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气而热烈地喜欢你》公子淮川

9、这样的徐兮·下

　　09 徐兮刚跟季以风同居没多久，就因为起荨麻疹这种突发事件，提前带季以风回家见家长了。
　　那时候徐兮一连几天胃口都很差，某天下班路过兰州拉面，进去吃了一碗面和一碗例汤，第二天起床就浑身长满了大包，像被什么凶狠的蚊子咬了一整夜似的。
　　密集恐惧症看了绝对得晕过去的那种。
　　幸好季以风不会，他很淡定地请假，然后带徐兮去社康看医生。
　　医生查看了她的双手和双腿，问，“除了手和脚，别的地方长吗？”
　　季以风接道，“后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包。”
　　医生点点头，“你这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吧？”
　　徐兮反驳，“不可能，我最近几天都没有吃过陌生的食物，都是以前吃过的。”
　　医生开了单子，“那这样，你去扎个手指验验血，我看看情况。”
　　徐兮怂啊，她这辈子最讨厌的验血模式就是扎手指了，十指连心你知道么！可疼！
　　季以风去缴费，她不肯去，问医生，“直接拿药回去吃不行吗？”
　　医生摆摆手，“还不知道情况呢，怎么能乱开药，快去验血，10分钟就出结果了。”
　　徐兮还不走，季以风去交完费用回来一把扯住她上了二楼的验血窗口。
　　徐兮抱住季以风，“不行！我不扎手指，换成抽血行不行？”
　　季以风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按在窗口前的椅子上，“不行，都用不到那么多血，浪费。”
　　徐兮嗷嗷大叫，“可是扎手指很疼！”
　　窗口里的小伙子一听，乐了，“我还没扎呢，怎么知道会很疼。”
　　徐兮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季以风按得一动不能动，她一边往季以风身上躲，一边忍不住咆哮，“因为我扎过啊！”
　　小伙子招了招手，“我保证，我扎得不疼。”
　　季以风握着她的手腕强行按在窗口里，小伙子及时捏住了她的手指。
　　季以风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腰上，徐兮吓得直叫，一个劲想把手抽回来，“不行不行，啊啊啊——！”
　　小伙子取好了血，“疼么？”
　　徐兮泪眼婆娑，“超疼。”
　　小伙子一脸便秘，季以风把她拉到一旁等待结果。
　　徐兮把棉签扔掉，把还在冒血的手指给季以风看，换来一句：“嗯，最近营养不错。”
　　徐兮立刻用新的棉签把血堵住，会不会安慰人！
　　10分钟后拿了结果去找医生，医生老神在在，“是过敏了。”
　　徐兮固执己见，“肯定不是，我绝对没有吃异常的食物！”
　　“那也可能是碰到什么东西了。”
　　“我小时候也长过这个，我老家那边说是荨麻疹。”
　　医生解释，“荨麻疹有很多种，引起的原因也有很多。这样我开药你拿回去吃，再打两针，看一下明天会不会消。”
　　“打针？打什么针？”徐兮顿时就怵了。
　　“屁股针。”
　　“不行！”
　　医生：“……你这吃药好不了的。”
　　季以风忍无可忍，“别理她，开药吧。”
　　医生把单据递给季以风，“先去缴费，注射室在右手边。”
　　徐兮垂头丧气地跟着季以风屁股后面，魂都不见了一半。咋整啊，怎么偏偏讨厌什么来什么，害怕什么来什么啊。
　　小区社康在上班时间人并不多，也不是疫苗日，窗口甚至都没有人排队缴费，徐兮见季以风取药，偷偷摸摸往大门口走，还没踏出大门就被季以风扯住后衣领拉进了注射室。
　　护士接过季以风手里的药，转身开始配，差不多的时候瞥了两人一眼，“叫什么名字？”
　　季以风扣住一直试图逃跑的某人答：“徐兮。”
　　徐兮瑟瑟发抖，开始没话找话，“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多的一次，打了多少针么？”
　　“多少？”
　　“8针。4天之内打的”
　　“哦。”
　　“你不懂，打完我好长时间走路都是外八。”
　　“嗯。”
　　“我妈还骂我，说我不好好走路。”
　　“嗯。”
　　徐兮见缝插针，“我不打针……”
　　季以风面无表情，“不行。”
　　护士举着针筒走过来，指了指阶梯状的凳子，“坐这里打吧。”
　　季以风把她按了上去，徐兮开始哭，“不能只交费，不打针吗？”
　　季以风：“……”
　　护士安慰道，“别紧张，不疼的。”
　　徐兮抽抽噎噎，裤子都不会脱了，季以风弯腰刚把她裤子扯下来一点，她反手就给捂住了，还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季以风只好用修长的腿她的膝盖并在一起夹住，然后把她的两只手都收在自己身前，让护士自己给她脱。徐兮靠在季以风身上，浑身紧绷，感觉到护士一圈圈地擦药，还没下针自己就先哭上了。
　　等打完针出来，季以风真是二十几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这货居然问护士，能不能找人代打，还指着季以风说，“第二针你打他！”
　　“别哭了。”季以风给她擦了把眼泪，“观察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回家了。”
　　徐兮抽噎了一下，“可是好疼……”
　　季以风抱过她放在自己腿上，在她发红的眼角亲了一口，“乖，这样就不疼了。”

