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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做饭 ...

  •   虽说对神仙妖怪而言,生孩子并不算太大的问题。敖印记得之前看过的典籍里,就有提到二者元神凝而相聚,便可孕育出另一颗元神来。至于落实到实处,具体该怎么生,敖印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索。

      敖印因摸了摸小胖鸟的头道:“我不会跟人跑的,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虽然是开玩笑,他听着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因为白啾并非试探他的心意,他只是……只是似乎没认真将他的心意当一回事。

      小胖鸟情商不高,却也有出人意料的直觉,他小心翼翼看着敖印的脸色,试探问道:“殿下,你在生气吗?”

      他是生气,但却不能承认,这和凡间那些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有何差别?

      敖印冷着脸,“没有,我没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白啾固执的道。

      而且这种讨厌的情绪还是因他而来的,白啾莫名有些不安。

      他忽然抱着敖印的腰身,用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道:“殿下,你不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

      虽然仍未搞清楚敖印那种喜忧参半的情绪从何而来,而白啾对自己的心意亦是相当模糊的,不过……眼前就是他熟悉的书生,亦是他自幼朝夕相伴的三殿下,这两个人他都难以割舍。

      至于三殿下小时候欺负他的举动,白啾也都宽宏大量的决定不计较了,还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至少三殿下现在对他很好,这是真的。

      敖印瞅着他神游物外的模样,便知这小坏蛋一定又在脑海里把从前那些事过了一遍,还说他小心眼欺负他,明明他比他记仇的多!

      好在如今白啾重新回到他身边,而且已慢慢对他敞开心扉了,未来想必会更好。敖印稍稍俯身,嫌弃的拍去他衣领上沾染的灰尘,“让你整天爬上爬下的乱窜,这身新衣裳都给糟蹋了。”

      敖印决定等这窝燕子搬走之后务必要好好清扫一下房梁,不许有别的鸟儿再来筑巢——白啾是他的,不能让别人勾引了去,鸟也不行。

      敖印将一块帕子在水里浸湿,慢慢将白啾胳臂上的蛛丝网络清理干净,这小鸟儿却笑嘻嘻看着他,“殿下,你好像老妈子哦。”

      敖印这回不跟他客气了,毫不留情赏了他一个暴栗,免得他越发得寸进尺。

      白啾扁扁嘴想要假哭,见敖印不上当,只好软软的抓着他的衣袖道:“我饿~”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敖印瞪他一眼,“那就跟我到灶间来。”

      不然全由他一手包办,可真成老妈子了。

      白啾屁颠屁颠的跟他进了厨房,比起生米,他其实更喜欢热气腾腾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米饭,不过平时懒得举火,才拿生米对付一下,有现成的谁不乐意呢?

      敖印让他去淘米,眼看着米粒随水飘零,碗中剩下的越来越少,他忙劈手夺过来,觉得自己让白啾帮忙就是个错误,便只颐指气使的呵斥道:“我来吧,你去生火!”

      白啾背地里朝他扮了鬼脸,及至敖印一眼刀飞来,他忙规规矩矩执起火钳,坐到灶间去。

      接下来倒是相安无事,敖印利索的淘好米将饭蒸上,又用盐巴调和了一碗蛋羹,正奇怪白啾为何这般老实,低头一瞧,就看到他将柴火玩得不亦乐乎,甚至用火苗在灶膛里画起了圈,一根根劈得细细的干柴俨然成了画画的炭笔。

      至于他身上……敖印看着眼前烟熏火燎的小黑鸟,什么话也不说,只将房中的一块铜镜搬到身前来。

      白啾疑惑看着镜中黑乎乎的一团,“这个人是谁呀?”

      及至认出那是他自己的脸,白啾便大呼小叫起来,“我毁容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白啾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到底,他明明只是烧一餐饭而已,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而且这饭还不是一定要吃的,其实他吃生米也使得。

      都怪敖印,好好的非要折腾,白啾不禁对他怒目而视,理直气壮将自己的错误怪在别人头上。

      至于敖印么,他可顾不上安抚白啾的低沉情绪,因他现下已差不多要笑开花了:从来没见过这样乌漆嘛黑的小鸟儿,跟烤糊了似的。

      要不是怕白啾生气,他还挺想打趣问问白啾是不是乌鸦变的。

      小黑鸟沉着脸,一路跺着脚来到门前水缸里,用葫芦瓢舀起水就往身上浇,也不怕打湿衣裳。

      这是真怄气了,敖印说不得又得黏上来,夺过他手里的水瓢嗔道:“也不怕着凉!行了,站着吧,我来给你擦。”

