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可能是个假灵媒》羊笔笔羊

2、2.保险箱

　　冷淡的白光把屋子照得异常明亮。房间中央的一张长桌上，有一只黑色的保险箱摆在正中。而桌子周围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
　　一个留着披头士胡子的男人就坐在保险箱正对面，他手中摆弄着一个平板，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
　　“托尼，”对面的人开口打破了屋中的寂静，“怎么样？”
　　托尼·史塔克闻言眉头都没动一动，说道:“不怎样，一个联动三重锁而已，每30秒更新一次密码。但这都是小意思，简直是小孩子的玩具，只要给我时间。”
　　对面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没有留胡子。不过他身上有种沉稳的气质，使得对面戴着眼镜的托尼看上去都比他年轻似的。“多长时间？”
　　“嗯，两分钟怎么样？”这句话说完，保险箱已经发出了喀嗒一声，不过并未打开。

　　这里是纽约州北部，复仇者基地。在座的除了钢铁侠托尼·史塔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之外，还有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巴顿，布鲁斯·班纳博士。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危险的任务，端掉了隶属九头蛇组织的一处分部，那里暗中进行着许多见不得人的非法实验。行动中大部分缴获的资料、样本，都已被复仇者转交给相关部门。

　　除了眼前这只箱子。

　　又是喀嗒一声轻响。托尼看上去胸有成竹，甚至哼起了小调。“樵夫瑞普*，睁大眼睛瞧好了。我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
　　保险箱的密码锁上只差最后四位了，二极管显示屏上一串字母与数字的组合散发着荧光。

　　645F-3S15-OS9G-﹍﹍﹍﹍

　　“谢了，托尼。”史蒂夫无奈地笑笑，“这次你好歹开了一个我能听懂的玩笑。”
　　托尼哧哧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最后四位密码逐次出现在了闪烁的光标后——6W2M。
　　只听喀嗒一声，保险箱震动了一下，盖子随即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一股柔和的蓝光从保险箱内倾泻出来。
　　托尼的眼睛不禁微微睁大了，脸上第一次露出吃惊的神色。
　　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凑了上来。然后他们都忍不住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史蒂夫，他问托尼:“这是什么？”

　　保险箱内有一套复杂的装置，然而那不是吸引众人目光的东西。在装置上固定有一只透明的玻璃球，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落在上面。
　　玻璃球里，是12对散发出蓝色光芒的曲线，正缓慢地起伏跳动着。其上有许多发光的节点，有亮有暗。
　　“托尼，”班纳呐呐地说道，“这、这是……”
　　“神经？网络？线路？”托尼两手撑在桌子上，凝视着眼前的玻璃球，“无论这是什么，它都正处于休眠状态。”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轻轻用指尖敲了敲玻璃球，发出清脆的声音。

　　“嗨，欢迎来到复仇者基地。”

　　娜塔莎低声呢喃:“真漂亮。”
　　“别太羡慕了，你的脑袋里也有个差不多的。如果把大脑剥开露出颅神经，看着应该没什么两样。”托尼耸了耸肩。
　　史蒂夫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之后开口:“托尼，你有什么打算？”
　　“研究一下，给我时间。”托尼打了个响指，“嗯，一个月听上去怎么样？”
　　史蒂夫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那只保险箱，和复仇者中的两个天才科学家托尼、班纳。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乔正和流浪汉告别。车子停在一条铺满碎石子的土路上，路两边是荒凉广袤的原野，更远的地方有起伏的雪山，白色映衬着青色，显得格外干净。
　　“祝你好运。”乔说着伸出双臂。
　　男人已经不再感到吃惊了，他笑着伸手匆匆地抱了抱对面的姑娘，说道:“有缘再见。”
　　一直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山丘之后，乔才转身打算上车。虽然萍水相逢，但她很高兴这段路程能有人陪伴。
　　也许他的确需要帮助，但乔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一辈子都在飘零，没有朋友、没有亲友，大概唯一值得珍惜的就是路上遇到的有缘人了。
　　乔伸手拉开车门，就在这时，她听到几声叮叮的轻响，仿佛来自脑海深处。

　　（……欢迎……）

　　模糊不清的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乔甩了甩头，以为又是一次意外接收到的闪念，就像垃圾邮件或者小广告一样。
　　很快，甲壳虫便稳稳当当在石子路上驶了出去，车轮与地面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当踏上前路的时候，她从不留恋过往。
　　但她觉得流浪汉的一句话说得很对。

