄爱洁,看着这模样连忙让开,心中有了猜疑,妘初应当没有和蓝君颜发生关/系才对,这才打消了那荒唐的念头。
“可是着凉了?”深情款款的话让妘初浑身不自在,上辈子加起来怕也只是屈指可数。
“你离我远开些。”
眼角带着泪,双眼通红倒是有了小女儿般的姿态。
“你…你上来干吗?”
“睡觉啊。”理所当然的让人无从反驳,妘初没心思同他辩论,无奈的扶了扶额,“那让你,我出去透透风。”
陈暄还想说些什么人早已出了门,陈暄只当她太过开心了,自己倒是乐呵呵的上了床。
直到天明,陈暄看着整齐的被褥,妘初一夜未归?陈暄是在睢水苑找到妘初的,心中像是噎了馒头,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像是赌气似的将那熟睡的人抱回了鸾鸣居。
“驸马爷,将军夫人写了首新词邀你去看看。”南栀终于明白公主为何不喜驸马爷了,怕是看清驸马爷心中所属罢了。
这样荒唐的由头要是驸马爷去了怕真是说不清了。
陈暄心中乱乱的,或许去说说话也好,毕竟那个聪慧的女子总有别样的看法。
“照看好公主。”心中的疙瘩让陈暄难受,本来以为妘初不过气气自己,可昨日为何要睡在睢水苑。
南栀蹙了蹙眉,驸马爷也太不知礼数,那将军夫人可是有夫之妇。
自芜华阁回来后,燕煕棠一夜无眠。
燕煕沅现下在周国,她需要做好迎合,在骆书茗哪儿她如同笼中雀,自然帮不上什么忙,听闻妘初和陈暄关系不好,她这才回京只求能有所突破。
本来想好好利用陈暄,不想自己却被蓝君颜乱了心神。
茴香看着端坐的夫人,她自知夫人很有主见,做事也等分寸,怎么自昨日见了一个小倌就这般了。
理智战胜了情感,蓝君颜的事不得不放在一旁,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复国。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虽说父皇儿子众多,因她才华出众,虽为女儿却是能占得上位置的。
父皇还曾感叹若是个男儿这国定是她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即便这国不是她的,却还得姓燕,一个个叛国臣居然当起了皇帝,真是可笑。
夺了她的国却还要给个甜枣,说什么大赦天下,原本燕国的忠良那个不是发配到了不知名的小地方,有的甚至出了皇城就丢了性命,不过图个好名声罢了。
妘初醒来发现自己回了鸾鸣居,又知道陈暄去了燕煕棠哪儿。心中没了波澜,毕竟那人可是他的朱砂痣。
惊奇的是燕煕棠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当着被情爱昏了头。
踌躇了好久妘初还是去了芜华阁。
瞥见熟悉的身影蓝君颜的心定了下来,阿初你终于来了。
虽说蓝君颜一直是不善言辞,不知为何在他身旁总是能静下心来,一时间妘初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总不能问他过的好不好吧,怎么看都像嘲讽。
少女眉头皱着,脸上也没了笑颜,茶雾袅袅将面庞氤氲了不少。
“阿初有心事?”
想来了早日的陈暄,妘初随口说到:“君颜,你说一个人既然心悦另一个人为何不说出来,反倒偷偷摸摸的私会?”
“无利不往。”
无利不往?皇兄没有亏待燕煕棠,不然也不会将她嫁给了骆书茗。
若是她说心悦陈暄,陈暄也非燕煕棠不娶,那么她就不会横叉一脚。
有什么利呢?
对!她倒是忘了,陈暄上辈子可是兵部尚书,是她一手推上去的,让一个读书人掌管兵部她也是痴了。
燕煕棠…陈暄还有兵部,敌军攻城时骆书茗却迟迟不来,或者说骆书茗对京都毫无音讯。
脑中的迷雾渐渐的散了,她好像知道为何大军攻城他们却有闲情逸致的交缠,敌军灭国和燕煕棠脱不了干系,或者说和陈暄也有关。
她自重生来从未想过这个方面,毕竟对燕国大多数人都有了安排,燕煕棠因为年岁小又是个女孩也是同她一并在宫中长大的。
本是随口一问,不想会得到这样惊人的想法。
蓝君颜看着傻了似的人,有些心疼,看得出妘初对陈暄还是有些情感的,有时厌恶有时吃醋,难道这也和陈暄有关?
