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AU）去吧，皮卡丘》Iris不在

9、9

　　十三
　　袭击霍格沃兹的食死徒们在伏地魔倒台后仓皇四窜，然而他们的中流砥柱几乎全被一网打尽了——傲罗们发现最先冲入霍格沃兹的这群在进入礼堂之前就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就像是被集体施了昏迷咒。
　　最后只剩下一小部分的漏网之鱼还在逃亡中。大马尔福提交了一份食死徒名单，魔法部根据这个开始连夜印刷通缉令。
　　一时之间傲罗，威森加摩全都忙碌起来，就等着将这群恶徒逐个审判。

　　这些都是二次昏迷后的哈利醒来后听到的，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治疗师告诉他他的灵魂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加上索命咒。但是奇迹的是他居然中了咒之后醒了过来——这说明了他的灵魂和□□之间的联系紧密到索命咒都无法将他的灵魂剥离他的□□。
　　所以哪怕他很快便第二次昏迷，但那并不会危机他的生命。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将病床旁放的一打药剂全都喝掉，包括那些作用于修复灵魂创伤——啊，治疗师的原话是——“比起你的营养不良到亮黄灯，还有胃部的小毛病。你那灵魂上的小撕拉伤都算不了什么，毕竟你的灵魂可比一般巫师还要强壮的多。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救世主是你吧，最为坚韧的灵魂。”
　　治疗师打量哈利的眼神就好似他是多么难得的试验品，特别想要将他切片研究近距离观察。

　　就在哈利以笑掩饰他的内心发毛并拒绝地瞥了眼满当当摆满了柜子上的空间的等待他喝下的药剂时，那个高大的全身漆黑头发又变得油腻的男人站在门口，手指曲起扣了扣门。

　　治疗师顿时让开了位置，他挤出一个笑，“波特先生已经可以出院了，你们慢慢聊。”他讪笑着僵硬着后背同手同脚走出了病房，想起他的年纪一看就是又一个深受过斯内普的恐怖魔药学荼毒的可怜人。

　　哈利望了望斯内普的身后，左右瞧了瞧就是没有看见熟悉的亮黄色的毛茸茸的电气鼠。
　　他忍不住问道，“我的皮卡丘呢？”

　　“看来救世主确实特别喜欢宝可梦，以至于两次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寻找他的宝可梦，看来麻瓜教会他的陋习是改不掉了。”熟悉的讽刺从那双薄唇中喷出。

　　哈利摸了摸鼻子，他的手下意识在枕头旁翻找他的眼镜——他想要更清楚地看着这个老混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景色都变得朦胧，就好似他们之间的迷雾一般笼罩的关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决裂。
　　也许一切明朗后并不会像他心中那般的忐忑，但也许会更糟糕。

　　斯内普看见哈利的动作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哈利。

　　哈利诧异地发现这正是他的眼镜，他抿了抿嘴，“谢谢。”

　　斯内普抬手招来一把椅子，他姿态优雅地坐在病床边上，打量了下床头柜上的药剂按照顺序拿取了一瓶递给哈利。
　　“它在宝可梦护理中心，那只叉字蝠也在那里。”斯内普回答了哈利的问题。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兴奋地如同听到了堪比食死徒们被捕的好消息。
　　“我还以为你不会踏入麻瓜的地盘呢，教授。果然是因为宝可梦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同伴。”哈利喜滋滋得说。
　　然后他得到了一声嗤笑，于是这个小混蛋不得不盯着老蝙蝠的冷冰冰的目光，开始一瓶一瓶解决掉这些药剂，看来转移视线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哈利在吐了吐舌头后，发现又一瓶打开的药剂放在了他的眼前，他忍受着口中古怪的滋味，看了眼斯内普忍不住地问，“那么现在霍格沃兹怎么样？食死徒们对城堡的破坏严重吗？”他在奔着去解决伏地魔的时候有看见他们的魁地奇球场被魔咒砸了个粉碎，心痛根本来不及袭击他就被快速宰了蛇脸的决心给攥紧了。
　　他从斯内普的手中接过药剂瓶慢吞吞地将嘴唇贴在药剂瓶口咽了口药水。这瓶是营养药剂，味道熟悉的哈利一尝就尝出来了，有点像是黑面包的味道，比起之前那瓶苦涩到几乎令他味蕾失灵的药水要好喝的多。

