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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正值寒冬,北风呼啸,李志强忍着严寒一路跟在赵阳身后,看着前面的小孩子也只是身着一件破旧的棉衣,脚下的鞋子更是破了洞,但是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在前面走,不禁感慨,他十来岁的时候尽管没有锦衣玉食,但是至少是不缺吃喝的,为了以后少吃些苦头,可要好好打算打算才行。
      一路无声,终于走到了目的地,李志看着眼前的房子,心酸的察觉到自己竟然觉得不错,毕竟有了之前的对比,这间土房至少能够遮风挡雨。
      赵阳带着李志走进了一间屋子,一进屋,李志就觉得暖过来了,不是屋子里有多暖和,实在是外面的风太硬了。
      李志走上前对正在呼唤床上小女孩的赵阳说道:“你先去烧点水,我来看看她。”
      赵阳看着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听见李志的话就一步三回头的去外面烧水了。
      李志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脸颊,就知道这是高烧,他上前把小孩连人带被子扶了起来,一边轻拍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可能是听见了,小孩慢慢睁开了眼睛,可能睡迷糊了,睁开眼睛就喊哥,看清楚眼前不是自家哥哥后就扁了嘴要哭的架势。
      李志可hoid不住小孩子哭,连忙道:“你哥在外面呢,一会就进来,别哭,别哭啊。看这是什么?”
      李志从被子里拿出一个大馒头,白胖胖、热乎乎的大馒头瞬间就转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不再找他哥了。
      看着小姑娘拿着馒头开始狼吞虎咽,李志也觉得饿了,但是外面还有一个小崽子也饿着呢,反正这个也得吃完饭才能吃药,李志就拿着两个馒头去了外面,然后就看到了外面的烽火狼烟。
      当然了,狼烟是货真价实的狼烟,褒姒就不是货真价实的褒姒,只有站在屋门口瞎感慨的李志一个。
      李志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走向了事故现场,把手中的另一个馒头递给了现场的另一人,看他伸手接过去了便不再管他,几口将他巴掌大的馒头咽下肚,李志开始生火。
      其实生火这个事情吧,只要是农村小孩都是有几分经验的,尤其是作为北方农村的小孩子们,北方天气寒冷,农村几乎家家都是火炕,每年冬天都要靠烧炕来取暖过冬。作为纯正北方人的李志当然也掌握这一技能。
      但是当李志将干草、树枝、干柴按照一定的步骤搭好后,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作为一个现代boy,他不会用古代的生火石。
      李志板着一张脸看看手里的打火石,再瞄瞄身旁那个正在一心一意啃馒头的小鬼,算了,刚刚看他半天都没引着,可见也是个不中用的。
      李志挪了挪身子,挡住了那小鬼看向火堆的视线,防止他一会看见。但是等赵阳吃完了李志还是没有成功把火升起来。
      “我来吧。”身后赵阳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边吃馒头一边听着耳边嗒嗒嗒嗒的声响响了无数遍,只觉得这人也没有比自己强多少,偏偏之前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结果只是一个虚架子。
      李志只觉得后面那死孩子的语气气死人,就像在说:你也就这样了。
      偏偏李志把自己的手都磨的通红也只是打起来几个火星子,连一点火苗都没见,所以只能悻悻地递出了打火石,然后蹲在一边偷偷学艺。
      至少人家刚刚还弄出烟来了。
      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出现了一束小小的火苗,李志忙用手去挡着风,怕来之不易的火苗夭折了,看着火苗一点点变大,终于将上面的干柴燃起来,火光跳跃在李志和赵阳的眼中,二人不禁展开了笑容。
      有了火,就暖和多了。
      看一旁的柴不是很多,李志打算去外面捡些柴回来,好让火烧的旺一些,临出去时嘱咐赵阳把他抱回来的那床被子给小丫头盖上,把那床硬邦邦不知用了多久已经没有多少保暖效果的铁皮拿下来。
      等李志回来的时候水也差不多烧好了,李志打算一会就把药给小丫头喂下去,当然这是要背着赵阳的。
      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把手放在一旁烤了一会,李志把屋子里的几个破碗拿出来洗了洗,然后盛了热水拿进屋。
      冬天太阳落山早,就这么折腾的功夫,天已经慢慢变黑了,古代的屋子又不像是现代有玻璃窗和高亮度的电灯,窗子是木框上面糊的纸,灯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连油灯都用不起,所以此时此刻屋子里就是乌漆麻黑的一片。
      李志站在屋子里适应了一会才能勉强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小丫头已经吃完躺下了,赵阳正坐在炕上小丫头的旁边看着他。