“阿初怎么了?”
妘初觉得全是冰凉,这样看上辈子的亡国是她一手造成的。
“君颜认为一个亡国的人会安于现状吗?”
“事事有例外,但大多数都是不甘,越是听话的人越是不甘。”蓝君颜认真的说道,不知为何总不喜看她忧愁的模样。
一语中地,眼泪像是春雨一般簌簌的落下,是她的错,是她毁了一切,也是她害皇兄丧命。
换过来想,就如现在知道是燕煕棠灭了妘国,她不是也恨不得吃了她的血肉吗?
蓝君颜一时无措,他没见过女子哭,也不知怎么办。妘初扑向了蓝君颜,良久妘初才缓了过来。
无利不往,妘初没有想到两辈子了还没有他看得通透。
“阿初。”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罢了,我还有些事我先离开了。”
蓝君颜还未多说什么,那个红着鼻子的人已经铿锵的离开了。
燕煕棠细细的画了妆,本来忧愁的面容也换上了喜色。
“陈暄你瞧瞧这词如何?”
“时时刻刻,心心念念,不忘总角之交。”
陈暄不知燕煕棠是什么意思,其实他未娶她未嫁的时候他隐晦的问过,可却换来了疏离。
如今他们已经不可能,却又来招惹他。
“夫人,以后诗词还是到翰林院问问吧,陈暄怕无能为力。”
“陈暄…我不过是个亡国的人,那里轮到我说话,大漠那样苦可我不得不去,嫁人即便我不喜可我不得不嫁。”哽咽的声音惹人心疼。
陈暄看着看红了的眼,一时想到昨日妘初的模样,晃了晃脑袋说了声告辞,逃似的离开了。
“夫人。”茴香担忧的说着,虽说在门外这屋子里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这陈暄不是心悦夫人的吗?怎么如今到矜持起来。
“无碍,陈暄会回来的。”
“这府中可打点好了,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定饶不了你。”清冷的声音那里还有刚刚的楚楚可怜。
陈暄速速的回了府,有些怨恨自己去燕煕棠哪儿了。
鸾鸣居。
刚刚入门便看到一张冷着的脸,陈暄有些心虚,毕竟刚刚他去了燕煕棠哪儿。可想着她昨晚在蓝君颜屋里睡的,那一丝丝愧疚全然没了。
“初儿醒了。”
笑嘻嘻的面容真是少见呢,对她陈暄从来没有柔和的面色的。
这辈子陈暄你不会有机会入朝为官,她倒要看看燕煕棠还想不想上辈子那样心悦你。
想着那时妘国初建,她不过七八岁,难得遇到了年龄相仿的人,她总爱找燕煕棠玩儿,回来后母妃每每都凶她。
她很羡慕燕煕棠,她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礼法也无可挑剔,倒是她怕有些配不上这公主的名号。
那时还有些传闻,说毕竟是个半路公主自然比不得真的,母妃大怒将那些人打了个遍,这才止住流言。自那后她就不敢老找燕煕棠了。
直到她十岁那年,母妃病逝,她才敢明目张胆的找燕煕棠,父皇两年后也去了,十五岁的皇兄登基。
妘初觉得燕煕棠活的漂亮,妘国不过二世就灭亡了。若是自己是燕煕棠怕早就认命,怎敢想重振燕国。
可当时燕国的暴/政她却是知道些的,百姓流离失所,燕皇却只顾享乐,这是父亲常常抱怨的。
而她最直接看到的就是父皇考上状元也没有上过几次朝,若不是个富饶之地怕早就挥霍完了。
人都很自私,她不会大度到将父皇母妃夺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再说皇兄在治国理政上做得很好。
她把燕煕棠当半个姐姐的,当然那是在认识陈暄以前,燕煕棠学问好总是夺了陈暄的目光,她心中是不舒服的。
妘初觉得上辈子她不应该是气死的,应该是傻死的。
还好一切来过,上天怕也看不下去她那样的傻了吧。这样想着前世的事让她恍悟不少。
“陈暄你有没有心悦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黄威:美人等我哟(油腻)
蓝君颜:等你来送命?(冷笑)
黄威:小心公主看清你真面目!(猥琐笑)
蓝君颜:你死了阿初就不知道了(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