　　“米勒娃领着教授和高年级的学生们在组织重建工作，霍格沃兹会在半个月后恢复正常教学。而魔法部教育部也贴出了他们研究出来的最新OWLs和NEWTs时刻表，全都延后一个月——足够给你们时间准备了。当然消失了几乎一整个学年的救世主自然是祈祷着考官是他的粉丝，毕竟他可是拯救了整个魔法界，小小的NEWTs他就算是交白卷也配得上一个O，不是吗？”斯内普的讥讽令哈利的面颊红成了樱桃色。

　　哈利忍不住地为自己辩驳道，“我当然不会去作弊甚至贿赂考官！”
　　他喝下了营养药水后实在是喝不下了他拒绝服用剩下的药水，然后轻轻地打了个嗝。与此同时，他的胃叫了起来。
　　“有没有吃的？”哈利小声地问了句。

　　“救世主的需求自然是必须第一时间得到满足。”斯内普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将一块空托盘放在哈利的面前，然后敲了敲木质托盘的边缘，很快丰盛的营养餐出现在了托盘上，还有一碗一看就非常香浓的奶油鸡蓉浓汤。
　　斯内普在哈利伸出手前端起那碗汤，他舀起一勺热汤递了过去。

　　哈利短暂的屏住了呼吸，他发现斯内普的目的确实是让他喝下这勺汤，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含住那根汤勺。
　　“那么邓布利多呢？他该回来了。”他问。

　　一勺接一勺，很快一碗热汤就见底了。
　　“后天的飞机，好消息是澳洲的空气和治疗师确实适合养病，你所担心的校长身上的老毛病已经好了。坏消息是邓布利多宣布退休了。”斯内普说，他看了眼对此似乎并不太吃惊的哈利。

　　“邓布利多已经很老了，退休生活很适合他。”哈利微笑，“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肯定会有很多事要去做，除了对抗食死徒和组建凤凰社，维持教学和繁重的校务之外的事，例如他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他像西里斯一样，等失去时才后悔。毕竟人的一生也就这么长，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了。”

　　他说的就好像知道邓布利多的私事一样，但是斯内普知道他只是在用他的格兰芬多的发散性思维胡乱猜测。
　　“不是所有的格兰芬多都一个样。”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他将牛排切成小块后叉起递向了不肯乖乖吃饭的小混蛋的嘴边。

　　“那么教授，你能够跟我讲一讲莉莉的事吗？她也是一个格兰芬多。”哈利忽然开口，他看向斯内普。

　　“波特，在吃饭时谈心是否令你食欲大增？”斯内普冷笑。

　　哈利只得低头将递来的食物全都吃进了肚子里来安抚他的嗷嗷直叫的胃。
　　最后他打了嗝，又在斯内普的搀扶下——只是躺了两天，他的腿就软的不似自己身上的部件，但是走了一会后又仿佛找回了走路时的感觉，他抛下了斯内普的手，独自进入洗手间解决了生理小问题。
　　“现在能够说了吗？”哈利躺回床上期待地望着斯内普。

　　“你想要知道什么？”斯内普闲适地坐在那里，但是哈利就是知道斯内普的后背肌肉肯定是绷紧的——毕竟他可是一直都爱着莉莉·伊万斯。

　　“说说她的宝可梦吧，在霍格沃兹时的事西里斯和卢平都跟我说过，我想知道她的宝可梦。”哈利抿起嘴，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皱了床单，“她肯定有一只宝可梦吧，就像你的那只叉字蝠。”

　　“莉莉她并不像你这般身患宝可梦痴迷症，就像我一直认为的她生来就该是巫师，绝顶聪明的女巫，你的朋友万事通小姐连她的半分都不如。”斯内普说，“很多纯血统出身的巫师都不配和她相提。”

　　斯内普对莉莉的赞美令哈利的心一阵揪疼，他知道就该是这样。
　　所以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提莉莉，在好不容易从伏地魔的死咒下幸存后，再想方设法令自己心死如灰，从而活成一个活死人吗？
　　“那么她的宝可梦一定也是一样的优秀吧。”哈利肯定地说。

