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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皇后喜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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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依依,我们还没喝过交杯酒呢。”
我一个拂袖转身,走向兰蕊阁中央,摆满鲜果、菜酒的八仙桌,上面的喜烛正晃晃悠悠的,再为兰蕊阁多添几分喜庆气氛。
走到了八仙桌旁,却发现贝依还愣坐在凤床上,痴痴地看着我,见我回头,脸上痴迷的神情又加重了几许。
“皇上叫小女‘依依’?”
语气盈满了不自信,还有,已经溢出来的丝丝欢喜。
我轻轻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道:“依依以后也要叫孤‘笑清’,别再用‘小女’自称了。我们是夫妻,你用‘我’自称就行了。虽然,这样的昵称只能在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用。”
她的双眼睁得很大,开始积蓄起泪水,连声应到:“小女,啊不,我知道了,笑、笑、笑清。”
我又淡淡地冲着她一笑,不理会她脸上迅速达到顶峰的红晕,转过身子来,背对着她斟起两杯喜酒来。
还坐在床上的贝依看了满脸惊慌,赶紧踩着碎步走上来:“皇上,这些应由小女来做!”
她一到达我身后,我立即又把身子转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两杯满溢芳醇的喜酒。
“‘皇上’?‘小女’?”
我嘴角勾起一丝魅笑,唇猛得一下冲到贝依急急跑上来的脸前,“一个不小心”,和她的艳唇贴合了。
她惊得愣在了原地,全身僵住了不知该干些什么————不知她是否真的很美丽,但她现在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甜甜清香,倒是诱人不假。
我只是在她的唇上化作蜻蜓点了一下水,随即与她的艳唇相脱离,把龙凤杯递到她嘴边。
“喝吧,依依。”
我的声音极度柔缓,黑曜里是幽幽的魅光,贝依的魂魄立时被掳了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脸,头不自觉地乖乖一低,呻了一口芳醇的喜酒。
现在,任凭贝依如何冰雪聪明,也全然没注意我俩现在的姿势,根本不是在合卺。
不一会儿,我喂她的那个龙凤杯就见底了。
她的唇刚离开杯口,就紫眸迷离了起来,再看了眼我轻笑中的脸,视线瞬间模糊,向后一倒,倒在了苏苏的怀里。
站在苏苏后面的两个“太阿”立马上前来,一人架起贝依的一只臂膀,朝着我一点头以示准备好了。
我静静地与苏苏立于一旁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才朝那两个“太阿”轻轻地挥了挥手。
那两个“太阿”立时架起绵趴趴的贝依,如弦上之箭向阁门冲过去,站在门口假扮侍女的两个“太阿”也立即闻风拉门,让同伴迅速飞离了兰蕊阁,然后又快而轻地合上了阁门。
我朝着刚关上的阁门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就感受到苏苏在挑逗我的耳垂,他炽热的胸脯也贴上了我的背,双手环住我的柔腰,气息开始紊乱不顺了。
我叹了口气,用冷冷地声音说:“孤今晚想一个人睡。”
苏苏游动的双手僵了僵,然后,他朗气好听的声音才在我耳边响起————
“是。”
温柔地帮我脱下新郎服,然后出去打了一桶热水让我沐浴,卷起袖子帮坐在大木桶里的我擦背,涂香料,但手一点也不乱摸————因为他知道,这夜过后,我将一辈子属于他的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帮我更换好丝绸睡衣,苏苏一把把我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那张喜被整齐未动的凤床,让我夹起的头发直直地垂下来,用木梳轻轻梳理好,再帮躺下的我盖好那床喜被,就静静地坐在床头,看我入睡————自从那场大病后,除了粘人,他又多了一个劣根难除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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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一向浅睡的苏苏便已醒来,靠着床头檀木板的脑瓜子一下子弹了起来,一个凌空翻身,跃过了床到门间的寒兰屏风和那些桌桌椅椅,轻而易举跳至阁门前。他脚尖刚触地,阁门上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一把女声轻柔地禀报道:“回来了。”
“进来。”
冲着门口小声吩咐到,阁门立时被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太阿”打开了,另外两个“太阿”立即跃了进来,想把昏迷中的贝依放在门口两排大椅子上。
“把她放到床上吧。”
我的声音从寒兰屏风后响起,那两个“太阿”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奔到屏风后面,把皇后平放到床上,然后迅速退出兰蕊阁。
“太阿”的一系列动作快如风,阁门又被快而轻地关上了,苏苏绕过屏风走到我身旁————我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皇后,苏苏在静静地看着我。
床上的贝依皇后全身衣物不整,蓝色的柔发乱却野性,从外露的脖颈处可以看到点点淤痕,一脸桃色未尽的模样,呼吸略乱地睡在凤床上。
“苏苏。”
睁着刚睡醒的双眸,我慵懒的声音在静谧的兰蕊阁里回荡。
苏苏在我身后一退步,单跪了一下:“是。”
然后,他也迅速离开了兰蕊阁。
阁内又只剩下我与贝依皇后了,我缓缓地踱到窗边,坐下:但愿宋太医特别研制的加大出精出卵量的春药,能顺利地在他们的身体里奏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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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边,衣身整齐地观赏着满院幽香的寒兰花。日已上了三竿,贝依还不醒吗。转头,却发现床上那人已坐起,衣裳不整,双眼痴痴地望向这边。
见我望去,她脸不禁有些微红起来,扯起被子想遮住早已被疼爱得青紫交错的身子。小女子姿态尽现。
“皇上,昨夜真的喜蒙皇上宠幸,臣妾感激不尽。臣妾向皇上请安了。”
听了此言,我挑起了眉梢————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精品,昨晚还是个大舌头,叫了半天还叫自己“小女”,今天刚醒,脑子就清晰过来,唤起自己“臣妾”来。
我朝她笑了笑,用温柔的口吻轻声说道:“快点起床更衣吧,孤与你还要去芷莲阁向父皇请安呢。”
贝依又乖巧地“唔”了一声,在我的头转回窗外后,下床更起衣来。
左手挽着我的新婚妻子,一起协步踏进了芷莲阁,只见人群中,父皇早已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了。
接过一旁老女官递来的喜茶,在父皇面前跪着的我抬起头,朗声说:“请父皇喝茶。”
父皇却没有立即接过已经递到手边的龙杯,而是满脸阴晴不定地直视我的黑瞳,天水蓝的双眸里又出现了十年前,他坐在洛神殿高高的宝座上才有的严肃眼神。
他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头一下低到我耳边,语调阴冷地轻声说:“红儿,你,你没事吧?”
他话音刚落,我就朝着他笑了笑,看着他失神的双瞳,我又贴回他耳边轻声说:“皇儿没事,皇儿在父皇睡着之前就回到兰蕊阁了。”
他脸侧了过来,瞪大双眼看着我的黑曜:“我睡着前?”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上方未神一思及此,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然后又在我耳边轻叹一口气,说:“没事了。”
他缓缓喝茶,心思却不在此,脸色差到极点。我低头,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昨天晚上他身上那具身体是谁;他在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心疯狂地找人发泄;他在想为什么现下又会对那段记忆甚是模糊,除了记得有人被他宣泄外,其他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怎么想都清晰不起来。
他断断不能想到,他被我用了,来帮我圣朝延续子孙。
上方未神刚把我敬的龙杯放下,一旁的老女官又捏起嗓子嚷起来————
“现在请桂帝陛下接受皇后敬茶。”
“父皇,请用茶。”
兰朝十年十月,皇后被确诊是喜脉,举国再次为他们敬爱的兰帝陛下欢呼起来,诚心祈求皇后能成功地为上方王族诞下一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