      因用毛巾细细将他面部的锅灰拭净,白啾嫌湿哒哒的衣裳黏在身上碍事,三下五除二就见衣裤都解了,赤条条的立在庭院之中。

      敖印忙看向周遭,还好,院门是掩着的,就算不怕别人说他伤风败俗,敖印也担心这副肉乎乎的身子被人看光了去。

      好在随身携带的箱笼里有不少替换衣裳,敖印胡乱找了一套出来,白啾已将身上的水渍擦干,就那么张开双臂等他替他换上。

      面对这样天真的诱惑,敖印怎好说拒绝?这会儿他倒不强求白啾自力更生了,能占的便宜绝不少占。

      白啾坦然站在他身前,一张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庞上,翘起的头发还在湿漉漉往下滴着水珠。

      敖印好容易才将视线从那两片柔嫩的嘴唇上挪开,却在触及到下方时,呼吸又是一滞:白啾胸膛的肌肤格外细腻且富有韧性,那两枚樱珠更是想吸引人去尝一尝。

      是个正常人都免不了蠢蠢欲动,何况按龙的一生算,敖印尚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的欲念,尽量不去看他。不管怎么说,白昼宣淫还是太不文明了。

      白啾忽然启唇,清澈的嗓音格外引人遐想,“殿下。”

      “何事?”敖印应道,极力按捺住那些不该有的想头。

      “饭糊了。”

      声音仍是婉转,但这回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听。敖印蓦地从神游中清醒,一个箭步窜到厨房去,那股焦糊的气味直冲鼻腔,他怎么没注意?

      掀开锅盖一瞧,果不其然,原本卖相极佳的米饭变得焦糊一片,倒是蛋羹仍蒸得很好。

      难怪俗语说一心不可二用,古人诚不欺我。

      敖印无精打采的将盘盏端到桌上,锅中的米饭虽糟蹋大半,勉强也拣出小半碗能吃的。

      白啾还要假做谦让,将饭碗往前推了推,殷勤道:“殿下您尝尝,好吃的。”

      他并没指望敖印真正做出一锅好饭来,在他印象里,敖印始终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能做成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只不过在敖印看来,倒好像自己吹牛皮又被戳破,难免有些屈辱。他恹恹道:“我不用,你吃吧。”

      辟谷是个好技能,可惜白啾还没学会,不然就可以和他一起吸风饮露了——不过看白啾对吃食的那股狂热劲儿,他大约巴不得永远学不会。

      见对方吃得如此香甜,敖印-心里才舒坦些,他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从中倒出一枚丸药,准备用水送下去。

      白啾见了便咦道:“殿下你不是装病么,怎么还用吃药?”

      说起曾经的黑历史敖印便觉汗颜,那时候为了装病装得真切些,他特意找龟相要了些丹丸,好使脸色灰败、精神萎靡。自然,是药三分毒,龟相也警告过他,如今虽不必装病,为了拔除余毒,免得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龟相便给他另外配了一种解毒的丸药。

      白啾看着那鸽子蛋大小的丸剂,觉得十分稀罕,伸手道:“给我看看。”

      他从前生病也不曾认真延医问药,都是娘亲采集些药材的花粉回来兑了露水给他服下,并不曾见过这样大的丸子,吞得下吗?

      敖印当然没法拒绝,并不怕他偷吃——这小鸟儿虽是吃货,却极爱甜食,但凡沾点苦味的东西都碰都不要碰的。

      白啾接过去嗅了嗅,还轻轻舔了一口,果然皱紧眉头。

      敖印正在好笑,便听他正色道:“殿下,这丸药有毒,不能吃。”

      敖印不禁怔住,万万没想到会从小胖鸟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言辞,不会是在故意戏弄他吗?

      白啾的口吻却半点不像开玩笑,反而十分严肃,“殿下,我是认真的,我在昆仑山上住了数百年,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尤其有一种叫五毒木的植物,汁液含有剧毒,和这东西的气味一模一样。”

      当然他不是大夫,不能保证别人一定相信他的言辞,便只反复申述道:“殿下,你要是不信,那就继续吃好了。”

      潜台词是,吃死了我可不管。就算水君一族寿命非凡,可若为了解毒损失大半修为,也划不来。

      敖印面色凝重,沉声道:“不,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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