　　他们还会再见的。

　　乔微笑起来，将油门踩到底。两旁的山丘与原野飞快地向后退去，明亮的天空晕成一片纯粹的蓝，有如闪亮的丝绸。
　　当晚在汽车旅馆住下时，才刚过六点钟，不过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乔感觉有些不大舒服，但并未在意，因为从凌晨到现在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头疼也是正常的。
　　旅馆招牌上的灯管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忽闪忽闪的，从门里隐隐传来劣质音响的噪音。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胖女人，有着双下巴和层层叠叠的脖子，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电视上放着的综艺节目。
　　乔曾试着抓住胖女人脑海中的念头，不过没有成功，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通常情况下都是被抑制的，或许偶尔会突然灵通那么一两下，但大部分时候都会保持静默。像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连续几次被触发，几乎是从没发生过的。
　　不过没准真的是“应激反应”呢，乔这样想着，头似乎更疼了，于是匆匆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床上。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没过几分钟便进入了梦乡，只不过是噩梦连连。梦里依旧是时常造访的那几位老朋友，她被束缚在椅子上，数不清的线连在她的头上、手上，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棵古怪的树。而几位老朋友一如既往地穿着白大褂，口罩遮挡着大半张脸，不过不妨碍乔辨认他们。
　　因为这时的她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她感知世界的方式已经与常人不同。

　　（让我们来试试吧，你觉得一毫微安电流怎么样？）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乔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不，不是白大褂，是谁？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惊喘连连，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仍旧是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实验室中，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早就逃出来了。

　　我在汽车旅馆里，我很安……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脑瓜爆了。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以往那些白大褂在她身上做实验时产生的作用要比这个刺激得多。然而过了这么多年安稳日子，乔对这猛的一击简直全无防备，立刻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床上挣扎滚动，然而喉咙却被锁死似的发不出声音。
　　她在脑海中尖叫起来。
　　“住手！快停下！”

　　复仇者基地，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然而实验室已经亮了整个通宵。
　　托尼虽然没有穿着白大褂，不过好歹带着防护镜，正操纵着探针缓缓刺入玻璃球内。“让我们来试试吧，你觉得一毫微安电流怎么样？”
　　“你知道的，托尼，这真的不是我擅长的领域。”班纳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数据，“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谨慎。”
　　托尼的手很稳定，如同他的语气一样，“如果我们想深入研究，那么就需要把这个小东西从休眠状态唤醒。”
　　“千万要小心。”
　　探针一点一点靠近散发着蓝光的曲线，班纳略带紧张的盯着这边，然而托尼看上去却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醒醒了，小东西……”托尼自言自语，他动了动手指。
　　如此微小的电流甚至无法产生电弧，然而就在探针与一根曲线相触碰的那一刻，实验室内骤然警铃大作，蜂鸣声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托尼！”班纳失声叫了起来。虽然托尼已经立刻断掉了电源，然而警铃声仍旧持续不断。
　　班纳指着一旁的显示屏大喊：“你快看！”
　　只见那上面所有的图表数据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大写的字：
　　住手！快停下！

　　“关掉警报，我的耳朵要聋了。”托尼一面撤出探针一面大声说道。
　　班纳早已经试着在电脑上进行操作，然而他并未取得任何进展。“托尼，系统看上去像是被劫持了。”
　　“你说什么？！”托尼摘下眼镜扑到电脑前，然后立刻发现不只是刚才那块显示屏，实验室内所有屏幕上此时都显示着同样的内容。

　　住手！快停下！

　　“这是它干的？”班纳只觉难以置信，“你能夺回控制权吗？”
　　不等托尼回答，在警铃响起到现在为止的几十秒后，实验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已经全副武装的史蒂夫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呃，一言难尽。”托尼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简言之就是那个小东西黑进了实验室的系统，劫持了显示装置和警报器，试图提前两小时叫所有人起床。”
　　其他人也很快赶到了，巴顿瞥了一眼实验室中的情况，提起嗓门问道：“拜托，你又在搞什么鬼？”
　　史蒂夫又耐心等了五秒钟，然后直接扔出盾牌砸烂了响个不停的警报器，实验室顿时恢复安静。
　　“真是简单粗暴的做法。”托尼瞥了一眼已经变成稀巴烂的警铃，突然撤手离开了电脑，“好吧，让我们来试试别的沟通方法。”提高嗓门，“小东西，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如果能的话，那就听着，我已经停手了。我知道刚才弄疼你了，抱歉。”托尼抬起两只手，眼睛盯着玻璃球里波动起伏明显剧烈起来的蓝色曲线。
　　娜塔莎挑眉问道：“你是在和玻璃球说话吗？”
　　“很显然这不只是一个玻璃球。”托尼说着缓缓上前半步，“不管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它都是活的。”
　　班纳低声说道：“你是说，这里面是一套能够独立运转的神经系统？”
　　“活生生的，能感知痛苦。”托尼耸了耸肩，“而且脾气还不小。”
　　娜塔莎皱起眉来，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里面困着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并且劫持了实验室的系统？”
　　“差不多。”托尼说着放轻声音，“如果是的话，也许我们能够交流。”
　　实验室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然而灯不再闪了，仿佛刚才只是接触不良或者电压不稳。
　　“看！又变了！”班纳抬起手指着屏幕。
　　黑漆漆的屏幕上现在写着：

　　没有下一次
　　别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
　　（骷髅头）

　　“啪”的一声，实验室所有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断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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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樵夫瑞普出自《瑞普·凡·温克尔》，与烂柯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瑞普为了躲避唠叨凶悍的妻子，独自到山上打猎，偶遇当年伙伴。在喝了他们的仙酒后睡了一觉，醒后下山回家，发现时间已过了整整二十年。