　　“那是一只妙蛙种子。”斯内普陷入回忆中，“你的母亲确实很喜欢它，她将宝贝球带到了霍格沃兹，经常给它晒太阳。没有人不会喜欢莉莉那样热情似火的女巫，整个霍格沃兹都不会有那样绚烂的光彩。所以他们之间的亲密度非常之高。”他停顿了几秒，“就像我所说的莉莉生来就该是一位女巫，麻瓜出身并不该是她的污点。”

　　“你把麻瓜称之为污点。”哈利诧异地皱起眉。

　　“现在或许观念改变了，但是当时确实是——波特，你的巫师史烂的真是令宾斯教授羞愧于有你这么一个学生。”斯内普冷嘲热讽道。

　　哈利不快地抿起嘴，“难道你要说莉莉将妙蛙种子丢掉了，就因为巫师讨厌麻瓜包括宝可梦？不，她不会是那样的人。”哈利摇着头，他绝对不会相信他的妈妈和他不一样，他是那样喜爱着宝可梦，并且曾经还想要成为宝可梦训练大师，而他的母亲又怎么可能——像是佩妮姨妈一样厌恶宝可梦。
　　等等，难道——“该不会是因为佩妮姨妈吧？”哈利慢吞吞地说。

　　“我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据说妙蛙种子攻击了佩妮·伊万斯，因为她偷了莉莉的东西，麻瓜就是这样的品性卑劣不是吗？”斯内普脸上的神情冰冷的好似在描述和他无关的另一种生物。

　　“佩妮姨妈再怎么坏也是莉莉的姐姐。”哈利不悦地皱起眉，“麻瓜中也有好人。万事不能一概而论，教授，我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你还看不透呢？”

　　斯内普瞪了这个反过来教训他的小混蛋，他哼了声继续说了下去，“在你的好姨妈的要求下，加上波特和他的死党们的连番劝说，莉莉将她的妙蛙种子放走了。”

　　哈利他深吸口气，“她不可能真的丢弃它的吧。”

　　“她将她最喜欢的围巾给了那只妙蛙种子，可能是为了以后再找回来吧。”斯内普说。他并不觉得这有其中有什么错，本来巫师就该抛弃麻瓜的一切，包括那些依赖着麻瓜而生存的宝可梦。

　　“如果为了成为巫师就放弃自己的同伴，活成大家都喜欢但是不再是自己，那样的生活并不快乐啊。”哈利轻轻的说，那声音细弱到就好似在自言自语。
　　“教授，你不会是想要劝我放弃皮卡丘吧？”哈利直直地看向斯内普，“你都没有放弃叉字蝠，为什么还要求我去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巫师，我在麻瓜世界生活了11年，麻瓜在我的身上产生了难以撼动的影响，如果剥离了那些就不会是我了。”
　　“我不可能抛弃皮卡丘，它是我最重要的伙伴，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存在。是它一直从小到大陪伴着我，从我六岁时起，它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并没有要求你活成其他人的样子。”斯内普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盯着哈利，“波特，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厚脸皮。”

　　“谁厚脸皮了！”哈利大叫。

　　“自知之明，波特。”斯内普嗤笑，“所以你并不像莉莉，就算你是她的儿子。”

　　“我长得像詹姆。”哈利抿嘴，“我都听烂了。很抱歉，没能继承莉莉的长相。”
　　他压下心中的酸意。

　　斯内普站了起来，他伸手用力揉了揉那头乱糟糟却柔软的黑发，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带顺毛的猫科动物。
　　而后他感觉到了掌下的僵硬以及逐渐的升温。
　　他移开手，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而这时急匆匆从威森加摩赶来的西里斯正巧发现这个食死徒居然敢出现在他的教子的病房里。
　　“鼻涕精你怎么在这里！”西里斯抽出魔杖，这只臭烘烘的鼻涕精肯定想要对他的教子下毒！“哈利，你还好吗？”他歪过头看向病床面色红润的哈利。

　　“我没事，西里斯。放下魔杖，斯内普教授只是来看望我而已。”哈利担心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阻止一场可能会发生的幼稚打斗。

　　西里斯一看他的教子居然要为鼻涕精而撑着身体下床，他立刻奔了过去将掀开的被子又掖好。
　　“治疗师呢？他们这是擅离职守！我要投诉！”西里斯大叫着。

　　而斯内普冷眼望了这只大吵大闹的疯狗，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