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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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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欲晓,大红色的绸缎很是醒目。
妘初眼神空洞的坐在软榻上,整整一夜了,前世的那些事,梦一般闪过脑海,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她重生了!
合卺酒不曾动半分,红烛倒是燃尽了。
陈暄像前世那般睡了书房,不同的是前世她以为他喝多了,担心扰了她,现在她才知道他不屑来,因为他心中的有颗朱砂痣,那个亡国公主燕煕棠。
很不巧,燕煕棠同她一起出嫁,今日就要随她妘国的将军去边疆了。
“公主该入宫面圣了。”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妘初疲惫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先出去候着吧。”
宫女如释重负的速速离开,妘初不禁有些好笑,她是娇纵了些,可她是避免别人求娶她,对这些宫女却从未下过重手,看着那逃似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会吃人呢。
记得前世她一直在等陈暄求娶她,她已经一十有八还未出嫁,皇兄说这人不适合她,可她偏偏不信,皇兄无奈下了旨,她终于如愿以偿。
她帮一次又一次的帮陈暄求官,也过了两年的舒心的日子,可燕煕棠回来后他一夜之间变了,夜夜笙歌不知给谁看的,直到看到那两个交缠的身子,她疯了一般要问个清楚。
不想敌军居然在这时进了皇城,皇兄担忧她特地接她进宫,谁能想到公主府居然有埋伏,为了护她,皇兄重伤。
而她一时气急攻心,就这样她荒唐短暂的一生结束了。
她理了理身上的喜服,前世的梦寐以求现下却成了压着她的枷锁。
她前世担心皇兄对大婚夜有说辞,特地的仔细装扮,做出一副幸福的模样,好让他不丢了脸面,如今想来他怕是一点也不会在乎吧。
“走吧。”
宫女看着公主并未梳妆,一时有些诧异却不敢多言。
白皙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剪水般眸子微微上扬在柔和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媚色,整体瞧来更多的是清冷,红酥看着这好看的人怎么也不像外头说的是个娇纵的。
红酥是新来的宫女,因为公主出嫁要选个贴身的人,虽说公主身份高贵,可是却没几个从心底愿意来的,她也因没有巴结那些女官被派到了这。
温温和和的风拂过,很是舒服。妘初看着迎面走来的陈暄,高瘦白净的一如当年的模样。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应该是他同皇兄一起学书的时候吧。那时的他很爱对她笑,暖暖的,也总爱逗她玩,让她渐渐的丢了自己的芳心。
“臣见过公主。”
“走吧。”
陈暄看着那走在前头的人,心中有一丝不顺,以往她在他面前不都是装的很好?温柔可人怎么今日终于原形毕露了。
他家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因为运气不错,祖父教了当时还不是皇上的先皇,他也自小和妘初一同学书,她性子乖巧本打算把她当妹妹看,后来才知道不过是装的好。
他想娶的是那个端庄贤惠的人,不是这个傲慢娇纵的公主。他需要的是灵魂上的契合,不是只知道打骂仆俾其他一无是处的泼妇。
妘初快步的走着,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历经上一世,她对他的情早就一点点的消磨干净,只是恨自己为何那般傻,傻到敌军攻城她却关心陈暄和燕煕棠为何会睡在一张床上。
按理说本应同乘一辆车,可惜二人都没有那个意思,仆俾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马车悠悠的动了起来,陈暄知道许是因为昨夜的事她生气了,可是他却不想哄,不是说大度的吗?还不到一天就装不下去了?这样有心机的女人才不配做他妻子。
妘初再次见到这皇城心中满是愧疚,虽说皇兄平日严肃了些,可事事都为她仔细想着,最终也是为她当了刀箭。
“大将军和新婚夫人可真是般配。”
妘初看着那突然愣住的人,一丝丝痛还是传上了心尖。这心静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节好的呢。
“他们几时来的?”
“参见公主。”前头走着的两个宫女惊慌的行了礼。
两个宫女头低了又低,恨不得蒸发了。陈暄一口怒气涌上了心头,这还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刁难别人,不知以前是怎样的变本加厉呢。
“我们该走了。”温怒的语气并没有影响妘初的心情,记得前世也是这般,不过她当时立马让她们退了,只因为了不失他的面子,可如今与她何干呢?
“驸马,本宫连个问个话都不成了?”
生疏的语气让陈暄一口闷气憋在了胸前,果然是个娇纵的,一点夫纲都不守。
“那臣先退了。”
不等她答复人就消失在视线里,生气了?可是她却不需要在意。
“公主饶命!”
她怎么她们了?“我很凶?”
两个宫女看驸马走了一时慌了神,毕竟驸马是个和善的人,或许还能救一下她们,如今这……
妘初看着那直哆嗦的二人,她长的吓人吗?她本就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就是那些娇纵的事也是对那些男子。
“你们先退下吧。”
丢下一句话妘初就走了,只留下那跪在地上的二人。
一个瘦高的身影独自在殿前徘徊,“驸马不进去?”