　　10 徐兮每次起荨麻疹都很顽固，三两天之后还没好，在她爸一声令下，她只好回老家了。
　　季以风不放心，硬是要跟。
　　于是见家长这种大事被迫提前了。
　　两人还没进家门，就被徐爸爸接到了隔壁村的小诊所里。
　　这里有个老医生，从小就给徐兮看荨麻疹，十里八村特别出名。
　　来之前徐爸爸已经跟老医生通过电话了，简单交代过徐兮的情况。
　　“这年头，外面的医院诊所动不动都是骗钱一样的开药打针，完全看不好病。多少病最后都耽误了！”徐爸爸一脸愤慨。
　　徐兮想反驳一下，但自己确实打针吃药好几天都没丝毫好转，就闭嘴了。
　　老医生动作麻利，上来药单都没有，直接就开始噼里啪啦开始配药。又打针！徐兮挪到季以风背后，“陈伯伯，不能只吃药吗？”
　　“你长了那么多次荨麻疹，有哪一次不打针能好的？”徐爸爸一脸怒其不争。
　　陈伯伯笑了笑，“怎么，越大越胆小啊？你三四岁的时候打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可一声都没吭。”
　　徐爸爸立刻拆台，“那是得等你走了才好意思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呢！”
　　季以风弯起了嘴角，徐兮窘得不行。
　　“在小屋子里打吧。”陈伯伯问。
　　徐爸爸指了指小房间，“别磨蹭，这么大了要勇敢一点，自己进去打。”
　　徐兮往季以风身后躲，拉着他的衣角，“不要！”
　　前几天已经打过好几针了，实在很怕，何况真的很疼……
　　季以风反手捉住她，“没关系，叔叔，我陪她进去打。”
　　“不行！”徐兮拖着季以风还想往门口走，奈何力气太小，只能眼睁睁被季以风带进小房间。
　　季以风给她拍背，“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老熟人面前徐兮哭都不敢，只能无声地偷偷掉眼泪，哭得肩膀都一抖一抖地愣是没有声音。。
　　老医生利落打完扔掉针筒，让季以风按住棉签，忽然问徐兮，“以前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小朋友呢？”
　　徐兮正想说话，一张嘴忽然打了个嗝，有点儿不好意思，“在…在上班，没有时间回来。”
　　季以风给她顺背，一头雾水，跟徐兮一起来打针？小朋友？谁？！

　　11 见家长很顺利，季以风用他俊逸的面容，良好的修养，不仅征服了徐兮的父母，还顺便征服了一起过来看热闹的三姑六婆们。
　　那天傍晚，季以风站在院子里讲电话，几位婶婶正坐在她家的小厨房里唠嗑，徐兮正想去找季以风，半路被她们招手叫了过去，其中一位婶婶用手指了指门外的季以风，压低声音说，“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徐兮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季以风的皮肤是冷白色，几乎跟白色的衬衫融为一体，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正低着头轻声说话，夕阳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西装裤下那双笔直的长腿就连徐兮都被晃了一下眼，她愣愣的点头，“对啊。”
　　“天啊！长得真是漂亮啊！”婶婶们感叹道。
　　徐兮噗嗤一下笑出声。
　　季以风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徐兮笑嘻嘻地踱过去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季以风手指在她眉间泛起的小红点轻轻摩挲，又说了几句话，匆匆挂了手机，揽住她的腰，“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徐兮抬手摸摸他的脸，一脸得意，“她们说你长得真漂亮！”
　　季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