      “小莲睡着了?你先把她叫起来,叫她喝了水再睡。”李志进来前已经把小儿退烧药倒在了碗里,虽然变了颜色,但是屋子里这么黑,看不看得清还是两说,而且就算赵阳看见了,他也可以说是土方子,能退热的。
      “小莲,小莲,起来喝点水再睡。”少年的声音还很稚嫩,但是叫自己小妹妹的时候却分外的温柔,仿佛他面前的是一件易碎的瓷器,经不起半点磕磕碰碰。
      小莲烧的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喝的水怎么甜甜的。她跟哥哥说,但是赵阳却以为是自己妹妹想吃糖了,他们家之前家境还算可以,偶尔爹会买些糖回来给他们甜甜嘴儿。
      妹妹烧成这样,他连药都不能买,更不要说糖了。
      扶着妹妹喝完了所谓的水,赵阳把碗放下,看向站在炕边的人,即使他并不能够看清这人现在什么表情。
      他想父亲临终前把他们兄妹两个托付给他,想必是能信得过的,但是他们也仅仅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赵阳对这个人并不了解,也没有办法全然的相信他。
      父亲去世前也生了病,是这个人一直送吃的过来,所以赵阳觉得这人是个好的,但是父亲几天前去世,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这人就出去找食物,两天过去了却一直都没有回来,赵阳以为他们两个被抛弃了。
      即使看不清,李志也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盯着看。
      “怎么了?”
      “小莲烧的这么重,她会不会...会不会也像我爹一样?”
      少年不再盯着他的方向,而是转回头看着自己妹妹的脸,虽然他非常非常想妹妹好起来,但是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爹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只能守着爹,看着爹慢慢衰弱,最后离开他们兄妹。
      “不会的,小莲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去拿点水来,你给小莲擦擦脸和脖子。”李志是知道小莲会好起来的,但是眼前的男孩子并不知道,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李志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但是李志还是不能够告诉他,不过没关系,明天小莲烧退了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李志是被冻醒的,他盖着之前小丫头盖的那床旧被子,这辈子不光旧还有一股子味,但是没办法,李志也只有捏着鼻子强忍着睡了,也是太累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虽然说是被冻醒的,但是外面太阳早就已经升起来了,阳光透过那两扇白纸糊的木头窗子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李志缩了缩身子,将左脚夹进了右腿的腿窝里,过会觉得左脚暖了,就又把右脚塞进左腿窝里,慢慢的他躺着的这块地儿就被他折腾的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了。
      无奈,李志只能坐起来。
      炕的那一头,兄妹两个还在睡。妹妹枕着哥哥,哥哥抱着妹妹,忽略那两头乱糟糟的头发,两个小孩长的都还不赖,此刻安安静静在那里睡觉的样子,让李志不由得展开一个姨父笑。
      李志悄悄起身,走到兄妹俩身边,刚伸手想看看妹妹的体温下来没有,就见妹妹旁边的那个机警的睁开了眼睛。
      李志吓了一跳,这孩子醒的太快,一般人睡醒不是得醒醒神,好家伙,这位刚刚那睁眼就好像他妹身上安着什么开关似的,一碰就醒。
      李志也就暂停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就把手放到了妹妹额头上,赵阳没什么反应。
      “烧退了,没事了。”李志怕吵醒小莲,小声对赵阳说。
      这孩子还不信,李志话音刚落就见他上手试了试他妹妹的额头,发现真的不热了,瞬间拿着发亮的眼睛看着李志。
      李志被他那小眼神看的也不在意他刚刚的举动了,孩子也是关心则乱嘛。
      李志下了炕,一出屋门就被外面洒满的阳光刺了眼睛,今天没风,阳光也很足,是个十足的好天气,适合晒被子呀!
      可左看右看也没有适合晒被子的地方,只能自食其力了。
      这件房子也不知道是谁建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这一间屋,连个院子都没有。倒是挨着一片树林子,柴禾树枝子啥的管够。
      李志捡了几枝直的长的,又拔了些结实的草回来。
      他按照编辫子的方法把这些野草编长,这样就像一条绳子,然后绑在了三枝树枝的一端,头上稍微留了一截,这样立起来的时候能撑得住。
      他将绑了草绳的那一端向上,下面三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支开,这样,一个简单的架子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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