陈暄看着那戏谑的笑,本以为妘初只是被宠坏了,如今看来真是个狠毒的心肠。
“公主不来,微臣不敢。”
妘初看着那扭曲的表情心中舒适不少,她是一国的公主,想想上辈子何苦那样低眉顺眼的讨人欢喜。
身材丰韵,纤腰雪肤关键还是个才女,是她苦学也追不上的才女,若她是个男子应当也会喜欢这样的吧。
“见过皇兄。”
妘初看着身旁已经痴了的人,前世她怎么一点没发现?当局者迷应是如此了,不过不得不承认燕煕棠很优秀。
父皇因为燕国暴政才同骆伯伯一同揭竿而起,骆伯伯是个武夫,边疆的将军是他堂弟,父亲是个文状元,骆伯伯在攻下城池的第二天便去了边疆。
父皇登基对于燕国里的人能赦免的都赦免了,除了那燕王自己自缢。就是燕煕棠在宫中也是当半个公主养着的。
妘昱看着那个任性的妹妹眼中带着愁绪,难不成这陈暄欺负她了。
虽说陈暄也算自小同他们一起长大,可陈暄太过清高和古板,初儿得找个什么都宠着她的才对,想当年还是他硬劝才让他同初儿说上几句话的。
“初儿没换衣裳?”
陈暄看着那还是昨日的喜服,心中更加厌恶了,这女子居然当众告状真是个不识大体的。
“太过麻烦,索性穿着了。”
骆书茗看着这个素来骄傲的公主如今居然像个老者,他们父辈有深交,所以他们关系不差,他也是将这个公主当自己的妹子看的,可如今却不好说什么,他遵守父亲的遗言,只要能帮上的自己绝不推辞,所以即便他不喜这个燕煕棠却还是娶了。
“皇上,臣该启程了。”
爽朗的声音缓解了妘初的尴尬,骆书茗前世好像一直在边疆,就是燕煕棠和陈暄凤鸾颠倒时他怕也是不知的。
妘初突然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以后若是可以定要从新给他选个妻子才是。
眼随人动,她上辈子得有多瞎才没有看出这其中的猫腻,今生的情情爱爱她是不想再沾,只想好好护着这妘国江山。
不过敌军攻城他们居然有闲情逸致的苟且,一时让妘初脑中有些混乱。
红酥看着公主颤抖的手,再看向驸马居然在看别人,一时有些气不过,都说公主娇纵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陷入情爱的小女子,昨夜驸马一夜未归公主一句话未说,今日驸马不知错还明目张胆的看向别人,真是可气。
缓过神的妘初对上了一个气鼓鼓的小嘴,一时有些好笑,“你叫什么?”
“回公主,奴婢红酥。”
红酥?上辈子说勾引陈暄被她发买了的,如今想来倒是处处蹊跷,想着若是不论陈暄的事,这丫头倒是忠心。
“以后好好呆在我身旁。”
红酥看着要去送行的公主一时不明所以,公主明明很温和,那些人真会胡说。
妘初看向那悠悠的马车,记得燕煕棠两年后怀孕回京,不到半年就夺了陈暄的心,只知情爱的她到最后一刻才知自己要亡国了。
像是一团雾将她团团围住,总觉得自己忽略了重要的事。妘初晃了晃脑袋,今生她只愿能帮皇兄分忧,至于陈暄她不想再费心思。
“皇兄去哪儿了?”
“怎么?你又想告状?”不加掩饰的厌流露眼底,还是刺痛了妘初的心。
若是上辈子的她定要好好解释一番,可是现在对于一个本就不信你的人,所有的解释怕也只是托词,再者她现下已经不关心他是否相信了。
白皙的脸上露出妖异的笑,她无需装成他欣喜的模样了,真好。
“驸马,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这天下姓妘,即便你是驸马也是臣,懂?”
“妘初你又玩什么把戏?你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天赋。”
她堂堂一国公主,他竟将她和戏子相比,当真是好!
妘初头有些晕,自昨夜她来后就一直未睡,如今前世的事也一幕幕的来回转悠,无一不是看到了她的愚昧。
“噗。”
“公主。”红酥连忙的扶着,陈暄看着那溢出的血迹也惊了一下,她到底想干什么,这样有心机的女子当时就不该娶。
马车悠悠,向着边疆去。
燕煕棠知道陈暄喜欢她,可是他无官无爵一点忙都帮不上,轿外的人不同,他是这妘国的将军,他的小叔是灭了燕国的大将,她父皇的懦弱她素来瞧不起,所以她愤恨之余还有欣赏与征服。
这个人若是利用好了,重新夺回这江山又何难?她对自己的模样能力还是有把握的。
燕国的皇子都随了她那父亲是个没用的,若不是她的胞弟还有些血性她都恨不得当了这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呐~
按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